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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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陸聿走后姜念才松了口氣,她回到屋里坐在板凳上,看著眼前已經(jīng)成形的繡圖,煩躁的撓了撓頭,這些事就在嘴邊呼之欲出,可就是不知道怎么說出來。 說出來她都怕陸聿把她當個瘋子。 尤其這個年代最忌諱這些,陸聿又是根正苗紅的軍人,豈會相信這些? 這幾天姜念一直在趕繡圖,陸聿也再沒提那件事,但這事不說不代表沒發(fā)生,它就像是橫在兩人之間的一柄利劍,隨時都有掉下來的可能,以至于姜念這幾天面對陸聿時,總覺得心虛,不敢看他。 這幾天鄺副團長處理好吳老太太的事回來了,鄺秀情況也好轉(zhuǎn)了許多,一大早吃過早飯?zhí)稃溇蛶е椥愫袜椯粊碚医?,還帶了兩斤紅糖,感謝她幫忙照看顧政委和余營長的事。 姜念笑道:“就算田嫂子你不說我也會去看顧政委他們,這紅糖你留著給兩個孩子沖水喝?!?/br> 見姜念堅持,田麥有些不好意思:“姜念,這次真的要謝謝你?!?/br> 說完摸了摸鄺秀的頭:“她現(xiàn)在可愛畫畫了,還能跟我們說幾句話?!?/br> 姜念坐在鄺秀對面,看著她低著頭,雙手絞在一起,緊張無措,隱約間從她身上看到了原主姜念的影子,想到陸聿這幾天的試探,姜念頗有些心虛和心慌。 她知道陸聿懷疑了,可是她實在不知道怎么說。 “姜嬸子,這是我jiejie這幾天畫的,她想讓你看看?!?/br> 鄺倩把本子遞給姜念,姜念看了眼耳尖有點紅的鄺秀,笑道:“行,我看看?!?/br> 她翻開本子,剛掀開第一頁就驚了一下。 鄺秀是用鉛筆畫的,類似那種素描,第一頁畫的是一群兔子在草地里吃草, 兔子的眼神和青草被風(fēng)吹拂的模樣展現(xiàn)的活靈活現(xiàn),她翻開第二頁,是方夏和方國手牽著手,背著書包從教室門口出來,兩人臉上帶著笑,五官描繪的很傳神。 姜念抬頭看了眼鄺秀,冷不丁的撞上鄺秀的眼神,鄺秀也愣了下,然后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一句話也沒說。 姜念沒說話,低頭繼續(xù)看。 第三頁是她和陸聿,陸聿騎著自行車帶著她,她坐在后座抱著陸聿的腰,就連頭發(fā)被風(fēng)吹的飄起的模樣也畫出來了,周邊的景物用鉛筆描繪的家屬樓邊角和窗戶。 她記得這里,是結(jié)婚第二天陸聿騎車帶著她去供銷社買東西的時候。 要說那天看著鄺秀畫出她的圖像時,姜念只是震驚了一下,可現(xiàn)在驚喜卻大過震驚,她發(fā)現(xiàn)鄺秀雖然膽怯,自卑,甚至有些自閉,但她的觀察力很強,能觀察到每個人的細微表情和周邊景物被風(fēng)吹起時的細節(jié)變化。 這孩子不簡單。 如果沒有吳老太太,鄺秀現(xiàn)在或許會更好。 姜念又翻看了后面的頁面,后面還畫了兩幅畫,是鄺倩和田麥,在鄺秀眼里,她能看到的、想象到的只有這些,等將來她見識的多了,去了外面的曠闊天地,只會發(fā)展的更好。 “姜念,秀兒畫的咋樣?” 田麥忍不住問了一句。 她什么也看不出來,就覺得秀兒畫的人跟她們很像。 姜念合上本子,看了眼田麥:“畫的很好?!比缓罂聪蜞椥悖瑴芈暤溃骸靶銉?,這個本子可不可以送給姜嬸子,姜嬸子要把它送給一個可以賞識這些畫的老師,等你再長大點我們繼續(xù)在這一行發(fā)展,可以嗎?” 鄺秀聽不懂姜念的意思,但知道她喜歡這些畫,于是輕輕點頭。 田麥也聽的糊里糊涂的:“你說要送給誰?” 姜念說:“我過幾天要去趟市里,把這個本子拿給繡莊的主任看看,她人脈廣,對畫圖紙這方面的路子也知道的多,或許能幫秀兒找到一個好老師?!?/br> 見鄺秀抬起頭看她,姜念眉眼一彎,笑的溫柔:“姜嬸子答應(yīng)過你,要給你找一個老師,就一定做到。” 第83章 二合一 鄺秀愣了下,抿住唇又低下頭,只是搭在腿上的雙手捏的更緊了。 田麥這下坐不住了,噌一下站起身對姜念說:“你幫我看著秀兒,我出去一趟,一會就回來?!?/br> 說完起身就跑出去了,速度快到姜念都沒反應(yīng)過來。 