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召喚物很奇怪 第925節(jié)
帕蒂來到了萊昂斯身邊,哪怕是他,現(xiàn)在也猜到了晨曦之主沒死。 事已至此,再無回頭之路,帕蒂也只能祈禱藥效發(fā)作快一些。 隨著深坑附近的塞列爾精銳被無頭騎士與影替驅(qū)逐,一只巨大的蝠鲼充當路禹的翅膀,將他帶回地面。 帕蒂與萊昂斯狂喜,越聚越多的塞列爾內(nèi)衛(wèi)同樣激動地雙拳緊握。 只剩下一個晨曦之主! 進食中的血rou祭司突然嗅到了異樣的氣息,瞳孔巨顫,立刻帶著手中的食物后退了幾步。 路禹回望身后的深坑,冷笑連連。 煞費苦心啊。 沒想到哥布林王索蘭用來拉人同歸于盡的手段竟然在這里重現(xiàn),還是對付的自己。 人工開鑿,魔力感知自然無效。 爆炸的手段動用的也是工匠群體覺得相較魔力并無大用的火藥。 地底的毒氣甚至依賴于一群奄奄一息的劇毒魔物垂死掙扎釋放。 每一步,都把魔法師依賴魔力感知的弱點算計到位,這種返璞歸真的襲擊,確實防不勝防。 “你竟然沒有中毒?” 只有一位晨曦之主,這讓萊昂斯底氣十足地詢問起來。 “對塞列爾不甚理想的風評有些顧慮,所以來之前,我的妻子就在汽水里添加了一些不值一提的藥劑?!甭酚憝h(huán)視四周,坦然面對上千塞列爾精銳,“混合型魔藥,只要抑制了一種效果,就是廢品。” 路禹視線鎖定萊昂斯:“你就是塞列爾唯一的八階,也是那位口口相傳的,大召喚師。” “你就是那位梅拉知名的召喚師,暴食者路禹?!?/br> “看來我們都對對方有所了解?!?/br> “今天,有一些小小的杰作,還想請暴食者品鑒?!?/br> “如果是血rou召喚物,我品鑒的已經(jīng)夠多了。” “我的,可能有些特別?!?/br> 路禹循著感知在人堆中看到了用鮮血染紅了修女服的【血rou祭司】:“確實,有些特別。” 萊昂斯哈哈大笑:“這是與藍水奇跡同出一源的造物,吞噬、成長、進化,擁有無限可能,能以低階睥睨高階的神明寵兒!” “你或許見過無數(shù)劣質(zhì)、可笑的血rou召喚物,他們自詡與眾不同,實則只是一群成長之路早被鎖死的畸形體,我則不同。”萊昂斯得意地揮拳,“她,由我探索而出?!?/br> 路禹沒有打擾萊昂斯的盛大表演,曾經(jīng)他不理解為什么反派話總是話那么多,這些年的經(jīng)歷讓他逐漸理解,這些壓抑的天才總是需要獲得成就感與滿足感的。 踐踏另一個天才,能讓這非同一般的愉悅指數(shù)級暴增。 他承認了眼前之人的能力與才華,寬容地給予了這位召喚天才炫耀的舞臺后,才平靜地說道:“她確實很接近鋼琴了,恭喜你,擁有了我二十年前的水準?!?/br> 在另一位召喚師面前肆意炫耀的萊昂斯正享受著即將步向巔峰的滿足感與成就感,路禹的話讓他不屑。 “二十年前?二十年前,這世界上最出色的召喚杰作,就誕生在這片大陸上,那時候,誰知道你是誰?” 說著,萊昂斯隱約覺得這一瞬有召喚儀式涌動,但卻難以捕捉氣息何在。 路禹手掌一翻,手心中,一個藏身于黑白相間匣子里的“泥鰍”探頭探腦。 “你……”萊昂斯感覺到了什么,竟然任由路禹驅(qū)使那只召喚物吞噬了臨近的一具尸體。 看著膨脹到小狗大小的軀體,有內(nèi)衛(wèi)驚恐地叫出了聲。 “血……血rou怪物!” 知曉這名內(nèi)衛(wèi)參與過藍水大戰(zhàn)的同伴如遭雷擊。 “你沒看錯?” “我親眼看著他吃光了一個軍團,怎么可能認錯,是它,是這個邪魔!” 一瞬,恐慌傳遍了四周。 萊昂斯放聲怒喝:“鎮(zhèn)靜!” 強大的氣場壓下了sao動。 “你……是藍水英雄?!比R昂斯死死凝視著路禹,“你沒死?!?/br> “沒有?!?/br> “我曾聽傳聞說,你痛恨血rou召喚師。” “不是傳聞?!甭酚碛枰宰C實。 “你即是一切的開端,可你卻憎恨自己的造物?” “你可能誤會了,我不憎恨我所創(chuàng)造的血rou造物,我憎恨的是濫用血rou召喚物,肆意放縱內(nèi)心欲望,嗜血嗜殺,泯滅人性的畜生?!甭酚砺曇舯?,“我能保證這份力量在我手中不被濫用,卻無法保證你們這樣的人也能學會克制……” 路禹撫摸著如同小狗般蹭著自己小腿的鋼琴,頓了頓。 他看向不遠處的【血rou祭司】,換上了欣賞的語氣:“萊昂斯啊,說實話,如果只論你的能力,你在血rou召喚上表現(xiàn)出來的天賦,值得任何一位召喚師嫉妒,你的探索已經(jīng)很接近最初的血rou造物【鋼琴】,這也意味著,你幾乎就要觸碰到血rou吞噬一系的頂端?!?/br> “我不知道你為了她的降臨付出了多少,就結(jié)果而言,你的成功無人可以否定,成就無法被抹殺?!?/br> “但是啊……” “血rou降臨,是我為這個世界帶來的災厄,負責抑制災厄蔓延,是我應負的責任,”路禹眸子中揚起了狂風暴雪,“殺死你這樣的天才,是我在贖罪?!?