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俠且慢 第147節(jié)
“那怎么辦?” “我……” 駱凝聲音稍顯遲疑,顯然是在考慮要不要給小賊調(diào)理。 夜驚堂確實燥,但原因是被兩人考驗的,再變本加厲當(dāng)著三娘面調(diào)理,還讓三娘在旁邊伺候,他形象就崩了,開口道: “嗚嗚嗚,嗚嗚……” 駱凝倒是能聽懂意思——駱女俠,把我嘴松開。 感覺小賊神志清醒,駱凝放心了些,沒有松手,而是探頭,咬住堵嘴的黑巾,拉了出來。 “咳咳……我去,那什么……” “驚堂,你感覺怎么樣?”裴湘君連忙詢問。 夜驚堂也不敢動,心平氣和用很溫柔的口氣道: “我感覺一切正常,嗯……神清氣爽、精力充沛,呼吸都特別順,一口氣能吸到腳底板,比以前狀態(tài)還好?!?/br> 駱凝眨了眨眸子,因為看不到東西,只能道: “三娘,你把火點上?!?/br> “驚堂,你別動哈。” 裴湘君小心翼翼松手,確定夜驚堂沒忽然彈起來后,迅速坐起身,摸摸搜搜,從床頭的隨身物件里,又找到了個火折子,以火煉點燃。 噠噠~ 呼~ 昏黃光線,照亮了老舊房間。 夜驚堂望向光線,結(jié)果看到了三娘背影,跪坐在腿側(cè),長發(fā)束起,圓潤香肩顯出燈火余暉,潔白脊背中間是黑色束帶,再往下是完美無瑕的后腰,連著曲線渾圓的黑色薄褲,雖然布料遮擋,但月亮是什么形狀還是完全能看清。 隨著三娘微微起身,把火折子往窗臺放,枕在腿肚上的大月亮,徐徐升起…… “你看什么?” 駱凝就在跟前抱著夜驚堂,本來關(guān)切檢查夜驚堂面色,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小賊目光追逐光線,又往旁邊落去,看向了本不該看的地方。 夜驚堂看到這些屬于沒法避免,聽見耳畔冷冰冰的聲音,迅速把眼睛轉(zhuǎn)過來,看向駱女俠: “我臉色沒問題吧?” 駱凝比三娘要狼狽的多,空山圓月的布料幾乎扯壞了,該看的不該看的都近在咫尺。 發(fā)現(xiàn)小賊面色氣息都毫無異樣,甚至紅潤有光澤,駱凝懸著的心放下大半,但原本的擔(dān)憂神色,也化為了冷冰冰,松開手迅速把青色小衣拉好,環(huán)抱小西瓜: “哼……” 裴湘君放好火折子,回過身來,雖然穿的也十分清涼,但裹胸終究比肚兜嚴(yán)實,也就漏了個肩膀和腰,來到跟前,握住夜驚堂的手腕檢查。 夜驚堂躺在中間,被兩個護士jiejie檢查,實在有點消受不起,直接把眼睛閉上了: “我真沒事兒了,三娘,你們把衣服穿上吧?!?/br> 裴湘君現(xiàn)在這模樣,連話都不知道怎么說,就抬手把綁在夜驚堂手腕上的黑裙解開。 駱凝思緒逐漸安寧,心底也顯出疑惑,望著對面風(fēng)嬌水媚的火辣女東家: “三娘,你怎么也在?” 裴湘君把衣服解開,青色裙子遞給駱凝: “我怕驚堂出意外,就暗中跟來了……我是青龍?zhí)玫南阒鳎齼汗媚锇岩路┥习?。?/br> 駱凝半信半疑,也沒有多問,把衣服接過來往身上披。 夜驚堂躺著看兩個姑娘穿裙子,感覺挺古怪,開口道: “我自己起來,你們別緊張?!?/br> 說著雙腿抬起,繼而下壓,后背猛地彈起。 嘭~ 兩個女子正在各懷心思的穿衣裳,忽然發(fā)現(xiàn)被綁成毛毛蟲的夜驚堂大力彈起,看動作是想瀟灑翻身,從三娘上方越過落在地面,但發(fā)力明顯出現(xiàn)了失誤,從中間‘嗖~’的一下騰空,朝著老舊房梁撞去。 “哎?!” 嘭—— 房梁被腦袋撞得一顫,驚飛了屋頂?shù)镍B鳥。 ?! 兩個女子眼神錯愕。 夜驚堂也慌了下,頭朝下栽倒下來,中途想穩(wěn)住身形,繃斷了身上的繩索,在空中打著轉(zhuǎn)摔回了床鋪。 裴湘君都驚了,連忙抬手去接,結(jié)果直接被人高馬大的夜驚堂壓倒了。 