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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召喚物很奇怪 第195節(jié)

    “報告,北城外被截斷的騎兵報告稱,北城門處臭氣熏天,爆炸時噴發(fā)的……疑似是糞便……目前尚且無法找到溫斯特爵士。”

    傳令官說話時硬生生斷了兩次。

    聽到傳令官的話,被塞列爾派來第七軍解放高階戰(zhàn)力,協(xié)助指揮的貴族驚訝程度不亞于前線的將士。

    正在吃東西的素那法直接停了下來,然后……吐了。

    歐爾庫斯捂住了額,這是他最近第二次聽到關(guān)于糞便的消息了。

    之前伊扎雷比被糞便勸退,還被淋了一身“金汁”的事已經(jīng)傳到了比迪利斯陛下那里,據(jù)說比迪利斯一整天都沒有和臣下們說話,就連貼身服侍的仆人都打死了兩個……

    畢竟塞列爾精銳騎兵被糞便阻止了進攻,這也太丑陋了,哪怕塞列爾統(tǒng)治了摩斯塔納,這里的種族也會把這件事代代傳下去……

    “報告,北城外的騎兵無法進軍,北城門損毀嚴重已經(jīng)塌陷,碎石,泥土……還有糞便覆蓋了那里,如果沒有人打掃,他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br>
    “……”

    營帳內(nèi)無語的貴族們重新審視了戰(zhàn)場后,咬牙說:“讓后備役的魔法師前往那里配合騎兵,讓奴隸們協(xié)助工兵打掃北城門?!?/br>
    聽得出暫時不需要自己的協(xié)助,歐爾庫斯和吉爾巴托斯離開了營帳。

    六階魔法師被狗急跳墻的低階魔法師圍毆也是會死的,高階戰(zhàn)力的損耗對帝國不利,因此他們在這場戰(zhàn)爭中的作用更像是保險絲。

    無論是他,還是羅沓,素那法之流,都是保證藍水必然覆滅,并且垂死掙扎掀不起浪花的人。

    盡管藍水屢出奇招,甚至用出了糞便惡心人的招數(shù),但是在歐爾庫斯看來這也算是黔驢技窮了。

    他確實惡心到了塞列爾,但是也只是一時,死去一個爵士,一堆精銳騎兵,對于整體戰(zhàn)局并無影響。

    “你覺得藍水能撐幾天?”吉爾巴托斯問。

    “我覺得半個月是可以的,他們的戰(zhàn)斗意志很頑強?!?/br>
    “哦,評價很挺高的,素那法和羅沓都說藍水頂不過七天,七天后,藍水就將被踏為平地?!?/br>
    “哎,我和你說話呢,怎么沒反應(yīng)啊。”吉爾巴托斯在歐爾庫斯面前揮了揮手,“想什么呢?”

    歐爾庫斯從愣神中結(jié)束,他像是頓悟了什么,急速趕往營帳中,向正在調(diào)度的人進行了申請。

    “我想去北城看看?!?/br>
    一眾人用怪異的目光看著歐爾庫斯。

    北城現(xiàn)在遍地污物,現(xiàn)在過去看什么?

    看屎?

    第180章 血rou災(zāi)禍

    能掌控的魔力越多,創(chuàng)作出來的魔法也就擁有更多的可能性,這是魔法師在踏上魔法師道路時都知道的一句話,也是低階與高階魔法師最大的差異。

    成長于摩斯塔納,這片大陸最強也就只有六階的情況下,夜水無法想象,七階以上的魔法師使用的魔法究竟與六階有什么不同。

    現(xiàn)在她知道了。

    塞列爾騎兵在踏入預(yù)設(shè)法陣的那一刻便開始冒火,這些火焰如同跗骨之蛆,無論怎么拍打都無法熄滅。

    幾乎是在幾秒鐘之內(nèi),這一小撮火焰便開始猛烈地燃燒,被燒成火人的塞列爾騎兵凄慘地嚎叫著,他們跳下著火的戰(zhàn)馬,在地上不停地打滾。

    有魔法師識破了其中的關(guān)鍵,勒令騎兵不能停,繼續(xù)向前,然而隊伍最前方的騎兵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一堵燃燒的火墻緩緩從地面之下升起,將整個街區(qū)封鎖。

