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請我當皇帝 第9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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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芝鳳依舊不理,繼續(xù)轟打。 如此轟了大半日功夫,南京城巍然不動。 直到這個時候,王定不由出現(xiàn)在城墻之上,哈哈大笑道:“我道你有何能耐,原來只會給我的城墻撓癢癢!” 王定此話一出,頓時惹得南京城上下哄然大笑。 原來城中的大戶、士紳、商戶和普通百姓,第一次聽得炮響,早嚇得肝膽俱裂。 只是萬萬沒想到,這一來二去,聽習慣了,這才發(fā)現(xiàn)這玩意兒“雷聲大,雨點小”,頓時失了敬畏之心。 “該死!”鄭芝鳳老于兵事,一見笑聲四起,頓時明白了過猶不及,這一次耀武揚威的行動徹底失敗了。 現(xiàn)在擺在他面前的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立即發(fā)起猛攻,另一個就是等待“天兵”趕到,合擊南京城。 “蕩寇侯,事不可為矣,還是早走為妙!”就在這時,朱大典的聲音適時響了起來。 “走?”鄭芝龍拿起了千里鏡,認認真真的看了半晌,突然笑了起來,“那是不可能走的!” “賊人無知,不知我千里鏡的厲害?!?/br> “剛才我用此物仔細觀察了半天,只見城上除了部分甲兵以外,其余皆為城中丁壯?!?/br> “我料定定是‘順賊’兵少,無法面面據(jù)守。若我聲東擊西,彼輩必不能守!” “此乃天賜大功與我,今不取,日后必受其殃也!” 第660章 鄭芝鳳的決定 “聽說魯王的兵馬乘船自海上而來,戰(zhàn)船千艘,戰(zhàn)兵數(shù)萬,紅夷大炮不計其數(shù),如今正在攻城!”魏國公府瞻園園內,寥寥數(shù)人圍在一起,正低聲嘀咕道。 “???此事傳言紛紛,言??苷哂兄?,言東南水師者有之,事關我等身家性命,不知其真假究竟如何?”眾人聞言不由紛紛問道。 “監(jiān)國魯王”反攻固然振奮人心,但是若是反攻不成,他們貿然加入,豈不是自壞了身家性命? 他們一干人等,皆是公侯勛貴,延綿數(shù)世乃至十數(shù)世,深知不見兔子不撒鷹的道理,故而有些瞻前顧后。 “此事乃我親眼所見,豈能有假?”保國公朱國弼聞言不由保證道。 “既然朱兄都這么說了,我們當然無異議!”魏國公徐允爵點了點,這才開口表態(tài)道。 “只是茲事體大,萬萬不可輕舉妄動?!?/br> “諸位回去以后,但選練死士,蟄伏起來,以待時機。” “時機不至,兵不可出,謀不可泄,否則殺身之禍,前車之鑒!” “曉得了!”眾人聞言一愣,連忙紛紛應道。 而就在這時,保國公朱國弼猶豫了一下,不由提議道:“如今‘順賊’兵少,又分出去一些前往溧陽、金壇兩縣,鎮(zhèn)壓叛亂,這南京城正值空虛。” “若能使一人,告知城外虛實,再由你我里應外合,一舉破其城,擒其首,天下猶未可知也!” “不成,不成,此事?lián)蟮母上担M可如此魯莽?”不管保國公朱國弼怎么說,反正那徐允爵是嚇破了膽,根本不想冒這個風險。 原來這魏國公徐允爵乃明開國大將徐達第十世孫,乃是南京城內眾勛貴之首,與先前被張順誅殺的定國公徐允禎并為國公。 只不過前一個定國公乃是徐達第三子徐增壽在靖難之役中,私下里向朱棣傳遞消息,以至于被誅。 故而當朱棣登基以后,一則念及舊情,二則籠絡勛貴,故而有封了一個定國公,以示恩寵。 徐允禎前車之鑒,那徐允爵自然也戰(zhàn)戰(zhàn)兢兢,謹小慎微,以免遭受毀家滅族之禍。 眾人勸說了一番,眼見魏國公是個不能成大事者,這才提議道:“既然如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事成之后,魏國公莫要艷羨我們便是!” 徐允爵哪里不依? 他反復叮囑眾人道:“此事我是一概不知,你們切莫要連累我!” 且不說城中眾勛貴如何計較,且說那鄭芝鳳連續(xù)轟打了南京城數(shù)日,不見成效,頓時也焦躁起來。 雖然他通過千里鏡,望見南京城上義軍士卒并不是很多。 但是,夫用兵之法“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虛虛實實,誰知道這是南京城的真實情況,還是“順賊”故意示敵以弱? 鄭芝鳳覺得自己失算了。他千里迢迢而來,卻沒想到明太祖朱元璋建設的這座城池竟然如此堅固。 哪怕以他手中的“神炮”,能夠發(fā)射二十四斤炮彈的重型紅夷大炮都不能傷其分毫。 “蕩寇侯,陛下派來的援兵來了!”而就在鄭芝鳳猶豫不決之際,朱大典終于帶來了他想要的消息。 “什么?快,快快有請!”鄭芝鳳聞言不由大喜。 “蕩寇侯!”不多時,迎面走進來一位皮膚黝黑,年近五旬的將領,施了一禮道,“在下許成名!” “哎呀,原來是平寇侯在此,客氣了,客氣了!”