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召喚物很奇怪 第669節(jié)
“不客氣,其實你該謝謝路禹?!?/br> “你是真的很喜歡提他呢?!?/br> 璐璐咧嘴笑道:“那是自然?!?/br> 沒有外人,自然也就無需遵守繁文縟節(jié),當精心烹飪的佳肴擺滿長桌后,眾人便端著盤子,悠然地選擇合口的食物下嘴。 琳瑯滿目的蘿卜被影替雕刻成了餐盤邊上各種精致可愛的小動物,這群cao刀殺人的狠人與蘿卜較勁成果喜人,回到晨曦領,依舊可以發(fā)揚光大。 玫紅色的酒液絲滑地倒入玻璃杯中,路禹雖然不怎么喜歡喝酒,但面對浮萍的舉杯邀飲,他自覺盛情難卻,舉起酒杯與眾人碰了碰,微微抿了一口。 菜品反饋良好,璐璐依舊對烤制系列的菜肴,若非在乎些許形象,她應該是想抓著羊后腿抱著啃。 赫蘿菈則熱衷于各種羊下水,屬倉鼠的家伙幾乎沒有忌口,曾經(jīng)的生活條件不允許她浪費任何可以食用的部分,因此當薩維與浮萍委婉拒絕烤羊腰等邊角料時,赫蘿菈則是迫不及待地溜到了路禹身旁接管了這些美味。 裹著面包屑油炸的水產(chǎn)是浮萍的最愛,每吃幾口,她便會端著托盤去往艾蕾葛身邊。 艾蕾葛終于從夢境的疲憊中恢復了過來,起初的她仍下意識將浮萍視為敵人,但在勸說之后,親自使用血緣檢測魔法驗證的艾蕾葛終是疲憊地倒了下去——過往的十余年間,她所感受到的親情皆是虛幻,充滿了算計與利用,這讓涉世未深,始終受到掌控的艾蕾葛難以接受。 好在,時間推移,這對姐妹雖略顯生分,但已經(jīng)重新拾起了血脈相連的親情,對于親jiejie的投喂,艾蕾葛傻傻地坐著,像是剛剛出生的雛鳥,微微張嘴,等待著刀叉將食物送入口中。 伊萊與雷芙湊在一塊挑蘿卜,喝羊湯,滿臉陶醉。和浮萍一路顛沛流離,除了復仇別無她想的雷芙正在適應身邊多出的另一個人,以及他所帶來的另一種生活,但她顯然做不到溫柔,粗獷地大吃大喝相信在任何貴族場合都會被視作野蠻,但伊萊只是淡然一笑。 “博格特家就是這樣,我們家的先祖溫特不也娶了一個不知禮儀的鄉(xiāng)下女人嗎?凡事大不過我喜歡?!?/br> 真誠永遠是必殺技,也是傲嬌特攻,伊萊第一次說這句話時便讓仿佛有多動癥的雷芙安靜了好半天,那本來就因為毒素影響變得混亂的大腦在那一刻應該是過載了。 人漫長的一生往往會迎來數(shù)個短暫、或是永遠改變的人或事,雷芙毫無疑問就是那個關鍵人。 伊萊,這個不久前還靦腆的召喚師現(xiàn)在已經(jīng)學會窮追猛打,哪怕是吃飯也緊貼著雷芙,手指緊扣對方的手掌。 路禹猶記得,第一次牽手,他可是被摔了個大跟頭,現(xiàn)在看上去,害羞的雷芙已經(jīng)被迫習慣了。 瞥見這一幕,路禹不由得偷瞄塞拉一眼,卻意外發(fā)現(xiàn)她也在斜著眼睛觀察自己,視線略微接觸,她便立刻轉(zhuǎn)過頭去,只留給路禹一個后腦殼。 但這也不錯,從后面看,耳朵也很可愛! 意識到路禹在做什么的塞拉索性把耳朵完全耷拉下來,緊貼頭發(fā),只給路禹看到耳根。 路禹憋著笑,特意繞到塞拉身前,當著她的面附身和璐璐說起了悄悄話。 眼見兩人有說有笑,塞拉心癢難耐,情不自禁地讓耳朵微微掀起一個小小的弧度,試圖聽到更多細節(jié)。 對話戛然而止,路禹揉了揉璐璐的腦袋,為她拿來了一份烹調(diào)羊rou留下的rou汁澆在米飯之上。 