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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請我當(dāng)皇帝 第526節(jié)

    “不妨事,你姑且派兵布陣便是!”張順不由笑道,“老子千軍萬馬都?xì)⑦^來了,還能從這里翻車不成?”

    “末將已經(jīng)派遣蕭偲率領(lǐng)一司騎兵頂上去了,即便遭遇虜寇主力,也能抵擋片刻?!蓖醵ń忉尩馈?/br>
    “待會立了車陣,人馬俱甲,莫說三五千虜寇,就是來了數(shù)萬虜寇,亦無可懼!”

    原來明軍衣甲精良、火器犀利,雖然對付新型的女真有些不成,但是拿捏裝備簡陋的套虜還是手到擒來。

    像杜氏的杜文煥朝廷調(diào)兵支援遼東就百般推脫,平時沒事了就殺入河套積攢首功,動不動就斬首數(shù)百級。

    就連王樸這樣的“長腿將軍”見了套虜也是激動的沖殺過去,一副急色鬼見了美女模樣,足見這些套虜成色如何。

    不多時,數(shù)百輛輜重車以張順為中心,圍成了一座簡易的“城墻”,張順與紅娘子、馬英娘、王奇瑛、王錦衣、悟空等也已經(jīng)披掛完畢。

    這時候早有三五成群的虜寇游蕩到陣外,時不時向義軍陣內(nèi)放箭。

    時間線到了明末,蒙古騎兵的戰(zhàn)術(shù)既非弓騎游蕩,亦非甲騎疾突,而是喜歡以三人為一小隊(duì)。

    三人皆配備弓箭。中間一騎手持六七尺鉤鐮槍,可勾可刺;左右皆配備腰刀,但是左邊以弓箭作為主要攻擊手段,而右邊則持腰刀護(hù)住鉤鐮槍左側(cè)。

    王奇瑛不由為張順指點(diǎn)道:“彼輩可以稱之為馬上鴛鴦陣,彼此配合,頗為相得益彰?!?/br>
    “若遠(yuǎn),其三者皆可以弓箭擊敵。其所用弓箭亦是長弓重箭。多以桑榆木為體,內(nèi)貼黃牛角或黃羊角。其箭簇大而闊,長約2~4寸?!?/br>
    “凡臨戰(zhàn)則用十分力弓,射不過二三十步,亦能破甲?!?/br>
    “十分力弓?”張順不由疑惑道。

    “大概八十斤左右,幾如我軍精銳!”王奇瑛不由解釋道。

    明軍的標(biāo)準(zhǔn)是多少呢?

    凡造弓,視人力強(qiáng)弱為輕重,上力挽一百二十斤,過此則為虎力,亦不數(shù)出。中力減十之二三,下力及其半。

    也就是一般戰(zhàn)弓在六十斤左右,難怪王奇瑛說“亦能破甲”、“幾如我軍精銳”。

    原來隨著火器的盛行,游牧的日子越來越難過了。

    像土默特部俺答汗曾經(jīng)甲騎三萬,一度威脅到大明京師,結(jié)果很快就衰落了。

    除了其他因素以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笨重的具裝騎兵很容易被火器所傷,得不償失。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當(dāng)你具裝騎兵和我對沖的時候,結(jié)果我在十步外點(diǎn)燃了三眼銃。

    你長槍再長難道還能長的過我三眼銃嗎?

    你具裝再好,能抵得住我火銃射擊嗎?

    所以與其成為活靶子,還不如放棄長槍、重甲,這樣還能稍微靈活一些,增加生存率。

    所以到了明末,雖然半具裝騎兵猶在,但是大多數(shù)騎兵早已經(jīng)放棄了過長的騎槍、馬槊,反而換用鉤鐮槍、線槍、偃月刀、腰刀之類的輕便武器。

    張順遠(yuǎn)遠(yuǎn)的望了半晌,算是明白了這“套虜”戰(zhàn)術(sh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兒。

