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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大家請我當皇帝在線閱讀 - 大家請我當皇帝 第12節(jié)

大家請我當皇帝 第12節(jié)

    “可否演之?”

    “可!”張順遂演練一遍。此時眾人已至,皆待于跟前。見主公演武,皆在那里觀看。

    陳長梃觀完之后,對他說道:“此少林三十六棍也,俞大猷所傳也,果然正宗?!?/br>
    “其法雜以荊楚長劍、棍法、槍法與長刀之術(shù)。然其本身非戰(zhàn)斗之藝,乃習武之藝也。主公若有意長劍、長槍、長刀之術(shù),應該都能輕易掌握?!?/br>
    “不過,長梃卻有一建議。長劍非戰(zhàn)場之術(shù),長槍需數(shù)年之功,長刀雖好,卻攜帶不便。主公猿臂蜂腰,卻是正合雙刀、雙锏之術(shù),不知主公意下如何?此外,無論刀槍劍戟皆是戰(zhàn)陣之術(shù),非人主所必需也。人主所需者,唯有騎術(shù),甚為重要。如有此術(shù),強則追擊敗軍,弱則走避強敵,必不可少也?!?/br>
    張順一聽,就明白了陳長梃說的是什么意思了。一個是他長臂過膝,使用雙持武器,相對于其他武器,能更好發(fā)揮他胳膊長的身體優(yōu)勢。更何況雙手武器又易學易練,估計三國演義中劉皇叔使用雙股劍也是這個原因吧。另外一個是說他需要練習好騎術(shù),以后萬一打了勝仗,可以跟著指揮追擊;若是吃了敗仗,則可以“腳底抹油”及時逃跑。

    張順想了想,這學習騎馬是他本來就準備做的事情,沒有問題。更何況后世偉人說過“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逃命的事兒,不丟人。至于學習器械,他就有點拿不定主意了,以前他沒練習過雙持武器,基礎較差,不如雙手武器趁手嗎,也不知地自己能不能使得好。

    張順一時間沉吟不定,陳長梃見此,便不由勸說道:“其實主公也可以不著急選,我有一技,主公可自習之,他日或用雙刀、或用雙锏皆可也?!?/br>
    “此法名為雙撅,取四尺九寸堅木制成,前細后粗,撅尖飾以牛羊角。此法可打、可掛、可劈、可點、可撩、可刺,可練盡天下雙手技法。到時主公想用何種武器,便換何種武器便是?!?/br>
    張順一聽,心中明白,這所謂的撅不就是簡易刀劍鞭锏的簡易形態(tài)嘛,便決定先把騎術(shù)和這個學了。于是,張順便讓他繼續(xù)指導一下其他人。

    這時候悟空拿著鐵棒走上前來,陳長梃便欲借來一觀,悟空哪里肯給,只是說道:“我這定海神針鐵乃是仙家寶物,你看壞了可成賠的?”

    “悟空,給他看看吧,此乃關(guān)圣帝君下凡?!睆堩樦缓美蚩盏吐暫鲇频?。

    “好吧,給你瞅瞅,不許摸壞了。”猴子千叮嚀萬囑咐道。

    “怎么會?哎喲!”陳長梃入手一驚,差點沒拿住,不由問道,“這真有三十六斤?”

    “如假包換!”張順也有些得意地回答道。

    “厲害,古人常說關(guān)圣帝君使一柄大刀八十二斤,我一直以為此非人力所能及也。據(jù)聞古之八十二斤合今之三十四斤也,閣下居然比關(guān)圣帝君武器還重二斤,佩服佩服!”陳長梃心服口服,他本以為自己能做個“關(guān)圣帝君”,誰知道“劉皇叔”已經(jīng)有“關(guān)圣帝君”護佑了。