    數(shù)百人塞列爾騎兵像是被鎖在一塊烤架上,隨著法陣的明暗,不斷地變成一具具焦尸。

    法陣中的騎兵或是撞擊法陣,或是跪地祈禱,或是驚慌大喊,但是這都無法改變自己死亡的命運。

    站在高處的夜水感覺自己呼吸有些困難,她緩緩地扭頭,看著正在飄動的那團霧氣,但是卻忽然想起,對方?jīng)]有表情。

    夜水無法和璐璐緹斯對話,盡管她從路禹那里知道,這就是一位七階魔法師,但是聊天室位置有限,她根本進不去。

    為了能夠配合璐璐緹斯的工作,夜水就成為了璐璐緹斯的“提線木偶”。

    璐璐緹斯飄到夜水身上,以觸手控制了她的上半身,以此布置七階法陣。

    這樣的法陣有很多,效果也各不相同,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璐璐緹斯提供的法陣,一個比一個兇殘。

    根據(jù)另一個街區(qū)的傳令官報告,那里的塞列爾騎兵觸發(fā)法陣之后轉(zhuǎn)瞬就被大火吞噬,被火焰燒化的身軀中竟然誕生了一批擁有人形輪廓的“火人”,這些火人紛紛撲向距離自己最近的同伴,將他們活活燙死……

    有的街區(qū)傳令官則報告,有塞列爾士卒進入法陣之后地面迅速升溫,即便塞列爾魔法師用水魔法也無法降溫。

    緊接著,在熾熱的地面上,一道道火舌噴涌而出,化作藤蔓,死死地捆住法陣上方的塞列爾士卒,將他們拉拽倒地,活生生烤死。

    路禹得知這些消息時背后發(fā)涼,此前他知道璐璐緹斯喜歡玩火,而且還是個爆炸天才,但是她到底會什么樣的火系魔法,路禹不得而知,畢竟現(xiàn)在的她只能發(fā)揮出三階的實力,用的也基本是三階的魔法,而這些三階魔法看上去實在平平無奇。

    “這些都是你發(fā)明的?”

    璐璐緹斯似乎是感知到了路禹的想法,嘆了口氣:“不全是,而且其實這些魔法大多是失敗的作品?!?/br>
    “這樣了還是失敗的作品?”路禹驚呼。

    “合格的高階魔法要符合穩(wěn)定,高效率,容易釋放,消耗低等要素,而這些魔法,要么浪費魔力,要么不太容易在實戰(zhàn)中運用,要么穩(wěn)定性很差……”

    “轟!”

    聊天室對話的同時,藍水城內(nèi)發(fā)生了爆炸。

    路禹抬頭望去,不遠處的一個街區(qū)黑煙彌漫。

    “應(yīng)該是某個法陣不穩(wěn)定,炸了?!辫磋淳熕菇又f,“這些魔法是為了應(yīng)對其他高階魔法師創(chuàng)作的,用來對付這些士兵綽綽有余了?!?/br>
    綽綽有余?

    大炮打蚊子!

    路禹忽然有些理解了璐璐緹斯一路上很克制的原因。

    她所知道的知識,對于本地的土著而言實在太強大了,強大到只要成功運用便能帶來數(shù)不勝數(shù)的死亡,即便有六階魔法師坐鎮(zhèn)也無法阻止她,因為雙方對于魔法的理解已經(jīng)有了差距。

    因為她確實是天才。

    在最高戰(zhàn)力只有四五階的地方,她只要使用自己的知識便會影響當?shù)氐膭萘ζ胶?,而一旦與當?shù)氐娜松钊虢佑|,即便是出于好意留下知識,都可能為這個地區(qū)帶來意想不到的災(zāi)禍。

    為了避免那種可能性的發(fā)生,她只能最大程度的抑制自己在知識方面的傳授。

    “你現(xiàn)在正在布置的那個法陣,能殺死多少階的魔法師?”

    各大街區(qū)為了路禹戰(zhàn)術(shù)擦屁股的法陣布置起來都很簡單,唯獨現(xiàn)在這個,夜水服用了不少璐璐緹斯提供的藥劑,吸收了大量的魔核跟水晶,都沒有刻畫完畢。

    法陣的復(fù)雜,遠超夜水的想象。

    法陣布置的時間,超乎了路禹的估計。

    而璐璐緹斯對此的回答是“這個法陣和別的不太一樣?!?/br>
    “不太清楚,我之前沒用它殺過人。”

    璐璐緹斯的話讓路禹噎住了,好一會才吐槽:“可你花的時間還挺長的?!?/br>
    璐璐緹斯強調(diào)道:“雖然我沒用它殺過人,但是它被創(chuàng)作出來卻是為了對付一個你知道的人,而且她的確吃了大虧。”

    “誰?”

