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召喚物很奇怪 第929節(jié)
塞列爾崩潰前夕,自知國祚危在旦夕的塞列爾人在佐列高斯的土地上里挑外撅,通過栽贓陷害,轉移矛盾等形式硬生生在共同反對塞列爾的各派勢力中制造出了嫌隙。 這些嫌隙演變成了塞列爾逃難后,佐列高斯流血的導火索。 數(shù)百年來,塞列爾人一直派遣有使者偷偷返回佐列高斯,在暗地里挑唆各方,升級矛盾,并最終導致了三十年前魔力潮后最大規(guī)模的戰(zhàn)爭爆發(fā)。 直到局勢逐漸趨于穩(wěn)定,佐列高斯各方整理混亂期間所得,坐在一起彼此交換了信息,才逐漸讓塞列爾這個背后黑手浮出水面。 塞列爾雖然離開了佐列高斯,卻一直想著重返故土,他們將摩斯塔納的土地稱之為神賜之地,佐列高斯則被稱之為靈魂安息之地。 理清事情真相的佐列高斯各方心力交瘁,虛弱無比的他們無力支撐起一場遠跨重洋的戰(zhàn)爭,面對在摩斯塔納日漸崛起的塞列爾,又急又氣。 如果不是晨曦空島兩發(fā)【紅色閃光】令塞列爾顫栗,他們也不知道要等待多久才能迎來清算之刻。 路禹意識到了,送來薩耶爾禮物的皇帝必然是聽過璐璐得到薩耶爾傳承的傳聞,希望借一份禮物讓路禹能對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摩斯塔納的氣已經由晨曦空島出了,可佐列高斯,因塞列爾死去的人,從數(shù)百年前至今,都仍未得到安息。 他們也需要安撫。 以流血的方式。 凡妮莎仿佛能聽到法杖中傳出的哀鳴,那是佐列高斯這片因為塞列爾滿目瘡痍的大陸在為自己死去的眾生,悲愴地呼喊。 “留在摩斯塔納會成為奴隸,離開摩斯塔納的事情,晨曦領沒有插手的念頭,現(xiàn)在不會,以后也不會?!甭酚泶沓筷乜諐u重申了自己的立場。 阿圖爾帝國的使者們眼泛淚光跪地叩首,每個人的拳頭,都緊緊地攥著。 “離開前,和農務組的人走一趟。”璐璐說,“有一些還不錯的作物種子,也許能讓佐列高斯盡快恢復元氣,不要吝嗇于分享給其他勢力,對于整個大陸而言,和平才是最重要的?!?/br> 阿圖爾帝國叩首的力度又重了幾分:“感謝賢者賜?!覀儽貙⒆尦筷氐亩骰菰谧袅懈咚沟拇蟮厣暇`放光彩?!?/br> 使者們隨著奧爾加前去領取種子之際,塞拉也幽幽地嘆了口氣,她手中是使者送上的佐列高斯三十年前與三十年后的留影卷軸對比。 輝煌的城邦、宮殿,淪為廢墟,無人區(qū)遍地,食腐魔物橫行。 畫面的沖擊是如此直觀,以至于理性的塞拉也忍不住讓大圖書館拿出了更多培養(yǎng)作物的經驗書籍,力求最快速度讓這片被塞列爾暗中挑撥到瀕臨破碎的大陸恢復生機。 “如果摩斯塔納各族能早一點團結……佐列高斯應該不會這么慘的?!?/br> 想到這里,凡妮莎一聲嘆息,命令夜水:“蘑菇種植的知識,送給他們吧……畢竟是薩耶爾曾經燃起過熱血的地方?!?/br> 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塞列爾的這一切,也該結束了。 第956章 能切換性別的精靈王? 佐列高斯而來的高階魔法師與士兵大多白發(fā)蒼蒼,青壯年則多有殘缺。 持續(xù)三十年的混亂,兩代人的痛楚。 他們cao縱著戰(zhàn)艦沖入塞列爾艦隊之中,面對數(shù)倍于自身的敵人毫不畏懼,以視死如歸的姿態(tài)點燃自身焚燒艦船,讓塞列爾王室只能發(fā)出尖銳的咒罵聲,眼睜睜看著裝載著寶物的船只沉入冰冷的海底深處。 