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俠且慢 第617節(jié)
太后娘娘抿了抿嘴,遲疑道:“你想要的話,本宮有什么不能給你的,就是……就是和宮里不好交待。要不本宮和書上寫的一樣,幫你……” 夜驚堂有些好笑: “我又不著急,沒想好,以后再說就是了。當(dāng)然,要是娘娘想玩書上的把戲,我肯定無理由配合……” “本宮來伺候你,還得本宮說自己想?你臉皮怎么這般厚?上次說了,等回了京城,本宮再好好犒賞你,這里不是京城,是旌節(jié)城……” 兩人如此閑談,說著些男女之間的私房話,夜驚堂進來時,就眼神示意讓紅玉去休息了,半途也沒人打擾。 但夜驚堂此行進宮主要目的復(fù)命,也沒法待太久,在坐了片刻后,宮閣外就傳來腳步聲,已經(jīng)宮女的稟報: “娘娘,靖王殿下來了。” 太后娘娘聞言連忙把散開的衣襟合攏,從夜驚堂懷里起身,推著肩膀: “離人來了,你快出去?!?/br> 夜驚堂見此也沒多說,起身道別后,便出了殿門,剛剛來到宮閣外的游廊外,便瞧見昂首挺胸大笨笨,帶著幾名宮女朝這邊走來。 夜驚堂見此本想打聲招呼,卻見過來時心情還很不錯的笨笨,瞧見他就眼神一冷,似乎非常是想揍他的樣子…… ? 夜驚堂腳步一頓,略顯茫然道: “殿下?” 東方離人袖袍下的雙拳緊握,走到夜驚堂跟前,便順勢在夜驚堂腳尖上踩了下,來了句:“色胚!”,而后便帶著宮女頭也不回進了殿內(nèi)。 踏踏踏…… ? 夜驚堂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猜出,笨笨這是把薛白錦進門的責(zé)任,怪在了他頭上,內(nèi)心相當(dāng)懵逼。 見笨笨直接進屋了,夜驚堂也不好追進去詢問緣由,因為還cao心鈺虎身體情況下,當(dāng)下只能帶著滿心疑惑,快步前往了天子寢宮…… …… 鈺虎居住的地方,位于行宮中心地帶,庭湖環(huán)繞奇花異木,在綿綿春雨之下含苞待放,風(fēng)景極為雅致。 但夜驚堂從懷雁哪里聽說了鈺虎身體不適,再好的景色此時也沒心思鑒賞,快步從廊道一穿而過后,就順著宮女指引來到了一座大殿外。 大殿和往日一樣,內(nèi)外都沒有宮女,靜悄悄的似乎空無一人。 夜驚堂見此也沒太計較禮數(shù),走到門口發(fā)現(xiàn)門關(guān)著,就抬手敲了敲: “鈺虎姑娘?” “在呢。” 略顯懶散的柔媚御姐音從殿內(nèi)傳來,語氣中透著若有所無的三分乏力,聽起來身體是不對。 夜驚堂見此也不敢耽擱,抬手便推開殿門,結(jié)果就是: 吱呀~ “鈺……我去!” 大殿雖然從外面看來頗為肅穆莊嚴,但內(nèi)部卻非行宮的起居殿,反而像是皇城的燦陽池。 夜驚堂剛把門推開,入眼就是半透明的薄紗屏風(fēng),左右兩邊是茶榻棋臺等家具,而屏風(fēng)背后則是個兩丈見方的池子,由白玉石砌成,四角有龍頭,噴吐著帶著熱氣的泉水。 正對門的墻壁上,是由玉石雕刻而成的壁畫,上面刻著盤龍浮雕,而壁畫下方的池子邊緣,則靠著個女子。 女子雙臂攤開搭在池子邊緣,身旁還放著托盤,里面放著兩湖小酒;池水沒到胸口處,可見半浮水面的半圓弧線上,還穿著紅色小衣,款式很新,看起來和泳衣似得,而下面…… 下面夜驚堂沒敢看。 夜驚堂憂心忡忡推開門,入眼就看到這么刺激的場景,著實愣住了了,反應(yīng)過來后又迅速退出去把門關(guān)上,左右看了看: “你怎么又在洗澡?” 貴妃池內(nèi),女帝嘴角帶著笑意: “身體不是很舒服,泡泡溫泉驅(qū)寒,進門前要先說一聲,怎么冒冒失失?” 