    原來這是明軍破了游牧的重甲長槍戰(zhàn)術(shù)以后,游牧轉(zhuǎn)為針對明軍的三眼銃變革的戰(zhàn)術(shù)。

    雙方在交戰(zhàn)之時,弓騎可以在明軍三眼銃射擊之前,用長弓重箭削弱一波,然后槍騎可以用鉤鐮槍長度優(yōu)勢壓制三眼銃。

    至于刀騎,其怕明軍騎兵繞到鉤鐮槍右側(cè)進(jìn)攻。

    畢竟對一般慣用右手的弓騎來說,其右側(cè)則是射擊盲區(qū)。

    而對槍騎來說,正面作戰(zhàn)尚可,若是側(cè)面遇敵,不但攻擊不便,還容易折斷鉤鐮槍,所以才需要配備一名刀騎,護(hù)住其右側(cè)。

    “這戰(zhàn)術(shù)還挺周密?。 睆堩槻挥筛锌?。

    “周密?且看我為夫君取其首級!”紅娘子著了鐵甲,不由有幾分冷艷。

    言畢,她竟然策馬而出。

    張順不由大驚,正要將她喊回來,不意馬英娘也笑道:“我且為夫君護(hù)其左右,保她周全!”

    隨即亦策馬而出,跟在紅娘子左右。

    王奇瑛見狀不甘示弱,也要脫離車陣,不意被張順一把扯住了韁繩。

    “都發(fā)什么神經(jīng)?如今虜寇大舉而來,少不得生死相搏,豈能兒戲?”

    王奇瑛艷羨了看了紅娘子、馬英娘一眼,心道:“一群弱雞,值得什么?可惜被夫君攔阻,立不得戰(zhàn)功,恐日后被人小覷了去!”

    且不說張順如何打算,且說紅娘子、馬英娘里了車營,早有散落在外的虜寇沖了過來。

    紅娘子嬌笑一聲,也不去理他,只往那套虜小隊(duì)右側(cè)撲去。

    等到雙方接近三十步,便彎弓如滿月一般,一箭將那小隊(duì)右側(cè)的刀騎射落馬下。

    “右射?她是左撇子?”王奇瑛遠(yuǎn)遠(yuǎn)見了,不由一愣道。

    紅娘子性子頗為溫順,往日又主持后勤輜重等文書之事,讓張順常常忽略了她悍勇的一面。

    沒想到她首次出戰(zhàn),便如此了得。

    張順不由笑著搖了搖頭道:“右射?是雙帶兩鞬,左右馳射!”

    你很自豪嗎?王奇瑛看了看張順,又看了看身邊緊張兮兮的石墨希,心道:“難怪她經(jīng)常說你喜歡‘男人婆’,還真被說中了!”

    回頭自己要不要畫了胡須,身著男裝討好他一番?

    第70章 列陣而戰(zhàn)

    紅娘子和馬英娘兩女配合的倒相得益彰。

    一個專門從套虜小隊(duì)右側(cè)下手,用弓箭攻擊敵人的“盲區(qū)”;

    另一個則憑借良好的騎術(shù),從右側(cè)以長擊短,用長槍刺擊其刀騎。

    兩人雖為女子,借助了戰(zhàn)馬和器械之力,倒也很大程度上避免了力氣不足之虞。

    兩人連續(xù)擊落了數(shù)人,嚇得游蕩的套虜散騎不敢近身,這才尋了條敵人棄擲的繩索,綁了一個受了重傷的頭目模樣虜寇,用戰(zhàn)馬拖回了陣中。

    “你們兩個人吶!”張順責(zé)怪地看了兩人一眼,威脅道,“下次再不聽話,就不要再出來了!”

    紅娘子和馬英娘撇了撇嘴,沒敢還口,反而向石墨希炫耀道:“看,要想做舜王的婆娘,先會這個!”

    “男人婆!”石墨希不服氣的嘟囔了一句,明顯有幾分底氣不足。

    “你們是什么人?”張順不去管她們幾個,反而審訊起那個模樣凄慘的俘虜,結(jié)果那人居然一聲不吭。

    “喲呵,還挺有骨氣?。 睆堩槻挥衫湫Φ?,“王定,給我大刑伺候!”

    “那個……那個舜王殿下!”王定有幾分囁嚅道,“那個韃子不會漢語,聽不懂……”

    “……”張順不由無言以對。

    “哈哈哈!”王奇瑛本來因?yàn)椴荒苡H自出戰(zhàn),正在那里生悶氣,結(jié)果聽到這話,頓時笑的前仰后合。

    “咱們有沒有懂虜語之人?好好給本王審問一番!”張順不由惱羞成怒,瞪了王奇瑛一眼,然后發(fā)狠道。

    “屬下就會此語,還請舜王稍等片刻!”王定聞言連忙應(yīng)道。

    得到張順首肯以后,那王定便將那模樣凄慘的俘虜拉扯到一旁,隨即一陣慘叫聲響起。

    “回稟舜王,敵人已經(jīng)查明,彼輩首領(lǐng)乃拜桑忽爾諾延。此次入寇,此人糾集了克扣特、錫布沁、烏喇特、唐古特等十余部落,共有萬余騎!”王定不由匯報道。

