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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請我當(dāng)皇帝 第60節(jié)

    張順做賊心虛,有點不確定地問道:“他來做什么?”

    顯然張順問報信之人,卻無法聞出了什么結(jié)果,只得命人將他放過來。結(jié)果張順沒想到這人竟然帶著三百余人奔了過來,張順見此不由心中一驚,準(zhǔn)備下令麾下士卒防御。

    沒想到那“一只虎”遠遠地笑道:“‘擎天柱’果然好手段,大家同樣是打仗,我等被宋統(tǒng)殷攆的雞飛狗跳,反而到了你這里,屠之如屠一雞耳!”

    張順聞言,謙虛道:“全賴眾兄弟用命,二當(dāng)家及闖營自稱。若是我‘擎天柱’一人,再能打又能打的過幾個?”

    誰料到那“一只虎”哈哈笑道:“若是僅僅用兵如神,我‘一只虎’也未免不服。今日閣下得勢,他日我‘一只虎’未嘗不可創(chuàng)此戰(zhàn)績!還有一事,卻讓我佩服的五體投地!”

    張順聞言,心中一驚,心想:莫非我和他嬸子的事情,東窗事發(fā)了?

    結(jié)果那“一只虎”指著身后三百余人說道:“‘擎天柱’你可認得這些人嗎?我闖營辛辛苦苦俘虜了他們,他們不但不愿意投降我們,還高呼愿意投降給‘擎天柱’!”

    “自我‘一只虎’做賊以來,還頭次遇到如此奇事兒。前番我家嬸子的事情,也多謝你了。我們闖營物資匱乏,也沒有什么值錢的玩意兒報答與你,便將他們送了過來,聊表心意!”

    張順看了半天,也沒發(fā)現(xiàn)他們和其他官兵有什么不同。不過有人愿意投降自己,左右沒有什么損失,不要白不要,便答應(yīng)了下來。他笑道:“如此便多謝‘一只虎’了,也替我向你家叔叔問好!大家同屬義軍,理當(dāng)同心協(xié)力才是?!?/br>
    那“一只虎”這次也沒了傲氣,與他客氣幾句便離去了。這時候,這些官兵竟然紛紛沖了過來,悟空正待一棒子打死一個,卻聽到徐子淵喊道:“兄弟們,你們怎么來了?”

    張順扭頭一看,只見徐子淵和“一只虎”帶來的降兵抱做一團,大哭起來。

    張順在跟前聽了半天,才明白過來,這三百官兵不是別人,正是當(dāng)初被張順俘虜以后釋放的部分官兵。他們因為投降了義軍,回去以后,受盡了官員的責(zé)難和欺壓,很多人都被搞的家破人亡。

    此次作戰(zhàn),官兵害怕他們再次投降,便用繩索將他們串了起來,強迫他們當(dāng)做苦力,為官兵運送武器糧草。正好官兵戰(zhàn)敗,他們因為被繩索連了起來,行動不便,才被闖營抓了起來。

    他們這時候才想起了,當(dāng)初徐子淵“從匪”的先見之明,便紛紛要求投降“擎天柱”,以期得到徐子淵的幫助。

    可是張順知道此事,別人不知道啊。大家都以為張順德行高尚,有舜帝之風(fēng)。連張慎言都不由感嘆道:“舜帝之德,眾人歸之。一年而所居成聚,二年成邑,三年成都。唐宗之德,澤被囚徒,使其自歸。今天統(tǒng)領(lǐng)的德行,感化敵人,竟使得釋放回家的官兵,自行歸來投降。自古以來,我只聽說過義軍主動投靠官兵的,從來沒有聽說過官兵主動投靠義軍的,如此才深知統(tǒng)領(lǐng)的德行竟然如此?。 ?/br>
    這張慎言引用了兩個典故,一個是舜帝德行高尚,百姓愿意跟隨他。他居住的地方一年就成了村莊,兩年便成了城市,三年變成了都這種行政區(qū)了。

    而另一個典故是唐太宗將秋天快要處斬的囚犯釋放回家,令他們和家人團聚以后,再回來領(lǐng)死,當(dāng)時大臣們都非常反對。結(jié)果后來這些囚犯果然都按時回來了。

    張慎言便以此夸贊張順的德行,張順聽了不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想:“這些官兵難道不是被官府的刑罰折磨的受不了了,才投靠我嗎?你說的這么文縐縐做什么!”

