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長媳 第67節(jié)
他回了聲無事。門外下屬暗暗吐槽:“竹影這小子肯定又羅里吧嗦寫了一大堆,主子收到信都看快一個時辰了還沒出來。那家伙的話只看兩成就算多了,旁的都是廢話!” 華極將信紙攤開,準備折好放進匣子里,他有個專門收置家書的信匣里,上著鎖。為了大業(yè),他時常東奔西跑,往往要隔上許久才能收到一次信件,但每一次信他都放在這個匣子里隨身攜帶,有時心情乏了,便拿出來看一看,心情能緩解上很多。 但折到一半的時候,突然目光一凝,注意到第三張信紙的背面原來還寫了一段話,應是信紙不夠寫了,竹影那小子便只好寫在背后。 背后這段是告狀來的,寫的是:“主子,您要當心了,汝陽侯府嫡幼子李襄那小子還是賊心不死,又是寄信又是送東西的討少夫人歡心呢,幸而少夫人對您癡情一片,沒有絲毫動搖,但是那小子不可不防??!” 他看信時淺淺上翹的唇角緩緩壓下,雋秀眉心起了褶子,星眸盯著那幾行字好一會兒,像是要把薄薄的紙張穿透了。 門外下屬敲了門,說幕僚來見,他回神將信收進匣子里上了鎖。 眉心卻不曾松開。 他在在意。 非常在意。 “主子,現(xiàn)在朝廷內憂外患,新舊兩黨、貴妃皇后兩派趁著皇后生子貴妃有孕斗法爭權奪利亂成一團,外有胡人遼人等關外部族虎視眈眈,偏偏那皇帝小兒自視甚高,全然沒有當回事,還在哄著女人玩,不如我們趁機……” 男人微微搖頭,“時機未到,等?!?/br> 他記得前世死后,魂魄漂泊了幾年,接下來兩年,天災四起,南有旱災,北有洪災、蝗蟲,莊稼欠收,百姓流離失所者眾,京都附近甚至鬧了兩次地動,死傷無數(shù),再加上朝廷貪官污吏太多,皇后貴妃任人唯親,派去賑災救民的全是貪官,賑災銀糧能到百姓手上的少之又少,后來又因賑災多了國庫空虛,不得不從沒有災情的地方增加賦稅,進一步增加了百姓的負擔,讓整個天下都處于一種民不聊生的混亂狀態(tài)。 邊關的胡人遼人趁機聯(lián)合諸多小部落攻進中原,那才是真正的內憂外患,現(xiàn)在不過是小打小鬧。 又是天災又是戰(zhàn)亂,很快就有諸多起義大軍。 最后結果如何他沒看到,因為他再度醒來時,又回到了父子被擒入獄的那晚,那時回來得太晚了,他只來得及吩咐暗部屬下撤離隱蔽,其余的一概來不及安排,就在皇宮外和父親一起被下了大牢。 但他從回來那一刻起,就在計劃著未來的那兩年。 只有在最亂的時候,他才有機會復仇。 …… 虞憐將銀子和家人一人分了一堆,各自數(shù)好再疊加,數(shù)目沒錯,她數(shù)出五百兩銀子收起來,純當是支出去的成本收回來了,余下的才是利潤。 她把剩下的將近三百兩,數(shù)出二百兩留著做下次生意的本錢,剩余的分了五十兩給陳氏。 陳氏愣了愣:“給娘?給娘做什么?” 虞憐笑道:“您貢獻可大了,那些包裝的繡花是您設計的,也是您帶著村里姑娘,教導她們繡花,才能繡出這么好看的包裝啊。再者說,這次罐頭能賣出去頭號功臣非您莫屬,若不是您和李夫人有交情,送禮上門,讓她幫忙,這罐頭還無人問津呢?!?/br> 陳氏臉色微紅,哪有兒媳說的這樣好。但是虞憐這樣一說,她又感覺自己好像真的很有用,發(fā)揮了很重要的作用,她真的有這樣厲害? 一直習慣依賴別人的陳氏心里頭起了一點小小的火苗,熱乎乎的,很有力量。 緊接著虞憐又分給了公爹、祖母各十兩、梅姨娘五兩、竹影和華三多也各自十兩,余下的幾百個銅板就全給了三個孩子,喜得三個孩子撲到銅板上面蹭臉頰,高興夠了,就開始數(shù)銅板分錢。 第85章 臘祭 ◇ ◎只覺得她像極了一只偷了別人家雞崽的小狐貍。◎ 這個臘八節(jié)一家人過得熱鬧。家里頭次有了進項, 全家不管男女老少都分到了錢,手里熱乎乎的,心里也暖呼呼的。 連竹影都喜滋滋得了十兩銀子, 往常主子給的薪銀賞錢比這數(shù)目大得多,但拿在手上沒什么感覺, 無非就是找兄弟們喝酒吃rou花掉了,這回竹影小心翼翼把十兩銀子揣胸口的兜里, 準備回頭找個荷包裝起來攢著。 