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請我當皇帝 第7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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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洪太定睛一看,原來竟是固山額真篇古,這才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短短五里路程,騎馬瞬息而至,然而今天對洪太來說,好像趕到天涯海角一般漫長。 “呼,快,快召集城中人馬,出營營救‘三順王’及札薩克王喇瑪金州!”那洪太尚不知恭順王孔有德和札薩克王喇瑪金州已死還惦記道。 這一次洪太帶出來六營人馬,約莫有兩萬之數(shù),若是盡數(shù)失了,恐怕后面的仗就沒法打了! 第420章 “懷順” “轟轟轟!”巨大的炮聲震耳欲聾,響徹著整個戰(zhàn)場;漫山遍野的步如同洪水一般涌了上來,幾乎吞噬了任何想要螳臂當車的“天佑兵”。 更有數(shù)千騎兵,徘徊在側(cè),如同饑餓的狼群一般,時不時撲上來,“咬”下來一塊“血rou”。 痛,一股能夠痛到骨子里的痛,只痛的那“大清國懷順王”耿仲明幾乎無法呼吸。 完了,全完了!一個念頭涌上了他的心頭。 這耿仲明雖然得以名列“三順王”之列,但是比起實力更為雄厚、更為狡詐的尚可喜、孔有德二人,只不過是個添頭罷了。 那兩人哪怕失了這一營人馬,至少礬山堡中還保存有一營實力。 而他耿仲明,全部的家底也就手底下這一營人馬,沒了這一營人馬,他耿仲明什么都不是。 可是就這一營兵馬,先是遭到李自成部騎兵突襲,然后又遭羅向乾部步兵夾擊,最后還遭到了李十安部六十門“紅衣大炮”的轟擊。 在這一輪又一輪的打擊之下,他麾下的這一營人馬不能說“傷亡慘重”,只能說“傷亡泰半”。 走,恐怕是走不掉了,即便能夠走掉,這天下之大亦無他耿仲明安身之處。 原來這耿仲明和孔有德、尚可喜二人不同,他本是后金千總,后老奴殺戮過重,無以立足,不得已率遼民投靠皮島。 自從他投靠東江鎮(zhèn)以后,深得總兵毛文龍器重,故而和孔有德、尚可喜一干人等一并被收為養(yǎng)孫。 由于其年紀較長,又與孔有德為善,孔有德常以兄呼之。 和孔有德、尚可喜二人不同,前者這登萊巡撫孫元化麾下任騎兵參將,后者則是純粹的明邊軍將領(lǐng),而耿仲明才是真正學(xué)習(xí)“西學(xué)兵法”的將領(lǐng)。 奈何這“西法”雖然好大的名氣,但是對上明邊軍和后金八旗,似乎并沒有什么優(yōu)勢。 故而兵少力弱的耿仲明只能名列孔有德之后,作為陪襯隨他一起行動作戰(zhàn)。 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但是形勢比人強,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怎么辦,父親?”長子耿繼茂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賊兵”早按捺不住,不由連忙開口問道。 耿仲明動了動嘴唇,正待要說,突然聽到有人高聲喊道:“義軍右翼總兵姜襄,亂銃打死敵軍扎薩克王喇瑪金州,晉封侯爵!” 這喊聲一落,頓時義軍之中歡呼四起,氣勢如虹。 原來這一手,張順學(xué)自于前世的游戲“割草無雙”,故意讓將領(lǐng)在斬殺了敵軍重要將領(lǐng)的時候立即上報,然后讓士卒傳遍戰(zhàn)場,以提振士氣。 