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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請我當(dāng)皇帝 第750節(jié)

    只這一輪炮擊,“天佑兵”和“天助兵”一下子就損失了三五百百人。

    這哪里是戰(zhàn)爭?

    這簡直是一邊倒的屠殺!

    “紅衣大炮,我們的紅衣大炮呢?還擊,快給我還擊!”唯有孔有德提前有幾分心理準(zhǔn)備,這個時候還有幾分清醒。

    當(dāng)然這清醒也十分有限,只見他狀若瘋魔的大喝大叫著。

    隨著一聲令下,隱藏在“天佑兵”、“天助兵”后面的紅夷大炮、西洋炮和滅虜炮紛紛被推了出來。

    然后,伴隨著一聲聲巨響,也向義軍陣地發(fā)射出無數(shù)的炮彈。

    一時間義軍陣中也斷肢殘骸亂飛,慘叫聲不絕于耳。

    然而,出來三十門紅夷大炮和七八十門口徑較大的西洋炮給義軍造成一定損失之外,其他二百多門中位炮也就聽個響。

    原來這些中位炮所發(fā)射炮彈也就鵝卵石大小,有效射程不過二三百百步,哪里夠得著近兩里遠(yuǎn)的義軍軍陣?

    “不行了,要搏命了!”孔有德見狀,深知“天佑兵”、“天助兵”根本不是“順賊”的對手,頓時也發(fā)了狠。

    “如今陛下正在城上觀看,若我等不能展現(xiàn)出來價值,哪還有這般榮華富貴?”

    那尚可喜、耿仲明頓時也如夢初醒,不由紛紛下令道:“沖,給老子沖,沖到跟前給老子放銃!”

    這“三順王”果然不愧是一等一的狠人,眼見對炮不過,就想沖到百步以內(nèi),發(fā)揮自己的鳥銃優(yōu)勢。

    “天佑兵”、“天助兵”這邊一動,護(hù)衛(wèi)在左右兩側(cè)的八旗騎兵也開始向義軍陣地壓迫了過來。

    由于李自成、張胖子兩營騎兵早已經(jīng)被張順派往了保安舊城,如今麾下只有李述孔、楊承祖兩營騎兵。

    張順不舍得把這兩營騎兵都撒出去,只好讓李述孔率領(lǐng)騎兵游蕩在外,把張鳳儀麾下的七千白桿兵分為三個部分。

    除了一千余留在張順身邊充當(dāng)護(hù)衛(wèi)以外,剩下六千白桿兵早被分作兩個部分護(hù)衛(wèi)在兩側(cè)炮兵陣地。

    那后金八旗騎兵一見義軍火炮暴露在視野之內(nèi),哪里還按捺的住,早和“三順王”的“天佑兵”、“天助兵”一起排山倒海的沖了過來。

    第397章 對射

    “駕駕駕!”巴牙喇甲喇章京伊爾登揮舞著馬鞭,以不緊不慢的騎速帶領(lǐng)著麾下巴牙喇營如同作勢欲撲的猛獸一般,審視著不遠(yuǎn)處的義軍炮兵陣地。

    如同刺猬一般密集的長槍陣和一門門黑洞洞的“紅夷大炮”炮口,讓他始終不敢下定決心發(fā)起沖鋒。

    他本是后金開國五大臣之一額亦都之子,原鑲白旗牛錄額真。

    只是后來他與鑲黃旗固山額真阿達(dá)漢起來沖突,雙方被罷,這才又讓哥哥圖爾格撿了便宜。

    只是沒想到這圖爾格新到手的固山額真之位還未來得及暖熱乎,又被英俄爾岱奪取了。

    這是不僅僅是自鑲白旗設(shè)置以來,第一個不是出自于其家族鈕鈷祿氏的固山額真,而且更代表著一個危險的信號,一個家族將要失寵的危險信號。

    這使得他不得不萬分謹(jǐn)慎,以免再招貶謫。

    然而,就這左右兩翼八旗精銳猶豫不決之際,“天佑兵”、“天助兵”早已經(jīng)抵達(dá)義軍軍陣百步以外。

    “徐全部火銃營出擊!”張順站在瞭望臺上早看得明白,不由直接下令道。

    你有火炮,我也有火炮!

    你有火銃,我也有火銃!

    究竟誰的火炮、火銃厲害,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隨著張順一聲令下,那徐全早看到了令旗。

    “舉銃,前進(jìn)!”徐全不由一聲令下,麾下五千火銃手便端著手中的新型火銃踏著整齊的步伐向正在向義軍沖鋒的“天佑兵”、“天助兵”壓迫過去。

    “哎呦,這‘賊子’居然想和我們對射!”孔有德、尚可喜和耿仲明三人見狀不由嘿嘿一笑,隨即下令道,“隊兵射擊,戰(zhàn)士待命而動!”