    “你不過一個看大門的,如何識得俺齊……”悟空得意洋洋道。

    “不可無禮!悟空。”張順一看這廝又開始滿嘴跑火車了,連忙呵斥道。原來這關(guān)圣帝君在西游記中,只不過是南天門廣目天王麾下馬趙溫關(guān)四大天將之一,地位低下,是以悟空看他不起。此外,陳長梃所謂的古今重量換算,也讓張順哭笑不得。這漢代哪來的青龍偃月刀?只是古人知識有所短缺,實屬正常,也不去糾正他了。

    “無事無事?!标愰L梃并不生氣,他素來自傲,只傲于平庸之輩,對于比他還有本事還更傲慢之人,他反倒能夠相互理解,說道,“悟空真是武藝高強,天下無雙,我也沒什么可以敢指點的了,只是請您練習練習騎馬,日后必將無敵于天下,非我所能及也?!?/br>
    “好說好說!”身高九尺的猴子樂呵呵的回答道。

    第26章 長梃論武(下)

    張三百見悟空已經(jīng)被點評完畢,便連忙帶著自己精心打造的三尖兩刃刀擠了過來,問道:“陳大哥,你看我如何修習武藝?”

    陳長梃看了看說:“你力大無窮,只是武藝不行,我覺得你可以習騎、射與刀槍。騎射我皆精通,若有不便,騎術(shù)你可以向你meimei請教,射箭我來教你。至于槍術(shù),我家有一套十三槍,基本涵蓋天下槍術(shù)泰半;亦有一套春秋三十六路刀法,汝可愿學之?”

    “好,那射藝我愿學之,只是這槍術(shù)和這刀術(shù),可否換作三尖兩刃刀?你看我這武器都打造好了,棄之可惜?!睆埲儆悬c聶聶喏喏地問道。

    “哦?我這槍術(shù)本是家傳,非嫡傳弟子及長子不教,為何還要學習這三尖兩刃刀?依我之見,此兵刃雖然沉重,卻是花里胡哨之器。步戰(zhàn)還好,除了劈砍掛撩之法外,還能勾刺。若是騎戰(zhàn),則與我用青龍偃月刀無甚差異,不過大力劈砍而已。若此,何不習我青龍偃月刀耶?”陳長梃認真勸誡道。

    “若是相差不大,我可不可以依之使馬上大刀之法?我卻是喜歡此器,若是可以,我便是不換了?!睆埲僖恍南牒臀蚩諕觊L短,心想:他日若是出名,悟空混個“齊天大圣”的名號,我若是混個“小岳飛”“小關(guān)公”的名頭,豈不掉價?更何況這陳長梃已經(jīng)綽號“二關(guān)公”,難道我還要叫“三關(guān)公”不成?

    若是日后真?zhèn)€開國成了功臣,說書先生說起本朝開國英杰列傳來,張口就道:“太祖一聲令下,麾下‘二關(guān)公’‘三關(guān)公’‘四關(guān)公’一字排開……”豈不可笑可笑!

    “如此也罷,”陳長梃見勸阻不得,便放棄了勸說,接著道,“只是若想馬上使之,需要和我這偃月刀長度一樣,前過馬首,后過馬尾,方為實用之兵。若此,你這七尺之兵卻是短了,需加長至九尺二寸為佳?!?/br>
    “可以?!敝灰粨Q兵刃,張三百毫無意見,竟是誓要混個“二郎真君”的名號。

    “只是此物加長之后,頭重難使,非大力不可。你看我這偃月刀看似碩大,實則十五斤而已,雖重于常人,與我來說卻是輕便。汝雖力氣過人,卻未必可使二十斤重器?;仡^你且試試,若是勉強,可換輕便一些?!标愰L梃想了想,丑話說在前頭。

    “我力開強弓三百斤,尚且使不得嗎?”張三百奇怪地問道。

    “汝所謂強弓三百斤乃古制也,自本朝起,新法測之,不過一百五十斤耳,是以我亦可開的,只是不如君之輕巧而已。不過,此亦古之罕見,宋之岳飛蓋如此也。”陳長梃只得解釋道。

