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請我當皇帝 第6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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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渭南南氏也是陜西大族,其家族自南釗起,五世十進士,在整個關中地區(qū)也享有盛名。 特別是到南企仲這一代,有南企仲、南憲仲、南師仲三位進士,下一代又有南居業(yè)、南巨仁和南居益三位進士,家族一時間達到極盛。 這是一個跺跺腳,整個陜西地界都要抖三抖的家族。 這也是為何傅青竹來到關中地界,第一個便來拜訪其家主南企仲的原因之一。 當然,如此勢力龐大的一個家族,若說張順不想拉攏,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一則南氏出身軍籍,義軍當初清理屯田,沒收了南氏不少祖產(chǎn),雙方有了嫌隙。 二則南氏家族南居仁、南居益都在明廷擔任高官,也不可能這么快就轉(zhuǎn)換門庭。 于是,在三原焦源清、焦源溥兩兄弟的說和之下,雙方和解。 義軍不因南氏仕于明廷而怪罪;南氏亦不以被義軍沒收祖產(chǎn)而抱怨,雙方各退一步,以待天下形勢有變。 顯然渭南南氏既然得了焦氏兄弟保證,自然不會為傅青竹三言兩語而火中取栗。 那傅青竹還待要說,卻被南企仲揮手打斷道:“走吧,走吧!小子雖然忠心可嘉,只是未免幼稚可笑?!?/br> “那舜王何等本事,豈是你我一人兩人之力所能阻擋?” “吾家傳《易》,乃曰:大哉乾元,萬物資始,乃統(tǒng)天。云行雨施,品物流形。大明始終,六位時成,時乘六龍以御天。乾道變化,各正性命,保合大和,乃利貞。首出庶物,萬國咸寧。卿其思之,慎之而行之!” 傅青竹聞言不由心里一個咯噔,暗道:壞了! 原來南企仲引用的《易經(jīng)》這段話,正是當初大元、大明國號的來源。 前者取“大哉乾元,萬物資始,乃統(tǒng)天”之意,后者取“大明始終”之喻,而南企仲其實想說的卻是“乾道變化,各正性命”。 “乾道”即天道也,指自然規(guī)律。而所謂“性命”,“天所賦為命,元亨利貞也。人所受為性,仁義禮智也?!?/br> 南企仲的意思很簡單,“大元”之后是“大明”,“大明”之后自然也會有其他朝代。 天道變化無常,最終會規(guī)正各自的屬性、命運。 而“大明”的性命是什么? 以今視明,猶昔日以明視元耳! 而且,南企仲其實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但是傅青竹自個也猜到了,那便是: “至哉坤元,萬物資生,乃順承天!” 第252章 不為所動 君子喻以義,小人喻以利。 那傅青竹先責以大義,眼見不好使,便立刻轉(zhuǎn)換角度,笑道:“雖說天道輪回,但是輪到誰,不輪到誰,還得各憑本事!” “昔漢末張角三十六方俱起,勢力遍布青、徐、幽、冀、荊、揚、兗、豫八州,然終病逝廣宗?!?/br> “唐末黃巢破明軍高駢,據(jù)兩京,立文法,建偽齊,卻終魂斷虎狼?!?/br> “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此亦天意耳,豈是凡夫俗子所能洞見耶?” “今舜王勢力雖盛,然外不能破官兵,內(nèi)不能服眾賊,早晚禍起蕭墻,豈非張角、黃巢之輩歟?” “小子,你這空口白話,可做不得準!”南企仲聞言嘿嘿一笑,不由開口嘲諷道。 南企仲這話一出口,傅青竹終于確認自己先前的猜測,原來這“順賊”果真的收服了治下的士紳。 這怎么可能? 只不過短短幾個月,還做了屯田清理之事,這些人怎么就能夠死心塌地呢! 傅青竹心中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想,但是口中卻笑道:“不曾想,堂堂南氏卻甘為‘賊寇’走狗!” “放肆,竟敢如此辱我,莫非你今日不打算走出南府!”南居業(yè)聞言不由勃然大怒,上前一步威脅道。 “若能勸得令尊回心轉(zhuǎn)意,報效陛下,傅某葬身于此,又有何妨?”不意傅青竹微微一笑,巍然不懼。 “好,好個年輕人!”南企仲聞言不由撫掌笑道,“不過年輕人,你想葬身我南家,只是恐怕我南家墳地里也沒有給你的地兒。” 有些話點到即止即可,大家都是聰明人,話不需要說的那么直白。 傅青竹這一席話是在試探南氏的底線,而南企仲的回答便是南氏的答案。 看似一句玩笑話,實際上南企仲這一句話直接表明了南氏和義軍合作的底線。 “這……”傅青竹聞言一愣,隨即也反應過來。 如今南家依舊還有南居益和南巨仁兩位才俊在大明任職,“順賊”對此也不予追究,想必兩者之間所以一定是達成了某種合作協(xié)議。 這種協(xié)議,是南氏權(quán)衡利弊以后,做出的最佳選擇。 如果自己非要逼迫南家在兩者之間做一個選擇,恐怕最終會適得其反。 這就是所謂的“戰(zhàn)場上得不到的,談判桌上也別想得到”。 