這么想著一晚上帶著美夢安然入睡,渾然不覺自己月前寄出去的信件已經(jīng)到了主子手上,還給他家主子爺帶來了不小的煩惱困惑。 臘八節(jié)這天除了一家人熱熱鬧鬧吃上一頓飯,重要的當屬臘祭, 全家人跟著村里人一塊到了村中族地處的祖祠,到了虞憐才發(fā)現(xiàn), 全村不管男女老少全來了,烏壓壓站在祠堂前, 竟是一個不少。 她有些好奇, 本以為按照“常理”,像祭祖一類的活動往往存在一定的性別歧視, 認為女子為陰,不宜參與, 通常是家族中的嫡系男子方可祭拜,她好奇問了句。 二爺奶笑瞇瞇說:“別的地兒如何, 我一輩子沒出過遠門不清楚嘍, 但在咱村只要是姓華的, 甭管是嫁進來的還是土生土長的, 有一個算一個都得來, 他/她不來還指望別人幫自個兒祭拜, 指望先祖庇護?想得美嘞,你二爺也常說,做人做事貴在一個誠字,這敬神祭祖也是如此。別的都不重要,只要一顆心真誠。” 虞憐笑了笑,這話雖是質樸,卻含著最樸素的道理,緊接著二爺奶又說道:“咱祖上也出過一位女族長?!?/br> “女族長?” “說起來還是你家這支的先祖咧,華八錦叔爺?shù)哪棠棠贻p守寡,后來村里遭了些難,全靠她出奇招撐起來……她也是個苦命的能人,自己守寡兒媳也守寡,好在孫子八錦叔爺是個有出息的……”說到這里,二爺奶停了下來,將話題岔過去。 她也是忽然想起來,憐丫頭這姑娘也是年紀輕輕守寡,她比旁人還不同,她是在木頭兒子遭難后主動進門的,這份誠意情分珍貴,現(xiàn)在說這些不是惹她傷心? 二大爺作為村里最年長的長輩主持了臘祭,他先是帶著村民告祭先祖,說說這一年村里的添丁進口、收成進項等等,完事之后又叩了一首后說:“八錦叔爺這支的后人如今時運不濟遭難回籍,望先祖在上庇佑他們渡過這個難關,從今往后不求大富大貴,只求平平安安,根繁葉茂?!?/br> 換句話說,茍也要茍久一點。 老太太和長子華詹領著全家小輩在在底下跪著,聽了這話眼眶泛紅,華詹也不例外,一家人對二大爺心存感激,也對這里真正產生了歸屬感,祠堂擺放的牌位皆是他們的先祖,底下跪著的這一片人也都是血脈族人,他們一家并非孤立無援。 祭拜完畢后,二大爺當著祖宗的面敲打村民,“自木頭一家回來,咱村今年添了不少進項,他家建宅、開荒、開工坊開鋪子,方方面面需要用人的地方都沒忘了咱村里的鄉(xiāng)親,今年轉眼也到了年尾,你們手上銀子數(shù)一數(shù)是不是比往年多了許多?” 說到這里停了下來,村民好些大聲說是。今年的確托了他家的福,手上銀子寬裕了很多,能過個好年了,特別是華三多,那廝明明是個懶貨,卻被憐丫頭看重,聽說這回得了不少銀子,教人羨慕。 二大爺滿意點點頭,接著道:“大家都知道木頭家的仙食罐子在外頭賣得可好,就算是大戶人家也搶著要,但名氣大了也怕招人惦記,外頭那些商人心思可壞了。老朽提前跟你們說好了,若是有人來打聽這罐頭的事,你們記著一個字也不要透露,還要立即報上來?!?/br> 村民雖然不解其意,但他們有個好處,宗族觀念強,村里面誰家跟誰家甭管有什么內部矛盾,對外都是一致護短的,更何況虞憐家開了工坊,給他們添了進項,若還是不知好歹出賣人家豈不是遭天譴? 再者被請進工坊做事的村民,都在那啥子保密協(xié)議上按了手印,哪怕懂的不多,也知道若是瞎說什么,是要賠銀子的。 于是村民們痛痛快快當著祖宗的面應了下來。 然而二大爺人老成精,心里還是不放心,他年紀大看得也多,知道若是不說清楚,難保沒有萬一,于是便又強調道:“只要木頭家的這個工坊開著一天,你們家家戶戶就有收銀子的一天,若是工坊沒了,你們也喝西北風去!我聽憐丫頭說,等過完年還有別的營生要做,到時需要的人更多,你們有福氣,一邊種田一邊給木頭家做工掙銀子,一年下來比別的村子不知道多掙多少銀子,這些錢攢下來給兒孫娶媳婦攢嫁妝,逢年過節(jié)添點rou,不比什么香?” “這么說,你們都聽明白了嗎?” 