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請我當皇帝 第2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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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順雖然思維在前世受過良好的訓練,仍擔心有所遺漏。所以他一方面專門將事情掰開揉碎了,寫在紙張之上,從各個角度,各種可能進行分析; 另一方面,他還專門聚集起麾下的文臣武將,逐個聽取大家的建議,甚至還專門讓張慎言、宋獻策和呂維祺等人組成一個團隊,專門站在洪承疇的立場上,模擬其如何決策。 兩相比較,高下立判,五省總督洪承疇倒也不冤。 所以,當洪承疇發(fā)覺中計之時,第一反應便是要撤退。這倒不僅僅是官兵實力不足以應對義軍,而是官兵的處境實在是不妙。 之前洪承疇之所以率領(lǐng)官兵死磕洛陽城西北角,便是因為洛陽城地形易守難攻。 其三面分別被澗河、洛河和瀍河圍了起來,而東北角又是義軍所建的紫微星堡。如此一來,唯有洛陽城西北角較為開闊,可作官兵展開陣型之用,即便有所挫敗,亦可及時撤出戰(zhàn)場。 而如今洪承疇為了求變,突襲拿下洛陽城,便冒險率大軍來到了洛陽西門。 此地南為洛河,西為澗河,東為洛陽城,唯有北門可供官兵出入。若是果然讓義軍切斷了北面退了,他麾下這兩三萬官兵可就要被堵死在此地矣。 好在洪承疇做事謹慎,前往洛陽城西門之前,早已經(jīng)命令臨洮總兵管王承恩占據(jù)了義軍遺棄在西北角的營壘,權(quán)作防御之用。 那王承恩身為宿將,聽聞義軍從北門盡出,欲斷官兵退路,不由一邊連忙下令士卒謹守營壘,一邊向義軍方向鳴炮,以示阻攔之意。 當義軍聽聞到洛陽城西北角營壘發(fā)出來的炮聲的時候,頓時知道若是不能拔下此處,斷然無法斷絕洪承疇大軍撤退之路。 好在義軍有“飛騎鐵炮”,火炮機動性遠勝官兵。李十安一聲令下,百余門火炮迅速展開,布下炮兵陣地,向義軍原本的營壘進行炮擊。 可憐王承恩手中只有一些弗朗機、滅虜炮、虎蹲炮之類的小型火炮,哪里是李十安手下炮兵的對手? 幸好一來有夜色掩護,火炮準頭不成;二來有營壘作為防御,官兵雖然被動挨打,還能堅持一時半刻。 他想堅持倒官兵全軍撤離,張順豈會讓他如愿以償?既見官兵堅守營壘,張順早命城中丁壯拖拽過來城中剩余火炮,一并命士卒用破布包裹了炮彈、霰彈,向城下俯射。 原來這義軍丟棄的營壘,在建造之初便考慮過萬一被官兵攻破,如果對敵的問題。 所以這三營營壘,面朝城外方向固然是固若金湯,但是背朝洛陽城方向,卻是被動挨打的設(shè)計。 這里一面是夯土壘石,一面是木板帳幕,豈是防守之處? 那臨洮總兵管王承恩率領(lǐng)五千官兵,黑燈瞎火的摸了進去,如何知曉其中虛實? 他本道占了義軍營壘,自己已經(jīng)立于不敗之地之地矣。義軍縱有千軍萬馬,一時三刻也難突破自己的防御。 可他萬萬沒想到,營壘背后居然有破綻,而且還是那么大的破綻? 占據(jù)義軍營壘的官兵為了防止暴露目標,很少點燃燈火,以免為義軍火炮所趁。 結(jié)果城上的義軍根本也不管有沒有燈火,只管往營壘中軍大帳位置開炮。 