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俠且慢 第518節(jié)
作為祝宗后裔,梵青禾沒法像尋常姑娘那樣無憂無慮,在同齡姑娘情竇初開的時候,她在苦修著各種技藝,等同齡姑娘嫁人時,她便挑起來了整個冬冥部存亡的重擔。 身為族長,她根本沒心思去考慮個人婚事,對感情一片空白,也不覺得自己對夜驚堂有特別想法。 但前幾次肌膚之親,可以用誤會去解釋,剛才夜驚堂,可是實打實的正面親她,竟然還伸舌頭…… 她為什么沒躲開呢…… 甚至還不是很抵觸…… 梵青禾輕咬紅唇,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正默默發(fā)呆之際,旁邊的鳥鳥,忽然抬起腦袋望向了鎮(zhèn)外: “嘰?” 梵青禾回過神來,瞇眼仔細看向鎮(zhèn)外的官道,卻見有一匹快馬從遠處的官道上飛馳而過,看方向是去蕭山堡。 馬匹看體型相當龐大,馬鬃隨風飄揚猶如奔騰龍蟒,硬是把上面的女俠,承托成了騎大馬的小姑娘;速度也快的驚人,遙遙只能瞧見一道殘影,幾乎只是轉眼間,就從鎮(zhèn)外官道橫穿了過去,跑向了遠方。 雖然距離很遠看不太清,但能有這等聲勢的烈馬,南北兩朝加起來可能比武魁都稀少;梵青禾隨著官船來江州,自然也見過這匹擁有獨立馬圈,每天都會拉到甲板上散步的帝王坐騎。 梵青禾微微一愣,站起身來仔細眺望,鳥鳥則是振翅而起,往鎮(zhèn)外飛了過去: “嘰嘰嘰……” 從鎮(zhèn)外路過的一人一馬,顯然也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只顧埋頭趕路。 鳥鳥剛飛出不遠,奔騰烈馬就急急止步,而后調轉馬首朝著鎮(zhèn)子跑來。 梵青禾本以為女皇帝跑來了,心底還有點緊張,飛身落在了街上,想迎接一下。 結果等馬匹走近,就發(fā)現(xiàn)炭紅烈馬的背上,坐著個身材苗條的白裙仙子,頭上帶著帷帽,腰懸長劍與酒葫蘆…… ?? 梵青禾一愣,心事重重的神色頓時變成了嫌棄,腰板都站直了幾分: “你怎么來了?” 蹄噠、蹄噠…… 頗具節(jié)奏的馬蹄聲,在客棧外停下,體型驚人的駿馬,長途奔波后連喘息都沒有,只是穩(wěn)若磐石立在原地,雙眼往上,看向停在頭頂?shù)男∪溉浮?/br> 因為穿裙子騎馬不方便,璇璣真人側坐在馬鞍上,到了地方就輕身一躍落地,牽著韁繩打量客棧: “閑著無聊過來看看,夜驚堂呢?” 如果換做往日,妖女忽然跑過來,開口就問夜驚堂下落,梵青禾倒也覺得正常。 但現(xiàn)在梵青禾已經(jīng)知道了些事情,再看世外仙子般的妖女,這眼神兒自然就變了,來到近前蹙眉道: “你害不害臊?身為玉虛山的道姑,和徒弟男人亂來,夜驚堂剛剛離開一天,就迫不及待過來找,簡直是……唉……” ? 璇璣真人一愣,轉頭看向滿眼嫌棄的青禾,稍加沉默后,把帷帽取下,露出冷艷動人的臉頰,臉上非但沒有無地自容,甚至還帶著幾分好奇: “你這當姨的,也和夜驚堂那什么了?” 梵青禾表情一僵,繼而就羞惱道:“你胡說什么?我怎么可能和他……你惡人先告狀是吧?” 璇璣真人圍著梵青禾轉著打量一圈兒: “沒那什么,他為什么要把我的事兒告訴你?” “我……”梵青禾心虛之下,有點慌:“我自己看出來的!你身為靖王師長,和小輩亂來,竟然還和沒事人一樣……” 璇璣真人心里其實也慌,不過臉上可不會表露出半分,她抬手顛了顛青禾的衣襟: “我只是帝師,又不是夜驚堂師父,男未婚女未嫁,互生情愫有什么不對?你和夜驚堂可是正兒八經(jīng)……” 梵青禾把賊手拍開:“我只是和天瑯王妃同族,按輩分叫族姐罷了……” “意思就是,你也可以光明正大嫁夜驚堂,我不能說你什么?” “……” 梵青禾哪里是妖女的對手,三言兩語下來,把自己繞進去了。她張了張嘴,發(fā)現(xiàn)說不過,轉身就想走,不搭理這厚臉皮狐媚子;但剛回頭又覺得不對,抬手把路擋?。?/br> “你到底來做什么?夜驚堂剛才受了點傷,在休息,你有事在外面說,別想進去做那種……那種見不得人的事兒。” 璇璣真人大老遠跑過來,自然不是送福利的,相反,她還想收拾下夜驚堂。 畢竟前天晚上,夜驚堂可把她折騰慘了,她直到昨天下午才緩過來,都沒來得及找夜驚堂算賬。 眼見青禾攔路,璇璣真人也沒急著上去,轉而把馬停進馬廄,詢問道: “他怎么又受傷了?龍正青沒在望海樓不成?” 