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正想著,馬車停住正好在一處荒郊野嶺,四處沒有建筑,人煙稀少的只有荒草,除了面前一座奢侈的點著燈的府邸在面前以外什么都沒有。 順著車夫的攙扶下車,唐非橘左右看了看問:“這是何地?” 車夫仰著頭,指著頭頂高掛的牌匾說:“姑娘,這就是嚴府,只是府邸偏僻無人來訪而已。” 唐非橘揮揮手讓車夫回去等著,上前敲了一下嚴府的大門,沉悶的兩聲響了許久也不見有人開門,她又要敲,但還沒敲出聲大門開了yi一條縫,露出一只渾濁的眼睛盯著她。 門后面是蒼老的沒有生氣的聲音,聽著似是一個年過六旬的婆子:“姑娘來做什么?” “您好,聽聞嚴夫人喜愛收藏字畫,小女子特地拜訪,這是我的拜帖。”她拿出臨行淺扶盈特地準備過的拜帖,從狹小的門縫里遞過去。 里面的眼睛一眨不??粗龓酌?,直到看到地她不舒服后才開始慢慢轉(zhuǎn)向她手里的拜帖,但只是看了一眼就呵呵笑著開了門。 “老婆子我啊,許久沒見過這樣的小姑娘了?!?/br> 這話說的莫名其妙,唐非橘只當是嚴府這些年來往的客人里沒有她這種剛十七八的姑娘。 “多謝婆婆……” 她還想再說什么,就被拎著燈籠的老婆婆打斷,嘴角咧出一個奇怪的笑容:“時日不早了,老婆子我替姑娘安排住處,便莫要去打擾我家夫人的清凈了。” 唐非橘不疑有他,跟著她大搖大擺進了嚴府,金碧輝煌的裝潢在夜光中閃了一下她的眼睛,不由得再次感嘆這嚴府還真是有錢。 但一路上并未見到多少侍女,房梁下掛著明明暗暗搖曳白燈籠,漆黑的夜沒有盡頭吞沒了前方地一切。 那婆子顫顫巍巍推開門,彎腰緩慢點著燭光,一只腿咯噔一下蹦起來,不見另一只腳落地。 她多看了幾眼,站在玄關靠著門框不經(jīng)意問:“婆婆,你這腿是怎么回事?” 老婆子拿著蠟燭轉(zhuǎn)過身,耷拉下來的皮rou明暗交錯,一雙眼睛一動不動盯著前方,在黑夜重陰森開口。 “老婆子我以前不小心,在府中摔了一跤,把這條腿摔斷了,把這條腿摔斷了?!?/br> “原是如此?!?/br> 原是如此,唐非橘面不改色,灰色的眸子略過那空蕩蕩的袖管。 可摔斷了的腿又怎會把另一條腿腐蝕了呢。 紅燭搖曳,老婆子補了補丁的破褲子下皮膚嬌嫩,黑色洞口流著白花花地液體,浸濕了褲腳。 …… 漆黑深夜,墻壁密不透風卻泛著一絲陰冷,由外向內(nèi)侵蝕著她的皮膚骨髓。 砰一下關了門后,唐非橘取下燭臺慢悠悠在房間里轉(zhuǎn)起來,從密閉的窗戶到連月光也透不下的門縫。 唐非橘沒放過任何地方,里里外外檢查了個遍才放下心坐回長椅上。 扶盈沒細說這嚴夫人到底是什么角色,卻告訴她切莫提起嚴夫人的情郎,還叫她不要打扮的過于矚目,說的她一頭霧水,后來才從她嘴里聽說這嚴夫人的道侶就是被個花枝招展的劍修給撬了去。 而嚴夫人則是無論如何也留不住那道侶,最后糾纏許久才放二人離開,可還二人離開不過半個月就葬身火海,還是有人發(fā)現(xiàn)了身上的令牌才將他們認了出來。 唐非橘從身上取下一個小瓷瓶,里面倒出一粒白凈的藥丸,在月光之下盈盈皎白,她對在火光下左右看著:“你不會是拿了顆糖豆騙我吧?” “此為男主的回憶碎片,可讓宿主看到男主曾經(jīng)的往事,宿主可放心使用。” 這就是系統(tǒng)今天突然發(fā)放的回憶碎片,理由是男主攻略有了進度,緊急發(fā)放鼓勵她的。 唐非橘只覺得那一顆糖豆似的東西怎么會是回憶碎片,怎么看怎么像是誆自己的。 她捏著白粒,咬牙眼一閉吃了下去。 隨即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昏沉的腦袋如同在海底被激流沖刷過,被泡沫魚尾拍打雙頰在長河中迷失,空靈的鯨魚鳴叫占據(jù)了空白的思考。 滴答,滴答。 有水珠在某處滴落,回聲清脆響徹了整個空間。 唐非橘使勁睜開眼,頓時心跳如麻張口欲罵。 這特么怎么是在牢房里! 第42章 第42章 陰森水牢四處掛著叮當作響的鐵鏈,頭頂小小空洞透進來淺淺光芒,斑駁映在渾濁的漫過膝蓋的池水。 四周寂靜無聲,守衛(wèi)握著長刀目視前方,銀光森森的鱗甲如明鏡映著池中央景象。 水中困著一個七八歲的少年,渾身鞭痕抽出的血流在水中,傷口經(jīng)過長久浸泡無法愈合。 他低著頭,唐非橘看不出到他的臉,只能瞧見他跑的發(fā)皺的皮膚和濕噠噠的衣裳與頭發(fā)。 “喲,這不是咱們的少主么,怎么也被發(fā)配到這水牢里受苦了?!?/br> 披頭散發(fā)的男人抓著欄桿,發(fā)狠的眼睛狠狠盯著狼狽的小男孩,開口嘲笑。 “少主?我呸,他和他娘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一個賤人一個怪物,也配叫什么少主?!蹦腥送婚g房的人忽然暴起,拾起地上的石頭用力扔過去,拋物線一般砸進池水中,他罵罵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