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哭體質給炮灰有什么用 第46節(jié)
“這條路雖然不是我開的,但占卜的路線是我找的?!?/br> 干什么像是我欺負你了一樣。他看著秦鏡之虛弱茫然的眼神,撇了撇嘴,居然詭異的有種在欺負陌生人的感覺。 秦鏡之那個心機深重的偽君子居然還有這么單純好欺負的時候? 第三十二章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后, 殷鶴也懶得理他了,轉過身去任由這傻子在后面跟著。反正這里這么多危險,跟不跟得上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他在前面走著, 過了會兒后聽見身后沒有動靜, 偷偷放出靈識去看了眼。 哦, 秦鏡之剛剛出劍斬殺了一個怪鳥,又跟了上來。 算了,跟個尾巴一樣甩也甩不掉。他撇了撇嘴,到傍晚的時候停下了腳步。 剛才最后一次占卜顯示到了傍晚的時候周圍的地形會有一次變動。嗯,應該是有哪個同門會從劍冢之中出來。再往前走的話方向就又亂了, 因此殷鶴打算在周圍隨便找個休息的林子停下來, 等到地形變化結束明天清晨的時候再繼續(xù)往外。 眼前天色依舊一如既往毫無變化, 只有手中的流沙和體力的消耗叫人知道已經走了一天了。 殷鶴停下來轉過頭去。 “喂, 我打算停留一晚,你要是也跟著的話就過來幫忙。” 他才不想讓秦鏡之吃白食呢。 殷鶴看過去,將從乾坤袋里拿出來的東西扔給秦鏡之, 在秦鏡之伸手接過時忽然道:“過來。” 一整天都對他不假辭色的青年忽然讓他靠近,是人心中都會猶豫, 但是秦鏡之此時卻完全沒有多想, 直接走了過去。 一整天的跋涉叫原本面如冠玉的劍修這時候直接狼狽不堪, 殷鶴上下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出手一個清潔術甩到了秦鏡之身上。 身上的血污煥然一新,他下意識低頭看了眼,就聽見殷鶴道:“這樣看著好像才正常點。” 每次看到秦鏡之那個小可憐的樣子殷鶴都覺得瘆得慌, 看著怪像什么有年少悲慘陰影的逆襲文主角的, 叫他越看越奇怪。 現在正常起來倒有點那個偽君子表面的樣子了。 心里嘀嘀咕咕了兩句,殷鶴輕咳了聲。 “陣法知道嗎?” “拿著靈石在四周布置一個防御陣法, 免得有不長眼的東西再撞過來?!?/br> 他自己一路走來還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得到了劍尊劍種的緣故,原本一路上都沒有什么東西敢冒犯。但是自從秦鏡之跟著他,那大大小小的麻煩就不斷,也不知道這家伙是得罪誰了。 他皺了下眉,可不想原定的休息被迫改成清除危險。 秦鏡之手握著靈石怔了一下,本來想說自己不知道陣法是什么的。在秦家那種地方,誰會教他一個無法修煉靈力的廢物陣法。只是在握著靈石時他忽然感覺到體.內一陣充沛的靈力涌動,和他之前在路邊遇到怪鳥時下意識冒出來的力量一模一樣。 他微怔了一下,腦海中自動就浮現出了布置陣法的方法,拿著靈石走向了四邊。 殷鶴看著這家伙布置,順手拿出火木來扔在中間。嘶,也不知道這次是走到了哪個劍冢旁邊,周圍冷的驚人。 連他這個修士在這兒都感覺冷風颼颼的刮,凍的手指都紅了。 等到秦鏡之根據腦海中的本能將陣法布置完成回來的時候,樹林中間已經升起了一堆火。紅色的火焰幽幽燃燒著,和殷鶴身上的紅衣交纏,竟分不清是哪個更醒目。 