果然此言一出,士卒個個奮不顧身、殺氣騰騰,瞧誰都像一個行走的“侯爵”。 “喇瑪金州死了?”耿仲明皺了皺眉頭,心道:看樣子這一次‘大清國’的損失不小啊! 還未等耿仲明說些什么,突然又一聲喊聲響起:“義軍中路總兵張如靖破其偽王尚可喜,陣斬其偽王孔有德,勇冠三軍,舜王特命晉封侯爵!” “哇!”這話語一落,頓時戰(zhàn)場之上再一次爆發(fā)了山呼海嘯的呼聲。 一戰(zhàn)斬兩王這樣的功績,恐怕也只有上一任秦王才能媲美了! “什么,恭順王死了!”耿繼茂不敢置信道,“假的吧?” “若是別個還能作偽,若是這個,別人不知,難道其麾下士卒還能不知嗎?”耿仲明聞言搖了搖頭道,“算了吧,繼茂,看樣子咱爺倆這一次又賭輸了!” “那……那咱們……怎么辦?”耿繼茂眼看著圍上來越來越多的義軍,不要有幾分不甘心道。 “還能怎么辦,再降一次唄!”耿仲明搖了搖頭,不要大聲向阻攔在面前的義軍騎兵喊道,“不知當面說哪位英豪,我乃‘懷順王’耿仲明耶!” 原來不久之前李自成受了箭傷,血流不止,不得已已經(jīng)退出戰(zhàn)場,此時領(lǐng)兵的正是他麾下親信田見秀和谷可成。 這兩人聞言不由對視一眼,然后田見秀打馬上前道:“我乃順王麾下將領(lǐng)李自成,耿仲明你死到臨頭,還有何話要說?” “原來是李將軍!”那耿仲明聞言不由連忙解釋道,“將軍有所不知,我實乃遼東人氏,與那韃子有血海深仇,奈何陰長陽錯之下不得不為其賣命?!?/br> “實則我仰慕舜王殿下已久,早晚有歸順之心。故而那虜酋封我為王之際,我堅持以‘懷順’為號,實乃剖明心跡之舉,還請舜王殿下察之!” 不是,這都行? 那田見秀聞言都懵住了。 其實這倒是田見秀少見多怪了,那耿仲明先叛金投明,然后叛明投金,狡詐反復(fù),仿若呂布,何曾有過半點節(jié)cao? 如今眼見形勢比人強,不由當場起了叛金投順之心。 若是換作李自成當面,哪里管他嗷嗷,只管沖殺上去,先取了他的首級再說。 只是這田見秀素來心慈手軟,聽了耿仲明之詞,不由猶豫了起來。 “殺王一位,晉爵一級!”這個時候,那谷可成見狀不由連忙提醒道,“掌盤子雖然被舜王許以王位,若是沒有功績,難堵天天悠悠眾口?!?/br> “今真天助我也,正合我等借其首級一用!” “不可,萬萬不可!”不意田見秀聞言連忙搖了搖頭道,“且不說如今羅象乾正在其后,若是雙方殺將起來,大好的頭顱落入誰手猶不可知?!?/br> “即便我等取得了首級,又何如生擒其人,俘獲其兵之功?” “兵法曰:取敵一石,當吾二十石;取敵一鐘,當吾二十鐘。今若取其將領(lǐng)兵馬數(shù)千,豈不當吾萬人耶?”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依你所言!”那谷可成沉吟了片刻,一時間也分不出其中利弊,便點了點頭道。 “好!”那田見秀聞言大喜,這才扭頭道,“好,既然你愿意歸順我軍,我斷沒有拒絕之理?!?/br> “只是我軍爵位貴重,比不得韃子之屬,還請閣下勿怪!” 俗話說:坐地起價,就地還錢。 雖然那田見秀心慈手軟,但是終究是戰(zhàn)場上廝殺之輩,當然曉得其中厲害。 故而,他趁著耿仲明進退失據(jù)之際,上來就先殺一殺價。 “好說,好說,耿某能為舜王殿下牽馬墜鐙,已心滿意足,豈敢他求?”那耿仲明苦笑一聲,連忙取下了頭盔,拜服道。 “父親?”那耿繼茂一聽聞耿仲明之言,不由大吃一驚。 不意那耿仲明狠狠道扯了他一把,示意他也趕快跪下。 