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俠且慢 第491節(jié)
“下雨了不會找地方避雨?還有晚上不在屋里歇著,跑去外面作甚?” 鳥鳥肯定不想大下雨的到處跑,但堂堂下班陪媳婦去了,它可沒有下班,被堂堂安排在國公府盯梢,護衛(wèi)大漂亮的安全。 鳥鳥看在堂堂夸了它一路的份兒上,倒也沒什么怨言,轉(zhuǎn)身望向湖畔對面的山坡: “嘰嘰嘰……” 梵青禾顯然不通鳥語,但相伴這么久,也明白鳥鳥是發(fā)現(xiàn)了情況。 梵青禾見此眼神凝重起來,當(dāng)即取來雨披,從房間悄然出去,跟著鳥鳥前往國公府對面的山坡。 秦國公府同樣有高手坐鎮(zhèn),明哨暗哨也不少,但梵青禾人送外號‘北梁盜圣’,也不往國公府核心地帶走,自然沒驚動這些巡邏的人,很快穿過湖畔,來到了半坡上。 山坡背后就是江水,和湖畔相連,東湖灣也是由此得名;作為國公府的邊緣地帶,山坡上種的全是景觀花木,并沒有什么住宅,和建筑群隔著個湖畔,護衛(wèi)自然也不會巡視到這里。 梵青禾按照鳥鳥的指引,來到夜驚堂今天說的松樹附近,略微打量,便發(fā)現(xiàn)地上雜草有踩踏痕跡,非常細(xì)微,若非鳥鳥指明,就算看到也很難辨認(rèn)出異樣。 梵青禾左右看了看,又望向?qū)γ娴膰?,整個宅邸大半部分都盡收眼底,確實算個勘察的好地點,她詢問道: “這里剛才有人?!?/br> “嘰嘰……” 鳥鳥站在樹跟前,先示意梵青禾腳底,又指向她落腳的客院附近。 梵青禾見此,明白是有人在此地,勘察她們一行人的情況,蹙眉詢問: “人盯住沒有?” 鳥鳥搖頭如撥浪鼓,示意等它偷偷摸過來,人已經(jīng)不見了。 梵青禾見此不禁暗暗皺眉——客院里住的都是京城來的人,其中重要人物,莫過于夜驚堂和女帝了。 沖著夜驚堂來的還好,夜驚堂如今恢復(fù)如初,看到姑娘眼睛都冒綠光了,正愁沒人解癢散一散渾身氣力,根本不怕對手找上門。 而沖著女帝來的,那問題就大了,稍有閃失,跟著掉腦袋的可不止一兩個人…… 梵青禾略微琢磨,覺得此事不能掉以輕心,當(dāng)下讓鳥鳥回到客院,繼續(xù)當(dāng)女帝的門神,她則轉(zhuǎn)身從后山出去,直接前往了城里。 下午來國公府時,夜驚堂便已經(jīng)給她指過了元青鏢局的大概位置,因為都在城中,距離也談不上遠。 梵青禾在雨中無聲起落,不過片刻間就已經(jīng)摸到了白墻青瓦之間,通過天生過人的感知力傾聽風(fēng)吹草動,結(jié)果發(fā)現(xiàn): 咯吱咯吱~ “驚堂~你累不累?” “怎么?累了?” “我又不動,怎么會累……就是天色好晚了,你明天還有正事吧?” “嗯……噓……” …… ?? 梵青禾聽出在干什么人,臉色紅了幾分,見夜驚堂警覺起來,也不再偷偷摸摸,飛身落到的不遠處的院子里。 雖然已經(jīng)是深夜,但院子主屋依舊亮著燈火,還能聽到水花聲。 嘩啦啦~ 梵青禾感覺能大晚上不睡覺在這里洗澡澡的人,也就不走尋常路的妖女了,在門外開口道: “妖女?” 房間里水花聲一頓,而后又繼續(xù)響起: “沒空,夜驚堂在對面?!?/br> 聲音依舊輕靈縹緲,但明顯有些虛乏。 梵青禾可是大夫,聽出了異樣,眉頭一皺,抬步走到門口,直接推開往里打量。 吱呀~ 房間依舊是剛才的房間,不過碎衣服都收拾了,床鋪也重新整理過。 里屋豎起了一扇屏風(fēng),里面放著浴桶,可見屏風(fēng)上面搭著肚兜和蝴蝶結(jié)小褲…… ? 真sao氣…… 梵青禾暗暗嘀咕一句,來到屏風(fēng)旁打量,卻見璇璣真人身無寸縷泡在浴桶中,旁邊還放著酒葫蘆,臉上帶著三分酡紅,正慢條斯理擦著肩膀。 璇璣真人容貌無疑是萬里挑一,常年修煉內(nèi)家功夫,皮膚嫩的出奇,雖然上圍不似笨笨三娘一樣壓迫力滿滿,但弧度完美體態(tài)纖長,自帶一股別樣的清雅韻味。 梵青禾往浴桶里掃了眼,又故意昂首挺胸,展現(xiàn)西疆女子獨有的豪氣身段兒,開口道: “你大半夜的洗什么澡?” 璇璣真人也不想大半夜折騰,但晚上回來,就被夜驚堂把腿按到肩膀上往死的那什么,整個人是哭都哭不出來,事后硬是躺了半個時辰,才緩過氣。 