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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請我當(dāng)皇帝 第325節(jié)

    朱聿鍵不由贊道:“強將手下無弱兵,軍門好手段,好本事!”

    “哎,這都不算什么!”唐暉擺了擺手,笑道,“待我捉了那猖狂的‘順賊’小兒,送到京師千刀萬剮,方才堪稱不世之功!”

    “這……”唐王朱聿鍵見湖廣巡撫唐暉自信滿滿,不由有些擔(dān)心道,“人常言:驕兵必敗,軍門還是要小心謹(jǐn)慎為好!”

    “哈哈哈!”唐暉聞言心里雖然有幾分不高興,奈何人家出身高貴,他也計較不得。

    于是,他便笑著介紹道:“唐王有所不知,夫用兵之法,不外乎人多打人少,兵強打兵弱而已。”

    “如今我兵馬近萬,賊人不過兩千兵而已,以五打一,焉得不勝啊?”

    唐王朱聿鍵一聽,倒也是這么個理,不由點了點頭道:“那本王便靜候軍門佳音,坐待諸將士破敵了!”

    “好說,好說!”湖廣巡撫唐暉笑著應(yīng)了,便下令準(zhǔn)備先試探進(jìn)攻一場。

    不意,突然南陽城門大開,突然殺出一騎來,他高聲喝道:“懷慶府王錦衣在此,哪個敢來一戰(zhàn)?”

    王錦衣中氣十足,聲音洪亮,一人叫戰(zhàn),勝似數(shù)十人齊聲吶喊。

    這倒把湖廣巡撫唐暉、唐王朱聿鍵和南陽知府諸人嚇了一跳。

    “這是?”朱聿鍵有幾個疑惑地問道。

    “賊人自恃悍勇,前來叫陣罷了。一會兒派個勇士過去,把他砍了給大軍祭個旗?!焙V巡撫唐暉笑盈盈應(yīng)道。

    不多時,果然官兵陣中出來一騎,高聲應(yīng)道:“你這無名鼠輩,不足掛齒,待俺取了你的狗命,再報姓名與全軍知曉!”

    言畢便一拍座下戰(zhàn)馬,來取王錦衣。王錦衣不由大喝一聲“來的好!”,亦拍馬迎了上去。

    兩馬相交,只聽見一聲慘叫,一人應(yīng)聲跌落馬下。眾人不由一愣,定睛一看,赫然是當(dāng)面官兵竟被王錦衣一槍刺死了。

    “好!”城上義軍見狀不由高聲喝彩,而城下官兵頓時面面相覷。

    大伙原以為雙方會竭盡全力廝殺個幾十回合,哪里想到王錦衣如此生猛?

    除了蕭擒虎之外,其他人只聽說張順麾下左右護(hù)衛(wèi)都是好手,哪里想到竟然如此了得?

    張順不由笑道:“此真乃趙子龍也,曾闖出來一個‘槍挑黃河兩岸,拳打南北二京’的稱號,乃是一等一的好漢!”

    眾人聞聲相顧駭然,幾乎只差喊一句“大佬牛啤,六六六”了。

    張順為君,王錦衣為臣,王錦衣越是生猛,自然張順的地位水漲船高。

    當(dāng)然,與之對應(yīng)的“打狗還需看主人”,官兵斗將被殺,湖廣巡撫唐暉自然是臉上無光。

    他不由連忙向唐王解釋道:“此南人也,不精騎術(shù),是以為賊所傷!”

    隨即,湖廣巡撫唐暉又向麾下將領(lǐng)尤翟文下令的:“挑選一員騎術(shù)精湛的將領(lǐng)前去應(yīng)戰(zhàn)!”

