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82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大家請我當皇帝、穿成惡毒女配,她把將軍撩紅了臉、頂流雙生子的豪門jiejie、重生七零:不慌,我有千億物資!、蕭景千她又A又靚gl、[綜漫] 混蛋,把我的粉毛男友還給我、唐宮、一只駙馬入贅了、夏日午后、女皇只取一瓢
說罷,張安世自顧自地打開了奏報。 而后,他慢悠悠地接著道:“永樂二十年七月十九,錦衣衛(wèi)西城千戶所校尉劉德記曰:禮部右侍郎陳登府邸,陳登與來客密議,來客有十三人,計有劉和、張三河人等,至午夜方回?!?/br> 張安世慢悠悠地念著,與張安世臉上的從容不迫截然不同的是,陳登的臉色,驟然變了。 永樂二十年,便是去年! 去年七月十九的許多事,他其實已記不清了,不過……對于這一場密會,他卻還有印象。 也就是說,從去年的七月十九,他竟已被錦衣衛(wèi)嚴密監(jiān)控了。 可怕的是,他絲毫沒有察覺。 張安世又道:“八月初五,陳登見鴻臚寺錄事張濤,言宮闈事,張濤出府,修書四封送出,往四川布政使司、福建布政使司?!?/br> 張安世越往下說,陳登的臉色就越加難看。 張安世繼續(xù)道:“八月十一,陳登托病,請求病休,卻于府中書寫三章三篇,于次日命其管事送出?!?/br> 陳登:“……” 張安世笑了笑,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隨即又道:“對啦,陳公,你那管事叫陳十二,此人有一個兒子,也在你陳家做事,負責管理一些田產(chǎn),此人愛喝酒,所以嘴巴藏不住事?!?/br> 陳登:“……” 張安世道:“不過論起藏不住事,還得是你的小妾劉氏,劉氏因生了兒子,卻因此子乃是庶出,心中頗有怨言。她與身邊的丫鬟,可說了不少陳家的事,而這丫鬟,好巧不巧,又與你府上的馬夫關(guān)系匪淺,這馬夫喜在大油坊巷喝茶,與其他的車夫吹噓一些事,嘖嘖……” 陳登:“……” 張安世接著道:“自然,其實比起你這小妾,你那位續(xù)弦的夫人王氏,才最是厲害的?!?/br> 陳登聽到此,早已是色變,他緊緊抿著唇,只覺得心口有些堵得慌。 因為張安世所言,顯然是將他一家老小的底細都摸清楚了,甚至一些稀碎的事也了然于胸。 他陳登知道的,張安世知道,他陳登不知道的,張安世也知道。 因而,張安世說出他的續(xù)弦夫人王氏時,陳登竟是下意識地道:“她如何?” 張安世這下子,神色卻是顯得有點復雜,搖頭道:“算了,我不便說。” 陳登:“……” 可越這樣說,越令人覺得耐人尋味。 楊榮等人……本是心中又驚又覺得張安世深不可測,本也好奇著想聽下去,畢竟大家都是人,都有好奇之心。 亦失哈下意識地道:“郡王殿下,關(guān)系到了欽案,有何不可說的?” 亦失哈可謂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一個個直直地看著張安世,等著下文。 張安世道:“其實也沒什么,只是這位續(xù)弦的夫人王氏,因為年輕,且陳公的心思,都放在了家國天下上頭,因而……不免在家……” 陳登頓時瞪著張安世,勃然大怒道:“你不要在胡言亂語了?!?/br> 張安世咳嗽道:“是,是,是,不說了,陳公,你現(xiàn)在可相信……錦衣衛(wèi)對你的情況,早已摸排清楚了?” 頓了頓,接著道:“不只是摸排,實際上,早在半年多前,陳府的情況,就已完全掌握。還有劉和、張三河人等,無一不是早已查清了他們的底細。只是錦衣衛(wèi)一直引而不發(fā),正是因為……陳公等人所為,對新政而言,無疑是如虎添翼,一個陳公,可以比得上十個我張安世呢!” 前頭的話,眾人已經(jīng)再沒有任何懷疑了。 可后頭的話,還是讓人感到一頭霧水。 只是在張安世言之鑿鑿之下,這陳登等人的臉色,再沒有方才那般視死如歸。 朱棣的臉色,也從憤怒,轉(zhuǎn)而變成了疑竇。 于是他定定地看著張安世道:“這樣說來,反而是東廠,壞了張卿的事了?” 張安世這才苦笑道:“壞是壞了,不過好在東廠在大半年之后,才拿住了陳公人等。所以壞的事也不多,雖有遺憾,卻總沒有導致重大的損失。” 亦失哈在一旁無語極了,心里可堵得難受! 朱棣瞥了亦失哈一眼,隨即道:“這陳登等人,立的又是什么功勞?” 這才是朱棣最為覺得好奇的。 “這……”張安世想了想才道:“陛下……臣只怕難以解釋,所謂眼見為實,耳聽為虛,若是陛下想要得知真相……只怕……需要真正去實地了解?!?/br> “實地了解?”朱棣雙目掠過了一絲狐疑,于是道:“何處可了解?” “和州……”張安世吐出這兩個字。 和州…… 一聽到和州,朱棣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其他地方,倒也罷了,這和州,他孫兒朱瞻基就在那兒任知州呢! 這意義,對于朱棣而言,就大大不同了。 朱棣便道:“張卿的意思是……朕擺駕和州?” 