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8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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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一聽,立即就明白了。 這馬氏船行,原來棲霞商行也有一份,棲霞商行,朱棣又占股,論起來,這是自家的買賣呢! 這下子,朱棣心里就有數(shù)了。 當即,朱棣便朝亦失哈吼道:“入你娘,成日杯弓蛇影,正經(jīng)事不干,逮著無辜的忠民去查探,要干點正經(jīng)事,如若不然,朕要東廠有何用?” 亦失哈:“……” 這亦失哈頓時露出了委屈之色,慌忙跪下請罪:“奴婢萬死,奴婢……往后,再不敢……不敢……了?!?/br> 張安世立即道:“可說起來,亦失哈公公如此盡心,已是難得了。陛下,其實查一查,也沒什么不好,最怕的就是下頭的人,不肯盡心盡力。” 盡心是態(tài)度問題,查錯了是本事問題。 亦失哈的態(tài)度還是很端正的,這一番話,便令朱棣的怒火一下子消了下去。 朱棣當下便道:“這倒也沒錯,廠衛(wèi)本就是捕風捉影,起來吧?!?/br> 亦失哈悻悻然的站起,心里酸酸的,他覺得自己今年好像百事不順,好像干點啥都會出錯。 莫非……是這東廠克自己? “奴婢謝過陛下。” 朱棣只頷首。 過不多時,楊榮等人便一道來見,楊榮先是稟奏了一些各部堂的事。 朱棣耐心聽了聽,只是邊聽,眉頭微微皺起,猛地道:“楊卿,卿等怎么身上有股酸臭味?” 楊榮幾個頓時訕訕,一臉無語之色。 胡廣倒是尷尬地道:“陛下,行在這兒,沐浴一趟不易……臣等……臣等……” 朱棣露出恍然大悟之色,隨即便嘆道:“難為你們啦,等這錢糧之數(shù),大致地出了結(jié)果,朕便擺駕回宮,諸卿再堅持一些日子?!?/br> 楊榮便道:“臣等蒙陛下厚恩,些許困難,不足掛齒?!?/br> 朱棣嗯了一聲,似想到什么,卻是心事重重地道:“皇孫今日去了何處?” “聽聞,下鄉(xiāng)去查問水利了?!?/br> 朱棣道:“水利可是大事,朕聽聞,他在太平府時,就曾擔負過水利的重任?” 一旁的張安世立即如數(shù)家珍道:“曾在當涂縣負責過。” 朱棣點點頭,接著道:“年輕人就該多歷練一二,朕當初,就是這么歷練出來的,當然……從前只需知農(nóng)耕,通兵馬,便足以了??涩F(xiàn)今,卻大不相同,瞻基要學(xué)的東西,還多著呢?!?/br> 張安世笑道:“是,臣也是這樣認為。不過歷練是一回事,重要的還是皇孫能夠正心誠意。京城之中,不少勛臣之后,倒也想讓他們?nèi)ツサZ一番,可他們的心思,卻在飛鷹逗狗上頭,卻也難成大器?!?/br> 朱棣聞言笑了起來,一臉與有榮焉地道:“是啊,還是要看其心志?!?/br> 正說著,外頭有宦官歡喜地進來道:“陛下,皇孫回到了?!?/br> “叫來?!敝扉Υ笙?,整個人似一下子有了無窮的精神氣。 不久之后,朱瞻基便帶著幾分疲憊回來,朝朱棣行了個禮:“孫臣見過皇爺爺?!?/br> 朱棣目光灼灼地看著朱瞻基,親昵地道:“方才還說起你,怎么樣,很是辛苦吧?!?