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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到目前為止,無論是產(chǎn)生參加比賽的念頭也好,為自己找來韋斯萊雙胞胎當教練也好,全是我一意孤行的在做這件事,更不用說和父母商量了。

    那時的我被勝負心還有表現(xiàn)欲沖昏了頭腦。

    穆迪教授的臉,塞德里克的臉,韋斯萊雙胞胎的臉,父母的臉……一張張熟悉的面孔逐漸浮現(xiàn)在眼前,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冷靜,就像是在思考別人的事情一樣,我能隱約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漸漸脫離了軀體,開始試圖去客觀的分析這整件事。

    “嘿。”

    我的思緒被突然出現(xiàn)在面前的人打斷了。

    “你還好嗎?”哈利波特正站在我面前,有些擔心的看著我,“我注意到你一個人在順著反方向走,心事重重的樣子……哦對了,羅恩的兩個哥哥都在找你。”

    “對不起,波特,”我捂住了臉,生怕再慢一秒眼淚就會當著他的面掉下來,“我現(xiàn)在還不太想去見他們。”

    哈利手足無措地站了一會,最后選擇在我身旁的石臺上坐了下來。

    雖然我并沒有期望他這么做,甚至期待他趕快走開,這樣就不會看見我出丑的一面——但就在他真的坐下來了的那一刻,我還是有種溫暖的感覺從胸口流向了四肢——到剛才為止都手腳冰涼的我終于找回了一絲溫度。

    這是一條空無一人的走廊——晚飯時間過后,通常不會再有人經(jīng)過這里,這也是我跑來這個地方冷靜思考的原因,沒想到哈利波特在無意中注意到了我的異常,跟在我后面找了過來。

    有那么兩分鐘,誰也沒有說話。

    而當我再次開口對哈利說話的時候,聲音已經(jīng)帶上了濃重的鼻音。

    “真是難為情,竟然被你看見了我軟弱的一面,”我邊笑邊掉眼淚,努力想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卻怎么擦都擦不干臉上的水痕,“我到處跟人信誓旦旦的喊著要當勇士、要參加比賽,事到臨頭卻突然開始退縮,開始害怕了,是不是很可笑?”

    “我就不覺得可笑。”哈利急急的說,“我沒有在特意去安慰你!我覺得這很正常,因為我也害怕過,我明白你的心情?!?/br>
    “比如什么時候?”我吸了吸鼻子,很給面子的停止了自怨自艾。

    “我沒有想把這件事拿來炫耀的意思,”哈利波特干咳一聲,“但兩年前的密室事件,你還有印象吧?”

    “……有。我記得當時死了很多只雞,那些被人掐死的雞最后都被拿去廚房做成菜了?!?/br>
    “有嗎?”哈利波特驚訝的說,“我不知道它們是這樣處理的。哦,我只是想說,那一年我在密室里殺死了一只蛇怪。直到它咽氣的前一刻,我都是非??謶值??!?/br>
    我甚至忘記了自己應(yīng)該還在哭泣。

    “蛇怪?”

    霍格沃茨的密室里竟然真的有一只蛇怪。

    “是啊,蛇怪是蟾蜍孵公雞蛋所得的怪物,非常的巨大……”

    我這是頭一次聽說當年密室的真相。

    長輩們(包括我的父母)都對它閉口不言,學(xué)生們雖然人心惶惶過,但隨著校長宣布事件的結(jié)束,大家也就忘卻了當時的恐懼與緊張感,又回到了普通的校園生活當中。

    “夏王,你會感到害怕什么的,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哈利接著說,“就像你在世界杯那天晚上救了我一樣——你肯定比現(xiàn)在還要害怕,那天晚上聚集在營地里的可是食死徒啊。但你還是救了我。我也一樣,面對蛇怪我害怕得簡直腿軟得要坐下來動彈不得……”

    “噗,這兩件事的性質(zhì)不一樣?!蔽矣X得自己像個神經(jīng)病,短短幾分鐘里又是哭又是笑的,混亂得已經(jīng)不知道該拿什么表情面對哈利了,“我想我已經(jīng)明白你想說什么了,哈利。”

    “哦!”哈利訝異的看著我,“你剛剛第一次叫了我的名字。”

    “抱歉,其實我在心里這么叫你很久了,”我不好意思的撥弄著自己的劉海,“我想你可能會不喜歡太自來熟的人……”

    “完全沒有的事!那我可以,呃,叫你夏嗎?就像弗雷德和喬治那樣?”

    “當然?!蔽艺f,“謝謝你和我說了這么多?!?/br>
    我已經(jīng)知道該怎么做了。

    臨走的時候,我轉(zhuǎn)過身大大的擁抱了一下哈利波特——我比他要高上半個頭,如果我有個弟弟,大概抱著他就會是像現(xiàn)在這種感覺。

    “真的很謝謝你?!蔽覍λf。

    格蘭芬多休息室在塔樓,我和哈利在樓梯間互相道了晚安,然后才往赫奇帕奇的休息室走去。

    我正準備敲木桶的時候,休息室的入口就從里面打開了。

    爬出來的人是塞德里克。

    “你是回來拿羊皮紙的嗎?”他爬了一半就抬頭看見了我,急忙縮了回去,把他撕下來的剩余那半張空白的羊皮紙和一支羽毛筆拿了出來。

    “給。”他把用具遞給了我。

    我龍飛鳳舞的當著他的面在空白的羊皮紙上寫下了我的名字和校名。

    “要現(xiàn)在就一起去門廳嗎?”他提議道。

    “走吧。”我說。

    離休息室有一段距離之后,塞德里克突然停下了腳步,仔細的打量我的臉。

    “怎么了?”我被看得很不自在,忍不住問道。

    “剛剛我還以為只是燈光的問題,但現(xiàn)在我看清了,你的眼圈紅紅的,”塞德里克擔心地看著我,“你哭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