    “是個”尤翟文連忙領(lǐng)命去了,不多時又有一員將領(lǐng)提著一把大刀出陣應(yīng)戰(zhàn)。

    這廝就比前面那員將領(lǐng)老實多了,不敢直接和王錦衣對沖,反倒拉開了一段距離。

    騎槍主要攻擊范圍在正前面,而大刀和偃月刀等長柄大刀的攻擊范圍是將領(lǐng)的側(cè)面。

    敵將不肯和王錦衣接戰(zhàn),王錦衣也只好和他兜起了圈子。

    一個想正面接敵,一個想側(cè)面殺入,兩人走馬燈似的打著轉(zhuǎn)廝殺,只看的人眼花繚亂。

    第54章 暗流涌動

    王錦衣槍法好,性子也好,居然耐著性子,和那廝周旋了許久,終于尋了個破綻,一槍刺傷了對手的馬前腿。

    座下戰(zhàn)馬吃痛,頓時間將那廝掀了下來。王錦衣拍馬踏了上去,只聽見“咔嚓”一聲脆響,隨即慘叫聲響了起來。

    王錦衣猶不甘休,只是驅(qū)趕著戰(zhàn)馬,來回踐踏,直到把那廝馬踏如泥,方才趾高氣揚的返回到南陽城。

    那唐王朱聿鍵和南陽知府哪里見過如此兇殘的事情?從今而后,再也無法下咽rou醬這個常見的食物了。

    湖廣巡撫唐暉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最終才無奈地嘆了口氣道:“賊子兇猛,此誠不可與之爭鋒也!”

    “姑且退避三舍,安營扎寨,明日再作計較!”

    官兵無奈的退下,王錦衣單騎退敵的名聲不脛而走,一時間聲名大震。

    曾雨柔不懂兵法,不由強忍著惡心,奇怪的向張順問道:“為何官兵不戰(zhàn)自退了?”

    “攻城之法,為不得已。修櫓轒輼,具器械,三月而后成;距堙,又三月而后已。非一朝一夕可以成事也,故而攻心為上,攻城為下!”

    “湖廣巡撫唐暉氣勢洶洶而來,不過仗著人多勢眾,欺負(fù)我孤立無援,寄希望我棄城而走罷了!”

    “那湖廣兵久守裕州,不肯與義軍接戰(zhàn),其朝氣已失。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湖廣巡撫唐暉勞師動眾,出師遠(yuǎn)征,卻龜縮裕州不出,故而士氣逐漸衰竭,兵無戰(zhàn)心?!?/br>
    “如今又臨近湖廣,士卒又多有思?xì)w之心,我稍挫之,其麾下士卒既不可用也!”

    “而官兵又需砍伐樹木,制作攻城器械,尚需時日,故而亦不能急攻?!?/br>
    曾雨柔冰雪聰明,心思一轉(zhuǎn)明白了張順的意思。

    王錦衣無論是挑死對面官兵,還是虐殺應(yīng)戰(zhàn)之人,皆為了打擊對方的士氣。

    官兵士氣低落,有無攻城器械,自然就不得不暫且退了。

    想到此處,曾雨柔長長的睫毛顫動著,輕聲問了句她思量許久的問題:“那么你到底是準(zhǔn)備要走,還是要留?”

    張順聞言輕笑了一聲,看著她那姣好的面孔,輕輕的撫摸了一下,笑道:“我不但要財、要人,還要地。自然是來了,就不能走,不該走,不會走!”

    曾雨柔聞言,登時有一種張順專門為自己而來的錯覺一顆芳心都快融化在他身上。

    高桂英不由在旁邊狂翻白眼,“男人的嘴,騙人的鬼”,好端端的一個王妃,你信他這些胡話?

    且不管張順如何糊弄唐王妃曾雨柔,但是有一點倒是確切的。那就是和大多數(shù)人想象的不同,此次張順南征的目的地就是南陽城。

    他好容易占據(jù)了此城,豈有輕棄之理?

    如此過了兩天,官兵多次在城外挑戰(zhàn),連戰(zhàn)連敗,被王錦衣先后挑死五人,士氣愈發(fā)低落。

    直到這個時候,城中的宗室士紳也逐漸回過味兒來。

    那福山王朱器塽不由招呼其他宗室,私下里道:“‘順賊’貪財好色,又兇殘狡詐,與那曹賊何異也?”

    “此南陽城,即昔日宛城也。曹孟德便因為得意忘形,在此地幾乎喪命。其比曹阿瞞,亦何如哉?”

    安陽王朱器埈聞言,不由扼腕嘆息道:“朝野上下無能,以致彼輩做大。侄媳婦兒,不但厚顏無恥,下賤銀蕩,甘愿受其銀辱,且又為其出謀劃策,為之奈何?”

    眾人聞言紛紛側(cè)目,心道:你哥倆作死,又何必拉著我們?順賊不日既去,我們照樣做我們的王爺,何必自尋煩惱?

    這兄弟倆見眾人神色,哪里不知道自己被人看不起?

