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召喚物很奇怪 第179節(jié)
“負責守護重絨中部戰(zhàn)場,扼守要道的巨人一族遭到圍攻,同時有數(shù)隊魔法師奇襲了巨人為首的營地,導(dǎo)致那里的防線失守,雖然在其他種族的協(xié)助之下,暫時擊退了塞列爾軍隊的攻擊,但是據(jù)信已經(jīng)有一只塞列爾軍團進入了摩斯塔納中部平原腹地?!?/br> “塞列爾試圖繞過重絨戰(zhàn)場東西兩側(cè)的奇兵被發(fā)現(xiàn),遭遇戰(zhàn)中,反塞列爾聯(lián)盟損失較重,現(xiàn)已不得不和重新集結(jié)的哥布林合作?!?/br> 由魔狐從前線帶來的消息里,沒有一條是好的。 僅從描述,路禹倒是能對西線的精靈聯(lián)軍還抱有一些希望,畢竟從地圖來看,他們的戰(zhàn)略縱深足夠,現(xiàn)階段放棄地盤,讓塞列爾失去一些警惕性也是可以理解的cao作。 至于跟哥布林合作……路禹真的無法理解了。 原來反塞列爾聯(lián)盟直到這個時候才跟哥布林搭上? 他們可是一開始就被塞列爾襲擊了,也算是一直以來抵抗塞列爾的急先鋒?。?/br> 回憶了一下,路禹釋然了。 他記得夜水說過,龍族和精靈都不太喜歡哥布林一族,認為他們行為粗鄙且樣貌丑陋。 至于重絨東龍族為首的聯(lián)軍……龍族竟然被一個召喚物嚇住了? 路禹詢問了魔狐信使,想知道那是一個什么樣的召喚物。 “屠龍者,塞列爾帝國的一位傳奇人物,據(jù)說終其一生都在鉆研如何高效地滅殺龍族,因此他變成召喚物被召喚時,會發(fā)揮這一特點。” “召喚他的人應(yīng)該是塞列爾帝國的白眼歐爾庫斯,這個人因為一場召喚實驗,導(dǎo)致自己的眼睛變成了白色,因此得名,他也是一名六階魔法師,整個摩斯塔納最強大的召喚師?!?/br> 小可露兒一邊吃著蘑菇烤餅,一邊給路禹介紹。 在教路禹科萊語期間,小可露兒的嘴巴基本就沒停過,有空就是吃吃吃,真不明白她是如何保持良好身材的……吃不胖的嗎? 這還是路禹一路走來,第一次遇上專精召喚的魔法師。 顯然璐璐緹斯遠比他要更驚訝,她在聊天室里疑惑地問:“專精召喚?” 追問之下,小可露兒笑了:“你們對于歐爾庫斯還挺好奇,他的確是專精召喚的,因為過度癡迷召喚術(shù),還把自己的女兒和老婆都氣走了,這事在塞列爾,哪怕是周邊的幾個種族中都是個趣聞?!?/br> “據(jù)說他積累的召喚記錄,召喚文檔堆積如山,這十幾年來他都在努力尋找召喚術(shù)凋零的秘密?!?/br> 了解了一番之后,璐璐緹斯評價說:“這樣的傻子,現(xiàn)在是越來越少了?!?/br> 召喚學(xué)派的凋零開始之后,原本的召喚學(xué)者在苦尋不得答案之后紛紛轉(zhuǎn)型。 后來入場的召喚學(xué)者不僅需要在原有的廢墟之上總結(jié)前人的經(jīng)驗,還要重新歸納提煉出自己的思想。 他們面對的是斷代的知識傳承,被各大學(xué)派封鎖到死的秘密。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哪怕是在比較開放的梅拉大陸,都沒幾個人愿意做。 召喚術(shù)這些年已經(jīng)成為了一種少數(shù)派炫耀技藝的手段,他們會在盛大的場合進行表演,博取眾人的歡心,吸引眼球。 還有的,則是將召喚術(shù)變成了一種謀生的手段。 隨著召喚物的出現(xiàn),現(xiàn)場的觀眾也會隨著歡呼,鼓掌,然后投以金幣,禮物作為回報。 在嬉笑怒罵中,璐璐緹斯看見那些召喚師毫無心理負擔地彎下腰,將散落在地上的金幣撿起,然后附和著周遭的氣氛,禮貌地微笑。 “看哪,是召喚師?!?/br> 在那場貴族宴席上,璐璐緹斯糾正了一個孩子的說法。 “不,他們只是一些混飯吃的藝人?!?/br> 璐璐緹斯拒絕承認這些人是召喚師,否則在侵染之靈大戰(zhàn)中,那些與召喚物一齊赴死的英雄會死不瞑目。 得知真的有人數(shù)十年如一日,苦苦追尋著召喚的秘密,璐璐緹斯很是欽佩,盡管這些時日里聽來的故事讓她對塞列爾生不起一絲好感。 悠閑的科萊語學(xué)習又過去三天,這期間藍水一直在積極協(xié)助狼人和魔狐轉(zhuǎn)運糧食。 伴隨著第一批糧食一起前往鳶尾魔狐一族地盤的還有五百名藍水勇士,全部都是五階戰(zhàn)力,他們將受到鳶尾魔狐的指派,支援前線。 然而就在藍水城進行第二批糧食轉(zhuǎn)運時,異變突生。 已經(jīng)離開藍水城近六天的運糧隊忽然回來了。 五百族人只剩下了三百多人,人人帶傷,不少還是重傷。 夜水和族長趕到時,不少重傷的族人在見到城內(nèi)凡妮莎的雕像之后便痛苦地咽了氣。 “前往鳶尾魔狐的道路被一只塞列爾的軍隊堵截了,他們依靠魔法師構(gòu)建的屏障進行掩護,截殺來自各個方向的信使,導(dǎo)致我們收不到來自前線的第一手消息。” “我們的隊伍在主道上遭遇了他們的突然襲擊,還遭遇了包圍……” 幸存的族人說出的每個信息都讓夜水的眉頭緊皺,聽到后來,夜水驚訝了,然后怒不可遏。 她沖進了魔狐的駐地,找到了剛剛得到消息的大可露兒。 得到消息的路禹還有小可露兒趕到現(xiàn)場時,氣氛格外地壓抑。 一直沉默不言,只是注視著大可露兒的夜水眼神冰冷,她忽然一手指著不遠處的凡妮莎神像,厲聲說道:“藍水所作所為,都對得起母神凡妮莎?!?/br> “你請求我們一起討伐塞列爾,我們藍水本就有退路,完全可以一退了之,不讓族人流血?!?/br> “但是這些年藍水多少受到周邊種族的照顧,他們或強或弱都在藍水被塞列爾人欺負時提供過幫助,藍水記得他們的恩情?!?/br> “你讓我們出糧,好,我們藍水別的不多,糧食一定管夠,母神凡妮莎庇護著我們,這里總是能大豐收。” “你讓我們出人,也行,雖然我們?nèi)丝谏?,但是我們實力不差,五階的族人也心懷熱血,希望一洗塞列爾欺辱藍水的恥辱。” “但是……” 夜水渾身魔力涌動,小可露兒連忙為自己的jiejie釋放了土屬性的護盾。 躁動的風刃在地面,墻體上留下一道道深淺不一的痕跡,猶如巨獸爪痕。 大可露兒身前的桌子四分五裂,上面擺放的,從前線送來的信息也被撕成了粉末。 濺射的木屑,揚起的塵土,掉落的墻灰中,夜水惡狠狠地說。 “我們的族群雖然年輕,但是我們不傻,別,騙,我,們!” 匆匆趕來的狼人一族看到這個架勢,不知道該站到哪邊。 這群憨厚的老大哥下意識想要打個圓場,卻被夜水飛出的風刃劃傷了手。 “這是我們跟鳶尾的事,想看戲就站著看,如果說情,就請你們即刻起,離開藍水城!” 這時,路禹才對夜水的另一個身份有了實感。 那個在大濕地希望有認同感,和自己時不時開個玩笑的六階魔法師夜水,是藍水一族的領(lǐng)袖之一。 “一支一萬多人的整編軍隊進入了摩斯塔納中部平原,他們越過重絨戰(zhàn)場急行軍,穿插到了你們鳶尾魔狐一族的地盤附近,并在那里建立了防線,隔絕了糧食轉(zhuǎn)運通道,痛擊了各族的援兵。” 夜水聲音越來越冰冷:“可露兒,你不要和我說,有著最多信使的鳶尾一族,對此一無所知。” 夜水的話讓路禹,小可露兒,還有剛剛到場的狼人瞪大了眼睛。 一萬多人的整編軍隊竟然已經(jīng)穿過了重絨主戰(zhàn)場,什么時候,怎么穿過的? 路禹看了一看沒被夜水風刃破壞的地圖,找到了重絨主戰(zhàn)場的位置,視線往下移動,又找到了位于整個摩斯塔納中下位置的鳶尾一族所占據(jù)的大塊地盤。 