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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請我當(dāng)皇帝 第543節(jié)

    “什么紙傘、油漆、家具,皆用此物?!?/br>
    “受教了!”張順聞言也不惱,反倒拜謝道,“不知何處出產(chǎn)此物?”

    “陜西、河南、湖廣、四川及南方各省皆有種植出產(chǎn),無甚出奇?!崩象承Φ?。

    這位秦王殿下貴而不傲、不恥下問,倒讓他頓生好感,遂一五一十說得明白。

    原來這油桐是中國獨有的經(jīng)濟(jì)樹種,由其產(chǎn)出的桐油是良好的防水防銹劑。

    經(jīng)過桐油浸泡過的木材既不容易受潮、開裂,又能夠提升堅韌性。

    而道后世,更是坦克、飛機(jī)、大炮、軍艦、裝甲車等軍械的保養(yǎng)劑,曾在后世一戰(zhàn)、二戰(zhàn)時期,和豬鬃一起成為中國壟斷的緊俏戰(zhàn)略物資。

    張順對此并不知曉,但是并不妨礙他對藤牌、桐油重要性的認(rèn)知。

    “好,這樣吧!”張順聽了半晌,不由站起來笑道,“如今正是入秋,正是荊條收割之時?!?/br>
    “我想先向老師傅訂購一百面荊條藤牌,還請師傅務(wù)必為我精心制作。”

    “???”老篾匠聞言嚇了一跳,這可是個大買賣啊,他連忙站起來謝過了。

    等王錦衣付了定金,眾人走出來以后,李際遇不由奇怪道:“原本我等身著鐵甲,想必是舜王準(zhǔn)備讓我等摧鋒折銳,陷陣先登,如何又為我等配備了藤牌?”

    “這玩意兒在蔣和手里叫藤牌,在你們手里就叫防彈牌!”張順聞言笑道。

    “鐵甲雖精,火銃未必不能穿。如今咱們新型火銃已經(jīng)開始列裝,若是落到敵人手中,一概如法仿制,又當(dāng)如何?”

    “故而我準(zhǔn)備在這大藤牌內(nèi)外再增添兩層老棉,以避矢丸?!?/br>
    “鳥銃之流,射而不穿;大鳥銃之流,雖能射穿,然而力道已盡,豈能再穿鐵甲?”

    “如此上下心安,士卒勇猛如虎。凡戰(zhàn),只管一味沖殺便是,又何懼?jǐn)橙耸竿柙???/br>
    第96章 演練

    “第一排,開火!”隨著徐全一聲令下,十?dāng)?shù)個鳥銃手扣動了手中的扳機(jī),鳥銃上的龍頭夾著火繩,一下子就啄到引藥室內(nèi)。

    “砰!”“砰!”“砰!”

    隨著一陣鳥銃聲響起,煙霧在鳥銃手面前彌漫了起來。

    而在鳥銃手三五十步之外,正有兩面碩大的藤牌豎立在那里。

    那兩面藤牌上皆用油漆繪畫著猛虎頭像,每一面有三尺大小,幾乎完全遮蔽了其背后的士卒。

    彈丸雖然擊中了藤牌,但是遠(yuǎn)遠(yuǎn)望去,卻是沒有一丁點反應(yīng)。

    徐全不由心里犯嘀咕道:該不會出人命吧?