殷鶴坐倒在火焰旁邊打了個哈欠,就察覺到有人在注視他。 殷鶴:…… 這家伙傻了之后總是這么奇奇怪怪的偷瞄他,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被暖洋洋的火焰烤的渾身舒坦了不少,殷鶴和秦鏡之對視了一眼。 “過來烤火啊?!?/br> “真不怕冷死?!?/br> 這種程度的冷即使是修士也會在靈力不濟的情況下真的翻車死了的。 這火木是他在進入劍冢之前特質的,吃一塹長一智,想起上一次被秦鏡之冤枉關進禁閉室殷鶴就煩,因此每次出門時都會在乾坤袋里備好火木預防不時之需,現在倒是派上了用場。 他扯了扯嘴角,對旁邊的秦鏡之翻了個白眼,一想起這家伙假惺惺的樣子就討厭。 秦鏡之走過來,不知道為什么只是短短一息時間眼前的人態(tài)度就又變了。但是莫名的,他心底竟然有絲慌亂,不想要對方用這種目光看他。只是殷鶴已經完全不理他了,在他過來之后就抱劍閉上了眼睛。 端坐在火焰旁邊的青年神色驕楊,在閉上時才稍微卸去了些高傲,叫秦鏡之忍不住去看他眉眼。 白日里被對方身上的熟悉感和熱烈吸引,而此時秦鏡之才認真看向對方容貌。 熟悉的感覺再次在腦海中翻涌,秦鏡之額角抽痛,伸手抱住頭后忽然看到了記憶之中的一個片段——他站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的高臺上,而對面就是這個叫他熟悉的青年。 只是那時候對方的眼神氣憤,望著他十分專注,專注到……讓他心頭一跳。 秦鏡之自幼從未收到過如此專注的注視,只是看著他一個人的,和其他人好似全都無關。 從他有記憶時在檢測出身體無法修煉之后,在這樣的修真世家之中只有無止境的羞辱謾罵還有暗地里的刁難,身上被欺辱鞭打的傷數不勝數,可是沒有人去看一個不能修煉的廢物。也沒有人會為他出頭,只是因為他不能修煉,為他得罪本家的修士們并不合算。 他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漠視,甚至覺得低調才是尋常,那些本家修士不將目光放在他身上,他便能活的輕松一些。 可是在腦海中剛才的片段閃現之后,秦鏡之發(fā)現——他竟然還是想要被人注視的。 那樣的目光,好像只看一次就叫他無法忘記。 他和眼前的青年到底是什么關系? 他察覺到自己身體此時狀況不對,莫名奇妙的力量都不像是十八歲時在秦家的那個廢物能有的,而眼前這個一看就金尊玉貴嬌養(yǎng)長大的青年更不可能會是他能接觸到的,對方和他簡直就是云泥之別。 可是他想起那個注視時仍舊忍不住會心臟鼓動。 殷鶴半閉著眼睛睡了半天,因為旁邊有人在并不安穩(wěn)。他對秦鏡之并沒有完全放下戒心,這時候入定休息之后還留了幾絲靈力警戒。 好在靈力并未被觸動,而乾坤袋里的綠柏蟲也一切正常,只除了那家伙時不時地轉頭看他之外。 因為防御陣法的緣故,兩人沒有遇到什么危險,這一夜很快過去,殷鶴睜開眼來第一時間就是看了眼流沙。 還好,和他預想的時間一樣。他伸了個懶腰,看著面前的地形隱隱約約還在修復,便不著急的從乾坤袋里拿出了兩顆地瓜來,找了個樹枝穿著扔進火堆里。 面前的火星閃爍,坐在他隔壁的人這時候閉著眼睛還在睡。 殷鶴:…… 這家伙是真沒醒? 習慣了秦鏡之一天八百個心眼,在外面從來不休息,乍然看到對方在自己面前毫無防備的睡著還怪不自在的。 這人都不怕他有壞心嗎? 他挑了挑眉,試著扔了個樹葉過去,然而睡著的人卻依舊沒有睜眼,仿佛沒有察覺到危險一樣。 殷鶴:切,沒意思。 無聊的收回目光,他隨意烤了會兒地瓜。