璐璐的好胃口仍在繼續(xù),嗚咽島之后她的飯量增大了一些,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能吃總不是壞事。 “干嘛……示威嗎?”塞拉沒給路禹好臉色,自顧自地吃著碗里的烤rou。 “你耳朵一顫一顫的樣子……” “你真是……”塞拉說道一半連忙壓低自己的聲音,她嗔怒道,“夠了??!” “讓我摸摸耳朵好不好,可以告訴你我和璐璐說了什么哦?!?/br> “那你別說好了?!笨创┝寺酚淼膱D謀,塞拉堅決拒絕。 除開被窮追猛打當晚的記憶,現(xiàn)在她的腦海也時不時會閃過耳朵像是玩具任由路禹撫摸那一刻的場景,身體像是記住了某些關鍵的訊息,每次回想,耳朵都會癢絲絲的。 不能再給這只水產(chǎn)第二次機會……至少在他真的確認璐璐的心思前必須這么做! “好啦,不調(diào)戲你了,我問了璐璐關于元素法陣的事情,雷芙已經(jīng)把知識全都制成卷軸,估計我們離開時就能收獲一份驚喜。” 雷芙用來襲擊杜爾德蘭顯貴的大型元素法陣,能夠結(jié)合召喚物運作,對于晨曦領而言是絕佳的知識,而那份能將各類元素完美糅合的經(jīng)驗則是讓璐璐與路禹無比心熱。 自有塑形召喚物起,路禹就在思考能否讓元素凝聚為一體,塑形成體積更為龐大,威力驚人的巨型元素召喚物。 盡管塑形元素平日召喚出來彼此親密無間,但它們體內(nèi)所蘊含的力量注定了互相融合充足的那一瞬會引發(fā)強烈的元素波動,釋放出不亞于襲擊摘星者大比現(xiàn)場的恐怖元素潮,那是堪比燃爆,能讓地區(qū)范圍內(nèi)的物體都迎來元素層面腐蝕的恐怖災害。 以往只會出現(xiàn)在高階元素魔法師對轟中的災害,雷芙卻以一己之力還原,璐璐不由的感慨人外有人,學無止境。 “我記得你有個元素集合體的構(gòu)思,雷芙的經(jīng)驗與思路好像……” “回到晨曦領,我會重點著力這一點探索,一旦成功,這將會是前所未有的突破?!甭酚碚f,“迄今為止,還未曾誕生過組合形態(tài)的召喚物。” 自從兩人認識起,塞拉就不止一次聽到路禹念叨著想要召喚出機械、模塊化召喚物,并逐漸轉(zhuǎn)變?yōu)樵厝诤象w的構(gòu)思,如今看上去,這個愿望已經(jīng)有了實現(xiàn)的可能。 路禹說得眉飛色舞,塞拉也是嘴角止不住上揚,剛想附和這份喜悅贊美點什么,話到嘴邊卻又覺得已經(jīng)醞釀好的話語太過激動,索性把聲音降低了幾分。 “哦,是嗎,那恭喜?!?/br> “你的反應有些冷冰冰的啊?!?/br> “我只是在給你的期望降熱度,以免失敗獲得太強的挫敗感?!?/br> “是嗎,我為什么覺得是,你表里不一……不會是克制著心里的什么,不愿意表現(xiàn)出來吧?” 塞拉捋了捋在水晶燈下流淌著微光的淡金色的長發(fā),平靜地回應:“看來是最近的反應讓你產(chǎn)生了奇妙的錯覺?” “真的只是錯覺嗎……” 路禹接著切割羊rou的動作貼近塞拉,手臂的肌膚相近讓塞拉微微一愣,下意識想要拉開距離,但視線所及之處,璐璐竟然好奇地打量著這里,這讓她頓時不敢有更大的反應。 “璐璐在看??!” 塞拉保持著微笑,壓低聲音呵斥路禹,而后鎮(zhèn)定地給碗里添菜躲開。 眼見璐璐轉(zhuǎn)向赫蘿菈一側(cè),塞拉連忙大喘氣。 “這樣才對嘛,我難得鼓起勇氣做出了改變,在你適應了節(jié)奏轉(zhuǎn)變回去前,至少讓我多看看你這些反應吧?!