    原來這兩人正是唐王朱聿鍵的叔父,昔日毒殺朱聿鍵父親朱器墭主謀之二。

    朱氏家族內(nèi)部為了權(quán)力斗爭,也頗為不擇手段。好在缺啥喊啥,相當(dāng)于其他王朝宗室來說,多少也顧念點親情。

    他們二人在親兄弟之間,也下手如此狠辣難免為人所不恥。

    朱器塽和朱器埈不由威脅道:“順賊聞南陽之富,覬覦許久,必不肯走?!?/br>
    “不然早掠奪一番,奔走他處矣。我聽聞順賊素為坐寇,今不取,我等死無葬身之地矣!”

    “更何況,順賊既走,爾等和賊人合謀殺害府中長吏之事,以為能瞞得住朝廷嗎?”

    眾人聞言頓時相顧無言,若是被這兩個賊鳥廝告發(fā)了,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沒奈何,大家只好苦著臉應(yīng)了他們。

    這時候福山王朱器塽這才笑道:“你們莫以為本王以卵擊石,實在我心中自有定算?!?/br>
    “你我等人府中原本有儀仗護(hù)衛(wèi),雖不堪用,多少亦可挑選出可用之人,可用之兵?!?/br>
    “一府出十人,便可聚攏起二百精兵,可堪起事之用?!?/br>
    “那順賊所依仗著,不過王錦衣一人而已。彼又好色,夜御數(shù)女而不止。故而,我有一計,管叫他死無葬身之地!”

    “計將安出?”眾人聞言不由忐忑道。

    “豈不聞昔日賈文和在此地謀誅曹cao乎?”朱器塽、朱器埈兄弟二人聞言不由哈哈大笑道。

    “順賊好色,王錦衣好酒,正與當(dāng)日曹賊仿佛!”

    當(dāng)晚,福山王朱器塽、安陽王朱器埈先逼迫新城王,去他新城王府里挖出他專門為女兒埋藏的一十九年“女兒紅”。

    然后備下宴席,專請王錦衣來吃。

    “無功不受祿!”王錦衣和他們又不熟,不由擺了擺手道,“更何況舜王尚需我等護(hù)衛(wèi),脫不開身!”

    “哎?”福山王朱器塽不由卑辭謙禮道,“如今將軍百戰(zhàn)百勝,破官兵就在旦夕之間。如今人誰不知,‘懷慶王錦衣,單槍殺五敵’的名號?!?/br>
    “我等本是前朝宗室,不知舜王對我們是什么態(tài)度,心中忐忑,正欲結(jié)交將軍一番,不知可否賞光?”

    王錦衣一聽,不由有幾分意動。反正舜王也無誅殺他們之心,自己借機安撫一下城內(nèi)的人心也是好的。

    那福山王見王錦衣臉色,不由又笑道:“其實今日請將軍來,亦有一件喜事兒。”

    “新城王的女兒,一縣縣主,見將軍神武,早已經(jīng)對閣下芳心期許,特求我邀將軍一行!”

    哼!我王錦衣何須人也?終不能為美色所動,效法陳長梃做那無恥之行!

    想到此處,王錦衣便胸懷坦蕩的應(yīng)道:“我王錦衣堂堂男兒,已經(jīng)娶妻,只好辜負(fù)了縣主的情義!”

    “但是諸位欲聞舜王的心思,我倒原意和諸位分說一番,以免誤會了舜王的好意,到時候動了刀戈,反倒不美矣!”

    那福山王朱器塽和安陽王朱器埈,不由相視一笑,紛紛贊道:“舜王寬宏大量,我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矣。還請將軍過去仔細(xì)分說,以安其他諸位之心!”

    第55章 亂殺

    姜是老的辣,酒是陳的香。

    用糧食新釀造的高度酒,喝起來生、辣、澀,有一股沖味兒。

    但是,當(dāng)它陳放久了以后,酒里具有刺激性的醛類就會氧化、酯化,變成具有芳香氣味的乙酸乙脂。

    這樣老酒就會變得醇和、柔順,芳香撲鼻。

    王錦衣雖然不懂其中原理,好歹也是多年的老酒蟲,一看那被蠟封的酒壇和上面沾著一些新鮮的泥土,便不由眼睛一亮。

    福山王朱器塽見狀不由笑道:“王將軍請了,此乃‘女兒紅’。好事者之家,女兒出生之時,釀好酒十余壇,以蠟封之,待女兒出嫁而取出待客,故謂之‘女兒紅’?!?/br>
    王錦衣聞言不由口中生津,下意識咽了咽唾液。若是果真如此人所言,此酒當(dāng)陳釀十余年,端的是一等一的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