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召喚物很奇怪 第773節(jié)
“你們運用我的力量,走向了我所不期望的道路,現(xiàn)在,卻將我對你們的鄙夷與蔑視認為是褻瀆,認為我狂傲妄言?” “如果你們口中的血rou之神,血rou之主真的存在,那就是我!”用所有人都能聽見的聲音,路禹沉聲宣布。 “狂妄至極!” 索菲亞身邊的血rou召喚物迅速凝聚為一柄巨劍,倏忽間飛馳至路禹的面門。 數(shù)根觸手電光火石間攔截而來,輕而易舉地洞穿了巨劍,將其吸吮成一坨干癟的rou塊。 “狂妄?”路禹冷笑,“我可以更狂妄一些……來吧,把你掌握的血rou召喚技巧都展現(xiàn)出來吧,我很想知道,你能把我怎么樣?” 路禹撿起失去索菲亞魔力供給,本該消失的血rou巨劍。 頃刻間,它恢復如初。 索菲亞愣住了。 第809章 鋼琴出獄 【鮮血泡沫】在人數(shù)上占據(jù)著絕對的優(yōu)勢,索菲亞一聲令下,血rou召喚物們咆哮著向前,體表未曾被完全轉(zhuǎn)化的血rou隨著劇烈運動不斷拋灑,將潔白的雪浸染成了腥紅。 血rou劍柄凹凸不平的顆粒狀rou芽如早春破土而出的嫩芽,在路禹的手心中蠕動,這種掌握著鮮活之物的感覺頗為怪異,但看著四面八方奔襲來的血rou召喚物們,一種急切地,想要揮舞的沖動令路禹舉起了巨劍。 感受到路禹對它造型的不滿,血rou巨劍一陣蠕動,它拋棄掉了多余,臃腫的血rou,完成了精簡,讓持有它的人能夠得心應手地揮動。 車車以一己之力阻擋了七只咆哮的血rou巨獸,它那靈活密集的觸手所到之處,血rou巨獸身軀干癟,就連cao縱他們的召喚師也像是被掏空了身體,雙目無神,恍惚著后退。 看著繞過車車向自己撲來的其他血rou召喚物,感知到那些已經(jīng)被醞釀好,即將釋放的魔力氣息,一種奇怪的沖動令他放棄了召喚,轉(zhuǎn)而……揮動! 淌血的血rou長劍劃破空氣,如同墨筆,潑灑著一抹詭異的鮮紅,在虛空中留下久久不曾散去的腥紅,以及仿佛撕裂了空氣的……氣息。 這是路禹來到這個世界以來為數(shù)不多手持兵刃戰(zhàn)斗——如果手中無鋒無刃的長劍也能被稱之為兵刃。 他的體術(shù)一向羸弱,有意改變被塞拉輕易放倒的現(xiàn)狀針對性向紫星學習,但起步時間并不長,可…… 路禹面前的血rou巨物身體歪斜,身體攔腰折斷,正緩慢地,傾斜著滑落地面——切面光滑整齊。 幾乎是本能的,路禹無視了其他正在撲向自己的血rou召喚物,徑直將長劍沒入裂成兩半還在掙扎著再度融合的血rou巨物。 黏腥的血液被抽動,富有生命氣息的力量被長劍飛速汲取,它像是針管,幾個呼吸便抽干了血rou巨物的殘軀。 心跳……路禹清晰感受到了手中長劍擁有了與生靈無異的氣息。 隨之而來的是咳血的沖動,克制的渴望隨著劍柄蔓延至手臂,起初那是一種顫栗,似是害怕,又似渴求,逐漸的,隱藏在其中的聲音逐漸清晰。 “給我,更多!” “你也想成為鋼琴,想讓我服從你?”說話間,路禹將其重重地扎進地面,“我給你什么,就是什么,向我討要?呵呵。” 路禹冷笑著揮手,土黃色的大碗長出了四個支架,高聳而起,將他庇護在身下。 沉悶的撞擊與打擊聲接連響起,大碗身體僅出現(xiàn)了幾道微不可查的裂紋。 隨著蝠鲼的現(xiàn)身,路禹幾乎是眨眼間就脫離了血rou召喚物的包圍圈,只不過,它把手中的長劍留在了現(xiàn)場。 “吞掉它。”路禹隨手點了一名正在cao作血rou召喚物的人。 似乎是被路禹先前的舉動震懾了,血rou長劍拔地而起,破空而去,還未到,劍尖便噴吐出一道血光,貫穿了來不及反應的召喚師的頸部,緊接著,長劍貫穿心臟,貪婪地開始了新一輪的汲取,最終只留下了一張薄薄的人皮,以及一些被血rou長劍嫌棄的身體部件。 