/br> “倒也不辛苦。”朱瞻基道:“孫兒出入都有車馬,乏了隨時有人為孫兒預(yù)備休憩之所,餓了便有人供奉酒食,與那百姓相比,已不知輕松多少,談何什么辛苦呢。今日孫臣見農(nóng)人們播種,都是清早摸黑出門,一家老小,在田間勞作,正午也不回家,卻都是吃著清早帶來的幾個蒸餅,草草果腹,今日還有陰雨,遮風避雨之物,也不過是一個斗笠而已,身上的衣衫濕漉漉的,也來不及更換?!?/br> 朱棣聽罷,倒是肅然。 楊榮等人暗暗點頭,下意識地看一眼張安世。 心里嘀咕,張安世這樣的人,竟是教出了皇孫這般的圣孫,真是……真是不可理喻。 當然,楊榮并非是對張安世的能力有什么成見,也不是揣測張安世的道德問題,只是這張安世的好吃懶做,卻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 卻見朱瞻基又道:“還有許多,都是和孫臣這樣的少年,卻比孫臣黑瘦了許多,卻也跟著父兄,在田間忙碌,不敢有絲毫的懈怠,赤足被泥濘中的雜物割傷了,也渾然不覺?!?/br> 說到這里,朱瞻基露出感觸之色,接著道:“此種情景,孫臣所見實在多不勝數(shù),這還是和州,百姓們已分取了田地,若是其他的州府,就更加無法想象了,可見民生多艱,若非親眼所見,尋常人實在難以想象?!?/br> 朱棣則是不由感慨地道:“太祖高皇帝若知有此子孫,必要喜不自勝?!?/br> 朱瞻基又道:“除此之外,就是和州這邊,大抵也已統(tǒng)計了今年的錢糧數(shù)目,當然,這只是和州本州的折算,夏稅還未征收,只是粗略的估計罷了。” 朱棣眼眸一亮,很快從感慨中走出來,當即振奮道:“是嗎,這樣的快?” 第487章 萬世太平 朱棣的變臉之快,超乎了大家的想象。 以至于胡廣看著朱棣方才還在感慨著民生多艱,為皇孫說起農(nóng)人的艱辛而動容,卻又一轉(zhuǎn)眼,見朱棣虎軀為之一震,好像又變了一個人一般。 變化之大,真教人嘆為觀止。 此時便聽朱瞻基道:“論起來,確實是沒有這樣快的,不過孫臣抵達和州赴任的時候,阿舅調(diào)撥了一些干吏來這和州。” “此外,和州的錢糧計算,倒也方便,畢竟大多都是外來戶,所有遷徙之民,都進行了統(tǒng)一的登基,還有遷入的商戶,也都有數(shù)。起初的時候,為了迎接這些遷徙的百姓,還有商戶,和州就已未雨綢繆,進行了一些布置,所以……” 朱棣目光灼灼地道:“有錢糧幾何?” 朱瞻基道:“大致的估算,今年若是夏稅開征,糧食可增三成,為七十五萬石?;薁?,這和州名為一州,實則卻不過是一縣之地,再加上早已進行了新政,今歲增長了三成,已是很不容易了?!?/br> 朱棣聽罷頷首。 其實七十五萬石,已不是小數(shù)目了。 朱棣對此還算頗為滿意,興致勃勃地又問道:“其他的呢?” 朱瞻基便道:“增長最多的,就是商稅以及其他的雜稅,今年若是開征,所得之銀,怕要超七百九十五萬兩。比之去歲,至少能增長二十三倍。” 此言一出,朱棣倒吸一口涼氣。 和州畢竟是小地方,在朱棣的印象之中,這樣的地方,能有二十萬兩銀稅就已難得了。 說實話,這天下畢竟不是各個地方都是太平府,太平府能創(chuàng)造奇跡,是有諸多原因的。 可區(qū)區(qū)一個和州,直接商稅暴漲二十多倍,短短一年之間,便能迅速膨脹。這是什么概念? 