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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女俠且慢在線閱讀 - 女俠且慢 第369節(jié)

女俠且慢 第369節(jié)

    “滋滋~……”

    “呼~~”

    ……

    ??

    薛白錦心思瞬間回神,眼神變得五味雜陳,握了握手中鐵锏后,終是沒有吼一聲嚇唬凝兒,而是無聲無息來到窗前,透過窗戶縫隙看了眼。

    屋里,夜驚堂坐在桌前,可能是為了方便遮掩痕跡,并沒有脫衣裳,懷里抱著的凝兒。

    駱凝面對面坐在身上,用手勾著脖子,臉色發(fā)紅衣襟明顯散開了;不過表情依舊是輕咬下唇、滿不情愿的模樣,看起來是被強迫,但明顯在自己亂動……

    薛白錦迅速偏過頭去,覺得曾經(jīng)清純冷傲的凝兒,性情大變已經(jīng)回不去了。

    老天要下雨、娘子要嫁人,攔不住就隨她去吧。薛白錦如此暗暗感嘆一句后,轉(zhuǎn)身走向村里,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的房間里,那異域打扮的女人,大晚上不睡覺,在窗戶跟前豎起耳朵偷聽。

    薛白錦暗暗搖頭,沒有再搭理這些沉迷于俗世欲念的癡男怨女,獨自來到了一棟房頂上,把認(rèn)真放哨但沒能發(fā)現(xiàn)她的鳥鳥逮住了。

    “咕?”

    鳥鳥措不及防被捂住嘴,驚得咕咕一聲,差點炸毛,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是平天教主,明顯有點慫。

    薛白錦在屋脊上坐下,鐵锏放在身側(cè),對著鳥鳥一通揉圓捏扁研究后,見凝兒不動了,還抱在一起磨磨嘰嘰,就把面甲移到腦袋側(cè)面,從樹梢摘下一片葉子,湊在唇邊吹起了凝兒當(dāng)年教她的江州小調(diào):

    “嘟嗚嗚~……”

    ……

    房間里的竊竊私語戛然而止,而后傳來了凝兒驚慌失措的聲音:

    “白錦回來了,你快出去……”

    “哦,別慌……”

    “快快快……”

    片刻后,房門打開。

    衣著整齊滿身正氣的夜驚堂,不緊不慢從屋里走出來,看起來就好似剛和凝兒談完國家大事。

    薛白錦雖然是女兒身,但瞧見男人從自己夫人屋里冒出來,心頭還是怪怪的,抬手把面甲蓋上,而后沙啞開口:

    “夜驚堂,你過來?!?/br>
    ……

    半夜纏綿,夜驚堂在凝兒溫潤如水的調(diào)理下,長久奔波的身體算是徹底放松下來。

    至于浴火圖的事情,兩人方才還真研究了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浴火圖確實能做到恢復(fù)如初,但過程是可控的——浴火圖消耗巨大,平時也用不上,因此需要主動運功,且有輕重緩急之分。

    說簡單點就是可以聚氣于一點,先著重恢復(fù)某處致命傷,為了節(jié)省能耗,其他輕傷暫時忽略。只要不主動去恢復(fù)某些無關(guān)緊要的地方,便不會出現(xiàn)那種困擾凝兒的情況。

    此時被平天教主找上門,夜驚堂心頭難免有點尷尬,確定身上沒什么異樣后,才飛身躍起落在房頂上:

    “教主感覺那道痕跡如何?”

    “可能是蕭山堡的老祖宗所留,意境深遠(yuǎn)玄妙難測?!?/br>
    那就是和他一樣沒完全看懂……

    夜驚堂對此也不奇怪,畢竟他感覺那道痕跡的造詣已經(jīng)劍指天花板,平天教主距離人間之巔則還差半籌,沒摸透也在情理之中。

    夜驚堂保持了些許距離,在屋脊上坐下,被綁架的鳥鳥連忙就跑過來,躲在了身后,還對平天教主兇了下。

    “教主還要在這里繼續(xù)尋寶?”

    薛白錦點了點頭:“去找天子劍和玉璽,凝兒跟著我,你就別跟著了?!?/br>
    “呃……我也沒打算跟著,有點事要去辦,得馬上回瑯軒城……”

    ……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尬聊兩句后,薛白錦覺得自己可能是太嚴(yán)肅了,雖然座下護(hù)法偷教主夫人的事兒不小,但夜驚堂終究是一員得力干將,關(guān)系弄得太僵,不利于日后發(fā)展。

    為此薛白錦說了兩句后,又偏過頭道:

    “你入教以來,辦了不少事,我平天教賞罰分明,不會只索取不犒勞。銀錢地位你不需要我給,能給你的只有指點。你精擅外門武學(xué),重技法招式,拙力有余但內(nèi)勁不足,遇上皮糙rou厚的對手,會很吃力,這是你的弱點,需要改進(jìn)?!?/br>
    夜驚堂聽得這個,神色認(rèn)真起來,做出了洗耳恭聽之態(tài)。

    至于薛白錦當(dāng)前說的,他自己其實很清楚。

    所為‘拙力’,就是蠻力,能抬舉提拉千鈞重物,但不能力達(dá)四肢,所以也稱呼為‘本力、死力’。

    而將全身之力匯于指尖,勁若崩弓、力透山石的力量,稱之為‘勁’,也就是氣勁、功力。

    ‘力’無透勁,僅及于物體表面,能推動山石但傷不到內(nèi)里;‘勁’重爆發(fā),直貫肺腑,但一觸即發(fā),并不持久。

    這兩者表面上的區(qū)別,就是他練過龍象圖后,和蔣札虎角力,能把蔣札虎當(dāng)小孩亂扔,但一槍把蔣札虎砸飛出去,沒能傷到肺腑。

    左賢王僅僅是抬槍一抖,并沒有用多少力量,便震傷了梵青禾,這就是‘力’與‘勁’的區(qū)別。

    頂尖高手過招,用絕對蠻力壓制對手的機會極少,所以也有‘練武不練功,到老一場空’的說法。

    但想把一身通神蠻力轉(zhuǎn)化為內(nèi)勁,就得需要頂尖的內(nèi)家法門。

    八步狂刀、霸王槍、雷公八極全是外家功夫,天合刀算是內(nèi)門刀法,但強在感知,他唯一學(xué)過的內(nèi)門武學(xué),只有凝兒的半吊子粘云十四手,和柳千笙的聽風(fēng)掌。

