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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登基為帝后我重生了 第5節(jié)

    話音未落,他的一個小廝狂奔進屋,聲音發(fā)顫:“侯爺,不、不好了,最新消息,您的鹽鐵使被擼了……”

    “什么?”

    “您的鹽鐵使被擼了!”

    裴玦渾身一僵。

    然后經典的一幕出現了,裴玦手中茶盞一歪,guntang的茶水潑向他大腿,燙得他跳腳直叫。

    燙水也沒能澆滅裴玦心中的疑惑,他花下巨資上下打點過,吏部的幾個主事官員皆點頭認可過,怎么可能說黃就黃?

    “混賬,鐵定是你耳背搞錯了!”裴玦怒氣甩向小廝,質疑他辦事能力。

    可派遣另一個去吏部打聽,拿回的結果也是驚人的一致。

    一時,滿屋的江淮富商交頭接耳,切切嘈嘈。

    裴玦面色那個陰沉,比暴雨上空的烏云還濃黑。

    “侯爺,草民打擾了,告辭?!?/br>
    “侯爺,草民告辭?!?/br>
    “侯爺,草民先退下了?!?/br>
    一屋子擠擠攘攘的江淮富商,先頭有多你爭我搶捧著銀兩巴結他,現在就有多爭先恐后地逃離,轉眼的功夫人去屋空。

    裴玦僵硬地坐在空蕩蕩的偌大客房里。

    ~

    武安侯府。

    王桂芳年近四十也極其愛美,同時,樂意收拾打扮唯一的女兒,購回雀金裘就迫不及待給女兒送去。

    “珍珠,快出來,看娘給你買什么好東西了?!?/br>
    書房里,裴珍珠正在苦練琴藝。

    每年除夕,宮里都會舉行盛大的宮宴,她大哥現在是侯爵,熱孝除服后的今年也在受邀之列,裴珍珠有幸能隨之赴宴,為能在獻藝環(huán)節(jié)博帝后一贊,頗有才情的她便沉下心來從早到晚地練琴。

    聽聞娘親來了,裴珍珠才舍得歇息片刻,起身出門相迎。

    只見娘親踏雪而來,身上的斗篷綠光閃閃,流光溢彩,活像一只美美開屏的綠孔雀王后。

    裴珍珠明顯眼眸一亮。

    王桂芳那個得瑟啊,立馬抖開另一條給女兒穿上:“喏,你也有份?!?/br>
    “娘,您買的?價格不菲吧。”

    “一般吧,兩條才一萬兩?!?/br>
    裴珍珠輕輕觸摸孔雀毛的手直接愣住。

    一萬兩?

    這還叫一般?

    光憑爹爹區(qū)區(qū)一個窮縣令的月俸,積攢十年都夠嗆。

    好在裴珍珠想到了大哥的肥差,立馬釋然了,嘴甜夸道:“娘,這質地,這樣式,您買得值!”

    俗話說,人靠衣裝馬靠鞍,宮宴上獻藝,裴珍珠正愁沒有一件能助力自己的漂亮衣裳呢,如今得了它,不怕不出彩。

    正在這時,裴玦面如土色地回府了。

    裴珍珠極會察言觀色,忙上前詢問:“大哥,可是提前招標出了岔子?”

    裴珍珠精于算計,還未上任便提前招標便是她的主意。

    裴玦舌頭發(fā)僵:“就在剛剛,晉升官員名單公布了,鹽鐵使沒、沒我的份,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刷下去了?!?/br>
    “什么?”

    “什么?”

    裴珍珠還算鎮(zhèn)定,面色微變。

    王桂芳卻是尖叫后一屁股跌坐在雪地上,抓著雀金裘,rou疼萬分:“天吶,我的一萬兩銀子啊!”

    丟了肥差,他們一家子哪里養(yǎng)得起五千兩一條的雀金裘,有心想退貨。

    可是,能在朱雀大街將生意做火的皮貨坊,背后的靠山和關系網非同一般。

    去年,忠毅伯府的三夫人就是退了一件狐皮斗篷,沒幾日消息就傳開了,京城貴族圈就這么大,一下子全知曉了,各家貴婦們又是愛嚼舌根的,明里暗里地譏諷“她寒酸”,連帶著忠毅伯府的名聲都臭了,那伯府三夫人險些沒被逼得一條白綾吊死自己。

    有這前車之鑒,裴珍珠一家子哪敢退貨,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擁有。

    至于賒下的賬,裴珍珠哄娘親掏出“爹爹辛辛苦苦積攢幾十年的老本”去償還。

    王桂芳那個rou疼喲!

    從此,府里節(jié)衣縮食!

    ~

    隔壁郡主府。

    小懲大伯父一家子后,裴海棠心情格外地好,帶上幾個丫鬟在院子里興奮地堆雪人。

    堆著堆著,暮色緩緩降臨。

    院墻外傳來隔壁小女娃的歡叫聲:“爹爹下值回來啦,抱抱!”

