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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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媽放屁,娘才是賣屁股的sao貨呢!我阿娘怎么能用錢財衡量!”薛吉兩眼通紅,猛地發(fā)起癲來,朝著夏驚秋臉上便是一拳。 意外的是,夏驚秋沒有躲,結(jié)結(jié)實實的挨了打,卷著一旁的仇海,摔在地上。 “你敢毆打官吏!”仇海急忙扶正官帽大聲道,“來人,把這混小子給我按住?!毖靡蹅儧_上前,將薛吉按在地上。 夏驚秋攙扶仇海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臉頰。 婁簡朝著仇海拱手行禮:“仇長史,念在薛吉年幼,可否放他一馬?!?/br> “仇長史我求求您,放了阿吉吧,是我殺的人,金成安是我殺的,也是我與徐雯一起謀劃此事,與阿吉沒有任何關(guān)系?!眴藤焕鸷5囊律腊蟮馈?/br> “阿娘你不要胡說,沒有的事,我們什么時候殺過人?”地上的薛吉揚起脖子,又被人按下。 “要證明你殺人很簡單,金成安是死在家里的。我想事發(fā)那日,金成安家附近的鄰舍應該有見過你們二人的。”夏驚秋示意一旁的衙役退下。 仇海怒不可遏:“不必求情!大烈疏議律令,復讎雖禮法所許,殺人亦格律具存。殺之成復讎之志,赦之虧律格之條。國法不可縱仇,薛吉喬倩二人罪名成立,必死無疑,那個徐雯也跑不了。來人,帶下去擇日問斬?!?/br> 婁簡目光游離,喉嚨里卡著千萬根針發(fā)不出半點聲音。她咬著下唇,手指顫抖著,說出徐雯的秘密或者是閉嘴? 一時間,腦海中風云翻滾,婁簡定下心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可他們二人也是被誆騙的。” 喬倩與薛吉將徐雯與他們說的謀劃一字不落的說了一遍。 徐雯說了謊,她說自己也常年被金成安毆打,不得已才想要了金成安的性命。 “仇長史,兩起兇案,大多是徐雯出的主意,喬倩與薛吉也是受人教唆,不能算主犯,還請從輕發(fā)落?!痹S一旬拱手道。 仇海不信,大聲質(zhì)問:“此二人的話想推脫罪責,怎可相信?” “徐雯有不得不殺金成安的理由?!眾浜嗩D了頓,“徐雯是赤羽宗余孽,金成安便是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才會被殺人滅口,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提審關(guān)押在死牢中的方年?!?/br> 一時間,衙門公堂內(nèi)只聽得幾人的心跳聲。 仇海收起了方才的怒氣,指著婁簡,顫顫巍巍問:“你說的,是真?” “千真萬確。徐雯還有一同黨名為卓磬,是城中觀音廟的和尚。” 仇海撐在一旁的梁柱上,聲音沙啞:“將他們母子二人帶下去,聽候發(fā)落?!?/br> * 薛毅案暫時告一段落,接下來便是隔日一早將徐雯擒拿歸案。 星朗月明,婁簡的小院里煙火氣裊裊升起。 屋外真熱鬧,許一旬和金寶忙前忙后的準備吃食,夏念禾雖然幫不上忙,但很會裹亂。院中笑聲一片,月光透過縫隙鉆進婁簡屋內(nèi),二五端坐在案幾旁,影子從腳邊一直拖到了窗欞處,它眼眸耷拉著,有氣無力地叫了幾聲。 “怎么了?今日不是給你吃過里脊了嗎?怎么還要?”婁簡放下手里的衣裳,朝著二五招手道。 二五跳了幾步,鉆進竹簍里將整理好的衣裳扯了出來踩在腳底下。 “別鬧?!眾浜啽鸲宸诺揭慌裕瑢⒉劝櫟囊律阎匦炉B好,放回竹簍里。 二五不依不饒,用上吃奶的勁兒又把紅傘扯了出來。 婁簡捏起二五的臉頰:“真是太不聽話了,你再胡鬧,便將你送去鈴鐺那兒了。” 二五耷拉著耳朵,向后縮了幾分。 “咱們呀,又得找個新地方了。”婁簡長舒一口氣,“還說要給你找個夫君呢,看來又要泡湯咯?!?/br> “你們要去哪兒?”房門忽然被人推開,夏驚秋見她收拾行李,眉眼皺得有棱有角,“又想不告而別?” “天大地大,我想四處看看。” 夏驚秋看出她在撒謊,擺出一副揶揄的模樣:“你那仇家尋你了?人在哪兒?本官與你好歹相識一場,這點事還是能替你擺平的?!?/br> “你真是……越來越不好騙了?!?/br> “我就知道沒那么簡單,白日里我瞧你那模樣便猜出一二了,追你的人是赤羽宗吧?!?/br> “你都知道了,還敢留我?”婁簡挑眉反問。 “腳長在你身上,走不走是你的事。本官又不是你什么人,憑什么管你。我,我只是還有一件事拿捏不準,想來聽聽你的意見?!?/br> “你說。” “今日,我與仇海一起摔倒的時候發(fā)現(xiàn),此人腿腳很軟,右腿像是沒有力氣的樣子。我扶他起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摸到他右側(cè)小腿上有一銅錢大小的凹陷,像是曾經(jīng)受過傷?!?/br> 婁簡眉心微微動了動,下意識地咬上了指節(jié)。 “顧朗華多高?” “八尺多?!?/br> “仇海呢?” “最多六尺五。” “又高,又矮的……跛子。”婁簡喉嚨里仿佛有什么東西掐著。 “你也是這么想的?” “六麻子不是一個人,是兩個人。顧朗華和仇海,是他們二人在岑州開了賭坊,做地下營生,所以‘六麻子’的生意才會屢禁不止。”婁簡恍然大悟,“那聲音……是顧朗華?!?/br> “顧朗華是岑州刺史,仇海是長史,岑州里誰敢不聽他們的話,這兩人為何要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