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請我當皇帝 第8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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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處,祖大樂不由一個激靈,連忙打了自己一巴掌道:“兄長所言甚是,是愚弟豬油蒙了心了?!?/br> “這一次哪怕吃盡尸首,我祖家也要堅持到底。” “好,這話說得好!”祖大壽聞言哈哈一笑,不由大聲向祖澤潤喊話道:“你告訴你那勞什子‘皇帝’,就說我祖大壽在大凌河城斷炊道情況下,堅守了四十整日。” “若是他真心待我,何不再圍困我四十整日?” “到時候,不用你請,本將自會出營請降!” 祖大壽這話一出口,站在城外查看義軍動向的多鐸,頓時臉色陰沉的能擰出水來。 “陛下,陛下你休聽這廝胡言亂語……”鮑承先連忙開口勸慰道。 開什么玩笑,要真?zhèn)€讓你堅守四十日,恐怕整個大清國都沒了。 “可他真在斷糧道情況下,堅守過四十日!”多鐸冷冷道打斷了鮑承先的言辭。 “這……”鮑承先如何不知此事,聽了多鐸這話頓時傻眼了。 本來這一招“拖刀計”,便是他獻給多鐸的。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本來頗為順利的計劃,卻在關鍵時候卡這里了。 現(xiàn)在義軍固然攻不進來,后金也吃不掉祖大壽。 他唯一的念想,就是等到祖大壽彈盡糧絕,舉營投降。 若是祖大壽真能堅持四十日,恐怕復州劉之源早已經兵敗身死。 到時候,他們考慮的就不是如何吞下祖大壽,而是如何全身而退了。 “報~緊急軍情!”就在多鐸、鮑承先神色凝重,無計可施之際,不曾想突然有一個使者騎著快馬飛馳而來。 “呈上來!”多鐸心里不由一個咯噔,還道是復州戰(zhàn)事有了變故。 不曾想,等他打開書信一看,頓時神色大變。 “什么,西寧堡陷落?”那鮑承先一見多鐸神色,連忙伸頭一看,頓時大吃一驚。 “怎么……這怎么可能?除非……除非‘順賊’沿‘太子河’逆流而上……” “沒錯,這一次就是‘順賊’逆太子河而上,奪取了牛莊、西寧等地?!倍噼I突然雙目圓睜,狠狠道瞪著鮑承先道。 “拖刀計,好一個拖刀計??峙逻@不是一個拖刀計,而是一個拖延之計吧!” “原先咱們準備給‘順賊’包個餃子,如今卻被‘順賊’包了餃子。” “我聽說漢地有一個美食,喚作‘渾羊歿忽’,就是先把精米塞進大鵝肚子里,然后再把大鵝塞進羊肚子里烤熟?!?/br> “你說現(xiàn)在那祖大壽像不像一碗精米,而朕像不像那一只呆頭大鵝?” 第543章 多鐸的決斷 鮑承先死了,死于“大清國皇帝”多鐸的盛怒之下。 可憐這鮑承先當十余年漢jian,擔了多少罵名,一味為韃子賣命,卻不曾想會落得這般下場。 “好,殺的好,奴才就在地下等著你,看你如何向先皇交代!”直到這一刻,鮑承先不由念起洪太大好來。 雖然說那洪太為人狠辣,不念舊情,但是他如何也做不出這般攬功諉過的事來。 俗話說:“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這多鐸與洪太一比,簡直螢火與皓月爭輝,不值一提。 那洪太往日喜怒不形于色,胸中自有計較。 而多鐸卻不然,素來脾氣暴躁,喜歡意氣用事。 這一次更是感情戰(zhàn)勝了理智,攬功諉過,以“莫須有”殺人。 他這一喊不要緊,頓時讓本來猶豫不決的多鐸下定了決心。 原來這多鐸脾氣暴躁,當時一時上頭,下達了過激的命令。 待到這會兒清醒過來,頓時后悔不已。 本來他還想找個臺階,饒他一條狗命。 不曾想他竟提及洪太,頓時惱羞成怒,連忙下令道:“好個混賬,死到臨頭尚不思悔改,快快與我砍了,以儆效尤!” “昏君,昏君啊……??!”突然伴一聲慘叫響起,滔滔不絕的謾罵聲戛然而止,隨之而止的還有新任大學士鮑承先的性命。 “怎么,難得你們以為朕殺得不對嗎?”多鐸看了一眼兔死狐悲的眾人,不由突然開口問道。 “鮑承先取死有道,死有余辜,陛下殺之,大快人心,上下莫不拍手稱快!”左右皆違心恭維道。 “好,說得好,如今鮑承先一死,不知大家以為下一步我等該如何行事?”多鐸聞言只道是眾人諷刺自己,不由有幾分惱怒地問道。 “呃……”眾人聞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對無言。 鮑承先前車之鑒,出謀無功,劃策有罪,哪個還敢多言。 