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召喚物很奇怪 第383節(jié)
可為什么? 如果【除草機】早已在召喚池中,這個明顯形態(tài)可怖,畫風迥異的從未出現(xiàn)于任何一次召喚記錄中? “召喚你的第一個召喚師,也是最后一個?”想到了這一點的路禹神情凝重,另一個可怕的猜測也躍上心頭。 “接受、支付……” 除草機發(fā)出尖銳的嘯叫,充當足的觸手如坨掉的面條粘連在一塊快速地擺動,頃刻間便撲到了路禹身前。 大量的觸手將路禹捆成了粽子,這個異常不妙的感覺已經(jīng)有些久遠——璐璐恢復后他已經(jīng)沒有被觸手如此照顧了。 觸手越縮越緊,路禹甚至能聽到肋骨斷裂的聲響,這里分明是意識空間,但除草機卻在用蟒蛇狩獵的方式一點點扼死自己。 “接受……” “接受!” 觸手上遍布利齒的嘴發(fā)出滲人的“合唱”,路禹努力想要掙扎,但卻無濟于事,自他聽到除草機聲音起身子便已僵硬。 “你到底是什么?”路禹抗拒著不斷涌來,黏稠、惡心的思緒,咬牙切齒地問,“支付、接受、代價來回重復,你真的好煩,復讀機給我滾??!” 即便路禹以憤怒對抗源源不斷涌來的黑暗,但是視線依舊一點點暗了下去。 他引以為傲的召喚在這里根本無法使用,面對這個已經(jīng)開始占據(jù)自己意識的怪物,路禹又一次品嘗到了藍水城下的無力感。 晨曦破曉,溫暖柔和的光流淌于路禹身體之上。 沉重的意識迎來了潺潺流水,將無邊無際的墨色沖淡,在耀眼的輝光下,路禹突然再次奪回了屬于自己的意識。 纏繞著的觸手化為黑色的煙氣,剎那間消散,破碎話語組成的合奏也開始微不可聞,只留下龐大而丑陋的身軀抱著洶涌如潮的惡念化作一灘漆黑的液體癱軟于地面,用無數(shù)近乎融化的眼球怨毒的注視著路禹順著光柱飄向天光顯露之地。 幾近虛脫的路禹艱難地睜開了沉重的眼皮,看見塞格羅蹲在一旁,他努力地喘息,將手伸了出去。 看到路禹如此狼狽,想也知道遭遇到了十分厲害的怪物,塞格羅毫不猶豫地將他送回現(xiàn)實。 如同從云端直墜,與地面重重地完成一次親密接觸,路禹的身體條件反射地抽搐起來,努力地抗拒著。 “鱸魚!” 焦急的呼喚將路禹的意識拽回了軀體。 浸染仍在不遠處,手持神殿卷軸的璐璐就在身旁。 剛才發(fā)生的一切,在現(xiàn)實中僅僅只是短短的一瞬。 沒有對魔力進行節(jié)制,品嘗過無邊無際黑暗,在死亡邊緣徘徊的路禹再起召喚儀式。 面對著又一次將浸染觸及自己的rou傀儡,他憤怒地咆哮:“知識之書!” 古樸、厚重的書本橫亙于路禹與浸染之間,浸染思緒的海嘯沒有能將路禹又一次卷入黑暗浪潮,他緊緊抱著璐璐飄向了后方,站進她此前和塞拉一起布置好,未被地震摧毀的法陣中。 西格莉德準備的魔法水晶被幾位戰(zhàn)斗組成員粗暴的傾瀉進入法陣,逸散的魔力在法陣樹樁的脈絡中流動,共鳴在幾個呼吸間完成。 法陣光芒大盛,被路禹緊緊抱住的璐璐本想退出去,但那雙手格外有力。 “毀滅他們。” 知識之書空白的書頁上巨大的魔法陣浮現(xiàn)。 被阻攔的浸染正在啃噬知識之書的書頁,感受著突如其來匯聚的魔力,他們茫然地抬起頭。 無形的風刃掠過大地,一片又一片血霧轟然綻放。 【風刃】——無論初中高位階風魔法師都喜歡鉆研,種類繁多的魔法。 也是璐璐教會路禹的第一個實戰(zhàn)型魔法。 書頁翻動,暴躁的火元素凝聚,灼熱的氣浪制止了癲狂沖鋒的rou傀儡,巨大的人造太陽輕飄飄地墜落。 