    原來當(dāng)王徵完成新式鐵甲樣品,篾匠完成藤牌樣品以后,義軍先是完成了靜態(tài)試驗,然后又組織了這場所謂的“實戰(zhàn)演習(xí)”。

    雖然鳥銃手早已經(jīng)把手里的魯密銃,換成了威力稍小一些的三錢鳥銃。

    但是哪怕是威力較小的三錢鳥銃,也是真藥實彈,威力不容小覷,所以徐全才擔(dān)心出了人命。

    不意鳥銃響后,遠(yuǎn)處的“虎牌”開始動了。

    如同覓食的猛虎一般,他們邁著緩慢而優(yōu)雅的向鳥銃手逼了過來。

    “第一排輪換,第二排瞄準(zhǔn)!”徐全見狀不由一驚,連忙下令道。

    第一排鳥銃手早一左一右從兩側(cè)輪換到后面,而與此同時,第二排鳥銃手已經(jīng)點燃了火繩,端起了火銃。

    面對了“敵人”黑洞洞的鳥銃口,“虎牌”兵巍然不懼,不退反進(jìn),逐漸加快腳步?jīng)_了過來。

    “開火!”

    “砰砰砰……”

    “第二排輪換,第三排瞄準(zhǔn)!”

    “開火!”

    ……

    鳥銃的響聲響徹了校場,灰白色的硝煙籠罩了校場,刺鼻的火藥味到處都是。

    然而沒有人有心情管這個,反而都死死地盯著那兩面“虎牌”。

    冒著槍林彈雨,“虎牌”越來越逼近了,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其后面紛雜的腳步。

    這不是一個人!

    對,每面“虎牌”后面都不止藏了一人。

    眼看著“敵人”靠近了二十步,徐全再也顧不得危險與否,不由大聲喝道:“前排開火,后面兩排準(zhǔn)備接戰(zhàn)rou搏!”

    三錢鳥銃近距離射擊,幾乎已經(jīng)能夠擊穿大多數(shù)鐵甲,“虎牌”后面的“敵人”能例外嗎?

    “砰砰砰!”鳥銃聲再度響起,甚至對面“虎牌”上rou眼可見的出現(xiàn)了孔洞。

    然而,“虎牌”并沒有停止移動,反而如虎添翼一般,一左一右分別閃出來兩員鐵甲神將。

    這些鐵甲兵一手持刀斧,一手持標(biāo)槍。

    只見那些人和“虎牌”手身體往后一仰,紛紛順勢投出一根標(biāo)槍來。

    每面“虎牌”攏共遮蔽了三個人,兩面虎牌一共有六個人,一起投擲出來六支標(biāo)槍。

    徐全麾下的鳥銃手早已經(jīng)停止了設(shè)計,早把銃刀插在銃膛內(nèi),把火繩槍變成了一桿短矛,然后組建了一個小型的銃刀陣。

    結(jié)果這飛來的六根標(biāo)槍,讓士卒忍不住向一旁躲避,本來嚴(yán)謹(jǐn)?shù)年囆统霈F(xiàn)了些微sao亂。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徐全麾下鳥銃手有幾分慌亂的時候,六名鐵甲兵沖了上來,其中四人持大刀、長斧,另外兩人持“虎牌”腰刀。

    以藤牌手為首,另外兩個鐵甲兵護(hù)在左右,形成了一個簡易的三才陣。

    “殺!”十幾步的距離,頃刻既到,鳥銃手連忙端起銃刀一通亂刺。

    然而,大多數(shù)銃刀都被前面碩大的藤牌擋住了。

    這藤牌和木牌不同,因為以帶有任性的荊條編制,武器撞上去,動能被吸收了不少。

    以往能夠借助對方木牌反彈的力量收回武器的士卒,這一次刺上去萬分難受。

    而藤牌兩側(cè)的刀斧手早趁機(jī)沖上來,一左一右劈砍過來。

    這些火銃手哪里抵擋得住,頓時連續(xù)被劈翻了數(shù)人。

    “我們輸了,我投降!”徐全見狀連忙大聲呼喊道。

    奈何一個藤牌手猶自意猶未盡,一手用藤牌撥開了徐全的武器,一手握著腰刀向他臉上招呼過去。

    “姬蛋,你給我趕快住手!”張順見狀不由嚇了一跳,連忙喝止道。

    雖然這廝雖然是個憨貨,好在服從命令,聞言便把刀停在了徐全面前。

    那些鳥銃、藤牌和鐵甲固然是真家伙,不過那銃刀、大刀、斧頭和腰刀都是包裹了破布的假玩意兒,雙方撕打了半天,倒要不了命。

    “怎么樣?”張順不由上前問道。

    “嗐,這玩意兒還真有用!”李際遇取了兜鍪,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不由驚嘆道。

    “舜王,你看這藤牌,二十步都沒有被射透。若是對手僅有火銃手,我尋思單憑這個也足夠了!”