這樣的增長,只怕當年的太平府,也不曾有過。 朱棣不禁為之動容:“如何有這樣多?” 朱瞻基道:“其一,是大量的百姓遷入,使這和州從十一萬戶,增長到了三十余萬戶,人口大量的增加。這其次,便是大量的商貨涌入,皇爺爺,和州涌入的人口,可和尋常地方不一樣,在市井之間,人們都說,一個和州漢,可抵京城二十口?!?/br> “這話的意思是,涌入的和州人有銀子,他們每日在衣食住行上頭的花銷,哪怕京城的百姓和他們比起來,也是遠遠不如的?!?/br> “有人舍得花銀子,自然也就有大量的商戶販貨而來,只短短一年不到的功夫,開設(shè)的商鋪,就已超過了大小兩千多家,這和州一地,單單絲綢的銷量,就超過了小半個直隸。” “且這和州,距離京城和太平府又不遠,本就有鐵路,再加上有大量的渡口和碼頭,交通便利,乃是直隸的腹地,因此,有了這些遷徙之民后,百業(yè)催生,有這樣的結(jié)果,也就不奇怪了。” 朱棣聽著,不斷地點頭,眼中閃動著流光,顯得甚是高興,道:“不錯,不錯,好的很。楊卿家,你看如何呢?” 于是此時眾人的目光,又聚焦到了楊榮的身上。 楊榮緩緩而出,道:“陛下,政績卓然,實是非同凡響。” 朱棣便道:“這樣說來,朕孫足以為天下第二州牧了吧?!?/br> 州牧乃是地方官的代名詞,朱棣還是很謙虛的,沒有說自己的孫兒是天下第一。 楊榮卻微笑道:“不過,臣卻以為……若只是靠遷徙之民,似乎……也未必算是全功?!?/br> 楊榮此言一出,有人為楊榮捏了一把汗。 這可是皇孫,楊榮對皇孫卻好像頗有微詞。 只有胡廣面無表情,別人可能不知道,他跟楊榮相處時間多,心里清楚呢,這楊榮雞賊著呢,楊榮這家伙說這話,肯定有他的道理。 果然,朱棣非但不怒,反而含笑道:“楊卿所言,也并非沒有道理,瞻基還需謙虛,切莫自滿,畢竟……這是遷徙之民的功勞。” 朱瞻基好像一下子被激將了一般,他已有不符合自己本身年齡的成熟,可畢竟終究還殘留著少年的心性,當即道:“皇爺爺,可不是這樣說的,這和州遷徙的百姓,一下子涌入進來,區(qū)區(qū)一州之地,如何安置?來了這么多人,又如何擴大和興建城區(qū),如何擴大港口與碼頭,若是遇到了天災(zāi)暴雨,如何引水,免得城區(qū)的低洼處被水淹了?” “再有……這么多人,必是良莠不齊,總是有作jian犯科之人,那么州府如何應(yīng)對。這遷徙來的士紳,應(yīng)如何對待他們,怎么樣既使他們能夠安居樂業(yè),卻又不可使他們自詡豪強,欺凌百姓?還有此后涌入的大量商戶,這些商戶,是沖著士紳和讀書人的銀子來的,該如何既鼓勵又規(guī)范他們,此間種種,因為和州的特殊,在整個直隸各州府之中,都可謂是前所未有,雖有太平府的一些情況可以借鑒,卻又因和州的不同,需有自己獨創(chuàng)的應(yīng)對方法?!?/br> “皇爺爺,方才孫兒說到了民生多艱……”朱瞻基沉吟著,繼續(xù)道:“可這一個民字,到底為何物呢?孫兒讀書時,教孫兒讀書的師傅們也每日將民掛在嘴邊。孫臣讀詩書,亦艱諸多憫民之語??蓪O兒在太平府為吏時才發(fā)現(xiàn),這一個民字,來總攬?zhí)煜碌陌傩?,實為懶惰?!?/br> 朱瞻基道:“天下之民,何其多。有人從商,有人務(wù)工,有人務(wù)農(nóng),有人讀書,有人為丐,有人為僧道,所司之職各有不同,所謀的生計,也各有不同。