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7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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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很快,糟糕的事發(fā)生了。 每一隊的cao練,一旦有其中的校尉無法完成,或者掉了鏈子,往往都是全隊人受罰。 而朱高熾,顯然就是那種被人關照,卻每一次都掉鏈子的人。 因而他所在的這個小隊,幾乎從清晨開始,就被一次次地罰cao。 每一日,都可見這一隊人,耷拉著腦袋,乖乖地站在校場上。 顯然,朱高熾是無人敢處罰他的。 可越如此,朱高熾就受不了了。 本質上,他是一個仁慈的人,眼看著一群人,對自己尊敬有加,每日都侍奉著自己,有飯先讓他吃,有覺先讓他睡,卻因為他的緣故,永遠都在各隊的隊尾,每日受罰。 朱高熾感覺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挑釁,心就像被人用力揉捏一樣的難受。 他甚至無法接受這些同隊之人,每日受這侮辱,尤其是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當然,朱勇、張(車元)和邱松卻不一樣,他們安慰朱高熾:“殿下,沒事的,沒事的,這不關殿下的事,只是營里頭的規(guī)矩就是這樣。殿下乃太子,自然不必受罰,他們受罰就好了,反正他們皮糙rou厚,受的了,再說這也是應該的嘛?!?/br> 朱高熾:“……” 這話不聽還好,聽了顯然更糟心了。 朱勇卻又道:“殿下放心,有咱們照顧著殿下呢。殿下,明日午餐的伙食,您想吃點啥?咱們有……” 朱高熾再也按捺不住心頭的羞恥心,咬牙切齒地道:“本宮要cao練!” “啊……不可啊,不可啊……”朱勇關切地道:“殿下您是千金之軀,來咱們這呢,只是走一走過場就行了。殿下在咱們的營里,就當這兒是東宮,把張(車元)當是身邊的宦官就好了。” 張(車元)斜看一眼朱勇,不滿地反駁道:“二哥,為啥俺是沒卵子的,那你是啥?” 朱勇一拍他的腦袋,鄙視地看他一樣道:“笨蛋,你添什么亂呢,這只是打一個比方?!?/br> “那為何……” 朱高熾有很強的自尊心。 其實這也可以理解,他本身就因為身體不便,幼時沒有受到父親過多的關愛,而被人所忽視。 所以他既有天潢貴胄的驕傲,卻又有著自卑! 因而,他愿意善待每一個人,想到有人為他受罪,便忍不住地覺得無法忍受。 于是他微微瞇著眼睛,心里在這一瞬里有了某個決定,而后帶著幾分慷慨就義的氣勢道:“隊列的cao練,本宮總是不能妥善完成,夜里的時候,你二人指點指點本宮?!?/br> “啊……這……”朱勇被朱高熾突然認真起來的態(tài)度給整懵了,而后才道:“殿下……您真是……真是……這樣的事,您也愿意親力親為,難怪大哥說,殿下是天下最好的姐夫,俺要有這樣的姐夫就好了。殿下,俺能叫您一聲姐夫嗎?” 朱高熾:“……” 朱勇拍了拍胸脯,豪氣地道:“殿下放心,這事包在俺們的身上,等用過了晚餐,俺們兄弟幾個,親自陪殿下好好地練一練?!?/br> 朱高熾脹紅著臉,在這一會里,他好像……察覺到了自己似乎中了什么計謀。 可雖是計謀,他卻又覺得,這個圈套,自己非要鉆進去不可。 于是,他索性不再多想。 到了晚餐之后,校場里空無一人,一盞盞馬燈張掛起來,在這凄清的校場上,只有幾道影子,被燈影不斷地拉長。 第450章 脫胎換骨 人是有慣性的。 哪怕起初有萬般的不習慣。 可是漸漸的,朱高熾也已熟悉了現(xiàn)下的生活。 當然,這與他平日里并不奢求過于優(yōu)渥的生活有關。 畢竟他的父皇乃是大將軍,對于兒孫過度的奢侈享樂,一向看不慣。 無論是做給朱棣看,還是真心實意的發(fā)自于內心,朱高熾在東宮的生活也遠遠談不上奢侈。 何況在東宮每日勞于案牘,朱棣不習慣批閱票擬和奏疏,許多事都交給了朱高熾這個太子去干。 于是為了讓朱棣這個皇帝滿意,每日長時間的久坐,其實也是一種痛苦。 如今漸漸適應了營中的生活,朱高熾反而能接受,甚至拿這個去和在東宮里批閱奏疏相比,雖是痛苦的形式有所不同,卻也不過不相上下而已。 他乃當今太子,是儲君,起初還是有架子的,而且大家都對他很殷勤,可朱高熾的性情溫和,慢慢地與人親近,卻也相處很是愉快。 只有丘松最是嚴厲和苛刻,雖然下cao之后,朱高熾為了自尊,已是在夜里依舊勤加苦練,可依舊還是無法做到其他人的標準。 于是丘松的處罰幾乎是必不可少的。 