    “哦?”這下張順才明白了,為啥傳說岳飛開弓三百斤,到后來再也很少有人做到了,原來古法和今法測算不同,古法拉力大概為今法的一半而已。

    “那我且試一試吧?!睆埲俾犃耍彩諗苛税翚?。本以為自己和猴子一樣怠非常人,現(xiàn)在看來自己還遜之不少,還需要加倍努力才行。

    那陳長梃說完,又四處張望了一下,發(fā)現(xiàn)馬英娘沒來,心中未免有些失望。畢竟金錢美人,人之所好,關(guān)圣帝君,亦不免貂蟬之俗,更何況他這個“二關(guān)公”呢?這也是他對張三百有如此耐心的原因之一。

    沒辦法,忍了忍失望的情緒,陳長梃又指點了張武浩、劉應貴和趙鯉子,此皆中人之才,老老實實練習騎術(shù)刀槍即可,沖鋒陷陣或與之無緣也。

    陳長梃指點完畢,便拿起自己的一張小稍弓遞給了張三百,準備教其射箭。古語有云:軍器三十有六,而弓為稱首;武藝一十有八,而弓為第一。這便是弓箭在古代戰(zhàn)爭中的地位,是以古人能左右騎射,便是武藝高強的象征。

    那張三百拿起弓來,輕輕一拉,卻是差的把弓給扯斷了。他不由面露疑惑之色,這弓也太輕了。

    陳長梃見此笑道:“習弓之法,先輕而后重,特別是適合發(fā)射輕箭的小稍弓,最適宜新手練習。因為弓弱箭輕,射法稍有不準,其箭即偏,可以此知其病而改之也。若是長稍重箭,射不及遠,其箭又重,不易發(fā)現(xiàn)錯誤之處。長此以往,射病日深,再難改矣,其射術(shù)亦廢矣?!?/br>
    遂后,陳長梃又教其手法。從世界范圍來說,弓箭射法一共分兩種,一種是地中海射法,一種是蒙古射法。蒙古射法又叫東方射法,乃是中國及其周邊常用射法,是最為適合騎射之法。

    其手法又可以分兩種,分別是鳳眼式和握拳式。其身法則可以分為文射和武射。文射姿態(tài)優(yōu)美,拉鋸至耳,多常見于后世比賽和各種影視作品中。而武射則斜著持弓,身子前探,屁股稍撅,拉鋸至耳后,此乃騎射之法,又因為增加拉鋸而增加了威力,奈何姿勢難看。

    這陳長梃本是懂武之人,要教自然教最正宗最實戰(zhàn)的武射之法??蓱z張三百,翩翩美少年,也不得不探著身子,撅著屁股在那里練習,頗為滑稽。張順本來剛開始也跟著聽了一些,有心練習練習射箭。見此姿態(tài),便不由放棄了這種想法。

    張順本待一會兒學習完雙撅之法,便離開校場。卻沒想到陳長梃傳授完射術(shù)之后,找到了張順,向其提出一番建議來。

    “我粗觀主公伍卒,所用長槍長短不一,所用槍頭形制各異,今條件簡陋,可以不用強求。然軍中槍制各有制度,軍中步卒所用長槍共長一丈四尺,其槍頭長七寸;木質(zhì)柄,長一丈三尺,圍三寸七分,髹朱漆;鐵制鐏,長三寸,此乃定制?!?/br>
    “若主公欲組建長槍營,只用一制卻是不行,夫用兵之法,隊貴花,兵貴雜,蓋用來應對不同情況也。若純用長槍,則刀盾可破之,則弓箭火銃可破之?!?/br>
    張順一聽,心想:不對呀,我打《羅馬全面戰(zhàn)爭》,西方編制全是槍隊是槍隊,射手是射手的純隊,你這論述反直覺啊。

    第27章 報仇雪恨

    張順當然不能拿自己打的游戲來杠,只能問道:“若純隊可乎?純槍隊,純刀盾,純弓箭火銃。其戰(zhàn)之時,各司其職,組成大陣,不知可行與否?”