    “兔子?!辫磋淳熕拐f,“如果以后你見到她,對她說燎兔毛,她的表情一定會很有意思?!?/br>
    ……

    ……

    歐爾庫斯趕到了藍水北城外,正如傳令官所說的,這里真可以說是臭氣熏天。

    目之所及,北城的殘垣斷壁全部被染成了黃褐色,那些污物落地時留下的濺射狀痕跡到處都是,濃郁的臭味不斷地飄散,使勁地往每個人的鼻孔里鉆。

    塞列爾專門負責修路搭橋,清掃戰(zhàn)場的工兵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慘烈的景象,如若不是軍令如山,他們甚至不打算在這惡臭的地獄里工作。

    不情不愿來到這里的工兵紛紛催促著被塞列爾抓來的各族奴隸工作,自己則是能偷懶一點是一點。

    負責救援的醫(yī)師們帶著面具,從屎山血海中尋找著幸存者,強烈的責任感讓他們克服了惡臭,不斷地往返于甕城與北城外,然而他們的努力卻收效甚微。

    爆炸造成的第一次傷害,灼熱的金汁迸發(fā)的第二次傷害,金汁沖天而起又重重落下淹沒的第三次傷害,足以殺死任何沒有防備的士卒。

    醫(yī)師們找到的大多數(shù)齊整的尸體都有著大范圍的燙傷痕跡,比起那些在爆炸中死去的幸運兒,這些人承受的痛苦更甚。

    一具具殘缺不全的尸體,一個個散落各地被醫(yī)師們找回來的殘肢被擺放在一塊,在找到身份標識牌之后,它們就將被焚燒。

    忍著惡臭,獨自來到這里的歐爾庫斯看到了逐漸被水魔法洗凈的廢墟中裸露出來的人體零件,也見到了那些被堆積在一塊,在火焰中化為灰燼的尸體。

    血rou,殘缺,因為同伴身死開始升騰的怨氣,躁動的空氣,令人不安的廝殺聲……無數(shù)畫面在歐爾庫斯的腦海里交織,旋轉(zhuǎn)。

    因為召喚事故受傷的眼球開始刺痛,歐爾庫斯渾身不住的顫抖,一股由靈魂深處沖出的悸動開始嘶吼。

    任由那個沖動引誘著自己的內(nèi)心,歐爾庫斯用力地冥想,在內(nèi)心深處呼喚……

    如同老式留聲機開始運轉(zhuǎn),那些親眼目睹,而非書中描述的內(nèi)容填滿了靈魂深處的每一個角落。

    “召喚它?!?/br>
    那聲音仿佛從無限螺旋的階梯盡頭飄來,于思緒中掙扎的歐爾庫斯伸手想去抓住聲音的源頭,卻在驟然間大汗淋漓地清醒過來。

    歐爾庫斯沒有去擦拭額頭布滿的汗珠,他激動地顫抖,生怕錯失機會的他迅速站起身,對著前方的廢墟伸出了手。

    “召喚儀式,開始!”

    “描繪……”

    那天晚上于自己面前奔馳的血rou戰(zhàn)車愈發(fā)地清晰,鮮明。

    “描述……”

    歐爾庫斯第一次違背了描述優(yōu)于描繪的召喚定律,草草地描述了血rou戰(zhàn)車的細節(jié)。

    仿佛冥冥中有一種力量告知他,無需那么做也可以成功。

    直到此時,周圍的人方才注意到這位無人陪同,漫步在前線的人竟是一名召喚師。

    而第七軍中,召喚師只有一位!

    他們紛紛抬頭,凝視著半空中正在不斷翻涌地那團光球,期待著從中降臨的召喚物。

    畸形的血rou于那里浮現(xiàn),暗紅色的身軀與白色的骨架一點點顯露。

    望著血rou戰(zhàn)車墜地,巨大的“車燈”接連閃動,仿佛在和自己打招呼,歐爾庫斯渾身顫抖,狂喜的他已然失語,渾身魔力被抽干,已經(jīng)透支的他強撐著酸軟的身軀站了起來。

    “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