    柳千笙教他的顯然是外門招式,根本沒教內(nèi)功,蔣札虎把他震出去那一下,才是正兒八經(jīng)的真功夫。

    夜驚堂雖然地位不低了,但適合八大魁學(xué)習(xí)的高深內(nèi)功,真沒那么好找,眼見平天教主開這口,他正色道:

    “教主能指點在下?”

    薛白錦本想讓夜驚堂拜個師,但想到她媳婦都和人家睡到一起了,這個念頭就當(dāng)即煙消云散,她站起身來,單手負(fù)后道:

    “學(xué)了功夫,你就是我晚輩,雖無師徒之名,但要盡師承之責(zé);有這層關(guān)系在,若你有朝一日欺師滅祖,本教可自行清理門戶,你想好?!?/br>
    “呃……”

    夜驚堂還以為可以白嫖,見是賣身契,心底難免有點遲疑,想了想道:

    “我在京城,意外得手了一張龍象圖,要不教主教我武藝,我想辦法讓教主學(xué)龍象圖……”

    薛白錦眼底顯出傲色:

    “學(xué)鳴龍圖,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你練了龍象圖從而力大無窮,可知此功法原理、為何能讓你力大無窮?

    吳太祖能以凡人之軀參悟大道,乘龍而去留下九卷天書,你以為本教就做不到?”

    夜驚堂一直都把鳴龍圖看做玄學(xué)物件,對此自然還沒摸透,鄭重道:

    “教主難不成知道所以然?”

    “我也不知道?!?/br>
    “呃……?”

    薛白錦平靜道:“不過萬物自有其理,前人能摸透天道至理,創(chuàng)造出鳴龍圖,我便也能做到;學(xué)鳴龍圖或許是捷徑,但我并不強求,你愿意給,我自然學(xué),不給我也不會要,想拿這些誘惑我,太小看我了?!?/br>
    ?

    夜驚堂覺得這話很豪氣,但怎么聽都有點‘我想學(xué),但不想負(fù)責(zé)’的意思,他想想道:

    “無功不受祿,那等以后有機會,我把龍象圖教給教主,教主再傳我武藝也不遲。我也不強求這些?!?/br>
    薛白錦考慮了下,算是默認(rèn)了這個提議,抬起左手平伸:

    “先教你功夫,你事后把人情補上即可,也可以教給云璃?!?/br>
    夜驚堂對于這個提議,自然沒什么意義,當(dāng)下往前三步來到面前,抬起手來:

    “我和教主對掌?”

    平天教主平舉左手,點了點頭:

    “本教的《南山神陽勁》,為集百家之長凝練而成,奉官城親口點評為山下江湖無出其右,你試試。”

    夜驚堂見此神色恢復(fù)了冷峻嚴(yán)肅,暗暗運用聽風(fēng)掌的法門,抬起右手緩緩貼向平天教主的手掌,然后……

    轟隆——

    下方房間里,駱凝蒙在被子里裝死,根本不敢露頭,心里一直在想待會該怎么和白錦解釋。

    正心亂如麻之際,窗外忽然傳來一聲轟然巨響,而后“嘩啦啦——”撞碎瓦片墻壁的聲音,還在往外圍蔓延,幾乎眨眼間橫穿了整個小村子。

    駱凝驚得一抖,連忙翻起來往窗外打量,卻見外面到處都是碎瓦,本來衣著整齊站在房頂上的夜驚堂,直接飛到了外面的菜園子里,在地上砸出了個坑,還在往草地上打滾。

    撲通撲通……

    駱凝臉色驟變,又氣又急的看向屋脊上殺氣騰騰的白錦:

    “薛白錦,你打他做什么呀?!”

    “咳咳……沒事沒事……”

    夜驚堂從地上翻起來,雖然覺得平天教主有公報私仇的成分在其中,但學(xué)功夫不挨打,那學(xué)的肯定不是真功夫,當(dāng)下還是連忙抬手制止凝兒,又跑了上去:

    “教主好功夫,我再試試……”

    嘭——

    然后不出意外又飛了出去,硬是沒能摸到平天教主小手……

    ……

    與此同時,瑯軒城。

    蹄噠、蹄噠……

    二十余人的馬隊,押著幾輛馬車,緩緩駛?cè)肴祟^攢動的城池。

    裴湘君騎在黑色烈馬之上,頭戴帷帽馬側(cè)掛著長槍,看起來就如同鏢局的女東家,走在最前方左右打量,因為第一次來關(guān)外,眼底難免有幾分新奇。

    宋馳和陳元青擔(dān)任隨從,此時驅(qū)馬走在身側(cè),正彼此討論著:

    “這算是天下間最大的黑市了,若是能在這里弄條街,這一年的收益,頂?shù)蒙蟽蓚€清江碼頭……”

    “這里就開三個月,入冬大雪封山,這里就沒人了……”

    “三個月也不算小數(shù)目……”

    ……

    而后面的馬車?yán)?,同樣在討論著異鄉(xiāng)他國的風(fēng)土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