甭酚砟坎晦D(zhuǎn)睛地瞄著因為剛才那番cao作再度聳立的耳朵,“以往我可是被戲弄的一方啊,現(xiàn)在有感受到我當時的心境嗎?” 雖然已經(jīng)意識到應對過去那個路禹的策略不再有效,但塞拉還是沒想到這只臭水產(chǎn)竟然能把這份主動保持這么久……就像是完全變了個人,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什么改變了他? 如果再不調(diào)整回來,完全就是被單方面調(diào)戲嗎……絕對不行,哪怕他真的實現(xiàn)了約定,這樣的事情也絕對不要……至少得是有來有回! “這條鱸魚!” 正想惡狠狠地警告路禹一番,他卻很會抓時機地去往璐璐身邊,這讓塞拉剛剛重整的氣勢完全打到了棉花上。 第682章 他鄉(xiāng)遇“故知” 杜爾德蘭的春天濕潤多雨,一連數(shù)日的陰雨讓博格特莊園彌漫著潮濕的味道,雨霧繚繞,遠方的景色朦朦朧朧,無法戶外活動的伊萊帶著雷芙在偌大的宅地中閑逛,牽手也逐漸推進為摟摟抱抱,雷芙那副扭捏羞澀,不太情愿的神情也逐漸被某種朦朧、曖昧的東西所取代。 自打總結(jié)召喚知識交予博格特兄弟后,路禹便十分清閑,作為吃瓜群眾,這兩人的戀情進展他盡收眼底,那股青澀的甜味令他時不時會心一笑。 塞拉坐在中庭廊下欣賞著毛毛細雨下萬物復蘇的勃勃生機,注意到路禹直勾勾地瞄著自己看了許久,緩緩抬起頭。 “你盯著我看什么?” “同樣是情侶,人家不僅牽手,還抱在一塊了,塞拉,我們不如……” 塞拉束緊自己的上衣,將散落在脖頸處的發(fā)絲捋出,輕輕地灑向身后,而后慵懶地拒絕道:“不行?!?/br> “我還沒說呢?!?/br> 塞拉冷哼一聲:“還用說嗎,肯定又是耳朵耳朵,你和諾埃爾一個樣,都是與眾不同的變態(tài)!” 沒好氣地說完,塞拉繼續(xù)打理自己有些褶皺的黑色禮服——嗚咽島的戰(zhàn)斗讓她最后一套合身的衣物損壞,在杜爾德蘭現(xiàn)買的幾件衣服顯著的不合身,尤其是上衣,總是會在奇怪的位置勒得她難受,訂制需要時間,因此她不得不選擇了一款風格酷似修女服飾的束腰長禮服。 這個著裝風格讓路禹一秒回憶起了兩人的初次相見,坐在笨龍身上俯瞰地面的塞拉逆著光,宛若籠罩在一層光環(huán)之中。 路禹嘀咕:“我們已經(jīng)是戀人了,摸摸耳朵不是很正常嗎?” “就算是戀人……”塞拉說完俏臉微紅,她的腦袋又一次叛逆地為她回放倒在路禹懷里那一幕,以及任由他捋耳朵的畫面,“總之……不要總是耳朵耳朵的,我們還有約定呢,約定!” 塞拉正色道:“璐璐還沒表態(tài)呢,你都沒能確認她的心意不是嗎!” “最近璐璐都在忙碌后遺癥慢性藥劑的制作,我不打算打擾她,并且……”路禹坐到塞拉身旁,冷不防牽住她的手,“我覺得,應該把這一切留到返回晨曦領,在我們共同經(jīng)營的領地,為這件事畫上句號?!?/br> 十指相扣,塞拉想要抽開,路禹貼到耳邊輕聲說道:“不讓我摸耳朵,至少就這樣保持一會吧。” “會有其他人來的!”塞拉連忙晃了晃腦袋,讓被聲音吹得有些酥麻的耳朵恢復正常,她左顧右盼,生怕有誰突然步入中庭花園。 路禹又主動撣去她顫動的睫毛上的細小水珠,這讓塞拉的皮膚泛紅,紅暈頃刻蔓延整張臉蛋:“放心,須臾和小蝠鲼會提醒我的?!?/br> 這已經(jīng)是不知道是被路禹一波攻破心房后的第幾次了,怎么越來越被動了呢……以前不是這樣的。 