    結(jié)果,那張慎言對張順拜了拜,說道:“統(tǒng)領(lǐng)賢德如此,天下人莫不敬仰。如今宋撫軍雖冒犯統(tǒng)領(lǐng)虎威,不過各為其主而已。我乃其故交也,那宋統(tǒng)殷既已伏誅,可否在劉將軍祭拜完畢之后,使其入土為安?”

    張順一聽便笑了,原來你拍了我半天馬屁竟是為了這個。這真是無欲則剛,有所求卻只能身段柔軟了。便回答道:“那我且與劉成說一說,行與不行,亞父不要怪我!”

    這時候,劉成等人已經(jīng)擺下祭祀用品和了宋統(tǒng)殷的頭顱。他遙對著安葬了“八金剛”的方向拜了三拜,并點上了香燭。然后,劉成等人嗷嗷大哭,哭道:“舊主勿擾,我等且為你報了大仇!其他人等,早晚一并帶到,祭奠你的在天之靈?!?/br>
    張順見此,也走了過去,拜了三拜,為那“八金剛”添了一炷香。然后,對劉成說道:“你們的心情,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你們且放下心來,元兇的首級,我也會伺機幫你取來!”

    劉成聞言,感動地哭道:“我劉成不知如何感謝主公,就給主公磕幾個頭吧!”

    言畢,竟然“撲通撲通”的磕其頭來,連腦袋都磕破了。張順連忙將劉成等人扶了起來,說道:“何必如此?‘八金剛’是你們的兄弟,也是我‘擎天柱’的兄弟。四海之內(nèi)皆兄弟也,大伙同出義軍,理當(dāng)同心協(xié)力!共報此仇,何分你我?”

    劉成聞言感激涕零,只是緊緊地握住張順的手,不知道怎么才能表達自己激動的心情。

    張順等他稍微緩了一緩,才說道:“有一事兒,我卻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見!”

    “那張慎言本是這宋統(tǒng)殷的故交,向我求到,想安葬此人,不知你意下如何?”

    劉成聞言擦了擦眼淚,說道:“我劉成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同時失了親朋好友,我知曉他的心情。如此看來,這張老也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主公且讓他安葬去吧!”

    張順見得到了劉成的允許,便下令厚葬了宋統(tǒng)殷。將他尸首拼接了起來,使人選了一處風(fēng)水寶地,進行下葬。

    第149章 金梁月下追道浚

    張順和“闖將”等人一頓收拾戰(zhàn)場不提,卻沒了二當(dāng)家“紫金梁”的去向。原來此人一不抓捕俘虜,二不挑揀鎧甲,反倒去追擊那張道浚去了。

    那張道浚心里也郁悶得很,他本來受父親張銓蔭蔽,擔(dān)任正三品武官都指揮僉事,在朝廷中樞前程遠大。卻因為和閹黨楊維垣等人相好,站隊錯誤,而被貶戍到雁門關(guān)。

    不曾想這時候流寇四起,朝廷正是用武之時,山西巡撫宋統(tǒng)殷非常欣賞他的才干,才將他招為幕僚。結(jié)果,先被流寇多次圍困家族所在的竇家莊不說,和流寇幾次交鋒,都沒能夠占據(jù)上風(fēng),更不要說借此積累功勞來贖罪了。

    讓他更加絕望的是本來被他依為靠山的山西巡撫宋統(tǒng)殷因為丟失了澤州,而被朝廷罷免了官職。這樣的話,自己出頭之日就遙遙無期了。

    這時候宋統(tǒng)殷依靠私人關(guān)系拉攏他一起剿滅流寇的時候,他自然是二話不說,帶著家丁火炮,全力以赴,意圖剿滅巨寇“紫金梁”,立下不世之功。

    結(jié)果,不成想世事無常,本來十拿九穩(wěn)的局面,出師便迎面撞上了流寇主力。雙方勾心斗角,較勇較力,官兵才稍微占據(jù)上風(fēng),卻沒料到宋統(tǒng)殷居然當(dāng)場戰(zhàn)死,官兵瞬間崩潰。