只聽得一陣炮響,不知多少實心彈、霰彈打碎了中軍大帳背后的木板,飛射到大帳之中,將其中的桌椅燈具打了個稀巴爛。 幸好臨洮總兵管王承恩命大,剛巧躲在一處角落里。他雖然挨了幾發(fā)霰彈,幸好有鎧甲阻擋,倒無大礙。 王承恩擦了一把冷汗,連忙趁著義軍火炮射擊的間隙,連忙連滾帶爬爬出來中軍大帳,好容易撿回了一條性命。 結(jié)果,還未等他重新恢復指揮,便聽到營外殺聲四起。原來義軍竟然趁著官兵黑燈瞎火,又被義軍火炮吸引了注意力的機會,早身披雙鎧摸到了營壘跟前。 為首之人不是別人,真是沉寂了許久的蔣禾。此人所領(lǐng)刀盾兵卻是一絕,手中的盾牌換作添加了兩層老棉的藤牌以后,可以抵御大多數(shù)鉛彈。 所以,這一次為了快速解決王承恩部,張順便再度放出了這張王牌。 好在雙方本就黑燈瞎火,視線不清,官兵只放了一輪火銃、火炮便被蔣禾率刀盾手摸到了跟前。 蔣禾不由一躍而起,一刀砍翻了一名炮手,高聲喝道:“官兵已中計矣,此時不降更待何時?” 第307章 夜戰(zhàn)八方 且說蔣禾率領(lǐng)刀盾兵與官兵短兵相接,由于野戰(zhàn)視線不好,官兵也無法列陣而戰(zhàn),只得一陣混戰(zhàn)。 刀盾兵本來就頗為擅長捉對廝殺,官兵手中長槍大戟施展不開,一時間被義軍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 張順在城上看了片刻,不由搖了搖頭,急命城中丁壯尋了些柴草、破布團作一團,沾了油料,點了投擲下去。 這些燃燒物傷害倒沒有什么傷害,但是一旦沾染到營壘背后的木板、帳幕等物便燃燒了起來。 這一燒不要緊,頓時把城下的營壘照的通明。原本怕誤傷了自己人的城上炮兵,等到蔣禾與官兵短兵相接的時候便停止了炮擊。 如今城下如同白晝一般,城上炮兵哪里還不知道張順的意圖?連忙將早已經(jīng)裝填好的火炮推了出現(xiàn),俯擊城下官兵。 官兵腹背受敵,哪里抵擋得?。孔笥也挥衫醭卸鞯囊路罂薜溃骸翱偙s快下令撤退,稍遲我等皆死矣!” 王承恩聞言扭頭往西看了看正在撤退的官兵主力,不由擲長刀于地,破口罵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等既為官兵,有死無生矣!如今大軍未曾撤退完畢,有再敢言退者,立斬無赦!” 左右聞之駭然,只得抓起武器,硬著頭皮迎向蔣禾的刀盾兵。在王承恩的鼓舞之下,一時間倒也打的難解難分,張順度不能急下此營壘,連忙命羽林營遮蔽此地,其余官兵腰擊洪承疇撤退大軍。 洪承疇此次除卻攻打東門的副總兵艾萬年五千人,留守營地的白廣恩五千人,以及防御義軍營壘的王承恩部五千人以外,尚有兩萬大軍正在洛陽城西門。 這兩萬人馬行動起來豈是一時半刻能夠完成之事?更何況官兵遇襲,人心惶惶,到處人慌馬驚,相互之間不添亂就算不錯了。 洪承疇只好讓大軍一字排開,以左光先為首,柴時華為腰,賀人龍為尾,呈一字長蛇陣沿河向北面逃竄而去。 而義軍再度列為棱形陣殺來。其首為蕭擒虎麾下猛虎營,左側(cè)為李信率領(lǐng)的“亂世營”,右側(cè)為高一功率領(lǐng)的“高營”,河南總兵王紹禹則率領(lǐng)手下的衛(wèi)所兵在后面吶喊助威。 你道當時那洪承疇如何看到義軍有三四萬人馬?原來一則靠義軍多張旗幟、多點火把;二則靠王紹禹在后面帶領(lǐng)四五千衛(wèi)所兵濫竽充數(shù),大張旗鼓。 