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請我當(dāng)皇帝 第8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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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且讓水師切斷兩岸,廣布斥候,繼續(xù)給我探查下去!”黃得功略作沉吟,不由下令道。 這遼陽新舊兩城,分立太子河兩岸。 位于西岸的正是遼陽舊城,故明遼陽城是也。 位于東岸的則是遼陽新城,即后金東京城是也。 兩者之間相距八里,以黃得功手一營之兵,根本做不到全部駐守。 無奈之下,黃得功和李延庚只得二選一,選擇了遼陽舊城,而焚毀了東京城。 說是焚毀,其實這個時代的建筑多是夯土結(jié)構(gòu),短時間內(nèi)自然無法將其夷為平地。 如今的東京城,城中駐守的女真兵、天佑兵死的死降的降,僅有些婦孺,不是被強制遷入遼陽舊城,就是被“rou體消滅”,只余下一些殘垣斷壁,聳立在風(fēng)中。 “好狠的亂臣賊子!”當(dāng)貝勒碩讬帶領(lǐng)人馬趕到東京城,看到面前的情景之際,忍不住開口罵道。 其實被后金兵攻下的城池,還要比此地慘上十倍。 奈何不落到自己的頭上,他不曾感到這種切膚之痛。 “走,進去,我倒要看看這‘順賊’如何兇殘!”碩讬不由冷冷道。 “喳!”眾奴才聞言對視了一眼,不由連忙應(yīng)了。 不意那碩讬剛進了東京城,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黑漆漆的場景。 原來黃得功在棄守東京城之時,采取了堅壁清野的措施。 即把男女丁口盡數(shù)遷走,家什衣衫,糧草果蔬,但凡能運走者一概運走,實在運不走的全都一把火燒了,只留給碩讬一個空城。 “混賬,難道偌大個城池,竟找不到一個人嗎?”碩讬不由憤怒道。 “找,倒是找了幾個,就是……就是有點不雅觀……”左右不由囁嚅道。 “什么雅觀,不雅觀,快快喊來,貝勒爺我要問話!”碩讬不由連忙下令道。 結(jié)果,不多時幾個士卒便押了兩個乞丐進來。 “你們怎生混到東京城來?”這東京城居住的除了天佑兵,就是女真兵,根本不應(yīng)該有外人混進來。 “回……回主子的話,我們……我們就是這城里的兵?。 蹦莾蓚€乞丐連忙跪下來道。 “好個順賊,居然略我百姓,焚我房屋,以致我建州勇士淪落街頭,乞討為生……”碩讬聞言不由大怒道。 “呃……那個主子,其實……其實這不干順賊的事兒?!蹦脙蓚€乞丐倒也實誠,聞言連忙擺了擺手道。 “我們原本一家有七口人,我父親跟隨汗王出征,沒于遼陽;我大兄跟隨先帝入關(guān),尸骨全無?!?/br> “我娘親悲憤欲絕,不就沒了;我嫂子帶著孩子改嫁他人?!?/br> “只余下我們兄弟兩個,勉力支撐。不意先帝數(shù)用兵,征發(fā)亦酷?!?/br> “待到我們兄弟二人回來,竟是誤了農(nóng)時,走了奴仆,只好以乞討為生?!?/br> 原來這后金本就人口稀少,又遭天災(zāi)人禍,收成不好,再加上洪太頻頻用兵,多作征伐,遼東民力已盡。 即便是女真本部,亦多有困苦不堪,難以維系之家。 “這……”這兩個乞丐一席話,頓時說得碩讬也沉默了起來。 連年的征戰(zhàn),后金上下本就處于破產(chǎn)的邊緣。 再經(jīng)關(guān)內(nèi)大敗,喪師十萬,直接把后金國中的最后一口心氣打沒了。 如今又被人殺入腹地,哪怕以貝勒碩讬自己看來,依舊是“大清國藥丸”! “殿下,怎么處置他們?”左右見他們竟然敢污蔑“滿萬不可敵”的女真勇士,不由十分不滿地問道。 “算了吧,先守住東京城再說吧!”這一刻碩讬如同被抽取了骨頭一般,漫不經(jīng)心的回了一句道。 第559章 安內(nèi) 遼陽,即遼東舊都司城,城周二十四里有奇,分南北二城,共設(shè)八門,乃明末遼東第一重鎮(zhèn)。 但是,由于城大門多,其實并不利于防守。 依照黃得功的心思,與其駐守遼陽舊城,還不如駐防新城東京城。 奈何這遼陽舊城不但是李延庚等一干世家大族所在,更是漢人主要集聚區(qū)。 這黃得功身為遼東籍出身的將領(lǐng),無論如何,也做不出把這些人全都拋給后金的事情。 故而,經(jīng)過一番天人交戰(zhàn)之后,他不得不棄東京而駐遼陽。 不過遼陽城固然很大,遼陽城中的百姓不在少數(shù)。 在李延庚的千針引線下,更有對后金十分不滿的崔氏、韓氏兩家大戶投靠了義軍。 這崔氏、韓氏皆是前明衛(wèi)所出身,世代為將,不僅在遼陽城中有著巨大的影響力,手中更是恩養(yǎng)了一批家丁親衛(wèi)。 “在下崔明!” “在下韓軒!” “見過黃將軍!”就在后金兵出現(xiàn)在遼陽城北之際,崔、韓兩家派出了各自的才俊。 崔家的崔明長得比較壯實,滿臉橫rou;而韓家的韓軒卻是一個精瘦儒雅的年輕人。 不過,不論這兩人彪悍還是儒雅,骨子里都有著遼東軍民那股子桀驁不馴的勁兒。 “都坐吧!”黃得功示意了一下,率先開口道,“韃子是什么德性,想必大家都深有體會,就不用本將多說了!” “這個時候,大家也不要藏著掖著,守住遼陽城,才能奢言其他?!?