姜念:…… 田麥一走鄺秀就開始緊張,呼吸都急促了,姜念伸手握住鄺秀顫抖的手:“在姜嬸子這不用怕?!?/br> 鄺倩也說:“jiejie,我也在呢?!?/br> 姜念看了眼鄺倩,自從吳老太太走后,鄺倩這幾天狀態(tài)很好,這孩子心里承受壓力也強大,恢復(fù)的也快,八歲的孩子臉上再一次的流露出天真爛漫。 她笑了下,說:“對,倩兒在呢。” 鄺倩也沖姜念笑了下:“姜嬸子,你笑起來真好看?!?/br> 田麥過了快一個小時才回來,開門進來時手里提了一堆東西,有一兜子蘋果,一罐麥乳精,還有一籃子雞蛋,手里拎得滿滿當當?shù)?,一股腦的放在地上,姜念愣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田嫂子,你這是干什么?” 田麥擦了擦額頭的汗,說:“你幫秀兒找老師我不能讓你白辛苦,這些東西你必須得收著,要不然我下次就不來了。” 姜念見她堅持,只好道:“那我就收著了?!?/br> 其實就算沒這些東西,她也會去找葛梅,幫鄺秀擴展這方面的技能。 姜念拿了幾個蘋果洗干凈,給鄺秀她們一人一個,田麥坐下來說了會話,說起她婆婆的事,鄺副團長把他娘送回老家,老太太就在村子里到處說鄺副團長一家不孝順,要逼死她,不要她這個娘了。 說田麥母女三個欺負她,恨不得她死,這事鬧到了大隊那里,大隊長沒辦法跑過來了解事情真相,一向和稀泥的鄺副團長徹底翻臉了,把家里的事當著大隊和村里人的面說出不來,村里人都忍不住唏噓,覺得這老太太真不是東西,把自己孫女死里逼。 被村里人指指點點,吳老太太這才消停,連家門都不敢出了。 鄺副團長給老太太留了五十塊錢和幾斤糧票就走了,答應(yīng)每年會回來看她一次。 姜念覺得這樣最好,不和老一輩的人摻和到一起,兩個孩子也能健康平安的長大,鄺副團長也聯(lián)系了軍區(qū)這邊的學(xué)校,打算過兩天就讓兩個孩子去學(xué)校,鄺秀的情況比較嚴重,得讓鄺倩多cao點心。 田麥坐了一會就走了,姜念中午做的有糕點,給田麥裝了點帶回去,又分別裝了三份,去給何月家送了一份,又端著兩盤糕點給岳巧和關(guān)露兩家各送了一份。 關(guān)露正在家坐著,看見姜念時,笑了下:“進來坐坐?!?/br> 姜念點點頭:“好。” 家屬樓里的房間規(guī)劃都一樣,只是姜念走進關(guān)露家,發(fā)現(xiàn)她們家柜子上也擺著各種各樣的書,桌上是那種老式的玻璃瓶,上面插著幾支從外面摘下來的花草,屋子里的窗簾和擺設(shè)都有種小格調(diào)。 姜念覺得關(guān)露娘家的條件應(yīng)該很好,父母沒被下放前,地位應(yīng)該不低。 關(guān)露給姜念沖了一杯麥乳精,坐在她對面,雙手抱著被子,手邊上放了一本書,已經(jīng)看了一半了,姜念端著麥乳精喝了一口,大致掃了眼書里的內(nèi)容,都是這個年代允許的內(nèi)容。 不過也是,以羅承義的身份,家里怎么會允許出現(xiàn)這個時代不允許的書? 關(guān)露見姜念看著書,抿了下唇,找了個話題說:“你想學(xué)知識嗎?要是想我可以教你?!?/br> 姜念:??? 她愣了一下看向關(guān)露,好一會沒反應(yīng)過來。 關(guān)露有些不好意思:“我看你經(jīng)常跟蘭嫂子她們?nèi)呙ぐ啵胫阆胝J點字,我天天也在家閑著,咱們離得又近,我可以教你?!?/br> 姜念很想說不用,但在外人眼里,她沒文化不識字,見關(guān)露是真心想教她,想跟她拉近關(guān)系,但又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只能用自己最擅長的去試著接近她,姜念心里一軟,笑道:“好呀?!?/br> 關(guān)露臉上拘謹?shù)男σ幌伦拥?,多了許多舒坦。 姜念接近關(guān)露其實還有一個目的,她喝了口麥乳精,看了眼關(guān)露,猶豫了一下才問:“你父母和凌教授認識嗎?” 關(guān)露聞言,抬頭看向姜念,輕輕點頭:“我們今天在部隊外看到的那個女的,她就是凌教授的女兒,她父母和我父母是老相識。” 她頓了下,小聲問:“你怎么知道凌教授的?” 