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好在我們腳底下踩著綿軟的草地,讓他的腦袋沒有遭殃。 “還好嗎?”我蹲了下來,俯身看著躺在了地上的塞德里克。 從半空中摔下來之后,他直接呈大字形仰面躺在地上不肯動了。 “不太好?!比吕锟说难劬Υ蟾疟晃掖瓜碌乃榘l(fā)扎到了,他扭著頭躲開了我,“我想塞德里克·迪戈里先生應(yīng)該是受傷了?!?/br> 不僅學(xué)會了我的俏皮話格式,還能舉一反三——真是恐怖如斯的學(xué)習(xí)能力。 “那可真是太糟糕了,是心傷還是外傷?”我學(xué)著他的語氣問,有種自己在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想應(yīng)該是兩者都有。”塞德里克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里發(fā)亮。 “一個吻會把他治好嗎?” 他不說話了,只是盯著我看,一邊淺淺地笑著——就像知道我接下來會怎么做一樣。 我用一只手把垂下肩頭的頭發(fā)撥到腦后,再次俯身吻了塞德里克——我在他嘴里嘗到了藍莓蛋糕的味道,和我剛剛在迪戈里廬里吃到的飯后甜品味道一樣。 明天開始,我該怎么面對塞德里克呢?這邊我的嘴唇還沒有立刻塞德里克微微撅起來索吻的嘴巴,那邊我就已經(jīng)開始睜著眼睛思考接下來的對策了。 冷靜得好像我不是我了一樣。 …… 剩下的幾天假期轉(zhuǎn)瞬即逝,沒過多久,霍格沃茨就開學(xué)了。 “hey,大鮑比,昨晚睡得好嗎?”我頂著雞窩一樣的亂發(fā)從被褥里爬出來,走下樓準備吃早飯。剛下樓梯到一半,mama養(yǎng)的貓頭鷹鮑比就飛到了我的頭頂上。 我伸出一只胳膊讓他從我頭發(fā)上走下來,鮑比立即聽話的照做了,于是我撓了撓他最喜歡被人撓癢癢的一處脖子毛作為獎勵。 “鮑比知道你開學(xué)了,”mama一邊忙著把剛蒸好的小土豆分到我的盤子里,一邊頭也不抬地說,“這是在跟你告別呢?!?/br> “是啊,鮑比,我一上學(xué)去,每個月就只能和你見到一次了?!蔽矣眠z憾的語氣對鮑比說。 鮑比是mama專用的貓頭鷹,我在學(xué)校里收到的包裹大多都是mama用鮑比給我寄送的,所以我也喜歡管他叫大鮑比,這讓鮑比聽起來像是我家的貓頭鷹管家。 鮑比塊頭大,力氣大,腦子也聰明,是一個極其優(yōu)秀的信使貓頭鷹,他是爸爸幾年前送給mama的禮物,因為mama原來那只貓頭鷹波比在我四年級的時候就老死了——波比是我外祖父和外祖母買給mama的第一只也是最后一只寵物,陪她度過了漫長的求學(xué)、求職時光,陪著mama一路從青澀走向成熟,所以在貓頭鷹波比壽終正寢以后,mama難過了很久。為了讓mama重新振作起來,爸爸滿世界搜尋,才終于找到了一只像大鮑比這樣聰明伶俐的貓頭鷹。 在我吃早餐的時候,mama上樓用漂浮咒把我的皮箱運了下來。 “準備好迎接你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年了嗎?”她輕快地走下最后幾個臺階,穩(wěn)穩(wěn)地把我的皮箱安置到了門口。 “應(yīng)該吧?”我不確定地說,“除了戀愛問題,我都挺有自信面對的?!币驗槲易罱裏乐@件事,所以隨口就把煩心事當(dāng)做笑話一樣說了出去。 “順其自然,王夏,”mama寬慰我說,“你今年肯定會遇到合適的人的?!?/br> “為什么?”我一邊大口吃炒蛋,一邊疑惑地問她。 “因為今年你們學(xué)?!〔恍?,我不可以說?!眒ama捂著嘴鉆進了廚房,無論我怎么祈求她都不肯說完后半句話,還故意和爸爸站在一起,神神秘秘地對我笑, 絕對是爸爸背著我跟mama說了什么!那些所謂的魔法部機密,在這個家里真正能瞞住的只有我一個,因為我的父母之間沒有秘密——這個事實時常讓我又羨慕又嫉妒。 “不說也沒關(guān)系,反正你們的行為已經(jīng)告訴我今年霍格沃茨有大事要發(fā)生了?!蔽屹€氣般地說,故作不在乎地擦了擦嘴,內(nèi)心卻猜測著今年學(xué)校到底會舉辦什么類型的活動能讓mama對我“能遇到一個合適的人”這么有自信。 自從我考了幻影移形的執(zhí)照,爸爸就不再送我上學(xué)了,所以我不必在旁邊干等著爸爸磨磨蹭蹭地吃完早飯,自己解決完早餐就和mama擁抱著告別,提著行李箱出發(fā)了??赡苁俏冶韧瓿霭l(fā)得還要早的緣故,我穿過墻壁到達站臺的時候幾乎空無一人,只有列車長站在車頭看著一塊懷表確認著時間。 “早上好!”他看見我,抬了一下帽沿跟我打招呼,“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早啊。”因為一年級的時候差點沒趕上火車,自那之后,每年開學(xué)我都是催著爸爸早早地趕到車站,生怕自己重蹈一年級的覆轍。 有趣的是,盡管一年也就和我見到一次,列車長還是記住了我的臉。 “你今年應(yīng)該是上七年級了吧?”他似乎也不著急鉆進車頭的車長室,站在原地跟我閑聊了起來,“時間過得真快啊,我第一次對你有印象的時候,你還只有這么高。”他把手在腰的高度上比劃了一下,“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是大姑娘了?!?/br> 我和列車長在站臺上簡單聊了兩句,目送他回到了車長室之后,我也提著自己的大皮箱爬上了火車,趕在其他學(xué)生之前占領(lǐng)了一個空車廂,運氣好的話,最多只會有一個人加入我的車廂,我的身邊會安靜得和過去的五年沒有任何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