    如此令人瞠目結(jié)舌的結(jié)局,張道浚簡直無法相信。他本就是錦衣衛(wèi)出身,又經(jīng)常參與軍事,也算是知兵之人,怎么也沒有想到,官兵會敗的這么慘烈。

    幸虧張道浚麾下有四五百家丁,以父親張銓親衛(wèi)為骨干,厚賞苦練而成,頗為善戰(zhàn),才保得張道浚周全。

    結(jié)果,張道浚前腳退,那“紫金梁”后腳追。張道浚翻山,“紫金梁”跟著越嶺。張道浚渡河,“紫金梁”跟著涉水?!白辖鹆骸边@廝簡直如同狗皮膏藥一般,粘了上去就揭不掉了。

    由于張道浚位于官兵左陣,張道浚沒辦法往高平縣方向逃跑,又因為“紫金梁”追擊甚急,也來不及往陵川縣城撤退,只得沿著山路一路往澤州城方向逃跑。

    不幸,當(dāng)夜月色皎潔,可以視物。這既方便了張道浚的撤退,也更方便了“紫金梁”的追擊。

    張道浚無法聚攏隊伍,只得棄了其他兵馬火器,只待四五百家丁逃跑。那“紫金梁”也干脆棄了步卒,親自帶領(lǐng)千余騎兵前去追擊。

    張道浚只好往崎嶇山路撤退,以降低“紫金梁”騎兵的威力。偶爾“紫金梁”騎兵追擊上來了,張道浚便帶著家丁占據(jù)有利地形,將“紫金梁”前頭騎兵擊退。然后在“紫金梁”騎兵合圍之前,撤退出去。

    兩人就這樣一追一逃,一前一后,不知不覺間,夜色已深。張道浚和其家丁逃到九仙臺,再也跑不動了,只得占據(jù)有利地形,用輕型弗朗機壓制“紫金梁”騎兵的進攻。

    “紫金梁”帶領(lǐng)千余騎兵趕了上來,只見張道浚占據(jù)險要地形,以火器守衛(wèi)?!白辖鹆骸摈庀买T兵無法發(fā)揮戰(zhàn)馬的作用,只得棄了戰(zhàn)馬,以步兵的隊形發(fā)起進攻,連續(xù)進攻了好幾次,都被張道浚密集的弗朗機給擊退了。

    “紫金梁”不由罵道:“這廝一路上丟盔棄甲,如何還有這么多弗朗機?”

    “紫金梁”麾下參與過進攻的騎兵頭領(lǐng),尷尬的解釋道:“官兵丟棄的都是沉重的大號弗朗機,輕便的小號弗朗機都在手中,一個也沒有丟棄。”

    “那咱們一千多人,還拿不下他這五百來人嗎?”“紫金梁”怒道。

    “山道狹窄,我們陣型無法展開,每每只能三五成群的上前送人頭!”那騎兵頭領(lǐng)解釋道。

    “紫金梁”聞言沒有辦法,只得親自上前來,站在一箭之地外面,高聲喊道:“張公何在?尚識得‘紫金梁’否?”

    張道浚聞言,也不失了氣勢,只是罵道:“亂臣賊子,汝化成灰我也認得!”

    “紫金梁”聞言大笑道:“前前番我欲請降,你卻不允;前番我亦欲請降,你又不允。如今如何?汝已走投無路,可否允我等歸降?”

    張道浚聞言簡直是目瞪口呆,這特么把官兵打的全軍大敗,結(jié)果就是為了請降?此乃“忠賊”也!

    不過,張道浚他也沒有辦法?!白辖鹆骸敝恢浪侵袠绣\衣衛(wèi)出身,近可通信與巡撫,遠可上達天聽??墒菑埖揽W约胰酥约沂拢约翰贿^是一個被貶戍邊疆的罪人罷了。你“紫金梁”前來拜我這個菩薩,卻不知我這個菩薩是個泥塑的菩薩,我自己也自身難保呢!

    張道浚沒有辦法,只得回復(fù)道:“閣下忠義之心,我已盡知矣。若是閣下真有心忠于朝廷,且寬限我半月。以來方便我與同僚通氣,而來看看是否能上達天聽!”