    “若此,也是可行。明太祖開國之初,財弱器少,唯一長槍為兵。故而我……咳咳……明朝兵制傳于今日,多用長槍,蓋與主公所論頗似。此乃窮兵之法也?!?/br>
    “吾聞盛唐之時,無論步騎皆備馬匹,手持長槍,腰挎長刀,身披鎧甲,攜帶弓矢。及其戰(zhàn)也,列陣則用槍,防身則用刀,及遠則用弓矢,跨馬則為騎士,下馬則為步卒。是故百戰(zhàn)百勝,敵皆畏之也。”

    “及明立國久矣,亦有人欲革其窮兵之法,昔有戚繼光‘鴛鴦陣’者,推舉花法,一隊之人各練其器,及其成則組為‘鴛鴦之陣’,以十當百,敵不能擋也。”

    “長梃亦知‘鴛鴦陣法’?可否以此教我也?”張順一聽,心中大喜,自己前世看穿越小說,深知戚繼光“鴛鴦陣”的厲害,便有些編練“鴛鴦陣”。

    “粗略聞之,只聞其陣,不得其法也。只知其隊,設長槍耥耙,火銃弓箭,刀盾等兵,不知其變陣之法也,若強求之,只得其行,不得其實也?!标愰L梃慚愧道。他本意武舉出身,只習得自身一身好武藝便可,哪里詳細琢磨其中編制和變陣的道理。他本以為自己一旦中舉,部伍皆為久練之兵,自己只需帶著上陣殺敵便可,哪里想到還有今日?

    張順聽了,沒有辦法,再聊些許時間,發(fā)現(xiàn)陳長梃只是武藝精熟,對陣法練兵卻仍是九竅通了八竅,還是一竅不通。張順只好留他們在校場練武,自己且回縣衙,看看趙魚頭等人工作。

    卻沒想到正好遇到陳維陳經(jīng)之前來尋他,張順奇怪一問,卻得知這樣一樁事情。

    原來這陳維本是縣里的秀才,即是邑庠的文庠生。這時候的讀書人,若想考得功名,必須先經(jīng)過童子試,考入庠中。這“庠”即是學校,縣里的“庠”便是“邑庠”。

    在邑庠學習優(yōu)秀,參加所在省、府的院試,考過之后,才能稱“生員”,又稱“秀才”。然后才有機會參加鄉(xiāng)試,中者稱“舉人”。結(jié)果這陳維因為學習優(yōu)秀,遭人嫉妒,竟然在院試的時候被同窗舉報考試舞弊。

    其時,河南提舉官昏聵無能,竟然偏聽偏信他那同窗的誣告,將其考試作廢,并將其從邑庠罷黜生員資格,為民當差。陳維父親知道這件事之后,深受打擊,不由郁郁而終。

    其父臨死之前,為其冠禮,并取字“經(jīng)之”,以期望他擁有經(jīng)天緯地之才。冠禮之后,其父緊緊握著他雙手說道:“恨不能親眼見經(jīng)之與巧兒成親也!”

    卻是他陳經(jīng)之有一青梅竹馬,名曰“巧兒”,早已結(jié)為“娃娃親”。本來兩家商定待陳經(jīng)之中舉之后,兩家便把婚禮辦了。不曾想出了此時,那巧兒家竟然失信毀諾,將其婚約取消了之。

    那陳經(jīng)之說到心酸之處,痛哭流涕,拜倒張順跟前,說道:“吾人生兩大憾事:一不能手刃誣告之人,二不能求取巧兒,還望主公為我做主!”