索菲亞收起了臉上的輕視,神情逐漸凝重。 以血rou為外殖裝備亦或是武器,依靠給養(yǎng)不斷強化,這也是【血rou泉眼】中一種獨特的運用技巧,是只有位于第三梯隊的【血rou布道者】們才能掌握的知識。 真正能做到如臂指使地運用,應該是和她一樣,積累了無數(shù)運用經(jīng)驗,從實戰(zhàn)中完成了升華的【血rou祭司】們。 為什么……為什么這個人顯得那么的駕輕就熟,遠距離cao縱血rou長劍毫無晦澀感可言?他分明是第一次運用這份知識,那笨拙地,像是在嘗試著武器力量的舉措瞞不過她的眼睛。 還有,他到底召喚了多少召喚物,為什么目前還沒有一只消失? 想到這里,索菲亞收起了倨傲,她決心把對方視作與自己一樣水準的召喚師。 奪取手下的血rou召喚物,分解血rou巨物身上因為吞噬而增加的零件,索菲亞為自己打造了俄偌恩同款的盔甲,以及長槍。 “你們兩個,把召喚物,讓給我!” 索菲亞喝令之下,身旁兩位召喚師沒有絲毫猶豫,命令自己的血rou團子向索菲亞靠攏。 長槍貫穿血rou團子魔力維系的核心,槍尖抖動,將其撕得粉碎,濃郁腥臭的血漿噴泉般涌出,一道血線隨著槍尖一路流淌至槍柄,順著索菲亞的手指不斷滴落。 也是這一刻,進攻中的血rou召喚物齊刷刷后退,將戰(zhàn)場讓出。 路禹注視著索菲亞以同樣的方式摧毀第二只血rou召喚物,她的身體已經(jīng)繚繞著一層朦朧的淡紅色霧靄,渾身釋放著躁戾的氣息。 節(jié)節(jié)攀升的魔力告訴了路禹,索菲亞這么做的理由。 “原來是這樣,這就是通過血rou造物反哺召喚師的特殊技巧嗎?” 路禹贊許地鼓掌,搞不清楚情形的車車也隨之拍打著觸手,發(fā)出聲聲悶響附和。 這條血rou之路上,諸多的可能性已經(jīng)展開,從血rou外殖,血rou裝備,再到反哺召喚師進行強化,即便路禹厭惡【血rou泉眼】,也必須得承認他們在這條道路上的探索與鉆研精神,只可惜…… “才來到這片大陸,你就給了我一個驚喜,果然不能小覷任何一片文明傳承延續(xù)的大陸,不過,到此為止了,你……” 以話語鼓舞士氣,凝聚人心,索菲亞勝券在握時總會這么做,一位領(lǐng)袖必然要展現(xiàn)出其運籌帷幄的氣概才能懾服人心。 不過,這次她的話沒能說完。 路禹將血rou長劍喚到手中,吸食滿蘊含魔力的軀體,再度握于手中,他像是攥緊了一枚跳動的心臟。 在所有血rou召喚師的注視下,路禹的手指沒入血rou長劍之中。 血液橫飛,染紅了他的衣服,他的臉。 血rou長劍試圖掙扎,但突然間,似有什么力量撫平了它的躁動,令它平靜地碎裂,化作一道道紅光,注入路禹的身體之中。 “你……”索菲亞只覺得喉嚨干澀,呼吸的節(jié)奏也一下子變得混亂。 “這就是你反哺的滋味嗎,嗯,強化版的魔力恢復藥劑,強化版的短時魔力增幅藥劑,似乎還有一種與血rou召喚物親和的奇妙韻律在奏響……越強大的祭品,越強大的效果嗎?”路禹閉著眼睛,認真感受縈繞周身的力量,“值得贊嘆……那么,做好準備了嗎?” 最后一個音符落地,路禹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了原地。 即便索菲亞同樣得到了【血rou賜?!康男Ч?,但她仍舊無法看清運動中的路禹,暗紅色的身影之后是被拖拽出的道道殘影。 她沒有發(fā)動攻擊的機會……不,也許該說是,沒有資格。 凌厲的氣息如刀鋒割面,索菲亞下意識橫槍于胸前。 “噗嘰~~~” 血rou長槍應聲碎裂,血漿與rou末橫飛,索菲亞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身體已經(jīng)倒飛而出,若非其他血rou召喚師以血rou作物充當rou墊,她很有可能一頭磕死在參天大樹之上。 碎得四分五裂的長槍在路禹手中再度恢復原樣,他輕蔑地揚起下巴,無聲地笑著。 索菲亞拒絕了同伴的攙扶,她想要直視那個人的眼睛,但發(fā)癢的喉嚨卻讓她高傲的頭顱低了下去。 “咳咳咳咳咳……”她吐血不止。 “還有嗎?”路禹把玩著血rou長槍,欣賞著槍身上的經(jīng)脈紋路,略帶譏諷地問,“血rou召喚物的知識,我很感興趣,再展示一些吧,如果還藏著掖著,你可能……離不開這里哦?!?/br> 索菲亞的胸悶得厲害,窒息感油然而生。 邪門透頂! 怎么可能有人看一遍就能完美復現(xiàn)同樣的技巧,如果魔法知識如此簡單就能學到,又豈會出現(xiàn)壁壘,讓魔法師與普通人成為兩種截然不同的生命! 在場三十余位血rou召喚師如臨大敵,他們中最強的血rou祭司仍在劇烈咳嗽,而眼前敵人,卻在用冷冽的眼神,掃視著他們。 “看來你是打算藏拙了,就這么害怕我學走嗎?”路禹搖了搖頭,“既然如此……為你們犯下的暴行,付出代價吧!” 突然,路禹側(cè)過身,視野之外,白光一閃,駭人的槍芒擦身而過,破空的尖嘯聲延遲而至。 砂石碎裂,雪霧紛揚。 塵霧平息落定,索菲亞身旁多出了一個持槍而立,身著暗紫色盔甲的人,那釋放著微光的紋路,猙獰的線條,獨特的長槍標識,以及宛若龍骨打磨而成的頭盔,都彰顯著來人不凡的地位。 血rou召喚師之間的敘舊來了不速之客。 “你來得很不是時候?!?/br> “對你是如此,對我……親自走一趟,似乎化解了一場危局?!?/br> “俄偌恩軍團長嗎?” “在下,【貫穿】軍團長,塔雷?!?/br> 塔雷挽了個槍花,即便槍尖斜向身后,路禹仍能感受到其釋放出的凜冽寒意。 “晨曦領(lǐng)主,暴食者?!?/br> 聞言,被攙扶而起的索菲亞又是一口鮮血噴出,那張俏麗的臉煞白。 就連軍團長塔雷也愕然地瞪大了眼睛。 誰能想到,一場遭遇戰(zhàn),竟然出現(xiàn)了晨曦領(lǐng)的最高指揮官,軍團長的到來更是讓這份熱情如火的遭遇,添了一把新柴。 “晨曦領(lǐng)沒有可用之人了嗎,竟然讓領(lǐng)主親自迎戰(zhàn)這遍地的麻煩?!?/br> “軍團長閣下不也親赴嗎?” “哦,我不太一樣,我習慣在正式攻城掠地前,好好觀察一番敵人的防御構(gòu)筑,實地考察,一向是元老院禁止,我卻總是違抗而行的舉動?!?/br> “這不是個好習慣?!?/br> “我身邊的人也都這么認為,這會讓我陷入難以預測的險境,但今天不同……暴食者閣下,您似乎成為了我壞習慣的受害者?” 路禹輕蔑地笑了:“你似乎認為,我處于劣勢?” “我的部分親衛(wèi)即將到位,血rou召喚師們準備就緒,就連索菲亞……” 索菲亞雙眼通紅,魔力鼓動。 “她也打算一雪前恥,暴食者閣下,你要不要試著……逃跑?” “逃?”路禹搖頭,“剛才那些血rou召喚物的特殊運用對我而言并不痛快,用起來也生澀,其實我有更擅長的東西。” “哦?那是能讓我們止步不前的東西嗎?”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誰也沒看見塔雷是如何出槍的,守護在路禹身前的大碗憑借著下意識的反應為路禹擋住了可能致命的一槍——防御力驚人的它胸口被貫穿,槍尖幾乎穿透大碗身體直抵路禹心臟。 塔雷是個求穩(wěn)的人,從路禹篤定的語氣中,他感覺到了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