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請我當皇帝 第3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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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外面人人都說我和嫂嫂有私,哥哥忍辱含羞,痛不欲生。說的我是白口莫辯!”張順作痛苦狀。 “那……那怎么辦?”王氏也有點慌了神。 古代休妻有“七出”、“七去”。王氏自認自己做的完美無缺,可是若是讓陳長梃聽信風言風語,休了自己,那可如何是好? 張順早就準備好了言辭,聞言便應道:“我思量著哥哥左右就是一個心結(jié)罷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助他納一房美妾,也算圓了他的心愿了?!?/br> “到時候他心結(jié)解開,自然不會無緣無故戴一頂綠帽子,弄得滿城風雨!” “不行,不行,此事絕對不行!”張順話音剛落,王氏不由擺手道,“我家已經(jīng)有了三房小妾,怎么還能再娶?” “嫂嫂,三人成虎,你難道真要等事情一發(fā)不可收拾,方才干休嗎?”張順不由急道。 “這……”王氏猶豫了半天,這才低聲應道,“那好吧,不知舜王覺得那家合適,我去派人去說!” 張順第一次覺得自己真夠卑鄙無恥,竟然如此逼迫一個婦道人家。 他猶豫了片刻,這才說道:“嫂嫂真乃賢惠之人,日后哥哥若有欺負嫂嫂之處,小弟定然為嫂嫂做主!” “如今我覺得陶灣陶太公的孫女不錯,如今為了送奇石與我,正在暫住王府之中。若是嫂嫂有意,還請早做打算!” 第十章 征南 等到張順說服王氏以后,他又連忙派人問詢陶太公和陶氏的意見。 那原本一心準備攀龍附鳳的陶氏,聽說自己結(jié)親對象由“三弟”變“大哥”。她還頗為抵觸,私下里發(fā)了好一通脾氣。 好在陶太公心里根明鏡似的,當初張順剛剛占據(jù)抱犢寨的時候,陶家作為陶家灣豪強,還擁有討價還價的資格。 只是如今雙方地位早已經(jīng)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要說張順已經(jīng)成了一方梟雄。 就是其麾下的大將陳長梃亦是自己可望而不及的存在。 于是,那陶太公一邊連忙帶著禮物趕來應允了此事,一邊派人帶來書信勸說陶氏。 經(jīng)過張順安排,陶氏偷偷看了陳長梃兩次,只見那陳長梃身材魁梧,紅臉美髯,雖非白袍小將,亦是相貌堂堂之人,便含羞應允了。 至此,陳長梃納妾之事,本來張順以為就這樣順利完成了。 結(jié)果沒想到王氏不知從哪里聽說到陶氏貌美,又反悔了。 她又借機跑過去大鬧一通,張順、宋獻策好容易勸了半天,她才勉強同意陶氏入門。 好在陶家也不是吃素的,能夠在“毛葫蘆”邊地的陶家灣獨占玉石礦產(chǎn),也不是輕與之輩。 陶太公當場陪嫁了兩個悍婦,四個家丁,作為自家孫女的依仗,以免自家鞭長莫及,無法照顧周全。 如此過了兩日,那“二關公”腳步虛浮的帶著張都督及工匠護衛(wèi)才離開了洛陽城,前往閿鄉(xiāng)去了。 臨行之前,張順拉著陳長梃的手道:“哥哥此去,乃是一軍之主,萬勿以逞勇斗狠為務,此非大將事也!” “我知哥哥武藝高強,當世罕見。奈何一人之勇,不過十人敵罷了;十人之勇,亦不過百人敵而已;日后義軍千軍萬馬,馳騁天下,豈獨缺一十人敵、百人敵哉?吾所缺者唯萬人敵耳,望哥哥早日為之!” 張順一席話倒說得陳長梃面紅耳赤。他自幼練武,又多年走鏢,凡事不決喜歡以武藝解決問題,早形成路徑依賴。 