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6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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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廣今日的話頭很多,最重要的是,連一向沉默寡言的金幼孜,今日竟也難得露出了喜色。 雖然解縉去了爪哇,可如今文淵閣內,除楊榮之外,胡廣和金幼孜俱都是江西人,此時家鄉(xiāng)父老可以得鐵路之便,軍民百姓又可借助這鐵路能如這直隸一般,得以安居樂業(yè),對于他們而言,實乃萬幸。 胡廣興匆匆地尋到了楊榮,喜不自勝地道:“楊公,徐奇此人,我看很好,我一直觀察此人,此人確是人才。” 楊榮微笑道:“胡公可很少這樣夸贊別人?!?/br> 胡廣不吝夸贊地道:“這是當然,實是此人厲害,聽聞他在戶部的時候,就行事周密。在廣東……亦是……疏通了珠江,實可謂是地方封疆大吏之中的翹楚?!?/br> 楊榮只笑了笑,卻是沒吭聲。 胡廣從他的神色似感受到了一點不一樣,想了一下,便道:“楊公不高興?莫不是以為福建布政使司不曾修這鐵路,楊公自覺地對不住家鄉(xiāng)父老吧?” 楊榮卻是道:“我寧愿家鄉(xiāng)父老們多等一等,也不敢讓他們爭這天下之先?!?/br> 胡廣臉色微變,挑眉道:“你這是妒忌?!?/br> 楊榮道:“我這是謹慎。我總覺得……” “好了?!?/br> 楊榮后面的話還沒說完,胡廣便急忙打斷了,隨即道:“楊公不要多言了,你這烏鴉嘴,總是說喪氣話,若是再被你言中什么,怎么,你還要將我江西父老都給害死?” 第375章 逆天 楊榮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胡廣。 隨即搖搖頭。 而后,他哂然笑了。 此時,他竟說不出什么。 胡廣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又不禁狐疑起來,道:“楊公,你到底想說什么?好吧,你說吧,我聽著?!?/br> 人就是如此,你要說,他偏不讓你說,你真不想說了,他反而又不免想要聽一聽你的高見了。 楊榮沉吟了片刻,才道:“胡公,這朝野內外,我唯獨最看不懂的人,就是你!” “啊……”胡廣一愣。 楊榮道:“若說胡公愚蠢,可愚蠢之人如何能竊據高位?可若說大智若愚,卻又不像。我想……應該沒有人可以像胡公一樣裝得這樣像了。” “你……”胡廣一口老血要噴出來,瞪大了眼睛,看著楊榮。 楊榮則是沉吟道:“方才如你所言,江西布政使徐奇,確實是能吏,他的情況,我了解過,只是……” 說到這樣,楊榮故意停了下來,深深地看了胡廣一眼后,才又道:“可胡公啊,為何率先修鐵路的乃是江西?又為何……滿朝文武,無一不支持呢?” “自然是因為此舉,利國利民。”胡廣捏著胡須,搖頭晃腦地道。 楊榮微微一笑道:“說起利國利民……真正利國利民的,難道不是新政?新政的情況,你是清楚的,百姓終于可以吃飽穿暖,府庫的錢糧也是暴增。我來問你,你讀遍京史,可曾聽說過,百姓竟都可以吃飽穿暖的大治之世嗎?” 胡廣一時默然。 楊榮笑了笑道:“即便是圣人之治的時候,也不過是說夜不閉戶、路不拾遺而已,卻不敢說,路邊無餓死遺骨,這新政有這般的好處,那么為何……朝野內外,卻總是無法達成一致呢?” “此番修鐵路,令人深思之處就在于,它太順利了,順利到令人擔心。你我乃是閣臣,面對這樣順利的事,難道不該警惕嗎?” 胡廣道:“不管再怎么樣,只要鐵路能修成,總是能造福一方百姓的?!?/br> 楊榮苦笑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其實我也希望這是我多慮了,最好……這一切都是杞人憂天。亦或者能如胡公所言,即便其中會有一些跌宕,可至少也能造福一方百姓。徐奇此人,確是人才,乃是干吏,希望他能夠立下這不世之功。他若成功,圣人之學,或可延續(xù)?!?/br> 胡廣此時好心情蕩然無存,他雖覺得楊榮言過其實,可心里頭卻也開始變得不踏實起來。 想了想,他感覺心頭更多了幾分憂心忡忡,于是道:“要不,命人好生盯一下,都察院,刑部、大理寺,都委派人員……” 楊榮頷首:“可以?!?/br> 胡廣接著道:“禮部尚書劉觀,負責鐵路事宜,也要請他一定要看重此事?!?/br> 楊榮卻是幽幽道:“愿他們以大局為重吧?!?/br> 他的話模棱兩可。 帶著幾分無力。 …… 永樂十四年開春,本是萬象更新的好時節(jié)。 朱棣的身子卻是漸漸有些不好了。 他當初征戰(zhàn)太久,身上就免不得有一些舊疾。 張安世奉旨,入宮為朱棣檢視了病情。 