身上全是細(xì)汗,璇璣真人總不能就這么睡,只能起來自個洗洗,說起來還挺惱火的,本來還想去找夜驚堂麻煩,但著實被搞怕了,擔(dān)心被拖進去一起喝茶,所以還是算了。 眼見青禾詢問,璇璣真人也不好解釋,便擺出往日模樣,撩起水花往胸口灑: “剛才練功,有點累,洗個澡放松一下罷了。” 梵青禾感覺璇璣真人確實累,見氣色沒問題,也沒多想,開口道: “剛才有人在國公府踩點,不清楚身份,但確定是沖著我們而來。你和夜驚堂這幾天務(wù)必注意下,當(dāng)心有人密謀行刺。” 璇璣真人目光微凝,稍微琢磨了下后,微微點頭: “我待會就回去,這幾天和夜驚堂輪班陪著圣上。可還有其他消息?” “沒了,我只是過來提醒你們注意,別在外面醉生夢死,玩的把正事都忘了。” 梵青禾說話間瞄了外面一眼,顯然在指大晚上不調(diào)戲姨,跑來糟蹋師姑的某人。 說完之后,梵青禾本想離去,但她回去也是獨守空閨,真有人行刺,女帝不保護她就是好的,護衛(wèi)之責(zé)再怎么也落不到她頭上。 而且她還想問問夜驚堂到底啥意思。 為此梵青禾左右打量后,把璇璣真人的酒葫蘆拿走,往床鋪走去: “那你待會回去吧,國公府沒意思,我今晚睡你這兒,明天和夜驚堂一起過去?!?/br> 璇璣真人其實也怕三娘扛不住,夜驚堂又跑過來睡回籠水水,當(dāng)下倒也沒拒絕。不過她剛拿起毛巾準(zhǔn)備擦身子,眉頭就忽然一皺,急急開口: “慢……” 嘩啦—— 梵青禾拿著酒葫蘆來到架子床前,可能心事重重的原因,灌了一大口后,就四仰八叉往后倒去,準(zhǔn)備摔在床上,長長舒一口氣。 但梵青禾個子也就比靖王低點,還細(xì)腰豐臀大團團,身材十分豪氣,體重能像水兒那么輕,就不合理了。 這仰面就是一個背摔,夜驚堂或許能面不改色接住,已經(jīng)不堪重負(fù)的床板哪里受得了。 只見梵青禾剛摔上去,用木板接上的床板,就瞬間從中折斷。梵青禾兩腳朝天,一屁股坐進了床底,臉頰也從放松化為驚恐,愣在了當(dāng)場。 璇璣真人就知道是如此,張了張嘴后,微微聳肩: “看吧,我就知道。你那么重,人家江州小門戶的床,哪里經(jīng)得住你這樣砸?” “……?” 梵青禾雙臂撐著后面的床板,整個人都懵了,暗道自己再重也是個女人,比夜驚堂那人高馬大的輕吧? 倒上去罷了,又沒用千斤墜硬砸,這能斷? “這床本來就是壞的吧?” “本來就是壞的,人家也修好了,我剛才打滾兒都沒事兒,你不往上摔,能壞?” 梵青禾張了張嘴,無話可說,從破洞里爬起來,拍拍月亮往門外走去: “我修好就是了,真是……” “……” 璇璣真人怪不好意思的,但這事明顯怪夜驚堂這公牛精,她能解釋什么? 當(dāng)下只是等著青禾跑出去,不知從哪兒摸了塊木板回來后,兩人開始叮叮咚咚修床鋪…… 第五章 你又來! 窗外小雨淅淅瀝瀝,配上水鄉(xiāng)深宅大院,著實讓人變懶了幾分,根本沒有起床的動力。 夜驚堂靠在枕頭上,經(jīng)過一夜調(diào)理,原本有些躁的氣色已經(jīng)恢復(fù),臉龐看起來冷峻而平靜,只是單手摟著風(fēng)嬌水媚的三娘,指尖輕輕摩挲著紅櫻,思索著梵姑娘昨晚送來的消息。 裴湘君枕在肩膀上,閉著雙眸,眉間尚帶著三分春意,可能是被捻的有些反應(yīng)了,手兒微動蓋住了西瓜。 夜驚堂沒了把玩之物,低頭瞄了眼,抬手幫忙捋了下耳畔的發(fā)絲: “三娘?” 裴湘君睫毛動了動,并未睜眼,只是柔聲嘀咕: “趕快去忙正事。餓久了暴飲暴食更傷身,沒聽說過?” 夜驚堂倒也沒打早安樁的意思,只是舒了口氣: “天氣不冷不熱又下雨,確實適合睡懶覺,唉……” 裴湘君知道夜驚堂是睡得太晚,早上肯定沒精神。她以前幫夜驚堂提神醒腦過幾次,當(dāng)下也沒多說,撐起身來,拉著夜驚堂就是一個熊抱,埋的嚴(yán)嚴(yán)實實,低頭道: “精神沒有?嗯?” “嗯……” 夜驚堂感覺沒法呼吸,腦子瞬間清醒了好多,微微抬手在月亮上拍了拍。 裴湘君這才心滿意足松手,雙手捧著俊朗臉龐低頭啵了啵,然后和送娃兒上學(xué)似得,拍了拍肩膀: “去吧去吧,晚上早點回來。” 夜驚堂有些好笑,起身幫忙蓋好被子,又把幔帳合上,才穿起了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