    張順一聽,心道:此事何難?如今這孟縣城中我做主人,何不全了陳經(jīng)之心意,以安撫其心,便帶了悟空等數(shù)十人隨陳經(jīng)之而去。及至行了半日,果然趕到陳經(jīng)之同窗家中。

    其時,他同窗不在,只有老父親在家。老父親見陳經(jīng)之帶著幾個面目兇狠之人前來,哪里不知這是報仇而來,連忙以頭搶地,訴說其同窗與其昔日之情,訴說其子后來后悔之意,希望陳經(jīng)之能放了自家兄弟一馬。

    這陳經(jīng)之本是善良之人,初時僅憑一腔悲憤怒氣促使著他前來報仇,而今見了老伯如此可憐,便不由懂了惻隱之心,只好眼巴巴看著張順,向其求情。

    張順也本是善良之人,見此情此景也不免有些心軟,不過幸好其人為旁觀者,卻比陳經(jīng)之清醒。便說道:“放虎歸山,其患無窮。汝其自思量也?!?/br>
    “我上無父母,下無兄弟,既無親戚,又無余財矣,還有什么值得人家報復的呢?”陳維之聽了感嘆道。

    “妻族也算無親嗎?”張順聽了,冷不丁問了一句。

    陳維之沉默良久,無言以對。眾人又等了半個時辰,果然他那同窗才醉醺醺歸來,張順命人捉了,一并綁在屋里,問道:“汝自為之,還是使我等代之?”

    陳經(jīng)之想了半天,說道:“主公與諸人幫我而來,若我心軟讓諸位沾了鮮血,卻是我陳經(jīng)之假仁假義,虛偽至極。此人與我有大仇,吾當殺之,其父親年邁,與此無關(guān),請主公不要再追究他的責任了?!?/br>
    張順聽了,便命人將那人老父親帶了出來,陳經(jīng)之自持刀進屋。那人老父親掙扎不同,兀自為兒子求情,腦袋都磕破了,幾個人拉都拉扯不住,甚至他聲稱自己可代兒子一死。

    此時不同戰(zhàn)陣廝殺,張順親眼見人生死離別,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張順以手遮目,不忍視之。及片刻,屋中慘叫聲響起,數(shù)息而絕。張順放下手來一看,卻是陳經(jīng)之提著滴血的刀走出屋來。

    張順看了看呆若木雞的老漢,也沒有問陳經(jīng)之到底如何處置了此人,只是讓士卒收起刀來,放了那老漢,呼陳經(jīng)之一起離去。一路上,陳經(jīng)之數(shù)次欲言欲止,張順制止了他,說道:“此乃汝之仇也,汝可自行處置,不必說與他人也?!?/br>
    遂后,諸人來到了陳經(jīng)之青梅竹馬之家,巧兒父親誠惶誠恐,將眾人迎入屋中。陳經(jīng)之還待說什么,卻被張順制止了。張順說道:“我們且與老伯言語,你自尋找巧兒便是!”

    陳經(jīng)之這次收拾了剛才低沉的心情,自顧走進了巧兒的繡房。巧兒父親又驚又怒,喝道:“你們是何賊人,竟然要壞人家女兒清白?”

    “老伯休怒,既知我們乃是賊人,為何如此大聲喧嘩?是想讓街坊鄰居聞之?亦或是讓官府衙門聞之?”張順笑道。

    第28章 蒸鵝心

    張順的威脅之言讓巧兒的父親無言以對,可巧兒的父親又舍不得女兒吃虧,又害怕賊人猖狂,只能怒目而視,把自己憋得滿面通紅。

    幸好只過了片刻,陳經(jīng)之便從巧兒的閨房里走了出來。這讓巧兒的父親感到驚喜異常,頗有劫后重生之感;反而陳經(jīng)之垂頭喪氣,如喪考妣,滿臉晦氣。

    張順心中奇怪,問道:“難道巧兒不肯跟你走,還是他另有心上人了?你怎滴這番表情?”

