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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死遁后我成了反派的白月光在線閱讀 - 第254章

第254章

    她端起茶盞,瞧了眼坐在對面的翟瑛,一顆腦袋跟鵪鶉似的耷拉著,似是察覺到她的視線,翟瑛抬起頭,很不服氣的朝她哼了一聲,便偏頭看向別處。

    沈默:……

    小孩子心性。

    皇后笑道:“本宮找你來也只是與你說說話,也想問問你的傷如何了?”

    沈默頷首輕笑:“臣妾的傷在好轉(zhuǎn),謝皇后娘娘關(guān)心?!?/br>
    翟瑛暗暗瞪了沈默一眼。

    哼!

    景王怎么就沒一箭扎死你呢。

    皇后與她說了一些話,也都是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閑話罷了,一旁的翟瑛聽得腦仁疼,尤其在看到明妃清水芙蓉的精致五官與舒展的青黛彎眉時(shí),更覺生氣。

    她放下茶盞,站起身朝皇后行了一禮,“皇后娘娘,臣女還有些事,就先去忙了,改日再來看您。”

    皇后道:“去吧。”

    翟瑛垂下手,臨走時(shí)朝沈默冷哼了一聲,這才大步離開。

    沈默:……

    雖說是個(gè)孩子,可她真想上去教一教她做人的道理。

    今日若不是在皇后這里,怕皇后為難,她高低讓這小妮子長一長記性。

    兩人又說了些話。

    沈默低垂著眸,指腹在盞沿上劃過一下,抬眸看向皇后時(shí),問道:“皇后娘娘,臣妾方才在進(jìn)來時(shí),聽到您與小郡主在說裳妃,臣妾好像在宮里沒有聽過這位妃子?!?/br>
    皇后放下茶盞,嘆道:“都是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這事還得從二十六年前說起。”

    “那時(shí)裳妃剛?cè)雽m,深的陛下寵愛,可不止怎地,在裳妃剛誕下淮王時(shí)便被陛下打入冷宮,誰知沒過幾月,冷宮里著了一場大火,等都衛(wèi)軍趕過去救火時(shí),親眼瞧見裳妃將只有八個(gè)月的淮王丟進(jìn)冰冷的池水里,那時(shí)候剛?cè)攵?,池子里的水還未結(jié)冰。”

    說到這里,皇后的眉眼里涌上了一絲對淮王的心疼。

    “冷宮的池塘很大,許多都衛(wèi)軍下去找都沒能找到淮王,后來陛下就將裳妃關(guān)進(jìn)了悔憂宮,一關(guān)便是二十五年,至于裳妃犯了何事,又為何要淹死淮王,本宮也不知曉,那時(shí)本宮尚未出生,這些還是太后在世時(shí)給本宮說了一些?!?/br>
    沈默低垂著眼眸,握著茶盞的手指隱隱有些泛白。

    八個(gè)月的孩子被母親丟進(jìn)冰冷的池塘里,當(dāng)時(shí)的他該有多害怕?

    雖不知他是如何活下來的,可沈默一想到他的遭遇,便忍不住心底揪著疼,像是有一把利刃在活生生的剜著心臟。

    第一次見謝章時(shí),他被關(guān)在東塢國送給北涼的奴隸囚車?yán)铮D月里,就穿著一件單薄的衣裳。

    那么小的一個(gè)孩子,蜷縮在囚車的角落里,眼睛里沒有少年的純真,有的只是對所有人的謹(jǐn)慎,以及眸底暗涌的狠戾。

    就好似一頭餓極了的小狼,逮著獵物時(shí),咬住它的脈搏,直到對方徹底死了才敢松口。

    沈默回到景明宮時(shí),已是晌午。

    她坐在軟椅上,讓幼容把殿門打開,她看著殿門外傾瀉在青石磚上的陽光時(shí),仍覺得雙手有些發(fā)冷。

    難怪謝章自小便待人冰冷陰狠,原來竟有這樣的悲慘遭遇。

    當(dāng)初他是怎么活下來的?

    又是如何離開皇宮,在外面過著顛沛流離的日子的?

    長孫史又是他的什么人?

    這些她之前也想過,可是她相信謝章,也就從未深想過長孫史的身份,當(dāng)年長孫史找來將軍府,為的只是謝章,她也心知肚明。

    沈默閉上眼眸,深吸了一口氣,將胸腔里積壓的晦澀緩緩?fù)鲁觥?/br>
    裳妃,她就不配為一個(gè)母親!

    她若是敢阻攔謝章當(dāng)太子,她便能要了這女人的命,讓她神不知鬼不覺的死在冷宮!

    幼容一直候在沈默身側(cè),公主從坤寧宮回來后,就變得不大對勁。

    她猜測,可能是被小郡主氣著了。

    沈默在軟椅上坐到了晚上,身上的暖意早已被殿外吹進(jìn)來的冷風(fēng)驅(qū)散,搭在扶手上的柔荑凍得冷冰冰的。

    快入戌時(shí)時(shí),沈默僵硬的身軀才逐漸有了反應(yīng)。

    她抬手想要捏一捏酸痛的眉心,卻發(fā)現(xiàn)搭在扶手上的臂彎有些沉沉的酸麻,這才抬眼看向外面。

    天都黑了。

    沈默用過晚膳后,席醫(yī)官來了一趟。

    照舊給她換了藥,送來了熬好的湯藥,用過湯藥后,沈默便躺在了榻上,腦子里還在想著接下來的事。

    傷勢再拖下去遲早露餡,這些天過去了,老皇帝也該知道她的傷好的差不多了。

    她只是有些怕老皇帝色字當(dāng)頭,連老臉也不要了,宣召她侍寢。

    臨到子時(shí),沈默才逐漸睡熟。

    由于經(jīng)歷了昨晚的事,她在熟睡時(shí),仍保持著幾分警惕,幾乎在帷幔掀開的那一瞬間,她便睜開了雙眸。

    殿內(nèi)只掌了一盞燈,褚桓掀著半扇帷幔,偉岸挺拔的身形逆光而立,幽暗的燭光在他菱角分明的側(cè)臉上鍍了一層難以看清的暗色。

    沈默一下子坐起身來,抓著錦被把自己包成了一團(tuán)粽子,戒備的盯著他。

    褚桓:……

    他撩袍坐在榻邊,長臂一伸,便將沈默連人帶被的抱在懷里,“大人別慌,我今晚不碰你?!?/br>
    可這話聽在沈默耳里,卻覺得怪異極了。

    沈默沒敢亂動(dòng),只低聲問道:“你的傷怎么樣了?”

    復(fù)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