竟在夜幕遮蔽之下,萬余人馬生生被張順使出了三四萬人馬的氣勢。 而那洪承疇數(shù)度中計,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焉能細查?只知如今天時不在自己,地利不在自己,那人和亦不在自己,遲則全軍覆沒矣,只好慌忙而逃。 他這一逃不要緊,剛好被蕭擒虎率領(lǐng)猛虎營擊中在“腰”中柴時華部。 這甘肅總兵官柴時華雖然也稱悍勇,奈何尚不及陜西總兵官左光先和參將賀人龍。 那蕭擒虎身為張順義兄,本就如狼似虎,麾下“孩兒營”更是精挑細選,最為精銳。 他這一撲不要緊,簡直如同猛虎撲食一般,正中官兵要害。 往日那甘肅總兵柴時華尚且還能和蕭擒虎的猛虎營過上兩手,如今全軍洶涌而來,倉皇而去,士卒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之時,如何是那蕭擒虎的對手? 一時間甘肅兵大潰,有不少走投無路者,竟直接跳入澗河,也不敢迎敵。 洪承疇一看不由大吃一驚,連忙親率標營趕來,迎戰(zhàn)蕭擒虎。任繼榮但借著些許火光,隱隱約約看到了官兵的中軍帥旗,不由大聲呼道:“孩兒們且隨我來,洪承疇在此!” 任繼榮麾下的“孩兒營”聞言不由大喜過望,紛紛叫嚷著:“洪承疇還在,快快受死!”竟然士氣大振,悍不畏死的直向洪承疇中軍撲去。 五省總督洪承疇不由心神一震,便有了幾分懼意。 正所謂: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洪承疇身為督撫,手下絞殺的義軍,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往日彼輩雖然悍勇,終究是垂死掙扎罷了。 可他萬萬沒想到,如今再遇到悍不畏死之輩,心中居然有幾分膽怯。因為,他這一次已經(jīng)隱隱約約感覺到官兵結(jié)局不妙了。 夫戰(zhàn)勇氣也,關(guān)鍵時刻文臣出身的洪承疇焉能如哪些賤命草民一般拼死一搏? 洪承疇心中稍怯,便命令標營沿河向北退避些許。他這一退不要緊,蕭擒虎、任繼榮皆覷得官兵虛實,不由大聲呼道:“官兵敗矣,洪承疇走矣!” 柴時華麾下的甘肅兵早已經(jīng)潰敗,好容易才被他聚攏了一些,聞言不由如同驚弓之鳥,竟然轉(zhuǎn)身便向北逃去。 甘肅兵這一逃不要緊,頓時如同洪水一般直接沖向洪承疇的標兵營。 洪承疇猝不及防,麾下標兵營頓時被潰兵沖亂了陣型。蕭擒虎、任繼榮趁機掩殺。 洪承疇連忙指揮著標兵營進行抵御,奈何他心中縱有千條計策,萬般辦法,依舊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本來就千瘡百孔的標兵營,被蕭擒虎以“孩兒營”為鋒銳,輕輕松松便切成了兩段。 洪承疇一看大事不好,連忙在左右護衛(wèi)著轉(zhuǎn)身便走。他身為中軍統(tǒng)帥,這一走不要緊,頓時官兵士氣大跌,全軍皆潰。 跟隨在猛虎營左右的李信、高一功一見又便宜可賺,哪里可放過?頓時,也紛紛追了上去,痛打落水狗。 而洛陽城西門的曹文詔部,本來準備防止洪承疇大家狗急跳墻,暫且留在城上防守。一見官兵中軍大潰,哪里還肯守城? 于是,在曹文詔的帶領(lǐng)下,連忙打開了城門,直擊官兵尾部賀人龍部。 賀人龍一看前路斷絕,后路又有曹文詔夾擊,自度不能勝,便連忙高呼道:“曹將軍何在?