    陳經(jīng)之為人善良,哪怕面對自己的仇人都沒有能狠下心來下死手,更何況像巧兒這樣的弱女子呢?張順覺得陳經(jīng)之必定不會強迫于她,那么定然是巧兒對他的感情有了問題才是。

    誰曾想陳經(jīng)之聞言,嘆息道:“想當年,我倆青梅竹馬,總角之宴,言笑晏晏。卻不曾想這才幾年,明眸皓齒,天真無邪的巧兒,如今卻歲數(shù)漸大,面目可憎起來?!?/br>
    “十六七歲和十一二歲比起來,果然老邁了許多,連rou乎乎的小臉都尖了起來,平平整整的身材也變得臃腫起來。這真是歲月如梭,光陰似箭!吾之前聽聞‘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語,不解其意,到了今天我才明白這話的真諦?!?/br>
    張順聽了一愣,有點不太確實得問道:“你的意思現(xiàn)在不是巧兒嫌棄你,而是你嫌棄巧兒長大了?”

    “主公,話不是這么說。經(jīng)之日夜苦讀,在邑庠則舍內(nèi)讀書,在家中則宅內(nèi)習文,朝夕之間,只要想到巧兒,便不覺苦矣。而今,既見自己日夜牽扯掛肚的時候巧兒,卻沒想到這不是我想要的那個巧兒。我想要的巧兒是十二三歲年紀,青春可愛,奶聲奶氣。卻不是如今這個媚氣入骨的女子。誰曾想數(shù)年沒見,日夜思念。如今見了反而悵然若失,頓時覺得索然無味矣?!?/br>
    張順聽了,頓時無話可說。這人什么德行吶,自己宅在家中里不說,擱后世估計也是“死刑不虧”的擁躉者,真是殺之可以也。若是將來自己有了女兒,可萬萬不可讓此人看到,除非女兒過了十八歲再說。

    這時候棄了巧兒,陳經(jīng)之倒是因為勞駕大家跟著自己白跑一趟,因此有些不好意思。張順倒是沒說什么,只是拍了拍他,說道:“這對巧兒和她家未必不是好事,陳維不必介懷也。日后各求其福,相忘于江湖可也?!?/br>
    “主公叫我經(jīng)之即可?!标惤?jīng)之總覺得主公說話怪怪的,心中有點郁悶回答道,“確實如此,這樣巧兒日后找個好人家,也強似跟著我到處漂泊??墒俏疫@心里還是難受,多年情義毀于一旦,心中悵然若失也?!?/br>
    呵呵,張順總覺得同情不起來這家伙,胡亂安慰了他幾句,便和大伙一起趕了回去。

    到了孟縣城,張順心中諸事放心不下,便去查看張三百打造長槍事宜。陳維之勞駕大家一趟,心中過意不去,也跟著去了。

    這次張三百在陳長梃指點下,以“槍頭不過兩”為指導原則,倒是大大提升了打造速度,目前已經(jīng)造出槍頭二百來個,只是合適槍桿難尋。

    像明邊軍為了槍桿,有的特意造了一片白蠟桿林,撿其粗細長短合適且沒有蟲眼疤痕著作槍桿,而南方諸軍則喜歡選擇合適的竹竿作為槍桿,甚至講究之處,還有積竹木柲作為槍桿。這種槍桿一般是以木桿為芯,外貼竹片,再以絲線、革帶或藤皮髹漆制成。若是槍頭長銳,積竹木柲圍長五分,則便是傳說中的馬槊是也。由此可知,尋找合適槍桿的難度。

    一般木材,除了粗細之外,多是彎彎扭扭,難作槍桿使用。張三百派人挨家挨戶尋找,倒是因為懷慶府習武成風,在一些人家中直接尋得一些合用的長槍出來。張順無奈,只得降低標準,暫時做一些短槍出來,湊合著使用。

    巡視完畢此事,張順又跑到馬道長那里,查看傷兵事宜。此次作戰(zhàn)與上次突襲孟津城不同,正面野戰(zhàn),傷亡頗大。按照這個時代習慣,大家都一致認為將傷兵棄掉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