撲通~ 夜驚堂摔到床上,臉拍在安全氣囊上,倒是不疼,連忙起身下地,往后退開兩步,尷尬道: “咳……感覺氣息有點不穩(wěn),發(fā)揮失常,沒事沒事……” 裴湘君倒在床架子上,瞪大眸子望著夜驚堂,手兒掩住胸口,看眼神是在狐疑夜驚堂是不是故意的。 駱凝則眼神復(fù)雜,冷聲道: “摔這么準(zhǔn),我覺得你發(fā)揮挺正常。” 夜驚堂老臉有點掛不住,把身上亂七八糟的繩子扯下來,轉(zhuǎn)過身去: “真是失誤。你們穿衣裳,我出去看下情況?!?/br> 說著打開木門,出去又關(guān)上了。 咔噠~ 屋里安靜下來。 駱凝保持冷艷若仙的神色扣衣領(lǐng),本就臉皮很薄,現(xiàn)在又想起了昨晚當(dāng)著三娘面抹西瓜霜的事兒,眼底有點窘迫。 裴湘君雖然沒有做太過火的事兒,但看著教主夫人喂寶寶似得蹭了半天,臉上也是火辣辣的,低頭系腰帶,半晌才柔聲開口: “昨晚是事急從權(quán),凝兒姑娘不用放在心上?!?/br> “嗯。辛苦三娘了,上次鬧了誤會,我言語不周之處,還望三娘別介意。” “凝兒姑娘說笑,知道是誤會,我又豈會放在心上。” 駱凝柔柔頷首,想起昨天她讓三娘擦西瓜霜,三娘沒有半點遲疑的事兒,心里怪怪的,小聲道: “三娘也喜歡驚堂,是吧?” ?! 裴湘君抬起眼簾,望向教主夫人: “凝兒姑娘這個問題倒是特別,驚堂是我裴家人,我關(guān)心他也是應(yīng)該的……” 這算是顧左右而言他。 駱凝把領(lǐng)子系上,語氣平和: “私下里聊聊罷了。你要是真喜歡,我只要不說什么,驚堂應(yīng)該就不會說什么……” ? 裴湘君聽到這句話,本來心平氣和的臉頰,多了一抹不好描述的復(fù)雜。 她明白這話的含義——只要我點頭,驚堂就會接你進門。 話確實是為她著想,但聽起來好怪……就和大夫人接姨娘似的…… 先不說驚堂是裴家少爺,就算我真有什么心思,這事兒該驚堂做主吧…… 裴湘君稍作斟酌:“這些事情,以后再說吧。說起來,驚堂和姑娘在一起,我起初還鬧別扭不答應(yīng)來著,驚堂在我跟前說了半天好話,我才同意這事兒。幸好當(dāng)時答應(yīng)了,不然驚堂就錯過了你這么好的姑娘?!?/br> “……?” 駱凝桃花美眸動了動,也明白了意思,原本的寬容接納拋去了一邊兒,詢問道 “還有這事兒?” “咳咳——” 房間外忽然傳來一聲悶咳,似乎是夜驚堂忽然發(fā)病了。 兩個即將劍拔弩張的女子臉色一變,連忙起身往外跑去。 …… 天色微涼,東方泛起了魚肚白。 老廟處于山嶺之間,附近本有村落,但早已被遺棄,方圓數(shù)里都沒有半個人。 夜驚堂走出老舊房間,來到寺廟雜草叢生的后院里,在高處蹲守一夜的鳥鳥,就連忙飛過來,落在肩膀上,用翅膀抱著臉亂蹭: “嘰嘰嘰……” 顯然,昨夜擔(dān)驚受怕的,除開兩個女子,還有相依為命的鳥鳥。 夜驚堂把鳥鳥抱下來,用手指撓肚子上的白色絨毛,面向無盡長空的東方天際,深深吸了口氣。 “呼……” 昨天以為中了焚骨麻,但現(xiàn)在起來,卻發(fā)現(xiàn)神清氣爽了不少。 具體感覺不好描述,就好似昨晚去做了保健,拔罐刮痧、精油開背、推拿正骨一條龍全來了一邊,每個毛孔都在呼吸,耳清目明、精神飽滿,不管男人女人,都有把握干十個。 夜驚堂昨天就發(fā)現(xiàn)那顆珠子,應(yīng)該是效果極強的良藥,此時心中更確定了這一點。 但程世祿很快就劇痛難忍,直至精神崩潰跳崖,明顯不是裝的。 而他雖然肢體有點失控,身體和燒紅了一樣,但確實談不上難熬,感覺更像是蒸桑拿。 同樣的藥,他沾的還多些,出現(xiàn)這種區(qū)別,問題只可能是出在體質(zhì)上;就和有些人一點辣都吃不了,有些人能吃魔鬼椒類似,他可能毒抗比較高…… 站在荒院里呼吸吐納片刻,夜驚堂還沒琢磨出什么,忽然聽到了房間里若有若無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