狼人大哥也是夠生猛,夜水魔力迸發(fā),壓得整個房子里的人都喘不過氣,不敢隨意動彈,可是他們跟沒事人一樣走到了地圖前,用爪子戳著地圖,找到了路禹視線落下的幾個點,拿起桌上的鵝毛筆涂涂畫畫。 然后,他們的視線跟路禹一樣,落在了大可露兒身上。 大家都明白了夜水暴怒的原因。 這是一只一萬多人的大軍,如果按照急行軍的配置,他們的先鋒必然是騎兵。 但是這一萬人既然能原地建立防線,必然不可能只有騎兵,按照常規(guī)戰(zhàn)略配置,也許配備三分之一到一半的尋常步卒是比較合理的。 那么問題來了,騎兵轉(zhuǎn)進如風,所到之處,暗哨斥候都被魔法師解決,導(dǎo)致他們?nèi)肭值南o法傳遞,這可以理解。 但是一個帶著大量普通士兵的大軍,行軍過程肯定沒法掩蓋自己的痕跡,不存在說來去如風,無法收集到信息的可能。 那么信息呢? 藍水由五百名五階組成的糧食轉(zhuǎn)運小隊完全是一頭撞進了塞列爾的包圍圈當中,能逃出重圍也是因為他們足夠生猛。 藍水平均五階戰(zhàn)力的運糧隊讓塞列爾的士兵始料未及,在合圍形成之后,藍水人迅速抱成團,辨認好方向開始了集體突圍。 他們兇悍的戰(zhàn)力迎來了疑似六階魔法師的襲擊,在犧牲了大量的族人拖住幾個六階魔法師之后,剩下的人才僥幸殺穿了重重圍堵,沿路告知各大種族塞列爾人就在附近的消息。 直到這時,其他種族才知道,位于整個重絨戰(zhàn)場的大后方,竟然有一支一萬人的大軍在活躍著。 考慮到他們深入敵后,不可能有太多的補給,因此他們極有可能實行的是因糧于敵打法,每到一處會把當?shù)氐姆N族屠戮一空,將所有的糧食納入行軍所需當中,然后迅速轉(zhuǎn)移,重復(fù)這種打法。 尚且不知道有幾個種族已經(jīng)倒在了他們的屠刀之下。 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這不是幾百人,幾千人,而是一萬人! 哪怕這一萬人是通過地形復(fù)雜的山地進軍,繞開了諸多種族的視線,不久前才殺到了鳶尾魔狐的地盤附近。 但,這是誰放過來的? 哪條防線漏的勺? 夜水咬著牙,因為過于憤怒,聲音都有些發(fā)顫。 “不要騙我們,我們是盟友?!?/br> 大可露兒神情凝重,她對著自己信仰的狐神發(fā)誓之后,申辯道:“前線戰(zhàn)場的信息由龍和精靈提供,魔狐的主力基本在協(xié)助巨人,因此我們的信使只在后方活躍?!?/br> “仔細想想吧夜水,在復(fù)雜的戰(zhàn)場上,只有翱翔于天際的飛龍與鷹身人才是最合格的信使,我們獲得的信息也基本來源于他們?!?/br> “從半個月前開戰(zhàn)起,我們從前線獲得的信息就很少,飛龍信使上一次向后傳遞信息還是三天前,考慮到塞列爾的行軍速度……他們至少是七天前就突破了重絨戰(zhàn)場進入后方開始急行軍?!?/br> “這件事與鳶尾無關(guān),問題出在前線。” 在房間內(nèi)圍觀的霧妖左看看,右看看,大惑不解的她變成了夜水的模樣,歪著頭發(fā)問。 “為什么不說問題出在龍族呢,他們又是聯(lián)軍領(lǐng)袖,又是信息轉(zhuǎn)運樞紐,出了事總得找他啊?!?/br> 西格莉德一把按住霧妖,把她往自己身后塞。 路禹嘆了口氣。 小孩子說話總是天真無邪。 而天真無邪的話總是能很好地消弭蔓延開的緊張氣氛。 果不其然,夜水收斂了氣息,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柔和了起來。 見狀,路禹背在腰間的手偷偷給霧妖比了個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