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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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金疙瘩,但有可能是個毒疙瘩。 璟王是北涼三皇子,戴芥姬是他的側(cè)妃,這個節(jié)骨眼上戴芥姬來王府看她,藏著什么心思她心里門清。 只是,她不會笨到在點心上下手,若是她因吃了點心出事,璟王難辭其咎。 “幼容,你明日去醉香坊一趟,每種香味的香囊各買一個回來?!?/br> 沈默又將點心扔到碟中,“把這些裝在食盒中放起來別丟,本宮明日有用?!?/br> 幼容應(yīng)道:“是?!?/br> 今日晌午便是太后入皇陵的時間,皇族與朝中大臣們都在皇陵待著,直到子時,褚桓還未回府。 寅時初,各位皇子與大臣們陸續(xù)從皇城中出來。 皇城外停著幾輛馬車,劉瞿看見宣王走出來,忙走上去跟著他,看了眼四周的大臣,對其低聲道:“王爺,咱們的人方才來報,宗祿從淮王府出去了,但他擺脫了我們的人,我們的人這會還在找他去了何處。” 褚鈺踩著腳蹬走上馬車,在關(guān)上馬車門時,看見褚桓上了前方的那輛馬車。 他關(guān)上馬車門,憤然的坐在坐榻上,臉色黑沉可怖。 宗祿能查到他諸多把柄,與他的好弟弟褚桓脫不了干系,若是讓宗祿將那些罪證遞給父皇,那他所做的一切都將毀之一旦。 “劉瞿,將本王府里養(yǎng)著的那批隱衛(wèi)派出去尋找宗祿的下落,一旦找到,就地處決,絕不要留活口!” 劉瞿微驚,身子靠著馬車門,偏著頭,有些擔(dān)憂的問道:“王爺,隱衛(wèi)若是派出去被人發(fā)現(xiàn),會連累王爺?shù)摹!?/br> 褚鈺靠著車壁,眉峰緊緊的擰著,眼里的殺伐狠厲絕情,“讓他們行事小心些,別暴露身份,本王定要宗祿的命,只要他一死,本王才能安心?!?/br> 劉瞿應(yīng)道:“是?!?/br> 半刻鐘的時間,皇城外再次恢復(fù)了寂靜,唯有地上錯綜著凌亂的車輪印。 夜里的寒風(fēng)刺骨的凜冽,吹得人骨頭縫都滲著涼意。 到了卯時初,聞終換上常服,從皇宮里走出來。 今晚的月亮隱匿在云霧中,黑夜漫目,夾雜著冷意,愈發(fā)顯得皇城外詭異無比。 夜色無邊際,宗祿立于遠處的高樹之上,身著黑色錦緞長袍,帶著黑色的面具,修長挺拔的身形隱匿于夜色中。 自聞終出來后,他的視線便一直盯著他的臉,即使暗夜黑沉,可他仍舊能看清那人的五官。 熟悉的容貌,熟悉的冷峻眉眼,熟悉的那個人! 十五年過去了,他整個人滄桑了許多,沒有了當(dāng)年少年的意氣與恣意,甚至從步伐上,都能感覺到他那種壓抑于心的沉重。 宗祿的手掌緊緊握著樹干,心臟劇烈跳動著,就連呼吸也加快了許多。 真的是聞大哥! 真的是他! 他暗中尋了他們十五年,每一次送回來的信報都會失望一次,一年復(fù)一年,沒想到,他竟然會在北涼皇城里任職都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 這些年他只在三國中尋找他們的蹤跡,從未聯(lián)想到皇城之中,難怪一直沒有他們的消息。 既找到了聞大哥,那便就有了謝章他們的下落。 宗祿晃神間,聞終已不見了蹤影。 他的心猛地一沉,飛身而下,順著聞終方才的蹤跡一路追過去,在追到一處巷子口時,一把利刃驟然從旁側(cè)刺了過來。 長劍在黑夜中閃爍著刺眼森冷的寒光,聞終一招一式凌厲果決,他臉色冷沉如冰,“既然要跟,就大大方方的跟,偷偷摸摸的讓人瞧不起!” 兩人的距離離的很近,聞終從他的身著打扮中瞧出來了,瞳眸微瞇,話語中不帶任何疑問,“你是西涼的司禮監(jiān)掌印宗祿?!” 他腰間的扣帶與臉上獨一無二的黑色半截面具便已暴露了身份。 宗祿飛身躲開他揮來的一劍,落在與他三步之遙的位置,唇角噙著久違的歡愉,“聞大哥,時隔十五年,第一次再見,你就這么待我嗎?” 聞終正準備提起的內(nèi)力頃刻間散去,他震驚的看著對面的宗祿,握著劍柄的手微微顫抖著,“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他怕此人是故意試探他的。 宗祿伸手取下臉上的面具,nongnong月色中,那張臉暴露在聞終的視野里,他立于巷口,身形修長挺拔,腰帶束身,寬肩窄腰盡顯。 云霧被風(fēng)吹散,露出了明亮的月色。 那張臉清雋俊朗,劍眉星目,鼻梁高挺,淺薄的唇噙著一抹毫無敵意的笑意。 聞終微瞇著眸,看著那雙熟悉的眉眼,聯(lián)想到他方才喊得那一聲聞大哥,聞終身軀一顫,手中的長劍“哐當(dāng)”一下掉在地上,有些不敢置信的叫了一聲,“謝勛?” 宗祿笑著,“嗯”了一聲。 瞳眸閃爍間,眼眶里忽然涌上了一股熱氣,他眉心輕蹙,忍著那股灼燙,低語了一句,“聞大哥,這十五年,我找你們找的好苦?!?/br> “謝勛——” 聞終大步走過去,一把將宗祿抱在懷里,手掌重重的拍著他的后背,“謝勛……” 一個七尺男兒,竟差點哭出來。 聞終忍下喉間的哽咽,緊抿著薄唇,感受著胸腔傳來的劇顫,忽然間有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宗祿靠在聞終身上,抬手也抱住了聞終,腦海里猶想起那晚,聞終持刀橫在脖頸上,求大人留下他,卻被長孫史打暈帶走。 復(fù)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