【火球術(shù)】——大多數(shù)魔法師學會的第一個實戰(zhàn)魔法,也是路禹這個懵懂的初學者以前衡量璐璐實力的標準——當然,也是璐璐最喜歡使用的魔法。 劇烈的爆炸中,知識之書再次翻頁。 晨曦領的泥墻下,奄奄一息的rou傀儡被旋風卷起,數(shù)道龍卷以犁庭掃xue之勢將因為爆炸沖擊波拍打到近處而僥幸未死的rou傀儡請走,興奮地切割開后續(xù)rou傀儡的陣型。 【風旋】——路禹第一次覺醒魔力后無師自通的小把戲,雖然被璐璐吐槽很孩子氣,但是她卻很認真的講解了風旋高位階的魔法表現(xiàn)。 焦土之上,滿地碎石飛速向著知識之書前方聚攏,guntang的石礫磁石般緊密吸附,圍繞著一抔泥土核心,滑稽丑陋的石巨人緩緩站起,除了龐大一無是處的他抬起簌簌落石的腳,碾死了一堆又一堆的螞蟻,旁若無人的踏出了一條血淋淋的道路。 【喚石】——四階土屬性魔法,當?shù)弥R之書能夠?qū)⒁呀?jīng)學會并成功使用的魔法錄入釋放后,璐璐興奮地拿著自己珍藏的魔法手冊,介紹了獨眼火焰巨人的青春版。 “努力學,我會的,以后你一定也會?!北е謨缘蔫磋葱χf。 銀色的楓葉于書頁上閃爍,絢爛的光如滾滾洪流從楓葉中咆哮著沖出,rou傀儡們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便被淹沒,身體輪廓在光輝中逐漸模糊。 【光輝之潮】——五階光屬性魔法,通用性極高,教國光輝化身的秘傳魔法。 “曾經(jīng)的秘傳罷了,雖然現(xiàn)在仍然保密,但是知道的人也不少……我?guī)湍阆蛉瓎杹砹耍梢阅萌ヌ顣鴰?。”說這話時,璐璐十分得意。 感受著遠處魔法釋放帶來的陣陣波動,被路禹摟在懷里的璐璐羞澀之余驕傲地說:“還好我?guī)湍闾盍藭鴰?,不然以你貧瘠的魔法基礎,知識之書哪能有這么強的破壞力,你啊,還不快點……” “嗯,謝謝你?!?/br> “哎?”璐璐瞪大了眼睛。 以前每次這么說,路禹總會戲耍她,從來不會正經(jīng)回應,可這一次…… 璐璐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jīng)被鱸魚抱了很久……從未有過。 隨著知識之書的洗地轟鳴,浸染的慘叫正在遠去,璐璐的心怦怦直跳,聲音愈發(fā)清晰。 “其實一直以來我都知道……如果只有我一個人,什么都做不到……幸好碰到你?!?/br> 璐璐呼吸變得急促,臉也變得guntang,她想要抬頭去看路禹的臉,但是又有些不敢,只得胡思亂想起來。 “璐璐……嗯……我……其實……” 路禹醞釀著,斟酌著…… 歡呼聲飄入了兩人的耳朵,此起彼伏,盛大熱烈的掌聲夾雜其中。 知識之書感受到了路禹的憤怒,不留余力地追殺著失去通訊塔指揮的rou傀儡,書頁的翻動聲已成浸染的喪鐘。 但掌聲并不是給了它。 不明所以的璐璐從路禹松開的手臂中飄了起來,她看見舉著武器的大家望向了同一個方向。 須臾提著五顆不同種族魔法師的頭顱出現(xiàn)在了尸山血海之上,她高舉起那些頭顱,任由血液滴落自己的臉龐,像極了吟游詩人故事中的邪惡反派,邪魅猖狂地笑著。 但此刻,她卻是解除了晨曦領此次圍城危機的英雄! “夸我!” 須臾竟然不是通過刻印召喚物的精神渠道向路禹索取,而是大聲地向著整個晨曦領大喊。 一時間,喧鬧的晨曦領陷入了寂靜。 眾人用了好一會才意識到,須臾沒在開玩笑,也沒有說錯……她是認真的! 如此豪氣干云的氣勢,索取的東西竟然如此可愛…… 在反應過來后,贊美之詞不要錢地往外丟,一個個唯恐落后于人,扯著嗓子高聲吶喊,從相貌到實力,從實力到性格……須臾全方位地受到了大家的照顧,就連路禹也在愛屋及烏中得到了贊譽。 