村民大聲喊:“明白了!” “老爺子您放心,咱們都是姓華的,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出賣一家人,那是下了地獄都要被老祖宗請家法的事兒,咱不干!” “就是就是!” 二大爺滿意點頭。 虞憐見了,不免感慨村有一老如有一寶,她其實并沒有對罐頭技術保密抱有期望,這玩意哪怕村里這邊不泄露出去,時日久了,說不定也有那聰明的人研究出來。 她從不小看古人。 短時間沒有人弄明白,恐怕是因為其中密封殺菌的原理還沒有人知道。 但即便弄明白了,到那時她招牌打出去了,也趁著時間差掙了波銀子,攢了本錢,虧是虧不了。 祭拜完事后已近落日,西邊灑了金,偏風大,吹來一股股寒氣,直往人脖子里鉆,各家各戶取了自家貢獻的祭品,搓著手回家。 虞憐一手挽著老太太的手,另一手被梅姨娘抱著小果兒大著膽子挽著,老太太的另一邊陳氏也學著兒媳那樣,帶著兩分矜持害羞挽著老太太的手臂,一家子女人手挽手取暖回家。 一籃子祭品倒落在了男人頭上,華詹從祭祖開始心里便存了事有些心不在焉,小小個子的雙胞胎哥倆只好一塊提著,倆小子委屈巴巴地扁著嘴,偏不能反抗,誰叫他們是這個家里除了爹以外的男子漢?苦力活可不得落頭上? 可寒風刺骨,冷得要命,哥倆想了個辦法,把籃子頂在腦袋上,手揣兜里,小心翼翼地挪動著,活似兩只小龜崽在慢騰騰挪動,又艱苦又心酸的小模樣,虞憐回頭一看,樂瘋了。 臘八節(jié)過后,日子像陀螺一樣由慢到快飛速旋轉起來。虞憐的罐頭生意走上正軌,華三多領著一幫子村里年輕小伙計把店鋪開起來,趕著年前又大賺了一波,仙食罐子的名聲徹底打響了。 他家罐頭種類多,無論甜口還是咸口都有,不但好吃更稀罕的是買回去不用急著吃,放上多久再吃都沒事。尤其是禮盒裝的,過年過節(jié)給親戚朋友送上一提倍有面子,成了一時的流行。 有外地商人路過,見了覺得稀罕,還特意買了一些回去,準備拿到府城加價倒賣,生意rou眼可見的紅火,別的商戶見了眼紅,可也只是眼紅,這玩意稀罕的不是罐子里的東西,而是能保存許久的時長,到底訣竅在哪里,任人翻來覆去也看不明白。 李夫人也在這個時候派人上門,她想要華家罐頭久存不壞的秘訣,尋常老百姓興許會迷信故事里的什么神仙吃的食物才能久存不壞,但她這種出身商賈之家的當家夫人自是半點不信,若是真的,何苦拿出來賣,直接自個兒吃了得道成仙算了。 可這罐頭拿回去,她命人日夜研究,也沒發(fā)現(xiàn)其中的訣竅,就感覺包裝奇特了些,具體是何緣由還琢磨不透,里頭的東西吃著也新鮮,至多口感軟糯了些,與現(xiàn)做的食物并無不同。 沒研究透,李夫人就干脆派了管家上門合作。 說是合作,其實就是想買方子,李府管家到底還是看不起農戶,仰著下巴開始說五十兩,后來又提到一百兩,最后一咬牙說最多給兩百兩。 “你們小門小戶的也做不起這么大生意,只有我們李府才有這個實力,別糟蹋了好方子,在手上捂爛了,我也不怕告訴你們,除了咱李府,還有好些大戶看上了你們這個仙食罐子,現(xiàn)在趁著有錢拿趕緊賣了,別回頭被人強搶了去?!?/br> 李管家上門前,其實還派了人來上邑村打聽,但這個村子里的村民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一見著外村人就警惕,聽他們問起罐頭工坊的事更是臉紅脖子粗地大聲喊人要逮住他們,還到處找掃把工具,像是要揍人的模樣,幾次落荒而逃后,李管家放棄派人打聽了,只好自己上門拿銀子買方子。 陳氏梅姨娘都氣壞了,老太太看著也有幾分擔憂,華詹更是黑沉著臉像是隨時要揍人,虞憐卻客客氣氣把李管家送出門,說改日登門拜訪李夫人商量生意的事。 華三多氣得臉紅,“不過一個管家,好霸道的口氣!憑啥啊!” 竹影咬牙切齒,“我今晚就去殺了他。” 虞憐笑著睨他:“殺誰?他是李夫人派來的,李夫人上頭還有李家家主,你難道要殺了李府一家不成?” 竹影哼了一聲,小聲嘀咕,殺就殺了,有什么了不起。 但想歸想,竹影也知道不可能,他能憑一時之氣殺了人,卻不能連累少夫人一家。 