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俠且慢 第614節(jié)
雖然覺得有點作,但云璃現(xiàn)在這樣,確實比以前的野丫頭順眼些,就是說的話不對勁。 駱凝想想飛身而起,落在了兩人跟前,開口道: “云璃!” “嘶——!” 正在物色夜宵的折云璃,猛然聽見師娘的聲音,嚇得渾身一抖,書香氣質(zhì)也當場破功,恢復了平日里的古靈精怪,迅速端正站好,回頭做出喜出望外之色: “誒?師娘,你怎么也在這兒?” 駱凝持傘來到跟前,看著顯出原形的云璃,都不知道說什么好。她蹙眉詢問: “你剛才在說什么?” “……” 折云璃聽見這話,就知道剛才的sao話讓師娘聽到了,表情微僵,尷尬解釋: “我就是擔心驚堂哥安危,瞎扯了兩句,師娘別當真……” “那首詩是怎么回事?” “整天抄書記住的,隨口念出來了,這說明我最近功課做的好,對吧萍兒?” “呃……” 駱凝眨了眨眸子,覺得好像也是,心里的古怪消了三分,沒再追究云璃,轉(zhuǎn)而道: “不錯,都會背詩了,不過女兒家,有些話還是不能隨便說,讓人誤會怎么辦?” “嘻嘻~我私下瞎扯罷了,師娘別誤會。” “哼……三娘也來了?她在哪兒?” “裴姨在西市那邊,我來好幾天了,這還是第一次出門閑逛,沒想到剛出門,就被師娘撞見了。師娘要不要過去看看?” 駱凝才不信云璃是第一次亂跑,因為和白錦在一起也無事可做,當下便道: “你師父在二樓,上去看看吧,我去三娘那邊逛逛?!?/br> 折云璃如釋重負,當下連忙點頭,跑進了客棧。 而駱凝看著已經(jīng)是大姑娘的云璃,心頭有些復雜,目送兩人進去后,才暗暗嘆了聲,跑去西市串起了門…… 第三十二章 旌節(jié)城 沙沙沙~ 翌日傍晚,綿綿春雨落在旌節(jié)城郊野,尚未入夜群山便暗淡下來,目之所及皆是霧蒙蒙一片。 夜驚堂靠坐在船尾的船舵旁,頭上有棚頂遮擋細雨,手里摁著鳥鳥揉來揉去。 看著當空落下的綿柔雨幕,夜驚堂抬手接了幾滴,心中倒是有幾分觸物思情之感。 如果說夏日的暴雨,像是水兒,來時風急雨驟,讓人難以招架,動不動就江河泛濫,但通常兩刻鐘就沒了勁頭,去時也行色匆匆。 那面前的綿綿春雨,就像是青禾,軟軟糯糯看似無力,但相當持久,一下就能連續(xù)好多天,體感若有似無,卻又如酥似蜜,持之以恒之下,感覺能消融掉天地間最堅硬的石頭。 而大笨笨,感覺就是這春天的風兒,體感微涼,卻暗藏三分春暖,讓人心曠神怡,欲罷不能…… 夜驚堂靠在船舵旁深思,神游萬里之下,連把鳥鳥揉睡著了都沒注意。 待轉(zhuǎn)出一處江灣,看到北方的城池輪廓后,小船樓里響起腳步聲,繼而白衣如雪的璇璣真人,便從里面走出來,在旁邊坐下: “快到了,前面就是旌節(jié)城,再順著江道往上走,就是天門峽……” “是嗎?我還是第一次來?!?/br> 夜驚堂回頭瞄了眼,見笨笨在房間里畫山水圖,青禾則在折騰小藥瓶,沒注意這邊,便抬手摟著月亮,把水兒挪到了跟前。 璇璣真人被摟到臂彎中,倒也沒抗拒,自然而然靠在了身上,抬起眼眸道: “怎么?昨天沒被收拾夠,又起賊心了?” 夜驚堂聽到這話,表情稍顯尷尬。 昨天他幫青禾擦身子,最后免不了擦到床鋪上去了,水兒和笨笨洗完出來,可能是船上無聊,也不想在外面站著聽房,也跑了進來。 然后無人駕駛的船,就成功搶灘登陸擱淺了。 青禾和笨笨當時正摁著水兒畫虎頭紋,外面忽然轟隆一聲,把三人嚇的不輕,弄明白情況后,逮住他就是一頓收拾。 夜驚堂自己失誤,被媳婦拾掇也不敢躲,出來后問鳥鳥,船快撞了為什么不提醒一聲,結(jié)果鳥鳥理直氣壯指著大魚: “嘰嘰嘰?!” 夜驚堂理虧之下,無話可說,全力把擱淺的船推回了江里后,就老老實實坐在這里開船,也不敢再提調(diào)理的事兒了。 眼見水兒提起昨天的事,夜驚堂無奈道: “圣人千慮必有一失,昨天真是沒注意,以后不會了?!?/br> 璇璣真人打開酒葫蘆,湊到嘴邊抿了口: “什么圣人千慮必有一失,明明是色字頭上一把刀?!?/br> 夜驚堂笑道:“好了,我記住教訓,下不為例。話說昨天我出來后,給你畫的東西,最后畫好沒有?” 璇璣真人眨了眨眸子:“想看?” 