要治理他們,或執(zhí)以偏見,只將讀書人或為士紳視為民。又或?qū)⑺麄円灰愿胖?,分不清這些百姓之間的不同,他們的愿望的區(qū)別,以上這些,如何能治理好一方呢?” “和州就是如此,之所以有百姓遷入,是因為和州能夠使他們安居樂業(yè),而要令他們安居樂業(yè),除了嚴苛的制定律令,又要對不同的百姓,予以不同的舉措,使他們能夠安分守己。除此之外,想要商貿(mào)的繁榮,又需采用不同的方法。對農(nóng)戶該使用什么舉措,對遷居而來的讀書人該用什么方法,對商賈實行什么辦法,又要做到盡量一碗水端平,令他們各司其職,安于本分,其中的苦心,所需花費的心思,怎可用一句遷徙之民的功勞來概括?若如此,那么這遷徙之民,為何不去其他的州府?偏來此和州?” 朱瞻基侃侃而談,朱棣聽著不斷的點頭,臉上的笑容更盛,不斷道:“有理,有理,哎……朕平日里反而想不出這樣的道理來,楊卿,你還有什么話說?” 被點到名的楊榮,這時感慨道:“皇孫之言,臣受教,如此驚人之語,細細思來,卻實為至理。倒是臣下久居中樞,竟無法想透,實在慚愧。大明能有如此賢皇孫,必要光耀萬世,開萬世太平?!?/br> 這一番話,更是令朱棣心花怒放,非但不覺得楊榮方才的話的話刺耳,反而覺得楊榮謹慎,絕不一味的吹捧皇孫,而是認真地了解之后,方才根據(jù)他的智慧,來評判一件事。 如此,非但這最后開萬世太平的話很有分量,使人信服,而且令朱棣覺得楊榮此人穩(wěn)重,是真正老成謀國,非那尋常溜須拍馬之輩可比。 這樣的人,才是真正值得信賴的。 而對于朱瞻基,也不禁滿面紅光。人就是如此,一個時常在你面前溜須拍馬之人,成日說你的好話,他再如何夸獎你,用上了吃乳的勁頭,你也不會稀罕他的話。 可似楊榮這般較真且穩(wěn)重之人,此時偶然的一句夸贊,卻已令朱瞻基感覺到飄飄欲仙。 胡廣將這一切看在眼里,雖然知道楊榮這家伙的能耐,卻還是忍不住瞠目結(jié)舌,方才還有人給楊榮捏了一把汗呢,可現(xiàn)在……有人也開始回過味來了。 胡廣最是深知楊榮的為人,也知這家伙老謀深算,只今日的表現(xiàn),就足夠他楊榮三世之內(nèi),被大明君王們視他為腹心了,胡廣心里酸溜溜的,忍不住嘀咕著。 朱棣卻含笑看了一眼胡廣,見胡廣失魂落魄的樣子,當下臉色微冷。 有了河南和關(guān)中的事后,朱棣對胡廣頗有幾分輕視,當即道:“胡卿以為呢?” 胡廣一時愣住,畢竟方才心思都在楊榮的應(yīng)對上,此時竟有些措手不及,踟躕良久,才期期艾艾地道:“楊公與臣,平日多感慨民生多艱。楊公多謀,臣一向欽佩之至,今見皇孫治和州如此有方,楊公所言,臣感同身受……” 朱棣不耐地道:“你休要啰嗦這么多,直截了當些。” 胡廣只好道:“臣也一樣?!?/br> 朱棣頷首,喜道:“和州上下,功勞不小,也非皇孫一人的功勞,可無論如何,皇孫政績卓著,令朕欣慰,此孫不愧為太祖高皇帝之后,朕得孫如此,死也瞑目?!?/br> 于是這廨舍里,便有了愉悅的氣氛,大家都輕快起來。 朱棣此時卻是將目光落在了另一個人身上,道:“這也離不開張卿的教導(dǎo),朕將孫兒交給張卿,算是找對人了。張卿……” 張安世忙道:“臣在。” 朱棣眉眼帶笑地道:“以后還要多多提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