/br> 寒意籠罩四周,每個塞列爾人都感受到了從路禹體內(nèi)涌動而出的魔力,以及駭人的……殺意。 “別虛張聲勢了,即便你在這一項上領先時代二十年又如何?!比R昂斯不忿地大喊,那張總是點綴著優(yōu)雅笑意的臉猙獰如惡鬼,“召喚一途,達者為先。” “況且,你不會以為這正氣凜然的話就能讓我退縮吧,你的【鋼琴】還沒有開始吞噬,而我的【血rou祭司】已經(jīng)飽食,正值巔峰,你要靠什么彌補我們之間的差距,憑借這些只有功能性卻沒有決定性力量的塑形召喚物嗎?” “吃了你,我就是血rou召喚先驅(qū),是真正的血rou主宰?!?/br> “你的成就,榮耀,盡歸于我!” 萊昂斯猛地揮手:“【血rou祭司】,給我吃,吃了他,補全自我,與我一起超越歷史,成為歷史!” 一片寂靜。 一道道視線落在以修女姿態(tài)現(xiàn)身的【血rou祭司】身上,似乎在好奇,她為什么無視了指令,仍在吞噬戰(zhàn)死者的尸體。 “你聽不到我的命令嗎,我以召喚主的身份下令,吞噬路禹和他的召喚物!” 與召喚儀式溝通的魔力作用在了【血rou祭司】身上,她姣好的臉蛋上霎時間被兇戾占據(jù)。 電光火石之間,她如同藤蔓的手臂便以橫掃之姿落在路禹頭頂,如果不是須臾與大碗現(xiàn)身阻擋,路禹已是一灘血泥。 路禹仍舊巋然不動,銳利的視線始終鎖定在【血rou祭司】身上。 “鋼琴……” 以為路禹要開始反擊,萊昂斯屏息凝神。 “把你身邊的兩具尸體,送給她?!?/br> 鋼琴沒有猶豫,拍擊之下,兩具尸體如同炮彈撲進了【血rou祭司】懷里,她來者不拒,立刻開始了進食。 “雖然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謝謝你的慷慨?!比R昂斯冷笑,“迎接你的末路吧,偉大的晨曦之主?!?/br> “對了?!?/br> 路禹的聲音似有魔力,讓萊昂斯高亢的笑聲停了下來。 “【血rou祭司】這個名字,是你與她共鳴后起的,對吧?” 被猜中過程的萊昂斯不做聲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br> 路禹肆無忌憚的笑聲讓萊昂斯大感疑惑,也不知所措。 他已經(jīng)沒有翻盤的機會了,哪怕剩下兩個晨曦之主都活著,都很難阻止進食完畢的【血rou祭司】暴走。 即便真有這么極端的情況發(fā)生,憑借著【血rou祭司】他也能成功遁逃。 反正,晨曦領也不可能將塞列爾屠戮殆盡,有朝一日,他同樣能帶著塞列爾東山再起。 自己進退皆贏,路禹鎮(zhèn)定的底氣到底是什么? “她這么強大,為什么不自稱【血rou主宰】亦或者【血rou之主】?” 話音剛落,【血rou祭司】渾身發(fā)抖。 路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血rou祭司】,回想一下,血rou一系最黑暗,最狂妄的本能是什么,那份特性,那份沖動……回想起來吧?!?/br> “那是【鋼琴】開啟的先河,也是你們由虛化實的一線希望。” 充滿慫恿的鼓動讓萊昂斯頭皮發(fā)麻。 他沒能理解路禹的謎語,但直覺告訴他,路禹在教唆【血rou祭司】做什么危險的事情。 “開什么玩笑,【血rou祭司】可是我的召喚物,她可不會……” “啪嚓!” 召喚儀式劇烈顫動,以魔力形式傳遞向【血rou祭司】的命令撞在了一堵密不透風的高墻之上。 萊昂斯遍體生寒,他僵硬地回過頭。 悄無聲息出現(xiàn)在身旁,那位美麗迷人的修女,向他敞開了溫暖的懷抱,咧開了血盆大口。 她的身體以鼻子為中軸線驟然開裂,萊昂斯像是蒼蠅,被這株奇怪的捕蠅草吐出的觸手緊緊束縛。 “你在做什么,我是你的主人,是召喚你的人,是創(chuàng)造你的召喚師!” 萊昂斯的腰發(fā)出了痛苦的悲鳴,他連忙高呼,試圖阻止【血rou祭司】,然而對方根本不為所動,而是伸出纖細的柔夷,摟住了他,確保他無法逃脫。 “你做了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為什么能cao縱我的召喚物!”萊昂斯兩眼通紅。 “就像你不知道我沒死一樣,當年【鋼琴】吞噬十萬人還有一個小小的后續(xù)?!甭酚響蛑o地笑了,“它還試圖吃掉我?!?/br> 鋼琴悚然一驚,連忙狂蹭路禹小腿。 “吞噬成長固然是一個強大的能力,但超過了召喚師本身能駕馭的臨界值,你們之間誰才是主人,就很值得思考了,尤其是……”路禹笑了起來,“你召喚的,是一個具備智慧的個體?!?/br> 【血rou祭司】吞咽萊昂斯過程中不斷瞟著路禹所在的位置,這個動作讓萊昂斯明白了自己最愚蠢的一點。 之所以血rou祭司只敢自稱【祭司】,是因為她知道,自己最終要侍奉更高位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