一直到香氣漸漸散了出來,才伸手撤了面前的防御陣法。 地形變化已經趨于穩(wěn)定了,殷鶴用劍柄戳了一下秦鏡之。 “起來了。” “再睡干脆一輩子關在劍冢里算了?!?/br> 他嘀咕抱怨了一句,見人睜開眼后將一顆烤地瓜扔了過去。 “一百上品靈石,寫個欠條出去給我?!?/br> 這完全是屬于強買強賣了,一個普通的地瓜在外面連幾個銅板都不值,更何況是上品靈石,即使是此時還處于失憶狀態(tài)的秦鏡之也能算出來其中溢價。但是在接到地瓜的時候出乎意料,他還居然真的很感激,看向殷鶴。 “勞煩給我一張紙,我按下手印,將來一定還你?!?/br> 修士的手印可不是隨意按的,幾乎一旦留下就相當于用血液發(fā)誓,違背后連天道都會降下懲罰,所以一般修士做交易都不會用手印,殷鶴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要主動按手印的,還是秦鏡之這個偽君子。怎么看怎么違和,他表情古怪了一下,像是吞了什么奇怪的東西一樣。忍不住懷疑失憶真的能讓一個人的變化那么大嗎? 他眼睜睜看著秦鏡之接過白紙,下一刻居然真的割破血按下印子來,眼皮跳了跳,若無其事: “行吧。” “算你守信?!?/br> 他一把收了欠條,這才剝開烤地瓜吹了吹,眉梢放松咬了一口。 真香啊,完全不用加任何的調味料,只要簡單的烤一烤就很好吃了,不愧是外出歷練必備的東西。 熱氣騰騰的烤地瓜平平無奇,落在秦鏡之手中卻叫他頓了一下,掌心的溫度叫身上的寒意驅散開。 他轉頭看了眼,學著殷鶴的樣子剝開來試著吃了一口。 很有煙火氣的味道,很像是他這樣的人喜歡吃的。 腦海中怔了怔,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秦鏡之下意識道:“和鮮花餅的味道很像?!?/br> 都是甜膩的口味。 殷鶴詫異的轉過頭去:“你記起來了?” 秦鏡之有些意外他會這么詢問,但還是搖了搖頭。 “沒有?!?/br> “是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就好,他還以為秦鏡之記起來了呢。對方剛才忽然提到鮮花餅,殷鶴還以為他是想起當初在玉寰城的時候自己從那位老大爺手里買的鮮花餅了,所以才說像。 現在看起來好像只是隨口一說。 也是,這家伙應該也不會從沒吃過這東西,大概他說的是別的時候吃到的味道吧。 他搖了搖頭,吹著熱氣將最好吃的部分吃掉,感覺被刮了一晚上冷風的胃里都熱乎了,眼尾垂落下來,是一個很適合被人摸腦袋的姿勢。 秦鏡之看著掌心不自覺癢了癢,又在殷鶴發(fā)怒之前收了回去,微微攥住。 一盞茶時間很快過去,殷鶴在秦鏡之吃完之后一揮手滅了火堆。 “繼續(xù)走吧?!?/br> “今天下午之前要走到出口。” 好在剛才占卜也只剩下一小段的路程了,昨晚地形變化縮短了一些到出口的距離,相當于他們不用動在原地就被挪移到了外面的林子。等到秦鏡之站起身來后,殷鶴手握著劍撥開前面的樹葉繼續(xù)往前走。 兩人往出口位置趕去的時候已經有幾位懸劍峰的弟子到了。文陸看了眼流沙,和同門的另一位師兄一起盤坐在原地打坐。 他們出來的時候都受了不輕的傷,這時候臉色蒼白,只能在盡量不那么危險的地方等著。 “按流沙計算還有大概四個時辰的時間,希望大家都能趕得及吧?!蔽年懓櫫讼旅?,對其他人倒是沒那么擔心,就是擔心殷鶴。 那家伙也不知道怎么樣了,通過試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