開什么玩笑,現(xiàn)在咱們父子倆性命cao之于他人之手,豈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眼見那耿仲明身為一方梟雄,親自向自己跪了,那田見秀心生愧疚,頓時不在逼迫,便點頭應(yīng)道:“如此甚好,還請閣下曉諭全軍,放下武器,即刻向義軍歸降!” 第421章 殘局 “大炮,好多大炮呀!” 就在田見秀冒充李自成受降耿仲明一干人等之際,羅象乾部人馬卻是占領(lǐng)了后金的炮兵陣地。 騎兵可以逃,步兵可以跑,唯獨這后金的紅夷大炮沉重異常,一時間哪里走得脫? 故而,那羅象乾帶兵趕到的時候,只見整整齊齊的碼著一十五門沉重的紅夷大炮和一地凌亂的火藥、刷子、火繩等物件。 原本的后金炮手,已經(jīng)逃走了七七八八。 不過,那羅象乾對此根本就不在乎,他在乎的就是這一十五門紅夷大炮。 以后金舉國之力,再加上“三順王”攜帶的一十八門紅夷大炮,這些年也不過積攢了四十之數(shù),足見其貴重之處。 故而那羅象乾一見后金敗了,那心思轉(zhuǎn)的比誰都快,連忙率領(lǐng)左右親信向后金炮兵陣地趕去,果然不費吹灰之力就奪取了后金的大炮。 “什么叫功勞,這就叫功勞!”那羅象乾還不知道自個丟了西瓜撿芝麻,反而用他那典型的“川普”洋洋得意的向麾下士卒吹噓道。 說實話,若非耿仲明珠玉在前,他這話說的還真沒錯。 “元帥李自成率領(lǐng)麾下人馬擊破韃子主力,受降其偽王耿仲明,舜王特賜晉爵一級,封為夏公!”就在這時,突然一陣歡呼聲遠遠的傳了過來。 “什么,耿仲明降了……”正洋洋得意的羅象乾聞言不由眼前一黑,差點昏厥過去。 “什么,耿仲明降了……”正要昏厥的李自成,聞言不由猛地一下坐了起來,不意這一下用了過度,又牽扯到了傷口,“啊,疼疼疼!” “田見秀這個智障,你沒事兒招降他干啥!”李自成一把推開了準備上前查看的護士,不由破口大罵道。 你道這李自成為何如此憤怒? 原來雙方的身份地位不一樣,看問題的角度也不一樣。 那田見秀雖然跟隨李自成多年,但是比起來長期獨當一面的李自成,依舊缺乏一點大局觀。 你說如今張順麾下缺一個“懷順王”嗎? 根本不缺! 如果說后金一方有一個“三順王”,其實義軍一方也有一個“三順王”,那就是鎮(zhèn)朔王葉廷桂、鎮(zhèn)代王張維世和將來的王爵李自成三人。 而在這三王之中,其中張維世統(tǒng)戰(zhàn)價值最高,葉廷桂實力最為雄厚,而李自成實力最為穩(wěn)固。 故而,從張順的角度來看,對張維世可以秋后算賬,對葉廷桂可以“摻沙子”,唯獨李自成擁有親信嫡系,最為難對付。 本來李自成計劃再立些功勞,堵住眾人之口,然后就可以賦閑養(yǎng)老,做一個閑散王爺。 結(jié)果不曾想,這田見秀好心犯大錯,伸手就給李自成挖了一個大坑。 原來先前雖然有阿山這樣的固山額真投靠義軍,但是終究身份地位所限,張順也只留在身邊重用。 但是耿仲明卻不一樣,哪怕他是一個“水貨”親王,那也是“大清國”名正言順的親王。 這樣的人物投靠張順,哪怕張順做一做樣子,也得樹立一個標桿,封他一個親王讓天下看看。 然而,這種麾下只剩一營殘兵敗將的將領(lǐng),就連你田見秀都覺得他“不值錢”,那耿仲明自己和舜王殿下又憑什么覺得他“值得”? 明明覺得不值,舜王殿下還是不得不封他一個親王。 一個是平白無故惡了張順,另外一個是平白無故“有恩”于耿仲明。 好家伙,我這王位還沒有到手呢,你就替我在作死的路上一路狂奔了,是吧? 李自成一時間欲哭無淚,恨不得把自個另外一只眼也戳瞎了! 且不說羅象乾、李自成如何心思,且說那智順王尚可喜眼見后金兵敗如山倒,早和恭順王孔有德之兄孔有性一起向東北方向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