當初義軍草創(chuàng)之時,兵少將寡,危急時刻又不得不倚賴他搏命行險。陳長梃以頗以此自傲。 只是如今義軍實力越來越強,麾下兵馬越來越多,對將帥的統(tǒng)帥能力開始提高了要求。 張順見陳長梃等人尚未來得及適應這種變化,生怕他再如那劉成一般,以身涉險,平白無故傷了性命。 陳長梃也知這是張順要重用自己,便強忍著不快,點頭應了。 張順眼見諸事已畢,新降官兵柴時華、賀人龍和白廣恩的營伍又依照義軍標準編練完畢。 他這才擺脫纏身瑣事,開始依照原本計劃準備對南陽府發(fā)起進攻。 當是時也,張順麾下空閑兵馬,除了柴時華、賀人龍和白廣恩三營以外,尚且有張三百的鐵壁營,蕭擒虎的猛虎營以及蔣和暫代的羽林營三營人馬。 張順想了想,便下令道:“著羽林營、鐵壁營以及柴時華、賀人龍何白光恩五營即可準備齊全,兩日之后率軍出征;著蕭擒虎猛虎營留守洛陽城,休整待命。著紅娘子備下一月糧草;著張慎言征發(fā)民夫一千五百人,備太平車五百輛,以為后勤輜重!” 眾人得令,皆領命去了。只有蕭擒虎返回營地以后,向麾下猛虎營通報了留守的命令,那“孩兒營”司長任繼榮聞言,連忙找到蕭擒虎道:“咱們猛虎營攻必先,守必后,豈能坐守洛陽城,看他人建功立業(yè)哉?” 原來任繼榮這廝人小鬼大。他聽聞先前義軍剿滅洛陽城一十三家大戶,收其家眷準備賞賜與有功將士。 他正是“年少慕少艾”的年紀,不由蠢蠢欲動,也想向張順討一個漂亮的大戶人家出身的婆娘暖床。 只是他雖然自度擊破五省總督洪承疇有功,但是仍然不能肯定自己能夠十拿九穩(wěn)。見如今又有立功的機會,那任繼榮又豈能放過? 蕭擒虎飽漢不知餓漢饑,哪里只得這小子打著這般心思,只是皺了皺眉頭道:“如今主公已經(jīng)下令,馬上大戰(zhàn)將起,又如何能更改決定?” “更何況猛虎營忠心耿耿,這才是大總統(tǒng)信任我們,讓我們駐守洛陽城的原因吶!” 任繼榮聞言頗不以為然,那趙鯉子、劉成和王紹禹三營人馬新設,整編速度稍慢于柴時華、賀人龍何白光恩諸人,但是也差不多過幾日便可整編完畢。 一旦洛陽有警,義軍亦可以瞬間拉出三營人馬,安用猛虎營為? 于是任繼榮便攛掇著蕭擒虎道:“蕭總兵亦是主公義兄,武藝兵法亦不在陳將軍之下?!?/br> “如今陳將軍已經(jīng)能夠自領一營,再督兩營人馬,麾下精銳愈萬,何其威風凜凜?” “難道這是主公偏心嗎?不過是陳將軍凡事多出風頭,功勞更勝總兵罷了!” “將軍何不再借機多立些功勞,也混個將軍當一當?” 蕭擒虎聞言不由笑罵道:“好你個小鬼,找打!竟然把鬼點子打到老子身上!” “我與主公、陳大哥親如親兄弟一般,哪個要你挑撥?” “既然你自認有本事建功立業(yè),我且?guī)闳ッ嬉娭鞴?,成與不成,全看你造化如何!” 不多時,蕭擒虎便領著任繼榮前去求見張順去了。 王錦衣見是“蕭二哥”來了,連忙將他迎了進去。 張順臨行之前,本就有打算囑咐他一番的心思。見蕭擒虎來了,他他連忙迎上去道:“二哥來的正是時候,我本有些話想和你家說,且坐下說話!” 這時候高桂英連忙奉上了茶水,她這些日子經(jīng)過張順的連番澆灌,愈發(fā)鮮艷起來。 任繼榮不敢正眼看她,只是手足無措的紅著臉。 蕭擒虎見了又好氣又好笑,上前踢了他一腳,罵道:“在營里你給我信誓旦旦,怎么見了主公,反倒成沒嘴的葫蘆,什么話都不敢講了?” 任繼榮這才回過神來,連稱“死罪”。 “起來吧,有什么話直說!”少年心性,見了漂亮女孩子手足無措也實屬正常,并非就有什么歪心思。 張順哂然一笑,倒不至于因為這點小事怪罪于他。 任繼榮這才正了正神情,高聲應道:“末將倒有一計,保證南陽,城一鼓而下!” 第11章 宛洛道 最終張順接受了任繼榮的建議,親自率領張三百、蕭擒虎、蔣禾、柴時華、賀人龍和白廣恩六營人馬及輜重、炮兵共兩萬人馬南征南陽府。 