梵青禾聞言一愣:“龍正青在望海樓?” “是啊,下午剛傳來消息,說是龍正青在望海樓,刻下了一首打油詩:‘年少輕狂氣吐虹,縱橫千里戰(zhàn)群雄。如今老來心猶壯,濁酒青鋒待雛龍’。” 梵青禾眨了眨眸子:“什么意思?” “下戰(zhàn)書,在望海樓擺下英雄擂,讓夜驚堂過去單挑。” 璇璣真人從馬廄出來,把鳥鳥逮住揉了揉: “武魁彼此交手,正常都得打廢一個,這種擂臺相當罕見,消息一出,江州城那邊都炸鍋了,好些人都在往海邊跑。龍正青把氣氛都烘起來了,夜驚堂不露面不合適,所以我才跑過來,叫他先把小事放下,回去準備。他怎么受傷的?嚴不嚴重?” 梵青禾微微皺眉,回應道:“夜驚堂過來,就是為了找龍正青,結果人沒找到,反而撞上了令狐觀止,還發(fā)現(xiàn)了一把好劍,剛才在蕭山堡打了一架,把令狐觀止打死了……” 璇璣真人聆聽完方才蕭山堡發(fā)生的事情,便明白龍正青這大張旗鼓的舉動,很可能是為了給令狐觀止打掩護。 如今令狐觀止都暴斃了,劍條也成功繳獲,這掩護自然沒了意義,璇璣真人想了想道: “蕭山堡的消息,估摸都快傳回江州城了,不知道龍正青會不會惱羞成怒,直接跑過來找夜驚堂搶劍條。夜驚堂剛打一架,未經(jīng)休養(yǎng)不敢貿(mào)然對付龍正青,他在什么地方,我先去看看他傷勢如何?!?/br> 梵青禾見此讓開道路:“就在二樓,嗯……他不好好休息,還想亂跑,被我扎了一針,不能亂動,你別給他拔了?!?/br> ? 璇璣真人聽到這話,稍顯疑惑,看了目光有些躲閃的禾禾一眼后,就獨自進入了客棧…… …… 女子的輕聲低語,從窗外街面上響起。 夜驚堂本來已經(jīng)入睡,但此時又醒了過來,也在琢磨龍正青是會風緊扯呼,還是會跑來找他搶回劍條。 正暗暗思索之際,房間外響起輕盈腳步。 踏、踏…… 夜驚堂轉頭看了眼幔帳,略微斟酌,又抬手把銀針插在脖子上,做出了只有渾身癱軟的模樣。 吱呀~ 很快,房門被從外面推開。 白裙如雪的璇璣真人,探頭往屋里掃了一眼;而跟屁蟲鳥鳥,也從門下面探頭: “嘰嘰?” 夜驚堂轉過眼睛,意外道: “陸仙子,你怎么來了?” 璇璣真人見夜驚堂真不能動,眼底自然顯出些許玩味,輕手輕腳進屋,把鳥鳥關在了外面,不理會“噠噠噠~”的踹門聲,腳步輕盈來到幔帳前,抬指輕勾。 幔帳之中,夜驚堂赤著上半身,胸口包著繃帶,下面則穿著黑色薄褲,表情稍顯尷尬。 璇璣真人挑了挑柳眉,在床榻邊柔雅側坐,手指劃過線條硬朗的胸?。?/br> “你這色胚,是不是趁著受傷的機會,占禾禾便宜,才被她封住了xue道?” 夜驚堂看著滿眼‘你也有今天’的水兒,無奈道: “怎么會,我像是那種人嗎?” “你難道不像?” 璇璣真人說到這個,便有點不高興了,褪去鞋子,在跟前側躺下來,眼神如同興師問罪的邪道妖女: “前天晚上,凝兒要收拾我,我迫于無奈才做出大方模樣。你別說不明白我心思,明知我為難,你做什么了?” 夜驚堂被如蘭鼻息吹拂耳側,眨了眨眼睛道: “我也沒做什么,就是好好伺候陸仙子?!?/br> “不敢說是吧?” 璇璣真人手指在胸口轉著圈圈,慢條斯理道: “那我?guī)湍阒v。你趁我不好拒絕,讓我自己捧著給你西瓜推,使壞的時候,還打了我兩下……” “怎么能說打,我只是輕拍了兩下。” “你怎么不敢拍凝兒?嗯哼?” “呃……” 璇璣真人眼神頗為不滿,把夜驚堂臉頰轉過來: “我對你如此包容,你卻如此得寸進尺不知憐惜,你自己說,你有沒有良心?” 夜驚堂有點無辜:“我哪有不知憐惜,只是前天我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好吧,我的錯,下不為例?!?/br> 璇璣真人半點不信下不為例的鬼話,手兒撐著側臉,輕哼道: “犯了錯就要受罰,不給你長個記性,你下次還會再犯?!?/br> 夜驚堂稍顯疑惑:“長什么記性?” 璇璣真人露出一抹笑意,也不多說,只是素手輕抬,拉開了白裙衣襟,露出了繡著酒葫蘆的白色小衣,玉指微勾,小衣邊緣就顯出了半圓輪廓。 白玉無瑕,櫻紅若顯。 夜驚堂眨了眨眼睛,仔細看了眼,又望向冷冰冰的水兒,意思估摸是——這就是懲罰?那多來點…… 璇璣真人就如同言聽計從的好媳婦,稍微坐起來些,微微俯身,衣襟送到夜驚堂鼻尖前: “那?!?/br> 淡淡幽香穿入鼻尖,夜驚堂自然感動,下意識張嘴,不曾想水兒往后一縮,沒讓他吃著。 夜驚堂被調戲一下,算是明白了意思,無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