塞拉慌亂地回憶著從前隨意拿捏路禹,調(diào)侃得他滿臉通紅,要么是只能梗著臉和自己繼續(xù)話題的場景。 路禹沒有后續(xù)的舉動,這讓塞拉迅速平復了內(nèi)心的劇烈波動,再度冷靜了下來。 她不去想被路禹抓住的右手,調(diào)整了一下禮服,翹腿,左手托腮,嘟囔著:“真能畫上句號嗎,你可別把這點點勇氣全浪費在向我請求摸耳朵和牽手上了。” 路禹篤定地開口:“我相信以后我們的房間完全可以合并成一個?!?/br> 塞拉的手指猛地合攏,激動的她顫聲道:“你……你又開始胡思亂想了?!?/br> “勝券在握,只是時間問題罷了?!?/br> 路禹嘴角上揚,塞拉不會知道,早在斯萊戈時他便讓諾埃爾幫忙試探了璐璐的心思,那個羞澀之下從櫻唇中吐露出的結(jié)果正是讓路禹做出今日決定的基石! “喂,有人來咯。”須臾突然傳遞來了訊息,“卿卿我我先放一放。” 急匆匆而來的薩維帶來的是自家遠洋商船順利回返的好消息。 博格特的船員們正在與老管家一同清點著一車又一車的貨物,分門別類存入倉庫,至于銷售……薩維本身就是一位足夠精明的商人,若非如此,父母早亡的他們早就與博格特這個名字一同消失在歷史之中。 深知讓人賣命就必須給足獎賞的博格特家,他們的遠洋船隊獎勵遠超大多數(shù)貴族,這也使得這群窮苦出身的船員們愿意死心塌地地為他們賣命,不僅如此,薩維還創(chuàng)造性地提出了工齡賞額,在杜爾德蘭,他們是唯一一個會隨著工齡提升船員們獎勵的貴族,堪稱異類中的異類,甚至有人嘲笑薩維偽善,有人則嘲笑他十余年后會平白無故給一群老頭送出大筆的銀幣。 薩維索性禁止自家船員對外說明自身的獎勵細則,但從三位船主卸貨后一同提著一口大箱子,以自己名義給薩維購置了禮物這點來看,薩維確實深得手下的心。 “薩維老爺,這次航行依舊驚險萬分,您的善良又一次為我們掃平了怒海上的波濤,讓我們得以順利回返,您像是太陽,像是月亮,像是大海,像是大地,您的胸襟無人能及,我們祝福您……” 被赫蘿菈提醒來到地面的璐璐聽著這位胡子拉碴,皮膚黝黑粗糙的中年猛男拽著自己說著都拗口的詞語,像是棒讀一般抑揚頓挫地頌唱薩維,不由得掩嘴偷笑。 生硬的口吻同樣逗得其他人忍俊不禁,就連同為船長的另外兩個大漢也是尷尬地腳趾摳底,滿臉通紅。 薩維忍著笑,打斷道:“托比,你是從哪學來的頌文?” 托比船長停下了捧讀,尷尬地擦了擦臉頰上的汗,知曉自己成了笑柄的他漲紅了臉:“在科萊,用一枚銀幣和一位學者學的……他說粗鄙我的我們應當學會如何運用正確的修辭贊美自己的主家。” “一枚銀幣……”薩維干笑著埋怨道,“就為了這種虛頭巴腦的話術(shù),你花了一枚銀幣……你們兩個也記住了,我要的是你們的能力,不是讓你們來向我表演貴族那套繁文縟節(jié)的,你啊,凈給我整出一些奇怪的花活?!?/br> 路禹感嘆:“不愧是商貿(mào)大陸啊,科萊的人一段亂七八糟的話術(shù)都能賣出一枚銀幣,又長見識了?!?/br> “畢竟是看菜下碟、察言觀色第一名嘛,科萊的商人們是這樣的?!比胶偷馈?/br> 托比用傻笑化解著自己的尷尬,他忙不迭打開帶來的那口箱子,露出了精心挑選的禮物。 “薩維大人請看,這是我們一同為您與伊萊大人準備的禮物,放心,這些沒花多少錢!” 薩維湊上前細看,輕咦一聲后捧起一條白色的長條狀絲織物——至少看上去像是絲織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