    什么野路子出身,也敢和我“西法正宗”對射?

    “砰砰砰!”眼見義軍已經(jīng)抵近百步,“天佑兵”、“天助兵”中的鷹銃手率先進(jìn)行了射擊。

    鷹銃,即斑鳩銃,正是后世大名鼎鼎的西班牙重型火繩槍,重達(dá)十五斤,長四尺五寸,能射一兩五六錢鉛子,威力巨大。

    該銃自明末以來傳入中國,從廣東、福建、江浙等地逐漸擴(kuò)散到山東、河南、遼東等地。

    當(dāng)初張順設(shè)計新型火銃以后,不是沒有人獻(xiàn)上此物。

    不過,張順經(jīng)過一番實驗之后,認(rèn)為這火銃威力過剩,重量超標(biāo),并不能滿足義軍大規(guī)模裝備的需要,就沒有將其列為制式裝備。

    “啊啊?。 彪S著幾聲慘叫,義軍中有七八個人當(dāng)場被擊倒在地,頓時嚇得其他鳥銃手一個激靈。

    “繼續(xù)前進(jìn),不許張望、不許射擊!”徐全冷酷地下達(dá)著命令道。

    一百步,不是義軍新型火銃手的理想射擊距離,這個時候胡亂放銃,除了浪費火藥、彈藥以外,更是會給對方可乘之機(jī)。

    那“三順王”眼見鷹銃一陣射擊,義軍隊伍絲毫不亂,頓時心里蒙上了一陣陰影。

    “既然是訓(xùn)練有素的火銃手,看樣子這一次是取不了巧了!”孔有德?lián)u了搖頭,不由下令道,“前進(jìn)十步,開火!”

    雙方相向而行,二十步距離,轉(zhuǎn)瞬即到。

    “砰砰砰!”剛到達(dá)射擊距離,雙方火銃手都忍不住搬動了手中的扳機(jī)。

    龍頭夾著燃燒的火繩一下子擊打在燃燒室中,火銃手的肩膀不由一震,隨即密集的火銃聲響徹了戰(zhàn)場。

    “啊,啊,??!”只這一輪,雙方不知道多少人中彈倒地,又有多少人幸免于難。

    “啊,我中彈了!”義軍中有一個士卒只覺得胸前一震,捂著胸口就要倒下。

    “快滾一邊去,要裝死去后面裝死去,不然一會兒小心被人踩死!”不意后面的士卒上前踢了他一腳,然后快速的向前方瞄著。

    “啊?”那士卒聞言一愣,這才發(fā)現(xiàn)胸口并沒有鮮血流出來了。

    原來這“天佑兵”“天助兵”采用的是輕重火銃混編的“西法”,其重型火銃便是鷹銃,而輕型火銃則為三錢的鳥銃、魯密銃。

    那鷹銃固然威力無窮,即便鐵甲也能輕易穿透,但是鳥銃、魯密銃就不成了,遇到制作良好的精甲便無能為力了。

    而徐全的火銃營乃是張順精心設(shè)計的新式火器營,其中火銃手皆頭戴朱紅色“笠盔”,身著棉甲式“胸甲”,腰里別了一把銃刀,手里拿的是能發(fā)射一兩鉛彈的新式火銃。

    故而,這一輪下來義軍倒沒傷亡多少人,反倒對面的“天佑兵”、“天助兵”一下子被擊斃了一百多個。

    “恭順王,智順王,這事情不對呀!”耿仲明查驗了士卒的傷亡以后,不由連忙取下了一副青布鐵甲對著孔有德、尚可喜道。

    “你們看這鐵甲,竟被‘順賊’八十步擊穿了!”

    “什么?”那孔有德、尚可喜聞言大吃一驚,連忙湊近一看,只見那副已經(jīng)沾染了血跡的青布鐵甲上面,正有一個圓圓的洞,顯然是被火銃一擊射穿了。

    “中號鷹銃?”三人不由對視一眼,一臉不敢置信的失聲道。

    原來這斑鳩銃亦有大小之別,大號鷹銃一般能射一兩五六錢鉛彈,而中號鷹銃卻只能射一兩二千左右鉛彈。

    義軍的新型火銃能射一兩鉛彈,和中號鷹銃鉛彈幾乎相差無幾,故而這三人一時間沒有認(rèn)出來。

    “這……這不可能!”那尚可喜連忙搖了搖頭道,“五千鷹銃火銃手,這怎么可能?”