    “紫金梁”聞言不由大喜,連忙翻身下馬,跪下磕了幾個響頭,回答道:“不意驚擾張公,還請張公美言幾句!若是他日同朝為官,還得仰仗張公提攜!”

    張道浚聞言無話可說,只是低聲詢問左右道:“如此蠢材如何做了這三十六方賊寇統(tǒng)領(lǐng)?不意官兵竟為如此蠢材數(shù)次所擊敗,這真是奇恥大辱??!”

    張道浚麾下親兵無言以對,只有一個曾經(jīng)跟隨張道浚父親多年的老家丁苦笑道:“官兵北敗于韃虜,西敗于流寇多年了,家主理當(dāng)習(xí)慣耳!”

    張道浚聞言不由悲嘆道:“少時立志報父仇,會當(dāng)獨身取單于;而今面枯兩鬢斑,唯有望月空嗟嘆。山下賊寇齊奔走,將軍山上何人憂?不論百姓生或死,賊人叫囂何時止!將軍空懷報國志,只羞不能守邊死!”

    那“紫金梁”哪里知道張道?!皬埞痹谏缴贤髟?,傷春悲秋起來。只是得了張道浚的保證,頓時欣喜若狂,心想:那務(wù)虛道人果然使得好手段,前番我問他為何宋三郎可以受詔安,唯獨我不能?他答道;只因宋三郎三敗高俅,而二當(dāng)家只是三敗于“高俅”耳!如今看來,所言甚是。

    第150章 大忽悠

    張順部和闖營大敗官兵以后,各自處理完戰(zhàn)場,便繼續(xù)進擊陵川縣,將那王肇生困于陵川縣城之中。

    此番那闖營也得了許多火炮,雖然都是小型的弗朗機和部分西洋炮,也讓黃來兒等人欣喜若狂了。他們前番見識了張順麾下火炮的威力,又被張道浚打的滿頭是包,終于認識到了火炮的作用,此番也竟效法起張順來。

    張順哪里知道因為自己瞎搞胡攪,竟改變了闖營對火器的看法。這究竟是好是壞,也不得而知了。

    不過,張順也沒心思管那闖營的變化了。這廝這次也得了不少弗朗機和幾門西洋炮,心中喜歡的緊,便一并交付給了李十安,命他帶隊轟擊陵川縣城。

    結(jié)果樂極生悲,竟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連炸了兩門火炮,傷了十多人,還死了好幾個炮手。

    這火炮倒無所謂,反正都是頑鐵鑄就。實在不行,再尋得時機鑄造十幾門便是。只是這炮手難得,這時候點火的炮手好找,打的精準(zhǔn)的炮手卻是難尋。

    這年代本來識字之人就少,張順說給他們什么彈道、拋物線、空氣阻力他們也聽不懂。更何況張順多年沒有使用這些知識,頂多就剩下一個概念,根本沒有公式可以使用,那就更搞不明白了。

    簡直就是傳說中的“以己昏昏,欲使人昭昭”,自己都不懂,還想教明白別人?

    張順沒有辦法,只得采取笨辦法培養(yǎng)出來了這么十幾個人才,還被他當(dāng)做寶貝似的,生怕被別人給自己拉攏走了。好家伙,這一下子少了四分之一的人才。

    更悲催的是,因為這次火炮炸膛,張順麾下的義軍對火炮的可靠性也產(chǎn)生了懷疑,點火放炮也沒有像以前那么積極了。

    張順很想告訴他們,沒事兒,這年代炸膛是正常的,不炸膛才是怪事兒。不過,張順好歹忍住了,他怕一旦這話出口,自家的炮手跑的一個也沒有了。

    張順深知應(yīng)當(dāng)是這些火炮釋放多了,炮體肯定是積累了一堆問題,表面是看不出了,時間久了就會炸了。

    可是張順為了安撫麾下炮手,只得親自過去檢驗一番。他手中拿著烏七八黑的鑄鐵碎片一臉認真地翻看了半天,然后,認真地說道:“這兩門火炮殺傷過重,犯了陰邪,需尋得道士做一番法事,才能保大家平安!”

