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流寇來襲
那時候的秦尚文,還未弱冠,身上還帶著未褪散的少年之氣,英俊的容貌朝氣蓬勃,烏黑的雙眸璀璨如星。明明相貌偏美男,渾身上下卻透著武氣。 他不拘小節(jié),赤裸著上身,光著膀子,大步流星的過來跪拜。 謝瓊低眼看去,很直接的看到他有力的腹部,彎曲下顯出的肌rou,線條分明,塊狀明顯,再往下,是松垮的褲袍。 那一幕,莫名深刻在了謝瓊的腦海中,如今回想起來,讓她忍不住面紅耳赤,目光躲閃道:“國公既已知道我真實身份,就應(yīng)顧及禮節(jié)?!?/br> 秦尚文唇角微揚,并未回應(yīng),墨眸直視著眼前的人兒,內(nèi)心顛蕩起伏。 這些年,他不是沒有懷疑過,可眼見著少年喉結(jié)逐漸長出,他只覺得突兀。 當(dāng)初認(rèn)定他是男子后,他擯棄一切雜念,把那滿腔熱忱放進(jìn)了戰(zhàn)場,撕殺拼搏,可他當(dāng)凱旋歸來時,看著已長大的他孤傲高潔的容顏,他腦子一熱,有了不顧世俗倫理的沖動。 這樣的想法,反復(fù)反復(fù),猶如身處冰火兩重天,讓他苦不堪言,直到今日,他才發(fā)現(xiàn)這些年的糾結(jié)完全是個笑話。 看著水霧蒙蒙中的少女,那雪白的肩骨,柔和的曲線,絕美的容顏,他怎么會覺得這是個男子呢? 秦尚文低下雙眸,看著平靜的水面,竟不禁笑出聲。 謝瓊聽聞他開懷的笑聲,不明所以看向他問:“國公這是何意!” 秦尚文對上謝瓊的眸,眼神中充滿戲弄的笑,當(dāng)著少女的面站起身。 隨著水聲嘩然,男人健碩的身軀暴露,讓謝瓊反應(yīng)不過,目瞪口呆的看著。 他上身裸露,下身還穿著長褲,好似那年軍營的他。但不一樣的是,他的身形更加魁梧,塊狀的胸腹肌雄壯如虎,陽剛之氣彰顯。 曾經(jīng)那松垮看不出什么的褲袍,如今換成了白色的里褲,在溫水的浸透下,緊貼在他有力的雙腿上,那跨間之物突兀異常。 長棍豎立,形同破竹。 謝瓊甚至能看見,那濕透的白布后面透出的顏色,是比他膚色更深的褐色。 謝瓊再次惱羞成怒,怒斥道:“放肆!” 秦尚文面上泛著笑意,大步流星的走出溫泉池。 屋內(nèi),炭火燃燒,檀木凝香,數(shù)名相貌秀麗的婢女整齊劃一的手捧換洗衣物在此等候。 秦尚文挑了挑眉,看著眼前之景,直覺這只怕又是孟良生的安排。 自打他有意男子,他便想了辦法給他塞女人。 秦尚文低頭一笑,拿過婢女手中的干巾,命道:“衣服放桌上,你們都退下去!” 婢女們面面相覷,面上不情愿,但又懼怕國公爺這強大的氣場,不敢冒險,只能聽命離場。 待婢女們走后,秦尚文脫下濕透的長褲。 這時,門外傳來侍衛(wèi)賈池的聲音:“主公,大批流民向北城襲來?!?/br> “流民?大晚上哪來的流民?城守衛(wèi)呢?”秦尚文心中警鐘聲起。 “不知何時,漕寇在北碼頭登陸上岸,竟帶了大批流民入城,這些流民在城內(nèi)四處逃竄,場面混亂,齊守衛(wèi)派兵抵寇,卻是束手無策,這些賊匪混入流民群中,實在難以分辨?!?/br> “此處流域的賊匪,拓跋睦!” 秦尚文聽過此人大名,記得是個有勇無謀之徒,怎會想到利用流民作亂? 一種不好的預(yù)感襲上心頭,秦尚文立刻問道:“孟別府如何了?” “回主公,孟別府已被流民占據(jù)。” 秦尚文哼道:“區(qū)區(qū)流民,能這么精準(zhǔn)就占了孟別府?孟世子現(xiàn)在何處?” “環(huán)采樓?!?/br> 環(huán)采樓,洛邑有名的花柳之地,這孟兄果然是會享樂之人。 秦尚文快速穿好衣服,大步向隔壁屋走去。 此時謝瓊已穿好襯衣,坐于檀木梳妝鏡前,叁位婢女圍在她身邊,為她擦拭長頭。 秦尚文透過粉黃色的帳幔,能看到她清麗可人的側(cè)顏,不施脂粉,依舊白如珍珠,直挺的鼻梁,淡粉的唇瓣,如同書中所寫卻嫌脂粉污顏色,淡掃峨眉獨立世。 她聽到了他的腳步聲,轉(zhuǎn)過頭來,看向他。靈動的眸卻散發(fā)出拒人千里的冷冽,雖已換上女兒服,卻依舊是帝王孤傲之氣:“國公真是好大膽!” “是,微臣膽子一直很大!” 秦尚文揚唇輕笑,無視謝瓊眼中的敵意,走入內(nèi)室,看著榻上他命人臨時準(zhǔn)備的女子衣衫,神情驟變。 這花花綠綠的衣衫,實在庸俗,怎么配得上她! 他隨手拿起一件正欲發(fā)怒,但靈光一閃,想到現(xiàn)在情況不同。 這小人兒一直以男相見人,如今換上女子裝扮,反倒是個障眼法,只是她沉魚之貌,太過引人注意,怕是一眼難忘。 若是巧合,被人又見了圣上畫像,這一對比,肯定暴露。 秦尚文思索再叁,將手中艷紅色的綢裙扔給身旁的婢女,命道:“給她畫個艷俗夸張的濃妝?!?/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