    “目前不穿鐵甲還不成,不著甲的刀盾手根本無法對付著甲的敵人?!睆堩槗u了搖頭道。

    他還不知道,原本歷史上火器淘汰鐵甲以后,類似的福建藤牌手一度成為滿清的拿得出手的絕活之一。

    其戰(zhàn)法便是先以鳥銃齊射,繼而藤牌手沖鋒,周邊對手幾乎沒有幾個能擋得住這一手的。

    不過畢竟時代不同,如今義軍面臨的對手,無論是官兵還是滿清,披甲率幾乎百分之百。

    如果義軍輕裝上陣,恐怕在rou搏戰(zhàn)中要被對手吊著打。

    “你覺得怎么樣?”張順又看向左側(cè)的憨貨。

    “爽!”姬蛋心里沒那么多彎彎繞繞,只用一個字表達(dá)了自己興奮的心情。

    好吧,這就算是你的歸宿吧!

    張順無奈地?fù)u了搖頭,這姬蛋也算是義軍中的老人,奈何腦子還不如悟空靈光,空有一把子力氣,卻也無處可使。

    剛巧這一次張順組建重甲精兵,便把此人調(diào)了過來,配給李際遇當(dāng)副手。

    “舜王殿下,若是遇到敵人這般精兵,我這手底下火銃手根本擋不住??!”徐全才不信什么刺刀無敵的鬼話。

    這玩意兒和專業(yè)冷兵器比起來,就是聊勝于無,所以一逮著機(jī)會,他就連忙哭起窮來。

    “看到這新玩意兒了沒有?”張順聞言笑道,“我準(zhǔn)備在魯密銃之外,再給你裝備這一款新式火銃?!?/br>
    “可能這玩意兒對付不了這種重甲精銳,但是對付大多數(shù)甲士輕輕松松!”

    “要知道我們并不是每個對手都有這種精銳,即便組建了這種重甲精兵,也必然數(shù)量不多?!?/br>
    第97章 烽煙再起

    命令魏從義組建騎兵營、李際遇組建重甲營和徐全試驗火銃營之事很快如火如荼的走向正軌。

    王徵負(fù)責(zé)的鍛造新式鎧甲和火銃之事也已經(jīng)加班加點的展開。

    李自成、劉宗敏和李過等人清理完畢西安府屯田以后,也如愿以償?shù)谋粡堩樥{(diào)到了延安,除了“公報私仇”以外,也在幫助丁啟睿、魏知友等人清理屯田,抗旱救災(zāi)。

    一切艱難的問題都已經(jīng)被張順一一捋順,只等各個負(fù)責(zé)人依例處置即可。

    如此一來,自從崇禎五年以來,無日不動刀戈,無日不愁糧餉的張順也終于得了清閑,日子過得愜意了起來。

    “鐺鐺鐺!”天色未亮,早有清脆的鐘聲響徹了起來。

    “舜王殿下,該起床了!”曾氏的聲音在他耳邊響了起來。

    “不要,昨天休息的太晚了,你讓我再睡會兒!”張順眼睛都不睜,口中含糊不清地嘟囔著道。

    曾氏聞言哭笑不得,不由起身揭開被子道:“殿下身為一方之主,豈能有偷懶?;臅r候?”

    “如今幾個姐妹都懷了身孕,管你不得。妾身雖然名不正言不順,但是也少不得要規(guī)勸你幾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