虞憐敲了敲桌案,不緊不慢道:“我早前有猜過一番,李夫人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咱家能有什么讓她一個商戶夫人圖謀的?無非就是那罐子的事?,F(xiàn)在她亮了招子,就把她當成一頭送上門待宰的肥豬就好了?!?/br> 竹影眼睛發(fā)亮,“怎么宰法?” 虞憐笑彎了眸子,“加盟?!边@兩個字說得極是溫柔,其他人也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覺得她像極了一只偷了別人家雞崽的小狐貍。 第86章 極好 ◇ ◎悼念“亡夫”華極◎ 趕在年前, 虞憐把李府作為加盟商的事談妥了,李府作為縣里數(shù)得著的富商,財大氣粗, 由虞憐這邊的工坊出貨,李府那邊開鋪子售賣, 相當于后世代理加盟的模式,除了拿貨錢, 還多了一筆品牌加盟費,且店鋪裝修,售賣模式和伙計服裝都按虞憐這邊的要求統(tǒng)一,在李府開鋪子后, 她派資深伙計去新鋪子“培訓”一個月。 這般繁瑣還要各種出錢的模式,開始李夫人自然是不同意, 她相公看不起這種小生意,她卻覺得這門生意大有可為, 私下開了自己的私庫做的這筆生意, 算是自己的私房生意,也因此謹慎了些。 她一開始是想高價買下罐子方子, 但虞憐這邊不同意,若是私下用手段自是可以的, 左右她也查過這家的背景,雖然從前出身是他們這種商賈之家攀也攀不起的高貴侯門, 但犯下謀逆大罪, 得罪了當今皇上, 還有什么翻身的余地? 可虞憐這邊高深莫測提了一嘴, 笑瞇瞇湊到她耳邊說:“按理來說, 謀逆是要抄家滅族的, 您猜猜為什么上面那位只斬了我夫君一人,便輕拿輕放?” 虞憐看過原先的劇情,自是知道其中內情。當今這位皇上是個假仁假義的偽君子,最是好面子,不斬他們一是新皇登基有大赦天下的規(guī)矩(對于重罪可改赦流放三千里,全看皇帝的心思),二是華極主動承擔了責任,他心知死對頭皇帝也只是忌憚他一人罷了,他死了留下一家老弱婦孺沒有任何威脅的地方,皇帝為了仁君的好名聲,也不會明面上對他們如何。 皇帝心滿意足羞辱又手刃了死對頭,一家老弱婦孺成了他名聲的踏腳石,雖說后來回鄉(xiāng)下時派人追殺過,但后面礙于事情暴露也沒再繼續(xù)派人。 這才茍了下來。 但李夫人不知道啊,作為商賈之家雖然有點錢財,但沒人脈沒權勢,京城侯府高門便是他們想也不敢想的門第,又怎么會了解其中內情? 虞憐這般說,她便順著往下思考,一想,還真是如此,為什么這樣抄家滅族的大罪,皇帝沒有殺了他們?難道是因為這家人還有什么外人不知道的底牌?亦或者是皇帝對他們尚存一些仁慈之心?聽說那個東元侯從前不但是先帝的左膀右臂,還當過一陣子皇子們的武藝老師,也算是皇帝的老師,莫非皇帝是還念著這層舊情? 虞憐接下來的話,讓李夫人徹底斷了強搶的心思,決意不要輕易得罪這家人。 她溫溫和和道:“那京城煙霞閣的胭脂夫人用著如何?這款聽說是新出的,專供給宮里娘娘貴人的,可惜我娘雖是魏國公府的嫡三夫人,卻也只得了幾盒,夫人若是用著還行,回頭我再給她寫信,叫她勻上一盒過來?!?/br> 李夫人大驚失色,眸色驚異看了一眼虞憐,勉強讓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接下來無論虞憐說什么,她都點頭說好,半個不字都沒提。 等虞憐走了之后,她怒氣沖沖拍了下桌子,又喊人去查了下虞憐的背景。 方才得知,原來她是京城魏國公府嫡幼子的女兒,人家是正兒八經(jīng)的高門大戶出身,便是門下隨便一個婆子丫鬟也不比他們行商的門戶低下。 李夫人聽聞后,倒吸一口冷氣,慶幸自己來不及做得太絕,開始也是打的先禮后兵的心思,要不然真得罪了,哪怕她現(xiàn)在隨著夫家流落鄉(xiāng)下,但她娘家可不是他們這種門戶得罪得起的,若是惹急了人,隨便寫封信回京城,說不得隨便吩咐一句就能讓人過來收拾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