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女大父當(dāng)避
卞琳無力吐槽,敢情她這里是個菜園子,誰都能進來踩一腳。門鎖都是擺設(shè)。 只來得及理了一下卷起的睡裙,來人便沖到床邊。 “寶寶,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卞聞名神色緊張,握著女兒兩個肩膀,前后左右查看。 他披著件黑色絲綢浴袍,松松地在腰間系了結(jié)。似乎在沖澡時匆匆趕來,頭發(fā)濕漉漉的,水珠順著額角滑到下頜,滾落進若隱若現(xiàn)的胸肌里。 卞琳突然無法直視眼前這個男人。她這小半夜,顛倒錯亂,紛紛擾擾。偏偏這人,混雜其中,以她從未想象過的可能,實在莫名其妙。 視線輕飄飄掃向另一側(cè),她想都沒想,心不在焉地答道:“做噩夢了?!?/br> “唔。”卞聞名了然,正要動作,房門口傳來敲門聲。 他走過去,打開門。兩名管家、一對雙胞胎,齊刷刷待命。 “沒事了。你們到得很快,先回去吧?!?/br> 將人打發(fā),他又折回女兒睡房??斓酱策叄唤z微風(fēng)拂過,他皺了皺眉,轉(zhuǎn)身朝陽臺走去。 卞琳目光追著他的背影,緊張得嗓子快冒煙。若是卞超被他抓到,胡說八道一通,那她可是要大大丟面子了。 她也可以不承認(rèn),只要她咬死不承認(rèn)……打定主意,她鎮(zhèn)靜下來,靜觀其變。 幸好卞聞名打開陽臺兩扇玻璃門,左右看看,又退回來。鎖好門,拉上紗簾,回到她身邊。 坐在床邊,抱過她,熟極而流地摟她入懷,側(cè)坐在他腿上。 卞琳當(dāng)場呆滯,漂亮的杏眸瞪得像銅鈴。 “卞聞名想睡你想瘋了”,卞超的話,不期然在腦海浮現(xiàn)。 騰——的一下,她像煮熟的蝦子,渾身通紅,輕輕顫抖著,如坐針氈。 卞聞名以為女兒做了噩夢,正在害怕。抖著腿,拍著她的后背,細聲細語安撫她。 “寶寶乖,寶寶不怕,爸爸來了,爸爸在這陪寶寶……” 此情此景,似曾相識。 卞琳從記憶里翻來找去,揀選出片段的出處。 她十一二歲,父母鬧離婚,爆發(fā)激烈爭吵。她開始噩夢連連,更有甚者,時不時還會尿床。 不用說,卞聞名抱她起來的時候,保準(zhǔn)不動聲色地檢查了一遍——她有沒有尿床。 她怎么忘了這茬?還選了這么個好借口! 卞超的話到底在她心中,種下懷疑的種子。 十年前,她和卞聞名確實不曾講過男女大防。他對她,從來是抱進抱出。 有好事者質(zhì)疑,輪不到他倆澄清,周圍的人就會跳出來解釋。 “別看她個兒長得高,其實是個孩子?!?/br> “還在上小學(xué)呢?!?/br> …… 如此云云。 或許驟然分離十年,卞聞名錯過了學(xué)習(xí)“女大避父”的機會。 二十一歲的卞琳,坐在男人腿上,靠在他懷里,卻是驚疑不定——這,需要學(xué)習(xí)嗎? 意識到她在幫卞聞名找理由,卞琳徹底不淡定了。 這是她該做的事嗎?她應(yīng)該做的,是狠狠拆穿卞聞名的假面,然后把他踩在腳下,永世不得翻身才對! 她伸手在他胸前拍了拍。 掌心觸到緊實的肌rou,像被燙了一下,她飛快收回手—— “下面會不會是熔巖?” 恍惚中產(chǎn)生了錯覺,卞琳一時忘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