夜驚堂左右打量:“就是想欣賞下,也沒其他意思……” 璇璣真人回頭看了眼,也沒多說,把睡著的鳥鳥放進了船樓里,而后便起身以鴨子坐的姿勢,面對面坐在了夜驚堂腿上,把白裙拉起來,露出了白色蝴蝶結(jié): “嗯哼?!?/br> 夜驚堂低頭看去,可見三角小布料遮擋的白皙肌膚上,有朵淡粉色的牡丹花輪廓,筆鋒細膩栩栩如生,但只能看到最頂端,其他被布料擋住了。 夜驚堂神色維持的很好,略微欣賞了下,又用手指把布料勾開,往里面看了看: “畫的真漂亮……” 璇璣真人給夜驚堂看小老虎,臉色還是有點泛紅,不過閑散儀態(tài)維持的很好,拿起酒葫蘆又抿了口: “看可以,別碰,更不準親,離人花了半天功夫才畫好,弄花了,為師如何交代?” 夜驚堂確實想摸摸看,聽見這話又打消了心思,仔細觀摩粉嘟嘟的花瓣半天后,才見好就收,把裙子蓋住,抬眼看向了遠方: “要靠岸了,準備下船吧。” “哼……” …… 船只在風帆推動下逆流而上,很快就到了旌節(jié)城外。 作為崖州首府,又是兩朝國門,旌節(jié)城的商路十分發(fā)達,港口修的相當大,不過最近傳聞要打仗,豪商都先撤了,并沒有停多少艘船,遠看去還比較空曠。 夜驚堂在距離還有一里多地時,便起身拿起了船錨,cao縱船只準備靠岸,但尚未靠近,就發(fā)現(xiàn)港口還站著一道人影。 身著鵝黃裙子的三娘,做商賈之家夫人打扮,站在港口附近的一個涼亭里,手里拿著千里鏡在往這邊眺望。 而秀荷則站在背后,正踮起腳尖遙遙揮手,春雨中還有聲音傳來: “公子!這里……” …… 夜驚堂來之前并未書信通知,在港口碰到三娘,眼底頗為意外,cao控船只駛?cè)敫劭诤?,就飛身而起落在了岸邊,快步來到跟前: “三娘,你怎么在這兒等著?” 裴湘君自江州一別后,就沒見過夜驚堂,整天聽著關(guān)外驚天動地的傳聞,心里都擔心壞了。 此時瞧見夜驚堂安然無恙,裴湘君懸著的心才放下來,撐著傘快步來到跟前,在夜驚堂胸口胳膊摸來摸去: “你身體沒事吧?聽說你和左賢王交手受了重傷……” 夜驚堂光從表情,都能看出三娘的擔驚受怕,當下直接抬手,把風嬌水媚的三娘環(huán)住,抱起來轉(zhuǎn)了個圈: “我恢復多快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么多天下來已經(jīng)沒大礙了,你看,龍精虎猛的……” 裴湘君個子比較嬌小,被這么抱著,直接就是雙腳離地半尺,她撐著傘遮在夜驚堂頭頂,眼見水兒meimei帶著女王爺和梵姑娘下來了,面紅耳赤道: “驚堂!你放我下來,大庭廣眾的,這像什么話……” 夜驚堂只是展示身板罷了,轉(zhuǎn)了圈后就把三娘放下來,又回到船上開始搬東西。 裴湘君在姑娘面前,也不好和相公太膩歪,略微整理衣襟恢復了當家主婦的模樣,來到下船的三人近前: “殿下,你們沒事吧?” “我們能有什么事?!?/br> 水兒都和三娘一起疊過羅漢了,關(guān)系自然不錯,來到跟前勾住三娘的胳膊,就湊到三娘耳邊低語。 梵青禾抱著小藥箱走在后面,本來還不好意思插話,瞧見此景連忙道: “妖女!你別胡說八道!” “……” 裴湘君其實還沒聽見什么,瞧見梵姑娘面紅耳赤的模樣,心里就已經(jīng)明明白白,略微抬手: “行了,知道了,回去再說吧。” “……” 梵青禾張了張嘴,當場無語。 東方離人臉皮比較薄,也不好回來就說這下私密事,當下還是昂首挺胸不怒自威的模樣,肩膀上蹲著還在睡的大白鳥,詢問道: “圣上已經(jīng)到了行宮?” “前幾天就到了,太后也在行宮住著,我和云璃住在西市的堂口。殿下是先去我哪兒坐坐,還是……” 東方離人身份使然,剛回來不去面圣給太后請安,會被言官罵,此時只是道: “我先去給太后娘娘請安,夜驚堂也得過去復命。要不三娘你也去行宮住著得了,來往方便。” 裴湘君對此搖頭道:“我是江湖女子,平日還得打理生意,跑去天子行宮落腳,讓掌柜伙計來來往往的,讓朝廷的大人看見不太好,就住在堂口就行了。水兒,你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