須臾并不高興,在意識到自己沒有調(diào)整頻道后,她便捂著臉低下了頭,贊美的聲音則是讓她的頭越來越低…… 她突然很想向土木組長萸草學習挖洞…… 路禹無可奈何的搖頭。 這倒霉孩子總是會為一些中二的事情買單……這一次的羞恥感估計短時間內(nèi)無法遺忘了。 須臾斬殺魔法師的過程有些泛善可陳,不受浸染的她行動速度奇快,被浸染的他們普遍有明顯的施法前搖,無法有效配合到一起的魔法師只是給予了須臾追擊上的壓力——離開路禹一定區(qū)域,她便會消失,返回。 “這下晨曦領就安全了吧?!表汈У靡獾貑枴?/br> 誰知,路禹搖了搖頭。 “可我已經(jīng)把信號塔給……” “如果猜想為真,那么只要區(qū)域范圍內(nèi)還有合適的載體,它便可以通過聊天室喚醒浸染的原有意識,亦或者它親自降臨!” “而且我懷疑,它剛才已經(jīng)有意識碎片或是別的什么降臨……”路禹看向璐璐,“如果不是璐璐及時察覺到了我的異常,為我使用了卷軸,那么我可能已被它浸染?!?/br> “降臨……你看到了什么?”塞拉忙問。 路禹問璐璐:“還記得你手把手引導我進行第一次召喚,最終出現(xiàn)的那個召喚物嗎?” “我懷疑,那與浸染根源有關(guān),是只有一位召喚師目睹過的怪物!” …… …… 法古塔爾,昔日教國富饒繁盛的巨型城邦一片死寂,顏色艷麗的浸染蝴蝶占據(jù)城邦已經(jīng)十幾日,抵達此地后它懸浮于半空,蝶翼舒展,投下一片斑斕的光影,將城邦中央的街道點綴得如夢似幻。 與上岸后的浸染巨人一樣,蝴蝶陷入了靜默,而那些曾聚攏于翅膀下的浸染在進食本能驅(qū)使下紛紛離開了此處,伴隨著他們的四散,這座名城也變成了神明不忍直視的地獄。 路禹掙脫開【除草機】后,浸染蝴蝶觸角微動,伸展的蝶翼輕輕揮動,如標本般橫于法古塔爾上空的身體重新運轉(zhuǎn)。 它一點點轉(zhuǎn)動身軀,觸角指向了晨曦領所在的方向。 在停滯了許久后,寬大的蝶翼拍打著,浸染蝴蝶再度啟程。 第372章 你們必將遺臭萬年 “喀勒要塞遭遇數(shù)倍于守軍的浸染襲擊,伯頓軍團長為了后方成建制部署的各族援軍能夠順利撤退帶領軍士死守要塞……” “六日前失聯(lián)的月江防線確認失守,據(jù)撤退的白翎精靈描述,瑞安男爵臨時接替了被浸染的科爾斯軍團長,為了不讓戰(zhàn)線糜爛潰敗,導致浸染直線沖擊后方……他們向史萊姆王借用了元素精粹……” 為狄維克念戰(zhàn)報的書記官看著卷軸上的文字,頓了頓:“瑞安男爵帶領軍團殘部以自爆的形式炸開了月江,引江水暫時阻擋了浸染……獵鷹第七軍團全部殉國……” …… 書記官仍在繼續(xù),坐在一旁的狄維克臉色愈發(fā)陰沉,伴隨著黑鸮在地圖上標點,看著那隨著日期不斷縮減的梭倫國境線,他十分煩躁,但好在這幾日情況有了些許好轉(zhuǎn),讓的臉不至于陰沉。 但是對于軍團長們舍生忘死的舉措,他感到憤怒! 那些堪稱英雄的舉動狄維克只覺得愚蠢透頂,那是梭倫的精銳,而一個個軍團長,一個個爵士竟然帶領他們成建制走向死亡! 在書記官離開后,他一拳砸在沙盤上,大吼:“這群自我感動的傻子,梭倫的國土在淪陷,戰(zhàn)力在憑空消耗,整體實力在不斷衰退,我們在為其他種族做嫁衣!” 黑鸮以及大執(zhí)政官們?nèi)汲聊徽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