姜念也沒隱瞞,如實道:“我們知青點旁邊的牛棚里住著的就是凌教授,我見過他幾次。” 她沒說特意去看過凌教授,也沒說關(guān)照過他老人家,在外有些話還是說一半留一半的好。 關(guān)露臉色有些憂傷,手指摩挲著杯子邊緣:“原來凌伯伯去了你們那邊。” 姜念抿了下唇,問:“不知道凌教授的妻子去哪里了?!?/br> 關(guān)露嘆了一聲,說:“那一年紅衛(wèi)兵過來搜家,家里被翻的亂七八糟,韓嬸子心臟不好,在那一場亂動里去世了,凌伯伯被帶走了,凌夢湘被別人帶走了,不知道帶去哪里了,過了半年我回去的時候才看見她,她和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在一起,搬著行李離開了。” 關(guān)露說到這里,還想說什么,但又像是在顧忌著,話到嘴邊還是沒說出來。 姜念大致猜到了,跟凌夢湘一起穿著軍裝的男人,多半是現(xiàn)在的顧時州。 她岔開話題,旁敲側(cè)擊道:“韓嬸子的廚藝怎么樣?我和凌教授聊了幾句,對韓嬸子還挺好奇的。” 關(guān)露笑道:“韓嬸子是留洋回來的,對中國菜不太懂,家里一半都是阿姨在做飯?!?/br> 姜念:…… 她這下確定自己是真的在陸聿跟前露餡了。 當初她在陸聿面前說的有模有樣,一口咬死是聽凌教授說他妻子在城里做各種飯和糕點,然后跟著步驟學(xué)的,結(jié)果凌教授的妻子壓根不會做飯,想到陸聿今天說的話,姜念頓時覺得頭皮發(fā)麻。 她現(xiàn)在該怎么做? 怎么面對陸聿? 且不說陸聿怎么想的,她都快沒臉見陸聿了。 見姜念臉色不太好,關(guān)露關(guān)心的問了一句:“你怎么了?” 姜念輕輕搖頭:“沒事,就是覺得你們都挺不容易的。” 關(guān)露苦笑了下,今天面對姜念,像是找到了傾訴對象,岳巧一直是大大咧咧的,雖然跟她和凌夢湘住在一個大院,但大院很大,岳巧跟她隔著一道墻,一道墻隔著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她們終究不是一條線上的人。 從出了那件事后,她也不敢跟岳巧走的太近,怕連累到她。 關(guān)露說:“當初紅衛(wèi)兵來搜家之前,我爸媽好像提前知道了消息, 讓做飯的阿姨帶著我躲起來了,阿姨在我家干了十幾年,算是打小看著我長大的,她把我?guī)У洁l(xiāng)下待了幾年,阿姨的家和承義家是一個村,承義過年回家時通過別人和我相看,我兩這才結(jié)婚?!?/br> 說到這,關(guān)露面露愧疚:“當初政審這一關(guān)我家庭成分沒過去,要不是承義堅持要娶我,我兩也走不到一起?!?/br> 姜念沒想到羅副團長和關(guān)露是這樣認識的,關(guān)露繼續(xù)說:“承義也因為娶了我,原本有望升職的事也被壓下來了,說起來,我挺對不起承義的,他要是沒娶我,現(xiàn)在也升團長了?!?/br> 對關(guān)露來說,羅承義是她生命里救贖。 他雖然比她大九歲,但自從嫁給羅承義,這個男人從來沒虧待過她,家里的錢也交給她保管,她想吃什么也從來不說貴,所以在羅小悅的事上,她就一忍再忍,不想讓承義為難,但有些事她必須要穩(wěn)住自己的底線,至少在晚上睡覺時,不想被羅小悅忽然打擾。 她知道羅小悅這孩子經(jīng)常跟她親媽聯(lián)系,不喜歡她,甚至仇視她,她都可以不在乎。 她嫁的人是羅承義,羅承義不計較她的出身,為了娶她放棄自己的前程,她也不該任性跟他的孩子過不去。 姜念這下明白關(guān)露為什么嫁給羅承義了。 她說:“羅副團長也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br> 關(guān)露笑道:“這些事家屬樓的人都知道,她們都不愿跟我走得太近,也就是咱們這層樓的何嫂子能跟我說幾句話?!?/br> 說完看向姜念:“還有你愿意跟我交朋友?!?/br> 姜念多的沒說,只說了一句:“你沒有錯,不該去承受這些。” 這是這個時代的錯誤,導(dǎo)致許多人承受了不該有的‘懲罰’和不該有的牽累。 lt;div style=quot;text-alig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