    原來這鷹銃固然威力巨大,但是由于銃身太過沉重,故而射擊時需要用支架支撐。

    若是守城還好,若是野戰(zhàn),火銃手不得不特意帶著一副支架作戰(zhàn),不但射擊步驟更為繁瑣,更會加大后勤的負(fù)擔(dān)。

    實際上張順設(shè)計的新式火銃正是再不用支架前提下,盡可能追求威力的產(chǎn)物。

    雖然攜帶使用方便,實際上對義軍的后勤也造成了很大壓力。

    “砰砰砰!”“三順王”的探討還在繼續(xù),但是戰(zhàn)場卻不會因為他們的探討而停止。

    采用了三列射擊陣容的義軍火銃營如同精密的作戰(zhàn)機(jī)器一邊,不停地向“天佑兵”、“天助兵”傾瀉著彈藥。

    而后金一方的火銃手,由于采用了火銃和冷兵器混編的方陣,面臨著義軍的槍林彈雨,一時間竟然完全無法發(fā)揮兩者之長,反而暴露兩者之短。

    一個是正正半數(shù)的長矛手、rou搏兵只能眼睜睜看著雙方對射。

    一個是采取了方陣陣型的火銃手,每時每刻都會出現(xiàn)一部分火銃手無所事事的情況,出現(xiàn)了火力的嚴(yán)重浪費現(xiàn)象。

    “怎么辦?”孔有德、尚可喜和耿仲明三人對視一眼,不由難以置信道。

    火銃營對射不過“順賊”的火銃營,這是他們?nèi)巳f萬沒有想到的事情。

    既然如此,遠(yuǎn)攻不成,唯有近戰(zhàn)。

    “沖鋒吧,沖上去沖散他們!”孔有德、尚可喜和耿仲明不由一聲令下,下達(dá)了最終沖鋒的命令。

    堂堂火銃手,現(xiàn)在居然要以rou搏和“順賊”定勝負(fù),聽起來更讓人覺得諷刺意味十足。

    第398章 移師

    “走吧,走吧,走到礬山堡,就在那里和‘順賊’一決勝負(fù)吧!”

    就在“三順王”帶領(lǐng)兩萬“天佑兵”、“天助兵”及萬余八旗精騎在保安州西門外和義軍鏖戰(zhàn)之際,“大清國皇帝”洪太正站在南門城墻之上,望著一隊隊滿蒙精銳渡過洋河向南行去。

    西門外的戰(zhàn)爭剛進(jìn)行了一半,洪太已經(jīng)看到了這場戰(zhàn)爭的結(jié)局。

    “三順王”的“天佑兵”、“天助兵”固然精銳,哪怕讓后金兵來對陣,也會非常的棘手。

    然而,當(dāng)他們對上“順賊”的時候,就被無情的“碾壓”了。

    你道為何?

    原來這“天佑兵”、“天助兵”全賴火器,一旦火器不如人,火炮火炮對射不過,火銃火銃對射不過,自然就黔驢技窮了。

    在你最擅長的地方被別人無情碾壓了,那真是一點勝算都沒有了。

    既然連洪太寄予厚望的“天佑兵”、“天助兵”都無法對付“順賊”,那么移師南下和“順賊”進(jìn)行最終決戰(zhàn),這是洪太所能想到的唯一辦法。

    戰(zhàn)爭是政治的延續(xù),戰(zhàn)役是戰(zhàn)略的延續(xù)。

    將一國之安危,一世之興衰寄托在一兩場戰(zhàn)爭上,是一國之君主最失敗的做法。

    往日,他私底下常常拿此話嘲笑明國紫禁城里的那位,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堂堂“大清國皇帝”竟也會變得和他一樣,這真是奇恥大辱啊!

    想到此處,那洪太不由深深的向東面看了一眼,又自我安慰道:“我究竟還是和你有些不同,畢竟‘順賊’火力雖猛,奈何火藥消耗卻是個天文數(shù)字?!?/br>
    “如今雙方剛剛交手?jǐn)?shù)次,其火銃、火炮耗費火藥何止十萬斤?”

    “若朕再堅持一些時日,恐怕到時候‘順賊’火炮雖多,火銃雖利,卻無藥無丸可用,又能奈我何?”

    慎戰(zhàn),慎戰(zhàn),洪太又在心中反復(fù)提醒了自己幾次,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扭頭問道:“‘三順王’與‘順賊’的戰(zhàn)況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