    “今夜,也不知四皇子會不會早回?!贝溆癜T嘴,昨夜她可是專程提醒過四皇子的。

    裴海棠執(zhí)黑石子給雪人嵌眼睛的手一頓。

    她知道,朱少虞不會早回的,上輩子哪夜不是能回多晚就回多晚。

    可這輩子……

    裴海棠微微抿唇,她想力所能及地做些改變。

    ~

    這夜,朱少虞照舊是三更天過后才回府。

    “四皇子回來了。”廊下值夜的是翠竹,她素來比翠玉穩(wěn)重,恭恭敬敬地問好。

    朱少虞依然面無表情地推門進屋。

    異樣來了,夜夜漆黑一片的屋里今夜居然留了燈,堂屋八仙桌上的小小燭光,算不上太亮堂,卻足夠照清他腳下的路。

    朱少虞腳步一頓。

    很快,像往常那般朝西次間走去,準備洗冷水澡。

    進了西次間,朱少虞再次腳步一頓,只見里頭不光留了燈,還并排擺著兩桶水,其中一桶正熱騰騰地冒著白氣。

    郡主曾嚴令過,大冬天他也只配洗冷水澡,今夜竟破天荒地供應熱水?

    懷揣疑惑,朱少虞快速洗完了熱水澡,穿上丫鬟備在衣架上的中衣中褲去了東邊臥室。

    臥室里沒留燈。

    唯有淡淡月光從窗外透進來,忽地,拔步床里的小郡主緊緊攥住紗帳,同時傳出一陣異常聲響。

    朱少虞反應奇快,一個健步沖上前撩開紗帳查看。

    只見裴海棠神色不安地躺在床上,似乎陷入噩夢,眼角噙淚,還不住地搖頭囈語。

    “不……”

    “救……救她們……”

    朱少虞疑惑地蹙起眉頭,實在聽不清她在囈語什么,見她神情悲慟,下意識地想喚醒她。

    他推她肩頭,裴海棠突然睜眼,分不清夢境和現實的她,意識還停留在貴妃狠辣杖殺她婢女的噩夢里,她見皇帝朱少虞在身邊,就本能地撲過去求救。

    “救救她們。”

    裴海棠一把撲入朱少虞懷中,流淚的臉蛋貼上他結實的胸膛,雙臂用力圈住他窄腰。

    朱少虞渾身一僵。

    清醒的時候,他還是第一次與女子如此肌膚相貼,半年前的那個夜晚,他和裴海棠在藥物的作用下纏纏綿綿,可事后腦子里殘留的觸感卻很淡,遠不如眼下來得刺--激。

    兩人緊緊挨在一起,彼此之間只隔了兩層薄薄的中衣,朱少虞今年二十一歲,血氣方剛,被她嬌軟的身軀一撩--撥,小腹控制不住地竄起一把火。

    “好,我救她們,你放心?!?/br>
    朱少虞努力克制,一邊輕聲哄著腦子尚不清醒的少女,一邊雙手握住她圓潤肩頭,試圖推開她。

    裴海棠卻渾身顫抖地將他抱得更緊。

    梨花帶雨的少女,嬌軟身軀的少女,一下下蹭著他敏感小腹的少女,少女身上和發(fā)間逸散的香氣,無一不在挑戰(zhàn)朱少虞的忍耐力。

    呼吸越來越重。

    臂上青筋逐漸暴起。

    終于,肩膀被攥疼的裴海棠意識到情況不對勁,她仰起小臉,就對上了朱少虞壓下來的臉龐。

    男人壓下來的不止臉。

    裴海棠很快承受不住,被撲回軟綿綿的褥子上。

    此時,她腦海里鬼使神差地閃過一幕,那是上一世,暴君朱少虞緊緊抱著跪壞雙腿的她一路奔回寢殿,把她安置在龍床上,招來一大幫子太醫(yī)會診,一直到她雙腿治好,朱少虞也沒給她安排另外的住處。

    她能下地走路的那夜,暴君朱少虞喝了點酒,然后他眼眸燃火,壓著她徹底放肆了一回。

    “裴海棠,朕如今是強大的帝王,配得上你了嗎?”

    意亂情迷間,暴君朱少虞撐在上方,低頭掐住她下巴逼問……

    啊,一陣熟悉的不適把裴海棠從回憶里拽回,她看著頭頂明顯年輕好幾歲的朱少虞微微發(fā)怔。

    怔愣過后,理智回籠的裴海棠選擇化身成了菟絲花,竭盡所能地把他纏繞,任他狂風暴雨也照盤全收。

    重生歸來,裴海棠仔細分析過自己的處境,在皇舅舅活著時,她能呼風喚雨,能金尊玉貴、有尊嚴地活著。

    可皇舅舅百年之后呢?

    朝堂震蕩,各股勢力互相廝殺,那會子的太子哥哥早有了太子妃和嫡親的孩兒,后來還慘死,成了刀下亡魂……孤零零沒有親人庇佑的她,似乎只有朱少虞這一處避風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