張安世則是遲疑地道:“陛下乃千金之軀……” 朱棣臉一繃,一本正經(jīng)地道:“少給朕來這一套,和州新政,關(guān)系重大,豈容小視?亦失哈,你去布置和安排,不必鋪張,朕要及早成行?!?/br> 如今朱棣年紀的確大了,已無法鞍馬勞頓,好在和州距離京城,不過區(qū)區(qū)百里,與京城隔江相望,若是用的是渡船,也不過兩三個時辰的路程罷了。 朱瞻基已大半年沒有回京,甚至過年也不曾回來見朱棣一面。 朱棣對于這個孫兒,自是格外關(guān)注的,既欣慰于朱瞻基勤政,可又擔心這孫兒,畢竟年少,難以治理一方,就怕惹出什么笑話。 何況這一樁欽案,竟與和州有關(guān),朱棣還坐得住才怪了。 于是一旁的亦失哈忙道:“是,奴婢遵旨?!?/br> 而百官盡都狐疑,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向陳登等人,這眼神,總是有些怪怪的。 陳登此時卻是羞怒,所謂士可殺不可辱。 他已犯下滔天大罪,大不了一死而已,至少他還了稱得上是為了自己的道義而死。 可張安世這一番話,無疑是給他潑的一大盆臟水。 于是他厲聲道:“呵……小人就是小人……如此顛倒黑白……” 張安世卻不生氣,只道:“陳公也可一道兒去嘛……反正,一看便知道了。” 陳登:“……” 朱棣急于成行。 亦失哈不敢怠慢,匆忙預備了車駕。 又挑選了諸多禁衛(wèi),朱棣又點選了大臣侍駕,至于陳登人等,一并押解去。 先騎馬至夫子廟渡口,這兒早有聞訊的錦衣衛(wèi)接應。 足足十數(shù)艘渡船,早已在江邊候著,朱棣與張安世、亦失哈、楊榮、胡廣、夏原吉登船,又有數(shù)個禁衛(wèi)押著陳登、張三河寥寥幾人同船而渡。 其余人等,則分別登上了各自的渡船。 這渡船一路行進,到和州渡口的時候,也不過一個多時辰。 朱棣站在船頭,駐足而立,卻見那和州的渡口,竟比沿途的渡口要繁華許多倍。 這里停泊了許多的渡船和貨船,遠處的碼頭,人聲鼎沸,使人疑心,這不是區(qū)區(qū)和州的渡口,而是太平府的棲霞渡口,或者是應天府的夫子廟渡口。 “小小的和州,竟這樣的熱鬧?!敝扉Σ挥审@訝地道。 久在南京城的人,自然是聽聞過和州的,和州絕對屬于整個直隸最平庸的州府,甚至在計算直隸稅賦的時候,和州每年的錢糧,都可忽略不計。 可現(xiàn)在眺望過去,卻是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無數(shù)的貨物往來,人流如織,商賈似也云集于此。 張安世卻不意外,笑了笑道:“陛下,臣去歲來此巡查的時候,這地方,還荒涼的很。” 朱棣頷首,他也曾來過和州,對這地方的印象,雖談不上窮困,但與富庶是完全不沾邊的。 朱棣的渡船,則是等了許久,才堪堪入了碼頭。 在碼頭停泊之后,卻見后頭的渡船,那些百官和禁衛(wèi)們,尚還在碼頭外頭等待接駁碼頭。 朱棣性急,懶得去等他們,當下上岸。 卻見這里,人流如織,數(shù)不清的腳力,搬運著貨物,諸多商賈,穿梭其中。 朱棣越看越覺得匪夷所思,心里已經(jīng)積滿了好奇。 楊榮等人,在后亦步亦趨,也不由得為之大驚失色。 等出了碼頭,卻見此地道路平坦,這道路顯然是新修筑的,都是用青磚鋪就,很是寬敞。 沿途所過,盡是商鋪,這林立的商鋪,延伸出去。 此時,天色有些昏暗,可驚奇的是……幾乎所有的店鋪,早已是張燈結(jié)彩,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喧鬧了。 朱棣愈發(fā)的心驚,因為這兒的鋪面,分明是新建的,道路是新建的,碼頭也是新擴展的,還有林立的鋪面,人們彼此用各種的鄉(xiāng)音吆喝,卻分明……這些人來自于天南地北。 張安世在旁道:“陛下,臣命人去請皇孫殿下來接駕……” 朱棣卻是擺手道:“不必,待會兒朕自去尋他,且先在此好好看一看?!?/br> 張安世頷首。 朱棣走馬觀花地邊走邊左右張望,卻發(fā)現(xiàn)……此地的熱鬧,竟不在棲霞的市集之下。 當下,見有一酒樓,這酒樓打起了旗蟠,朱棣道:“朕乏了,去歇一歇。” 皇帝有令,大家自然不敢反對,于是朱棣領(lǐng)著眾人進去。 楊榮和胡廣,則面面相覷,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就在天子腳下,竟是憑空出現(xiàn)了這么多一個熱鬧非凡的所在。 這……只怕是神仙,也無法做到吧。 當初張安世的棲霞,尚已算是奇跡,可畢竟也是花費了數(shù)年之功,才慢慢地初具雛形。 可這和州,竟好像是憑空拔地而起。 此地距離州城的城郭尚遠,也就是說,處于郊外,可這郊外……已是熱鬧得不像話了。 進入酒肆,這酒肆里頭,竟已是客滿,好不容易,伙計才尋到了一張桌子,請朱棣等人去,一面用生澀的官話道:“諸位客官,請?!?/br> 朱棣落座,其余人卻不敢坐下。 朱棣卻不想這么快就暴露身份,便淡淡道:“坐下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