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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死遁后我成了反派的白月光在線閱讀 - 第314章

第314章

    聞終道:“等船上岸后,屬下就去辦此事,我們來時,謝勛與長孫史已經(jīng)找到渝懷城了,大人的消息他們應(yīng)該收到了,等我們回去,他們想必也趕到關(guān)隘了?!?/br>
    一時間寂靜無聲。

    聞終也立在欄桿處,望著逐漸變成孤點(diǎn)的島。

    褚桓背手在后,掀了眼皮看向天際上懸掛的那團(tuán)旭陽,刺目的瞇了瞇眸,“大人為何總想著逃?”

    他的聲音很低,音尾落下時,被鼓動的船帆聲打破。

    聞終一怔,轉(zhuǎn)頭看了眼身側(cè)的褚桓。

    十五年的時間,他親眼看著謝章是如何一步一步強(qiáng)大,是如何將勢力遍布整個北涼,他的隱忍,涼薄,冷血絕情,都與當(dāng)年的大人極其相似。

    他甚至都忘了,十八年前第一次見謝章時是什么樣了。

    只知道,從大人死后,這個人便成了謝章心里的執(zhí)念,那股執(zhí)念從一開始對義父的敬仰變成了侵占的掠奪,就像一粒種子,在潮濕泥濘的土里瘋狂的滋生。

    沒人教過謝章該如何去愛一個人。

    亦無人教過他,沈大人于他來說,該是哪一種身份更為合適。

    聞終忽然發(fā)現(xiàn),他好像也不懂了。

    片刻詭異的安靜過后,聞終看向湛藍(lán)的大海,說道:“或許在大人眼里,還把殿下認(rèn)作當(dāng)年的謝章,在她的認(rèn)知里,殿下是她的義子,便一直都是,她還無法跨越這個坎,所以,在察覺到殿下對她的感情時,就只想著逃避?!?/br>
    他也窺探不到大人的心思,亦看不懂她是如何想的,這番話都是他自己琢磨的。

    或許是對的,也或許是錯的。

    褚桓垂下眼望著海面,眼底浮上一抹冷佞,“她摒棄不掉的世俗,我偏要打破,逼她面對擺在面前的事實(shí)!”

    船舫行駛到海域中央已是未時。

    裴劭與陶謄挨了一頓打,乖乖的待在房里,用雞蛋白在臉上輕磨著,兩人臉上都落了幾道淤青,可見這次裴老將軍氣得不輕。

    “上一次挨這么毒的打還是五年前?!迸巅繗獾囊Я艘а溃鄣挠帧八弧绷艘宦暋?/br>
    陶謄靠坐在床榻邊上,一條腿曲起搭在床沿上,后腦勺靠在床柱上,齜牙咧嘴的咬了一口蘋果,聽到裴劭的話,轉(zhuǎn)頭問了一句,“是不是五年前你放火不小心燒了裴家祖祠,把沈大將軍的令牌給燒了那一次?”

    裴劭沒好氣的“嗯”了一聲,“那次是我的錯,挨頓打不虧,沈?qū)④娪谖覀兗矣卸?,可那酆時茵算什么東西?她是我們裴陶兩家的仇人,爹和殿下是不是糊涂了,著了那女人什么魔了?”

    一道腳步聲從外面走過時,兩人嚇得立馬噤聲,生怕被裴鸛又拉出來揍一頓。

    午膳大家用的都是簡便的。

    沈默醒來時,天色已剩殘陽。

    余暉投射在雕花窗欞上,在糊著窗紙的窗戶上撒了一片橘紅的光。

    房間燃著炭火,身上蓋著錦被,頭也沒有那么疼了,身上的酸痛疲憊也減輕了一些。

    這是沈默半個月來,待得最舒服的一間屋子,也是最暖和的一間房,暖盈盈的熱氣驅(qū)散了骨頭縫里散發(fā)的寒氣。

    脖頸被劍刃割傷的地方透著一抹淡淡的微涼,減少了許多疼痛,她撐起上半身,錦被往下滑落,露出身上的白色里衣,緊貼著肌膚,勾勒出玲瓏?yán)w細(xì)的身段。

    沈默坐起身,拉過錦被蓋在胸前,暈倒前的記憶如潮水般席卷而來。

    海盜與關(guān)隘士兵的對戰(zhàn)。

    聞終拔劍沖來。

    謝章持劍逼向她時,眼底凜冽的殺意像是利刃般刺著心臟,攪得血rou模糊的疼。

    劍氣蘊(yùn)含的濃烈殺意她到現(xiàn)在都心有余悸,那一刻,她真的以為謝章會一劍殺了她。

    外面?zhèn)鱽沓练€(wěn)的腳步聲,房門‘吱呀’一聲推開,潮濕的冷意順著打開的門縫吹拂進(jìn)來,吹散了門邊凝聚的熱氣。

    沈默轉(zhuǎn)頭看去,便見謝章端著瓷碗關(guān)上門走進(jìn)來。

    第100章 沈默:??

    見她坐在榻上, 只是平靜的說了一句:“醒了就喝點(diǎn)粥?!?/br>
    他與在孤島上的氣息截然不同。

    若說比較,孤島上的他就像是從血獄里侵染出來的魔鬼,渾身散發(fā)的森然冷厲像是一張無形的刀網(wǎng), 能寸寸割裂人的皮rou。

    現(xiàn)在的他,則像是屹立在雪山上的松柏, 清冷淡漠, 只可遠(yuǎn)看, 卻不敢邁進(jìn)一步, 否則便會被他身上的寒意侵蝕。

    在他走到床榻前坐下時, 沈默雙手撐在榻上, 下意識的往后挪了一些, 被細(xì)布包裹的喉嚨吞咽了一下。

    明明有半個月未見了,可她卻覺得過了許久, 久到幾乎不敢認(rèn)眼前的男人就是謝章。

    這一面的他,比留香館里, 前行獵場的馬車?yán)镞€要可怕。

    褚桓捏著湯匙,攪動著溫?zé)岬陌字? 抬眼看向她渾身緊繃戒備的狀態(tài), 冷冷一笑, “大人很怕我?”

    沈默咽了下口水,猶豫了一下, 想要張口說話, 卻發(fā)現(xiàn)啞xue還未解開。

    她最終只是搖搖頭,可脖頸擺動的動作牽扯了脖子的傷口,她緊抿著唇畔, 未表露半分痛意。

    褚桓輕輕吹了吹湯匙里的白粥, 搭下眼簾, 冷聲道:“過來喝粥?!?/br>
    沈默怕激怒他,亦怕他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來,僅是猶豫了一下,雙手撐著床榻往前又挪了一些,伸手想要接過他手中的瓷碗。

    可他未動。

    復(fù)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