    結(jié)果張順麾下的炮手聽了之后,紛紛距離火炮遠了一些。張順笑道:“不必害怕,這陰邪只在火炮點火的時候搗亂。如此這些都是空炮,傷不得人。”

    那些炮手見虛驚一場,方才心安,連忙問詢何處有道士可請?

    張順一看此法可有,果然自己麾下一大片封建迷信分子。便笑道:“我聽聞二當(dāng)家麾下有一個務(wù)虛道人,正合可有請來幫忙?!?/br>
    那務(wù)虛道人被張順的部下邀請過來的時候,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居然是讓自己給他們的火炮做法事。

    務(wù)虛道人無話可說,心中暗暗吐槽道:這他娘的,我不在幾個月,大家怎么都學(xué)會怎么騙人了?長久以往,老道士我卻是要失業(yè)了。

    張順看著身披鐵甲,老當(dāng)益壯的前“馬道長”,現(xiàn)務(wù)虛道人,也是無力吐槽。這牛鼻子老道一大把年紀了,居然還能親自上陣作戰(zhàn)?

    張順撇了牛鼻子老道手中粘著黏黏糊糊的紅白物件的拂塵,笑道:“務(wù)虛道人,休怪我等打擾了。只是你這把歲數(shù),也上要戰(zhàn)場?如何拂塵都染紅了!”

    老道士得意的甩了甩拂塵,甩出去一些血污,笑道:“老道士我仙法無邊,輕飄飄的拂塵都能被我使的如同鐵錘一般。我這里有個法門,先練重物十八斤鐵錘,練到揮擊自若,如揮鴻毛,這叫做舉重若輕;然后再練輕物鴻毛,練到揮擊如舉千鈞,這叫做舉輕若重。練到此處,摘花飛葉,皆可傷人!”

    張順麾下的士卒聽了一個個不由如癡如醉,紛紛夸贊道:“道長好仙法,快與我等做一番法事吧!”還有人有疑惑的則喊道:“道長胡吹大氣,有本事且與我等表演一番,方可信你!”

    那務(wù)虛道人毅然不虛,只是笑道:“再敲爛一個人頭,只是空污了我的寶貝,且給你們敲打根樹枝看看!”

    言未畢,那務(wù)虛道人用力揮出手中的拂塵,只聽得“咔嚓”一聲,赫然用拂塵上的軟毛擊斷了二指粗細的樹枝。

    張順麾下見此,不由大驚,紛紛夸贊務(wù)虛道人仙法厲害。只有那張順頗為疑惑,這馬道人自己何嘗不知道他有幾斤幾兩,又在這里玩什么花活?

    那務(wù)虛道人知道張順知他底細,便趁人不注意,低聲解釋道:“我這拂塵之中藏有鐵膽一枚,如同鵝蛋,專碎人頭顱!”

    張順聽了,差點一句話說出口來:您就是重甲牧師嗎?

    原來這馬道長只身行走江湖,生怕遇到危險,便打造了一副鐵拂塵,除去那表面裝飾的馬尾以外,那馬尾內(nèi)部竟懸著一顆鐵膽,這哪里是什么拂塵?這分明是一根精鐵制成的連枷!

    這玩兒真是陰險,你看著這老道士輕飄飄的一拂塵抽了過來。還當(dāng)他要給你撣拭塵?;蛘唑?qū)趕蚊蠅,誰能料到碰到不是筋斷骨折就是腦袋開花。

    可憐多少英豪,喪命在這老道士手中。那當(dāng)初澤州城亂的時候,韓廷憲派遣過去監(jiān)督這老道士的兩個親信,就是這般無意中喪命在這老道士手中的。

    張順聽了,也不由暗暗罵了一句:真特么陰險!

    且說還不到張順等人準(zhǔn)備做法事的貢品香燭等物,卻聽到“紫金梁”回來了。

    只見那二當(dāng)家“紫金梁”意氣風(fēng)發(fā),高興地說道:“大事成矣!那張道浚已經(jīng)被我說服,同意將我們忠心朝廷之事,說于圣上。我等至此便要擺脫賊寇的身份,安享高官厚祿去了!”

    “此話當(dāng)真?”張順疑惑道,他從后世而來,雖然對歷史不甚了解,但是總該有所耳聞才對,也不知道歷史上到底是什么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