來自各個大陸的冒險者、商人、學者、魔法師都目睹了發(fā)生在摩斯塔納海域內的慘烈一幕。 高階魔法師數(shù)量明顯多于遠道而來的佐列高斯,然而塞列爾的高階們卻在接連隕落。 無論低階,高階,站在他們的面前的佐列高斯人,都是從塞列爾一手制造的煉獄中爬出來的魔鬼。 他們見過尸山血海,見過人性深淵,親身踏進過足以讓魔神都膽怯的煉獄,為了求存,他們只能舍棄人性中最美好的品格,披上自私麻木冰冷的外衣,如同行尸與怪物般活著。 他們沒得選。 而現(xiàn)在,他們終于不再是為了自己而戰(zhàn)。 他們釋放的每一道魔法都是佐列高斯萬千生靈憤怒的咆哮,劈砍出的每一道劍光都倒映著佐列高斯的殘垣斷壁。 不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佐列高斯不被血色籠罩的未來,為了下一代能出生在一個遠離戰(zhàn)火與詭計的時代。 “讓我們,成為最后?!?/br> 身負卷軸的佐列高斯傷兵齊聲高喊,化作一朵朵絢爛的煙火,綻放在塞列爾能夠抵御天災的精銳戰(zhàn)艦上。 塞列爾人叫罵,佐列高斯人大笑。 慘烈的戰(zhàn)斗持續(xù)了十余日,佐列高斯而來的戰(zhàn)艦全數(shù)沉沒在了異國的大海之上。 這些剛從生死一線的煉獄中爬出來的魔鬼,全都沉眠在了碧藍浪濤之下。 塞列爾幸存權貴的哀嚎,平民的咒罵迎來的只有來自各個大陸冒險者的鄙夷與噓聲,知曉佐列高斯而來的老兵皆是自愿赴死,交戰(zhàn)海域附近多出了許多cao著不甚流利摩斯塔納本地語言交流的打撈者。 他們與海族溝通,努力打撈出塞列爾沉沒的寶物,贈給了仍在晨曦領學習種植技術的佐列高斯使團成員。 原本他們只是得知了晨曦空島的存在,試圖以朝圣的姿態(tài)近距離觀看這份魔法歷史上的奇跡之作。 中途聽聞晨曦釋放滅城級魔具【紅色閃光】后,便本能地好奇起了能讓晨曦空島憤怒的原因。 此刻,誤會解除。 或許也只有晨曦之主才能克制得只降下兩發(fā)【紅色閃光】,無愧賢者之名。 有一些情感,能無障礙地被不同語言,不同習俗,不同種族的生靈共情。 當各大陸的學者們決定撰寫摩斯塔納大陸發(fā)生的一切,并將遠征而來的佐列高斯勇士記錄其中時,塞列爾的丑陋,便注定要流傳諸大陸,不再局限于一地。 …… …… “老師,還能聽到嗎?” “可以可以,很清晰?!狈材萆盍M滿的聲音迅速響起,位于通訊法陣中央,曾被她短暫寄住過的人偶也向著路禹揮了揮手。 塞拉低頭檢查了一番法陣紋路,然后……就被凡妮莎cao縱的人偶捏住了耳朵,這讓她渾身一哆嗦,引得凡妮莎哈哈大笑。 “比我想象的效果還要好,強化的大型通訊法陣傳遞而來的魔力訊息仍能輕微共鳴,只不過人偶的活動幅度有限,不過兩者的聯(lián)動確實很有啟發(fā)意義……感覺能對人偶進行新的改良了,也許是尼希爾都沒踏足過的新領域?!?/br> “領先人偶之神的你,又該是什么呢?”路禹忽然打趣。 “你們現(xiàn)在在哪?”凡妮莎通過魔力共鳴小心cao縱著人偶的手,趕緊抱了抱梅芙和賽璐璐,“還沒離開佐列高斯嗎?” 塞列爾艦隊大半損毀,摩斯塔納本土塞列爾人成為奴隸后,晨曦空島就在夜水等人的依依不舍中再度踏上了旅程。 他們陪同使者們,攜帶著海量塞列爾這些年囤積的奇珍異寶來到了佐列高斯,造訪了這個昔日富饒,而今滿目瘡痍的大陸。 正值佐列高斯各方以書面形式新訂邊境,晨曦空島受邀成為了儀式的見證者,并最終也在文書上留下了“晨曦空島”字樣。 如今離開佐列高斯也有幾十天了,一路上還沒遇到過特別大的生靈聚集點,茫茫大海上時不時顯現(xiàn)的小點也基本都是荒島。 “位置如果正確,應該很快能到您出生的地方了?!?/br> “哦,你們居然是往那個方向走嗎?”凡妮莎訝異。 “我們打算把人偶之國賽爾卡洛作為出發(fā)點,向著還沒補全的海圖區(qū)域進發(fā),看看那些未知之地,都有什么。”璐璐興高采烈,“這可是我從小的夢想。” “從小嗎,難道不是我們在樹洞里閑聊移動城邦才開始勾勒的畫面?”路禹問。 “我倒是沒有過那樣的夢想,不過現(xiàn)在開始有,感覺也很不錯?!比笭?。 晨曦升空后,路禹和璐璐為她補齊一場旅行的許諾開始兌現(xiàn),同時被兩個人惦記的滋味……確實很美好。 凡妮莎的人偶臉上笑容就沒消退過,一如平時的她:“看來我有些礙事了,嗯……” 她趕緊又摸了摸賽璐璐和梅芙的腦袋:“孩子們找個地方玩去吧,不要打擾你們爸爸mama恩恩愛愛哦?!?/br> “老師,你……” 路禹話還沒說完,來自通訊法陣的共鳴就消失了,失去了共鳴,人偶頹然倒地。 不給三人吐槽的機會,凡妮莎一擊脫離。 他們的老師逐漸顯露出了溫柔之外的另一面。 難怪薩耶爾難以招架。 “杰弗里,海鳥還沒回來嗎?” “別急,別急,復健呢,速度慢一些很正常。” 杰弗里手捧著一小碗奶香奶香的土豆泥勺著吃,旁邊則是滿滿一瓶冰鎮(zhèn)的橘子味汽水。 路禹順手放在他的肚子上,杰弗里只尷尬了一秒,隨即咳嗽一聲:“我報了紫星和阿爾文的體術課,也在復健?!?/br> 誰能想到,當年這位敢于挑戰(zhàn)魔力潮期間最兇險大海的向導,一位還算英俊的森精,現(xiàn)在已經長出了小肚腩,估計再這樣下去,手感就要趕超切葉最愛的史萊姆了。 大多數(shù)精靈都很難把自己吃得“變形”,這似乎也是一種隱藏的種族天賦,但即便是這樣,也架不住杰弗里一整天燒雞、薯條、汽水地猛吃。 很難說是他影響了海鳥變成走地雞,還是走地雞影響了他,讓他逐漸不再自律。 “放眼二十年前,我可想不到自己會為一座漂浮在空中的島嶼當向導?!?/br> 說話的杰弗里神采飛揚,他曾經是堅定的運氣守恒信徒,這些年他有些動搖了。 如果真的守恒,那自己在晨曦領這么享福,晚年得遭多大的罪才能守恒回來? 平穩(wěn)度過混亂無比的魔力潮,有吃有喝,自由自在,站在魔力應用發(fā)展的最前沿,與無數(shù)出色的魔法師一同深入探索魔法更深層次的奧秘……這不是罪無可恕。 晨曦還在,自己沒道理出問題……難道他透支了死后的運氣? 想到這里,杰弗里覺得,退出守恒神教,信仰晨曦的領主們果然才是正道啊。 “哦?” 像是聆聽到了什么,喝著汽水的杰弗里眼睛猛地睜大。 坐在空島邊緣的他連忙起身,與路禹一同注視著遠方。 成群的海鳥揮動著有力的雙翼,發(fā)出歡快地鳴叫聲穿透了晨曦的重重結界齊齊落下,為首海鳥的赫然銜著一節(jié)樹枝。 不多時,晨曦空島眾人的視野中就出現(xiàn)了海岸線的輪廓。 “大陸嗎?” “看海鳥們的反應不太像,應該是規(guī)模很大的群島?!?/br> 緩緩飄至海岸邊緣,路禹已經能看到一些生靈活動留下的痕跡,比方說熄滅的火塘,以及應當是臨時居住點的簡陋木屋。 杰弗里迫不及待地拿出卷軸,他準備下去考察一番,把這里描繪進海圖之中。 隨著晨曦空島周游,記錄下沿途每片海域的信息,結合晨曦各組收集的生物數(shù)據(jù),匯總成一份史無前例的大圖鑒,簡直沒有什么能比這份工作更有成就感了。 一旦成書,若干年后,他的名字將能鐫刻在書頁上,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