我素來敬重你的勇武,可肯一敘?” 曹文詔聞言不由一喜,心道:這賀人龍作戰(zhàn)悍勇,又號稱“賀瘋子”,若肯為我所用,不失大功一件。 他便連忙笑道:“曹文詔在此,汝有何話要說?” 賀人龍聞言不由哈哈一笑,親率百余騎沖將過來,大喝一聲道:“曹文詔,納命來!” 第308章 鏖戰(zhàn)賀人龍 “賀瘋子”不愧是“賀瘋子”,哪怕對手是曹文詔這樣的悍將,依然敢親自帶兵反沖。 由于古代通信手段原始,士卒素質(zhì)相對低下,很難瞬間聚集起足夠的人馬對對方進行打擊。有時候趁一方立足未穩(wěn)進行反沖鋒是一種很有效的戰(zhàn)術(shù)。 特別是如果一方的將領(lǐng)膽怯稍退,很可能發(fā)生全軍崩潰的之事。 曹文詔身為宿將也經(jīng)常玩這種沖鋒、斬首的手段,如何不知“賀瘋子”的想法? 他不由冷笑道:“好個‘賀瘋子’,居然連老子都不放在眼里?看來需要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了!” 曹文詔身邊的親衛(wèi)皆是他厚養(yǎng)的家丁,他整建制投靠張順以后,張順并沒有動他和曹變蛟手下的人馬,是以叔侄二人實力猶在。 曹文詔一邊命令侄子曹鼎蛟指揮布置士卒,一邊大喝一聲,亦率領(lǐng)百余精騎迎了上去。 那賀人龍真的是瘋子嗎?當然不是。戰(zhàn)場之上,刀劍無眼,要是真正的瘋子尸體都不知道涼多久了。 他之所以膽敢如此,不過欺負曹文詔年紀較大罷了。賀人龍如今三十左右,年輕力壯,正處于身體的巔峰時期。而曹文詔已經(jīng)四十余歲,身體狀態(tài)當有所下滑。 只是這戰(zhàn)場之上乃是斗眾的場所,而非單打獨斗的擂臺賽。其中個人武藝頗為重要,但是更重要的乃是左右家丁親衛(wèi)的水平。 兩部人馬兩馬相交,賀人龍在人群之中并沒有尋到曹文詔所在,只得左右刺下了兩員家丁,方殺透了曹文詔的親兵。 賀人龍掉轉(zhuǎn)馬頭,不由破口大罵道:“好一個曹文詔,不過是一個無膽鼠輩,縮頭烏龜!有膽,可敢與我一戰(zhàn)?” 曹文詔也不作聲,更不擔心影響麾下士氣,只是冷靜的指揮著手下人馬調(diào)整好陣型,繼續(xù)向賀人龍沖了過去。 本來夜色已深,騎戰(zhàn)又無法挑燈而戰(zhàn),雙方只好悶著頭再度沖過去,又打了一個回合。期間究竟有多少人被刺下馬來,又有多少人失了馬蹄摔下馬去亦不可知。 賀人龍連續(xù)兩個回合不曾和曹文詔打個照面,心中不由有幾分焦慮。他不由繼續(xù)叫罵道:“這便是曹文詔么?好大的名聲,好怯懦的將軍!” 曹文詔繼續(xù)不作聲,只和他纏斗起來。雙方黑燈瞎火,戰(zhàn)了五七個回合,一時間不知道失了多少人馬。 “賀瘋子”被冷風吹了一會兒,不由冷靜了下來。他心道:如今官兵被賊人斷作兩截,我又戰(zhàn)曹文詔不下,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賀人龍撥馬要走,不曾想一箭飛了,只把他身邊的一員親兵射下馬來。 賀人龍扭頭望去,只見曹文詔身著黑漆鎧甲,冷笑道:“賀傻子,你方才不走,此時還走得了嗎?” 原來曹文詔并非懼他,只是念在麾下士卒剛剛出城,尚未來得及展開布陣,故意逗他玩玩,以拖延時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