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離別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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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湍走在如鏡面般平靜的湖水上,每走一步,腳下就會泛起層層漣漪,它們往外擴散,不知盡頭是何處。 她漫無目的地往前走,在一個巨大的光圈前停下腳步。她抬起頭,望向里面的那個熟悉的女孩。 她已經(jīng)準備好溶膠劑,倒在毛巾上,把落在地上的粉色塔尖撿起來。那時的齊湍不算小,心眼比藕眼還多,看出那塔尖有毛病是隨隨便便的事。 不過,她敢興趣的才不是沾滿膠水的塔尖,而是涂膠水的尹韞兮。她羨慕小孩的妄為,不論做了什么,依舊可以得到大人的溺愛。 不像她,只要做了一點有違父母意愿的事,就要被推得遠遠的。像她腳下的漣漪,被推向無邊無際的天邊。 在這之后,一大堆宛若玻璃碎片的光線穿進她的眼睛,穿透她的大腦,腦子瞬間炸開。 “滴滴……滴滴……滴滴……” 巨大的爆炸聲后,是死一般的寂靜。 齊湍環(huán)顧四周,湖泊不見了,剩下的只有密不透風的墻,還有刺鼻的消毒水味。齊湍提起身子想坐起來,卻無論如何都動不了,像被人釘在十字架上。 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她看見頭上的吊瓶,看見手背上連接吊瓶的細管,看見自己身上很多地方都插著管。 看見……許青辭。 “兮……兮呢……”齊湍艱難地張開嘴,忍著喉嚨的干澀,醒后的第一句話就是尋找尹韞兮。 趴在欄桿上快要睡著的許青辭被這個動靜驚醒,她沒聽清齊湍在說什么,而是馬上找來醫(yī)生,觀察她的情況。 齊湍剛醒,周圍發(fā)生的事就像漿糊一般在她腦子里滑動,她惡心得想吐,卻還是努力轉(zhuǎn)頭尋找尹韞兮。 “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醫(yī)生走后,許青辭坐到她身旁,關切地問。 不知是沒聽明白還是怎么了,齊湍又問了一遍:“兮兮呢?”這回聲音更清晰,音量也更大。 許青辭聽到后差點沒摔地上。 她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她這朋友是個一等一的戀愛腦啊……按齊湍現(xiàn)在這個虛弱的狀態(tài),如果直接告訴她…… 許青辭撐著下巴思考了許久,才敢說出口:“她已經(jīng)出院了……” “什……么!什!咳!咳咳!”齊湍情緒一上來,胸口悶得慌,身體承受不住,劇烈咳嗽起來。 許青辭于心不忍,輕輕按住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別太激動,以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根本承受不了!能不能先冷靜一點!” 一通咳嗽后,齊湍感覺自己的右腿開始發(fā)疼,大概是咳得太猛扯到了,一有傷痛,齊湍就又會想起尹韞兮,尹韞兮應該傷得比她重才是,怎么會比她先醒呢。 恢復平靜,齊湍問:“她傷得比我重,怎么會比我先出院……”她的聲音像七八十歲的老者,透著一股陰森的氣息。 “哎……”許青辭不忍地撇開臉,思索后向齊湍解釋:“你們上的那個島,是秦家專門處理訓練保鏢,里面全是瘴氣,只有幾個山洞是安全的,你家兮兮雖然傷得重,但一直躲在山洞里,至少沒有吸入太多毒氣,但你滿肺都是毒氣,當然醒得慢。” “那她……去哪了……”齊湍還是不死心,她的注意力全在尹韞兮身上。 許青辭沒打算瞞她,畢竟是別人家的事,她一個外人就不要插多余的手,好好把信息傳達就行。 “回C國了?!痹S青辭回答。 “可她受了那么重的傷……”齊湍擔憂地說,倒是把自己的身體健康忘得一干二凈,“況且秦離殤也在C國……” “放心吧,我派了人去保護她,她也接受了,被你關的這段時間,她落下太多課程,回去上課你也要理解?!痹S青辭平靜地說,滿臉寫著靠譜,“秦離殤那邊就更不用擔心了,那天來救你,我?guī)Я塑婈犎?,給了她一個下馬威,短時間內(nèi)應該是不敢來惹我們了。” 聽完這些,齊湍才甘心沉默。 “那……她醒來之后……有沒有……提到我……” 齊湍鼓起了巨大的勇氣,才敢問出這個問題。問出之后又立馬后悔,她好擔心許青辭給她否定的答案。 生病后的人尤其脆弱,在許青辭沉默的一小段時間里,齊湍差點哭出來。 “出院那天,她在病房外看了你一個早上?!痹S青辭回答。 想來也是騙齊湍的,許青辭怎么會關注病房外的事。 齊湍笑了笑,是真實的笑,不是苦笑,不是假笑,“青辭,別安慰我了,兮兮是什么樣的人,我很清楚……” “居然沒騙過你?!痹S青辭有些詫異,她沒想到齊湍可以這么鎮(zhèn)靜地說出這些,果然,死過一次的人就是不一樣。 齊湍的冷靜讓她疑惑,她便直接問:“這回怎么這么冷靜,不大動干戈把她弄回來?” 齊湍一直保持剛才那樣淡淡的微笑,回答:“這回不一樣。”她回憶起夢中的女孩,想通了很多,也發(fā)現(xiàn)很多事情和之前不同。 不一樣?許青辭皺眉,果然,天下之事還是情事最難理解。她也不多問,作為朋友,無條件地支持齊湍就夠了,至于其他的,她連自己的小朋友都沒管清楚,哪有閑心管別人家的…… (半年后C國美術學院) 尹韞兮坐在教室里,趴在桌上看向窗外的蝴蝶。她很少會這樣無精打采,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往往這個時候,某個囂張的女人就會侵入她的大腦。明明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她還是沒辦法忘記那天她對齊湍說的話。 經(jīng)歷一次死亡之后,她放下了很多東西,也重新思考過在她身上發(fā)生的一切。重新思考齊湍這個人。 錢肖……沒死,不過是被退學了。她的父母……自然也不在j國。齊湍做事滴水不漏,可以騙過所有人。 如果……齊湍用另一種方式,或許她們可以好好相處,成為超好的朋友。但…… 沒有如果。 現(xiàn)在想來,她的確真的恨過齊湍,恨到恨不得一刀把她捅死??赡欠莺迵诫s了太多,所以才會每次在她揮刀的時候多一份阻力。 這份感情難以用言語去描述,就這樣稀里糊涂伴隨尹韞兮至今。 下課后,教授叫住尹韞兮,“尹韞兮同學,過來?!?/br> 尹韞兮轉(zhuǎn)身走回教授身邊,甜甜一笑,問:“怎么了?教授?!?/br> “有位老板找你,說是很欣賞你的才華,希望能幫你辦一次畫展,她在校長室,你去和那老板聊一聊,這是個好機會,要好好爭取?!苯淌趥魍暝挶汶x開,只剩下尹韞兮呆在原地。 她走在去校長室的路上,全程低頭看地,心臟跳得飛快,她不停揣測那位老板是誰,會是她嗎?都怪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害她在路上走走停停,期待又害怕,愣是多走了十分鐘才到校長室。 站在校長室門前,握住門把手,她的腿軟下來,根本沒有推開門的勇氣。如果不是她…… 熟悉的香味撲鼻而來,校長室內(nèi)的光亮溢在走廊上,唯一還在陰部的,是低著頭的尹韞兮。有人擋住了她的陽光。 果然,不會有如果這個選項的。 “尹小姐,請問您找到那個幫您搭塔尖的人了嗎?” 熟悉的聲音,陌生的稱呼。 尹韞兮抬起頭,咧開嘴笑著回答:“找到了,但她來得太慢了一些?!?/br> —————————————————— 大概是要開船了吧 ( ̄y▽ ̄)~*捂嘴偷笑 太純愛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