/br> “本將手底下雖然只有一營人馬,不過援軍馬上就到了。只要咱們守住遼陽城數(shù)日,便是大功一件!” 黃得功話音剛落,李延庚連忙接口道:“將軍且把心放在肚子里,我們李家手底下還有八百精兵,我一個不少的獻出來!” “當(dāng)初吾父誤信小人之言,以至于助紂為虐,為此吾父心中常不自安?!?/br> “常言道:父債子還。如今既然還債的時候到了,我這個做兒子的當(dāng)然當(dāng)仁不讓!” “好,李兄說的好!”李延庚話音剛落,崔明不由開口接話道,“韃子殘暴不仁,是時候血債血償了!” “我們崔家凡二十一口,死于韃子手中。我們闔家上下都記著呢,記得清清楚楚!” “如今既得舜王義兵相助,我崔家派來兵丁四百六十七員名,俱聽將軍調(diào)遣!” 那韓軒見大家都表了態(tài),不由連忙接話道:“我韓家雖然不如李崔二家,卻也有嫡支一十八口死于韃子手中?!?/br> “我們韓家抽調(diào)了全部家底,派來三百七十三員名,俱聽將軍調(diào)遣!” “好,都是好漢子!”黃得功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開口道。 “只是這遼陽城大,難以面面俱到,還請三位征調(diào)城中丁壯協(xié)助守城。” “其中李壯士駐守北面和西面,崔壯士駐守東面,韓壯士駐守南面,本將居中,帶領(lǐng)主力隨時支援,諸位以為如何?” “正當(dāng)如此,我等愿聽將軍號令!”李延庚、崔明和韓軒三人聞言,不由紛紛拜道。 四人計較已定,黃得功正要分享一些情報。 不意這時,韓軒率先開口道:“將軍,自古守城,禍多起于內(nèi),而非起于外?!?/br> “而自韃虜興兵以來,猶善此法。此遼沈廣寧之失也。” “將軍若想固守此城,請誅城中祝氏、王氏、段氏等數(shù)家通韃者,然后可守!” 原來明廷曾在這遼陽城中,分別設(shè)置了定遼中衛(wèi)、定遼左衛(wèi)、定遼前衛(wèi)、定遼后衛(wèi)四衛(wèi)。 而由這四衛(wèi)出身的衛(wèi)所將領(lǐng),則是遼陽勢家的主要源頭。 比如韓氏出身于定遼中衛(wèi),而崔氏則出身于位于鳳凰城的定遼右衛(wèi),已經(jīng)投降老奴的祝家出身于定遼前衛(wèi),王氏、段氏等族出身于定遼左衛(wèi)和定遼后衛(wèi)。 “這……這幾家實力如何?”黃得功聞言不由面露為難之色。 這倒不是他不想對祝、王、段等勢家動手,而是擔(dān)心其實力過盛,弄巧成拙。 但看這崔、韓兩家,各擁三五百兵丁,如果祝、王、段等家亦是如此,這三家怕不是有千余之?dāng)?shù)。 雖然對黃得功來說,他手底下三五千人馬對這千余兵丁具有著壓倒性的優(yōu)勢。 但是,怎樣在城外碩讬部軍事威脅下,干凈利索的解決這些人,才是最麻煩的問題。 “祝、王、段三家之中,以祝家最強,其手中共有三四百精銳?!崩钛痈勓赃B忙開口道。 “幸已隨祝世昌降韃,如今不在城中。其余王、段等家不過個擁百幾十人,皆不足道也!” “為何這幾家實力如此孱弱?”黃得功聞言一愣,大出他意料之外,忍不住開口問道。 “這……”那崔明和韓軒不由相視一眼,猶豫了一下,這才略有幾分尷尬的解釋道。 “將軍本是遼東衛(wèi)所出身,如何不知這制度早已經(jīng)敗壞?!?/br> “其屯田淪為各級官吏私業(yè),其旗下軍士淪為將領(lǐng)奴仆。” “若是還有幾分心氣兒者,還恩養(yǎng)了三五百家丁;想安享富貴者,早已經(jīng)刀槍入庫、放馬南山……” 黃得功一聽此言,頓時反應(yīng)了過來。 明太祖精心設(shè)計的衛(wèi)所屯田制度,如今幾乎敗壞殆盡,衛(wèi)所下軍士和屯田早已經(jīng)被瓜分一空。 純以經(jīng)濟論之,養(yǎng)兵養(yǎng)卒,本是一個虧本的買賣。 大片的良田要分給大頭兵,一個個健壯的勞動力,天天要進行訓(xùn)練,執(zhí)行軍事任務(wù),“浪費嚴(yán)重”。 故而很快明朝的官吏們就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商機”,開始大肆侵占屯田,奴役士卒。 屯田和士卒是衛(wèi)所制的根基所在,一旦衛(wèi)所制崩壞,那么明軍的戰(zhàn)斗力下降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了。 于是,在這種情況下,發(fā)展起來的遼東勢族也發(fā)生了分化。 像李家、韓家、祝家和崔家這樣的,通過侵吞屯田,恩養(yǎng)家丁,最終進化為軍功地主。 而像王氏、段氏之流,幾乎完全放棄了在軍事上有所作為的家族,則進化為經(jīng)濟地主。 單純從經(jīng)濟利益角度來說,經(jīng)濟地主確實要比軍功地主的生產(chǎn)效率要高,但是從戰(zhàn)爭角度來說,情況則相反。 “好,那這樣!”黃得功知道了,祝、王、段等家虛實以后,不由提議道。 “一會兒你們幫我遞一個請?zhí)?,請祝、王、段等家家主前來議事,我給他們來一個一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