這既讓朱高熾氣餒,卻又不免激起了幾分好勝之心。 半個多月下來,朱高熾已開始改變了一些面貌,他身子依舊肥碩,可若是仔細觀察,如今的朱高熾比起從前,精氣更好,氣力也明顯的比從前足得多了。 最重要的是,從前在東宮,每日勞于案牘,卻不得不需要節(jié)食,他只好依靠自己喜歡吃的甜點來打發(fā)日子,可一日下來,總還是覺得饑腸轆轆。 可在模范營的伙食,卻是可以得到保障的,每日的餐食管夠。 他有時也不免慚愧于自己是否吃的太多了,可一看其他人,竟個個食量不在他之下。 于是乎,浮躁的心也就慢慢地定了下來。 在營中的cao練,其實只是開胃菜,除此之外,便是攜裝行進。 往往這樣的cao練,需要全副武裝,自棲霞,行進入紫金山中,而后在紫金山扎營,再進行幾日cao練,方才返回。 剛剛適應了這營中的節(jié)奏,結果很快,更高強度的試煉已是來了。 各小隊集結,整裝,而后開始行進。 朱高熾腿腳不好,又負重,出營不到一個時辰,便已上氣不接下氣。 朱勇得意地飛馬而來,在朱高熾面前下馬,殷勤地道:“殿下,騎馬,騎馬……騎我的馬吧!殿下,你不能受這樣的罪啊,我心疼?!?/br> 朱高熾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眼前的高頭大馬,而后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身上的疲憊也像是在瞬間里減少了一般。 他正待翻身上去。 朱勇卻在此時轉過頭來,面容又恢復了原來的冷沉,對朱高熾同隊的人道:“左營第四隊,掉隊一人,同隊的,統(tǒng)統(tǒng)罰宿營之后,開挖糞坑?!?/br> 與朱高熾同隊的校尉們,一個個無語之色。 大軍行進,再加上全副武裝,這半日多走下來,本就疲憊不堪,最苦的差,就是在營地附近挖糞坑,畢竟到了地方,人都要趴下了,哪里還顧得上這個? 可眾校尉卻還是異口同聲地道:“得令?!?/br> “啊呀,殿下,你怎么又下馬了?使不得,使不得??!”朱勇這邊下完了命令,轉過頭,卻已見朱高熾早已下馬,一聲不吭地撿起地上的行裝背上。 朱高熾繃著臉,帶著幾分倔強道:“我何時掉隊了?” “啊這……”朱勇一臉疼惜地道:“殿下,我心疼你……” 朱高熾便什么也沒再說,只默默地背負著全身的負重,一言不發(fā)地邁開了腿,直接擠入了人潮里。 “嘿……”朱勇笑道:“你瞧瞧殿下,還很有脾氣呢?!?/br> 張(車元)在旁撓撓頭道:“知姐夫莫若內弟啊!大哥真是料事如神,連這個都算到了?!?/br> 朱勇苦著臉道:“殿下會不會記恨我們?” 張(車元)想了想道:“應該不會?!?/br> “為啥?” 張(車元)一本正經地道:“人只會記得對他最壞的那個……” 說著,眼睛瞄向了遠處滿身火藥包,噗嗤噗嗤帶著火炮營跋涉的丘松。 朱勇擦了擦眼睛:“那我也心疼三弟?!?/br> 張(車元)點點頭道:“是,我心疼他?!?/br> 二人唏噓一番。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又過了一月,朱高熾也算是徹底地習慣了這里的生活。 cao練辛苦而單調。 而漸漸感覺自己的氣力漸生,只是在這里,沒有人關心他的體重。 不過他依舊還是肥壯。 可細細看來,這又不算是肥壯,而應該算是膀大腰圓。 除了氣力漸長之外,他膚色黝黑了不少,不過精氣卻是與以往大不相同了。 如今他幾乎已經不必再讓同隊之人受罰了。 而且他的長處也開始顯現(xiàn)。 譬如模范營里的文課,他便比其他人的好得多,無論是讀書寫字,還是算數(shù),還有更復雜的代數(shù)和函數(shù),竟都遠超其他的校尉。 丘松這個時候,竟一改蠻橫的樣子,居然開始打起了朱高熾的主意。 用丘松的話來說,這鳥人真他娘的是個算數(shù)天才啊! 不過丘松話沒說滿,便被張(車元)白著臉捂住了嘴巴:“你不會說話,就少說兩句吧。” 丘松想將朱高熾調撥去炮營去。 在丘松的心目中,模范營只有炮營,才算真正的精銳,其他的都差一點。 而炮營可不是和從前的炮兵一樣,放他娘的一炮這樣簡單。 這是這個時代最有技術含量的兵種,而且對算學的要求很高,每一個炮兵營的人,都需有數(shù)學的專長。 畢竟火炮的威力,那是匠人們的事,可是炮彈落在哪里,卻是炮手們的事了。 如何確保著彈點,這便涉及到數(shù)學的問題了。 當然,朱高熾對于這樣的邀請,沒有絲毫的興趣。 雖說已習慣了這里的生活,可他沒有忘記,他真正的身份不是兵卒,他是當今太子,可不打算一輩子打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