那鄭芝鳳聞言一愣,連忙也還了一禮道。 原來無論是熊文燦擁立唐王朱聿鍵,還是鄭芝龍擁立魯王朱以海,都是為了加官晉爵,故而其麾下將領各有封賞。 如今這兩人,一個蕩寇,一個平寇,倒也相得益彰。 雙方好容易客套完畢,鄭芝鳳不由主動開口問道:“不知平寇侯這一次帶了多少船只,多少兵馬,咱們也好合計一下,如何攻城!” “這……”許成名聞言不由面露難色,半晌才道,“本來熊閣老準備了一萬精兵,千余艘戰(zhàn)船,準備順江而下。” “誰成想……誰成想有賊起兵臨武、藍山,頗有聲勢。熊閣老為了以防萬一,不得已抽調人馬前去平亂?!?/br> “如今我麾下只有戰(zhàn)船五百,鎮(zhèn)筸兵一營人馬前來?!?/br> “啊,這……”笑容,rou眼可見的從蕩寇侯鄭芝鳳臉上消失了。 開什么玩笑,幾個破產的流民,值得如此你們一干人等勞師動眾,莫不是耍我不成? 其實,這倒是鄭芝鳳誤會了。 原來這臨武、藍山兩地多礦工,就在去年因為發(fā)生看礦難問題,熊文燦一干人等不僅不派人救援,反倒強令封閉礦井,惹得眾礦工不滿,忿而起兵。 眾人推舉劉新宇為大元帥,郭子奴為軍師,并聯(lián)合藍山李荊楚起義軍和莽山、九峰山瑤民,聚眾萬余。 初時,義軍連戰(zhàn)皆背。 再加上熊文燦主要精力和主要兵力用來對付駐守在南陽的蕭擒虎部,倒沒有拿他當一回事兒。 不曾想,這幾日眾人受到了義軍攻占南京的激勵,再度發(fā)起了進攻,先后打下了長寧和衡州。 義軍攻克衡州以后,又聯(lián)絡江長子、李大用、李高峰等人起義,乘勝追擊,又取湘潭、湘鄉(xiāng)二縣,進而圍攻長沙。 長沙副使高斗樞一邊拼死抵抗,一邊連忙派遣士卒前往襄陽求援。 那熊文燦得此消息以后,大為驚慌,連忙調遣士卒前去平叛,這也是許成名姍姍來遲的根本原因。 可惜鄭芝鳳并不知其中虛實,還道熊文燦唬他,一時間就要調頭折回舟山。 “督師,將軍,城中急報!”就在眾人就要翻臉之際,突然又有士卒匆匆忙忙趕來道。 “說!”鄭芝鳳正憋了一肚子,沒好氣的下令道。 “那個……那個……”那個士卒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許成名,最終還是一咬牙匯報道,“剛剛得到消息,‘順賊’正在城中,其麾下只有半營……半營人馬!” “什么?這消息可靠不?”朱大典、鄭芝龍和許成名三人聞言大吃一驚,不由連忙追問道。 “???”那士卒被三個大官這么圍著追問,頓時嚇了一跳,囁嚅了半天,這才開口道,“這個情報,乃是城中保國公朱國弼派人遞出來的,真假如此,小的……小的一概不知……” “朱國弼?”鄭芝龍和許成名聞言一愣,不由看向朱大典。 “此人乃保國公朱永之后,天啟初,因楊鏈遭魏忠賢陷害,仗義執(zhí)言,以致丟了歲祿;崇禎初,又因為彈劾溫體仁一干人等,又丟了爵位。”朱大典不由開口解釋道。 “后來國事緊急,先帝又起復重用,又以定策之功,襲爵保國公!” 兩人一聽朱大典這話,頓時明白這是講述此人的性情和立場,更偏向于東林黨一系。 而如今支持魯王的勢力,主要就是鄭芝龍海商集團和立足于江浙一帶的東林黨人。 那鄭芝龍和許成名不由相視一眼,不由笑道:“如今我有水師萬余,鎮(zhèn)筸兵三千,數(shù)倍于賊,可一戰(zhàn)而擒也!” “天賜我如此大功,合該‘順賊’授首,大明復興。” “此戰(zhàn)若成,陛下當效光武之故事,而你我亦當名列云臺,子孫世享富貴也!” 第661章 耀武 “殿下!”董小宛、卞玉京和卞敏三人看著穿戴整齊的張順準備離去,忍不住喊了一聲。 這一聲感情真摯,包含著對張順和自己未來的所有擔憂。 作為一葉浮萍,她們好容易有了一處可以依賴的港灣。 然而,現(xiàn)在這一處港灣也起了風浪,究竟何去何從,她們心中也一片茫然。 “哈,怕嗎?”張順看了她們一眼,不由笑道,“要不這樣吧,一會兒你們收拾一下,先找個地方避一避。” “等到戰(zhàn)事已定,再做計較!” 這三個女子擱后世也不過三個孩子罷了,張順對她們倒也不強求。 “不,我們等著殿下!”沒想到三個弱女子堅定的搖了搖頭道,“天下雖大,未必有我們容身之所。” “殿下生,我們生;殿下死,我等也不能獨活!” “呃……那好吧!”張順聽了這話,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無奈地點了點頭。 這不是愛情,也不關風月,更和忠義不相干。 這個世界就是這么殘酷,所有人都不配有尊嚴的活著。 除非你成為最強者,或者托庇于最強者的麾下。 張順整了整護心鏡,然后扭頭對悟空說道:“走吧!” 既然你們選擇后者,那我也只好成為前者了! 是時候讓這些生活在煙花繁榮之地,富貴溫柔之鄉(xiāng)的花朵,經(jīng)歷一番風雨,以免以為世上的一切事情,都是理所當然。 張順收拾了心情,出了宮城、皇城,然后穿過了整個南京城,來到了閱江樓。 這閱江樓雖然名為閱江,實際上并無一樓。 原來這閱江樓位于南京城西北的獅子山山巔,當初朱元璋定都南京以后,曾打算在此地修建樓臺一座,賜名“閱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