這都是舊疾,何況此時是開春,壯年的時候是可以忍受過去的毛病,如今年歲大了,便有些難忍。 張安世只讓朱棣多喝熱水,注意休息。 朱棣含笑地看著張安世,聲音里也多了些溫和,道:“朕當初壯年的時候,從不愛惜身體,如今到了這個年歲,方知當初的魯莽,張卿也要多注意身體,人啊……還是身子緊要,其他的一概都是浮云。” 張安世笑著回應:“陛下,臣的身子好著呢?!?/br> 朱棣又道:“朕聽聞,江西布政使司籌措了一大筆銀子,鐵路已經動工了,是嗎?” 朱棣對鐵路尤為看重,江西乃是魚米之鄉(xiāng),一旦動工,這鐵路修成,那么運輸的損耗將大大的降低。 他年紀越大,就越關注自己手頭的幾件事。這鐵路,也已成了他最關切的頭等大事。 張安世道:“臣對此,所知不多,不過臣聽說,這江西的情形,進展神速?!?/br> 朱棣便道:“是啊,滿朝公卿,都對此極為期待,劉觀卿家還上奏,說江西的進展……” 朱棣抬頭看了張安世一眼,接著道:“比之太平府的鐵路更為迅疾,那江西布政使司,無愧于能吏,說是此次鐵路修成,理應召此人入朝。” 張安世笑了笑,只是這笑有點不達眼底。 張安世道:“陛下若是身邊再多一些棟梁之材,何愁大事不成?” 朱棣卻是定定地看著他的臉,道:“朕怎么瞧你面上有心事?” 張安世便收起了幾分笑意,道:“臣只是有些擔心?!?/br> 朱棣狐疑地道:“擔心什么?” “說不上來?!?/br> 朱棣便道:“其實朕也有一些擔心,不過各地的奏報,還有朝中的一些情況奏報上來之后,也就安心了。朕其實也不指望這江西的進展能如太平府一般的順利。所以……前日還下旨,為支持江西的鐵路,朕從內帑之中,取紋銀百萬兩,至江西布政使司,以資其鐵路修建?!?/br> 張安世聽罷,面上雖是平靜,心里卻在暗暗吃驚。 他已感覺到,朱棣對于江西的情況,已是十分的關心了,這種關心,承載了朱棣太多的期望。 這可是紋銀百萬兩啊,且不說江西那邊自行發(fā)行公債,再加上陛下的這百萬兩紋銀,這江西的鐵路修建,可以說是富裕仗都不為過了。 要知道,那內帑乃是陛下的私房錢啊,平日里可是看得很緊的,就算是平日賞賜東宮,幾萬兩銀子都要錙銖必較,有零有整。 好家伙,現在直接一百萬兩,大手一揮就丟了出去。 只是……聽到朱棣這番話,張安世卻不由得眼眶微微一紅,心頭有股說不出的酸楚。 他看著朱棣的臉,雖是威嚴之色悠然自生,可也爬著不少歲月的皺紋,那兩鬢更是灰白。 因為身子不適,臉上顯露出幾分憔悴,更是顯老了幾分。 他們君臣相伴已有十年之久了。 朱棣的性情,他是再了解不過的,朱棣突然如此急迫,顯然是希望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能看到鐵路能夠貫通南北。 否則,絕不會如此舍得。 這顯然是因為朱棣的身子有些不好,所以才開始有這樣的念頭。 朱棣見張安世的反應,似乎也看出了什么,便大笑道:“你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 張安世道:“沒想什么?!?/br> 朱棣道:“你不會認為,朕壽數不永了吧?” 張安世忙搖頭:“不敢?!?/br> 朱棣道:“平日里你們都說萬歲,可朕知道,世上沒有所謂的萬歲之人,朕身子是差了一些,可也不至如你想的這般。只是……” 頓了頓,朱棣接著道:“朕只是……希望在朕的有生之年,能給兒孫們造一些福罷了?!?/br> 張安世道:“臣明白。” 朱棣道:“你今日倒是沉默寡言了不少,全不似從前那般嘰嘰喳喳了?!?/br> 張安世道:“臣……” 若說世上還有人理解朱棣,張安世一定是其中之一。 他看出朱棣那漸漸垂垂老矣之后,希望重新振作的心態(tài)。 更看出朱棣對于鐵路鋪建的巨大期許。 張安世忍不住想告訴他,江西的鐵路,極有可能出亂子。 可這話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朱棣卻是蒲扇一般的大手,重重地拍在張安世的肩頭上,道:“有什么話,吞吞吐吐的做什么?哎,話說回來,朕現在有一些明白當初姚師傅的心思了,朕昨夜還夢見了他。” 張安世卻是道:“說起姚師傅,臣想起一件事?!?/br> 朱棣道:“何事?” 張安世心里默默地念,姚師傅啊姚師傅,你可千萬別有在天之靈,你的棺材板可要穩(wěn)住啊。 可細細一思,姚師傅乃是火化,并非土葬,于是稍稍地安心。 于是張安世臉不紅氣不喘地道:“姚師傅曾夜觀天象,說是……皇族之中,不得娶妻孫氏,如若不然,必有不祥之兆?!?/br> 朱棣深深地看了張安世一眼,卻是道:“姚師傅從不觀天象?!?/br> 張安世:“……” 朱棣目光炯炯地看著他道:“有什么話,為何要托借姚師傅?” 張安世耷拉著腦袋:“臣萬死之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