原本張順計劃派遣張三百為帥,負責此次行動。 但是后來他思來想去,一來張三百威望不足震懾柴時華、賀人龍和白廣恩這些降兵;二來,爭奪南陽之事,從義軍的戰(zhàn)略來說,萬分重要,必須他親臨此地,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從洛陽至南陽,大約有四百余里腳程。 大致路線是先至汝州伊陽、汝州,然后向南經(jīng)魯山縣,穿過南召而達南陽。 如今伊陽、汝州兩地已為義軍李信所據(jù)。因此,張順到也不急,反而大張旗鼓,號稱“十萬”,向汝州趕去。 洛陽至汝州張順率領大軍走了三四天方才趕到。 等到張順進入汝州城以后,方才得知李信等得不耐煩了,便親自率兵向東攻打郟縣去了。 前來迎接張順的卻是陳金斗和原分巡河南兼兵備道魏杰。 原來這魏杰自接待盧象升以后,又支援了他一些兵馬,手頭正緊。 卻不料張如靖出奇計,奇襲汝州城。 他本道盧象升率領精銳前往西面嵩縣討賊去了,自度一時半刻,西面不會出什么班變故,故而將其他處人馬一并抽調(diào)過來,防御北面登封和西面禹州去了。 可他萬萬沒想到,義軍如神兵天降一般,突然出現(xiàn)在汝州城下。 這魏杰的用兵之法可比那山西冀南兵備道王肇生的水準差遠了,面對洶涌而來的義軍,根本束手無策。 不須一時三刻,義軍登上了汝州城墻以后,魏杰便率領剩余士卒投降了。 也難怪魏杰如此沒有骨氣,原來他只道盧象升率領數(shù)千精銳,已經(jīng)全軍覆沒,自然是無膽與義軍相抗衡。 義軍既然占領汝州以后,陳長梃便派人攜帶李際遇妻子的信物,以李三娘的名義招來李際遇。 那李際遇聽聞義軍攻破汝州,也是大吃一驚,只好率領大軍乖乖前來。 等到雙方匯集汝州,經(jīng)過商量以后,最終決定陳金斗率領部分親信留守此地,陳長梃和李際遇率領主力合擊盧象升,這才有了后來的嵩縣擒獲盧象升之事。 張順與陳金斗自登封一別之后,已經(jīng)有數(shù)月未見了。 那陳金斗一看張順親自來了,不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主公,許久未見,你卻是清瘦了許多!” “老臣在登封想念你的緊,只是有政務在身,走脫不得,不能跟到你跟前,給您當牛做馬!” 本來猛然見了陳金斗,張順也有幾分“他鄉(xiāng)遇故知”的喜悅心情。 結(jié)果聽了他這么一通諂媚之言,反倒哭笑不得了。 張順不由笑罵道:“就你這身子骨,還能為我當牛做馬?一不能拉犁,二不能拉車,頂?shù)檬裁从???/br> 陳金斗臉皮厚,也不臉紅,只是笑嘻嘻的應道:“老臣雖是個幫閑,好歹也在夢中看過幾卷天書,多少能夠替主公鼓吹些天命!” 張順連忙講陳金斗扶了起來,喊上魏杰,一共三人分了座次依次坐下。那魏杰見張順和陳金斗十分親近,不由暗道:“如此看來,陳金斗這老家伙到?jīng)]吹牛,真有‘從龍之功’?我須仔細了!” 魏杰雖然是個儒生,對一些鬼神之說也將信將疑。如今他借機仔細觀察了一下張順,見他果然如陳金斗所言,“天生伏羲骨,舜帝目,玄德臂”,不由大吃一驚。 魏杰不由暗道:“我聽說五百年必有王者出,難道當應于此人身上不成?” 正當他思量之時,張順似有所覺,不由扭頭望來。 只見他雙目如電,嚇得魏杰心中一顫,連忙低眉拱手道:“罪人姓魏名杰,字英之,見過舜王殿下!” “你就是河南兵備道魏英之???”張順點了點頭問道,“我先前聽陳長梃、李際遇說起過你。起義獻城,有功于汝州百姓,倒是讓我少造了許多殺孽!” “不敢,不敢!”魏杰也聽不出來張順到底是說的好話歹話,他身為“降賊之人”,哪敢造次,只得含糊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