大明朝廷這幾場仗打的跟狗屎一樣,以至于現(xiàn)在在地方世家大戶眼中沒有太多合作價值了。 不行,不行,事情不能這樣下去了! 想到此處,傅青竹不由冷笑道:“南氏墳地里有沒有我的地兒,我不知道,但是有沒有‘舜王’的地兒,那可就說不準了!” “哦?此話怎講?”南企仲聞言也不生氣,不由笑著問了一句。 南氏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中立,只要雙方做的不太過分,等到天下安定,今天失去的明天一定會補回來,故而南企仲絲毫不慌。 “‘順賊’暴而無威,yin而好色?!备登嘀駡D窮匕見道,“其用人也,親賊寇、降將而卑士人。早有賊酋李自成一干人等不滿其久矣?!?/br> “今率大軍十萬,頓兵于太原堅城之下,不得寸進。故而人心惶惶,多思后路?!?/br> “不瞞您說,數(shù)日之前吾正在榆林,勾連此人。雙方約定,期十日后俱反?!?/br> “那闖將李自成麾下有精兵五萬,皆為百戰(zhàn)雄師,揮師南下,搗其巢xue?!?/br> “到時候,那‘順賊’首尾不能相應,敗亡可知矣。難道南氏還要準備和他一起陪葬不成?” “父親?”南居業(yè)聽到此處,不由大吃一驚,不由扭頭向南企仲望去。 “空口白話,多費口舌!”不意南企仲搖了搖頭,下令道:“送客!” “大司農(nóng)?”傅青竹大吃一驚,萬萬沒想到南企仲竟是這般反應。 大司農(nóng)乃是戶部尚書別稱,南企仲致仕之前曾擔任過南京戶部尚書。 傅青竹以此呼之,實則是在提醒南企仲自己的身份地位。 “孩子,教你學個乖!”不曾想,那卻南企仲站起來淡淡笑道,“既來之,則安之。有時間在陜西地界多走走,多看看,對你有好處!” “至于起兵之事,毋須多言。且不說那李將軍反或不反,單說這西安城,恐怕也未必那么好拿下?!?/br> “‘舜王’麾下有結(jié)義兄弟二人,仿若關張,最為忠義。其大兄陳長梃,勇不下關圣而無其傲;二兄蕭擒虎悍不下桓侯而無其暴,有此二人在此,反亦何足道哉?” “又有張慎言、呂維祺二人為其籌劃,一主河南,一主陜西,為其治百姓、征賦稅、輸糧餉,以為長久之計?!?/br> “即便偶有小挫,亦不足傷筋動骨,閣下何必多費口舌耶?” “退一萬步說,即使乾坤反復,江山易改,我南氏一有學田,二有族學,他日未必不能東山再起,又何懼之有?” 傅青竹聞言冷了半晌,這才發(fā)覺自己想岔了,沒想到老牌進士家族的底蘊竟如此深厚。 原來當初義軍雖然在“清理屯田”過程中,剝奪了南氏名下不少田產(chǎn)。 但是張順素來仁慈,一則視人口多寡,還是給南氏留下了足夠生活之用的耕地。 二則是南氏祭祀田產(chǎn)猶在?!安唤^人祀”乃古代政治正確,故而哪怕是“抄家滅族之罪”,祭祀田產(chǎn)也不能“入官”。 那南氏底蘊深厚,從長計議,早把族學遷于此處,一切費用列為定例,一概從從此中撥付。 所以即便是家族敗落,不至于一蹶不振,斷了根基,這也正是書香門第傳承百年的生存之道。 在張順前世的名著《紅樓夢》中,秦可卿就曾向王熙鳳提出過類似建議,惜乎王熙鳳不聽,以至于有賈家最終敗亡之事。 只是傅鼎臣雖然出身不錯,亦是官宦之家,終究底蘊不足,不明白其中的關竅,這才失了計較。 賭?不存在的! 對像南氏這樣的進士家族來說,其實力主要包括田宅、族學和功名三個部分。 只要其家族不散,族學不斷,哪怕家族遭受挫折,失了田宅、功名,終有復起之日。 所以,任憑傅青竹如何舌燦如花,南企仲根本不為所動。 第253章 死間 話說那傅青竹游說渭南南氏不成,又輾轉(zhuǎn)他處,到處游說,皆無功而返。 不由卻無意中打聽到“另外一路人馬”的蹤跡,雙方遂合兵一處,匯于高陵。 “文伯,子堅,居實!”那傅青竹眼見一群衣著各色短褐打扮的舊友,不由喊了一聲。 “青竹!”眾人一見傅青竹,也不由紛紛激動的應道。 這“文伯”喚作薛宗周,“子堅”喚作王如金,而“居實”喚作白孕彩,皆系山西提學袁繼咸在三立書院的門生。 除了這三人以外,還有盧傳第、王予珪、周培詵、曹良直、李凱、劉美、胡來貢、樊嶷、荊光國、韓莊、崔嗣達等一干人等近百余人。 當初傅青竹和這些人“兵分兩路”,前者專一游說“闖賊”李自成,而后者則分散義軍各處州縣,游說豪杰士紳。 四人稍做客套,薛宗周率先開口道:“不知青竹何以至此,莫非‘闖賊’已反乎?” “此事……此事尚無定論,不過以吾度之,當有七八分把握!”傅青竹猶豫了一下,不由應道。 “七八分把握?”王如金也不由皺了皺眉頭。 傅青竹知這兩人頗有不滿之意,不由苦笑道:“當時我已經(jīng)說得‘闖賊’心動,他便派遣軍師顧君恩前去游說降將左光先?!?/br> “那左光先先前數(shù)度和‘順賊’為敵,堅韌不拔,不得已方降,我本道他是個‘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忠義之人?!?/br> “不曾想這廝甘為‘賊子’忠犬,當場擊殺了顧君恩,又率大軍圍了‘闖賊’營地?!?/br> “彼時‘闖賊’無備,不敢直纓其鋒,虛與委蛇。” “我擔心此事不了了之,遂挺身而出,自曝其情。彼時又有降將盧賊,一時間不能決斷,便將我囚禁起來,準備再作計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