于是,眾人紛紛拜道:“陛下圣明,勝我等百倍,我等愚昧,不敢妄議?!?/br> 對抗,這時赤裸裸的對抗! 多鐸聞言不由兩眼一瞪,逐個看了過去。 眾人見了多鐸那瘆人的目光,一個個不由低下了頭,一言不發(fā)、一聲不吭。 “好,好的很吶!”多鐸不由又驚又怒,心中盛怒至極。 奈何心中僅有的一絲理智告訴他,如果自己一錯再錯,恐怕后果不堪設想。 想到此處,他這才按下胸中的怒火,冷笑道:“那鮑承先勾結‘順賊’,充當死間,陷我軍于死地,死不足惜?!?/br> “如今此人伏誅,此地斷不可留。朕意即刻東歸,奪回西寧堡,不知諸位以為如何!” “陛下圣明!”當一個君主聽不進諫言的時候,諫言就會遠離他而去。 此令一下,即便是多鐸沒說,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了:多鐸慫了。 面對除非斷糧,否則堅守下去的祖大壽,多鐸完全喪失了攻克的信心。 當然,勝敗乃兵家常事,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走,倒沒有什么問題。 但是,似多鐸這般掩耳盜鈴,試圖保住面子,卻把底子露出了的蠢貨,就難免讓人看笑話了。 那多鐸計議已定,當晚便拔營而去,向西寧方向趕去。 那祖大壽雖然得到了消息,但是剛吃了一個大虧,擔心有詐,也不敢追擊,只能放任多鐸離去。 從遼河岸至西寧堡不過百余里,后金先鋒營只用了一日功夫,而主力也只用了兩日功夫,便抵達西寧堡外。 快,太快了。 哪怕與義軍和后金先后交過手的羅向乾,也不由大吃一驚。 這西寧堡自從被后金占后,掠走了城中百姓,早已經為之一空。 這羅向乾才草草部署了防御,尚未來得及修復防御工事。 驟然遇襲,勉強堅持了兩日,只得向牛莊方向撤退。 “追,快給我追!”那多鐸早恨得牙根發(fā)癢,如何肯放他離去? 他不由一聲令下,命令后金騎兵全力追擊。 西寧堡以東就是寬闊的大遼河,難以涉渡,一旦將其堵到河邊,諒他插翅難逃。 “殺,殺!”眼見羅向乾帶領麾下白桿兵,一步步退到大遼河岸邊,前去追擊的后金騎兵不由欣喜起來。 “蠻子自蹈死地,合當我立此大功!” 后金騎兵遂將羅向乾部團團圍住,用弓矢鳥銃不斷地進行sao擾、驅趕。 然而,羅向乾卻巍然不懼,只是命士卒結陣而守,還以弓矢。 雙方交手了近一個時辰,那后金將領眼見攻不進去,不由開口勸降道:“爾等深入我境,守得了一時,守不住一世,何不早降,仍不失富貴!” 不意羅向乾聞言卻笑道:“閣下倒是尖牙利齒,卻不知已經被我軍前后夾擊。” “如今爾等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猶作困獸之斗?!?/br> “舜王殿下素來仁義,汝若早降,我包你總兵之位?!?/br> 羅向乾此話一出,后金騎兵頓時為人嘩然。 原來這多鐸連番和義軍交戰(zhàn)的過程中,不斷撤退,早已經引起了士卒的疑慮。 羅向乾此話一出,頓時做實了眾人心中的猜測。 “我倒要看你是你的牙利,還是我的刀利!”那將領聞言暗叫不好,不由冷笑一聲,連忙下令道。 “全軍聽令,凡有能殺此人者,賞金千兩,加官一級?!?/br> 批判的武器代替不了武器的批判,任憑你如何巧言令色,只有實實在在的勝利,才能消弭一切“謠言”。 隨著韃子將領的一聲令下,頓時一干騎兵排起整齊的隊伍,準備沖陣。 “第一排,駐槍坐下;第二排駐槍蹲下,第三排長槍平舉!”眼見后金準備沖陣,羅向乾也連忙下令道。 長槍陣對付騎兵沖鋒的辦法,只有用血rou之軀筑成拒馬。 雙方比拼的是意志,也是膽氣,先挺不住的一方是輸家。 “駕駕駕!”隨著后金騎兵列陣完畢,第一波沖鋒如期而至。 整齊的騎兵,如同一堵墻,亦如同滔滔的海浪一般。 而羅向乾部的白桿兵則如同刺猬,亦如同屹立不動的礁石一般。 眼見雙方馬上就要碰撞中一起,無論后金沖鋒的騎兵,還是手中緊攥著白桿槍的義軍步卒,都不由緊張地吞咽著唾液。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這時,突然一陣震耳欲聾的炮聲響徹了起來,一時間打得正在沖鋒的后金騎兵人仰馬翻,亂作一團。 “船……船……巨船!”后金士卒下意識聞聲望去,只見原本空空蕩蕩的大遼河上,不知何時已經駛來了一艘巨舶。 那巨舶側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銃孔,無數(shù)的煙霧、炮彈正從那銃孔里噴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