    “萬余騎?”張順聞言一愣,明末蒙古諸部在大明和后金雙重夾擊下,損傷慘重,洪承疇在擔(dān)任三邊總督之時就先后陣斬虎墩兔憨六千余人。

    后來又經(jīng)過后金多爾袞、岳讬等人的打擊,大明邊軍的趁火打劫,蒙古諸部早已經(jīng)不復(fù)往日之盛。

    像投靠張順的囊囊太后娜木鐘麾下也不過只剩一千五百戶,河套鄂爾多斯諸部何德何能能聚集如此大軍?

    “這拜桑忽爾諾延乃是阿著后裔,位在襖兒都司吉囊額璘臣之下?!?/br>
    “襖兒都司亦不過萬戶而已,如今額璘臣不能制,分為四十余部,這拜桑忽爾諾延有何德何能聚起如此多兵馬?”王定聞言不由解釋道。

    “只因插漢兒部虎墩兔的威逼和后金多爾袞等人的侵?jǐn)_,襖兒都司諸部日子不太好過!”

    “這一次除了老弱以外,拜桑忽爾諾延盡發(fā)族中十五歲以上男子及壯婦,力求孤注一擲!”

    好家伙,這就是古代般的“贏了會所嫩模,輸了下海干活”嗎?

    “難道我看起來很好欺負(fù)嗎?”什么吉囊、拜桑忽爾諾延,張順聽得似懂非懂,但是他好歹還是明白一件事兒,他們這是想從自己身上討便宜?

    連大明那些弱雞都能爆錘你們,到底誰給你們敢來虎口捋須的膽子?

    張順正要下令準(zhǔn)備好的騎兵上面,利用義軍良好的鎧甲武器,“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xùn)”的時候。

    不意那王定連忙請求道:“還請舜王歇息片刻,讓屬下會一會這一伙兒套虜。”

    “若是打的不好,舜王再接手不遲?!?/br>
    張順一聽,心道:雖然我麾下騎兵不及套虜半數(shù),卻是個個精挑細(xì)選、鎧甲精良的半具裝騎兵,套虜雖眾,我亦能輕易鑿穿敵陣,不懼有被困之虞。

    我且看看這王定有如何手段,再發(fā)起反擊不遲。

    “好,那本王就看看你的本事如何!”張順不由哈哈一笑,端坐在戰(zhàn)馬上道。

    “多謝舜王信任!”王定聞言不由一喜,連忙轉(zhuǎn)身下令道:“命令姜耀祖、張虎兩司下馬休息,隨時準(zhǔn)備出戰(zhàn)?!?/br>
    “其他人下馬列陣,借助車陣抵擋套虜?shù)倪M(jìn)攻!”

    張順聞言不由一愣,你這放著騎兵不用,卻下馬充當(dāng)步卒,豈不是暴殄天物?

    王奇瑛見張順面露疑惑之色,連忙解釋道:“虜騎不足懼,其所懼者,不過四散而去,不易追剿罷了!”

    “我軍衣甲沉重,追之不及。若是輕裝疾行,又易為其所趁?!?/br>
    “往日官兵多步卒,只能據(jù)堡而守,望塵莫季?!?/br>
    “今日幸好舜王親率四千騎遭遇虜寇,彼輩恐為我所趁,必不敢輕離。”

    “可列陣而拒,待其疲憊,再出騎兵追之,可獲全功!”

    張順一聽王奇瑛這話,倒是明白了幾分。

    只是如此以來,豈不是將自個陷入到險地?

    張順掃了身邊的悟空、王錦衣、紅娘子和馬英娘四人一眼,沒有吭聲。

    不多時,那蕭偲果然渾身浴血的帶領(lǐng)五百騎兵敗退了回來,隨后套虜?shù)尿T兵亦滿坑滿谷的出現(xiàn)在眾人視野之內(nèi)。

    按照張順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經(jīng)驗(yàn),雙方相距千余步的時候,之內(nèi)看到兵器的反光和士卒的輪廓,根本無法辨別是步卒還是騎兵;距離五百步的時候,依稀能夠分辨出頭部和軀干。

    所以義軍遠(yuǎn)遠(yuǎn)望去,四周竟然密密麻麻,全是螞蟻一般的敵人,驚恐之心不由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