夜驚堂確實沒料到鈺虎在洗澡,畢竟笨笨剛來過,也不像玩過水的樣子。 不過時間這么短,笨笨沒下水也有可能,夜驚堂自知唐突,也沒在狡辯,取出塊面巾,把眼睛先蒙上,而后才推門進入殿內(nèi): “你身體不舒服是什么原因?” 女帝其實穿著衣裳,只是衣服比較少罷了,見夜驚堂蒙著眼睛進來,她撩起水花灑在身前: “我也不清楚,只是頭暈乏力,就和往年入了秋一樣。我估計是明神圖和長青圖出了問題,這兩張圖暫時也找不到,你也不用太心急,暫時出不了大事。” 夜驚堂怎么可能不著急,現(xiàn)在大魏陳兵邊關(guān),指不定明天就開了戰(zhàn),鈺虎要是這時候倒了,大魏直接群龍無首,總不能讓笨笨來主持局面。 夜驚堂根據(jù)殿內(nèi)的細微動靜判斷路線,繞過屏風(fēng)來到了鈺虎的背后,半蹲下來握住右手腕仔細檢查: “長青圖我有辦法,左賢王是平天教主幫忙打的,事后我重傷,她去追雪湖花,應(yīng)該找回來不少。我和她交易了下,她把雪湖花和長青圖送來,朝廷把鳴龍圖給她學(xué),只要朝廷能答應(yīng),就能把長青圖拿來。 “至于明神圖……兩千騎兵散入冰原,平天教主一個人追不回來全部,肯定還有大半送到了湖東道。雪湖花僅此一份,若是能全掌握在我們手中,北梁再氣也只能求我們,往后兩國談判,也算是重要籌碼。 “等我傷勢恢復(fù),我就出關(guān)去燕京一趟,把明神圖和雪湖花想辦法全弄回來,弄不回來就一把火燒了,一片都不給北梁留……” 女帝本來想逗下夜驚堂的,但聽見這些字字都是關(guān)切心急的言語,心底還是化為了感嘆欣慰,側(cè)過身來,抬指把蒙眼的黑巾勾下。 “誒!” 夜驚堂猛然見光,看到近在咫尺的白皙美人,連忙偏過頭: “我在聊正事,你又做什么妖?” 女帝斜靠在池子邊緣,抬手倒酒: “我穿著衣裳,又沒露什么?!?/br> 夜驚堂聽見這話,露出了凝兒一般的震驚: “你管這叫衣裳?” 女帝低頭看了看身上的紅色小衣,和腰下的斜裙: “這不是嗎?” “……” 夜驚堂沉默了下,也算無話可說,找了個蒲團在旁邊坐下,繼續(xù)詢問: “你覺得怎么樣?” 女帝端起一杯酒遞給夜驚堂: “你去關(guān)外身負重傷,這才剛回來,都沒來得及賞你,就又讓你冒險深入敵腹,這傳出去,還有誰敢給朝廷效力?!?/br> 夜驚堂接過酒杯,對此搖頭道: “北梁滅了西北王庭,我雖然記事起就在紅河鎮(zhèn),但滅族之仇還是得報,雪湖花絕不可能給北梁。而且我也想要明神圖,此事是我想去辦,幫你治療舊疾只是順帶,你不用想著獎賞答謝?!?/br> 女帝就知道夜驚堂會這么說,但怎么可能真心安理得接受,她想了想,示意池子: “你要不要也下來泡泡?這里面放了不少靈藥,對恢復(fù)身體有好處?!?/br> 臣子和皇帝一塊泡澡閑聊,算是極為受寵的殊榮,但皇帝是女的,那就不一樣了,這不潛規(guī)則下屬嘛。 夜驚堂聽見這話,眼底就顯出幾分無奈: “你再這樣,我就站門外面和你說話了?!?/br> “呵~這威脅還挺嚇唬人的。” 鈺虎見夜驚堂不下來,便自己起身,跨上了池子邊緣。 嘩啦啦~ 夜驚堂本來坐在蒲團上,鈺虎一起身,左側(cè)只有金環(huán)扣住相連的紅色斜裙,就呈現(xiàn)在了眼前,從表面看去,斜裙下面肯定沒蝴蝶結(jié)小褲。 夜驚堂氣息一凝,迅速站起身來: “你又沒穿褲子?” 女帝身上滴著水珠,緩步走帶茶榻旁坐下,左腿搭在了右腿上,微微聳肩: “我洗澡穿什么褲子?” “……” 夜驚堂張了張嘴,憋了半晌,點頭道: “有道理!” 而后便走到茶案另一側(cè)四平八穩(wěn)正坐: “身體要緊,別開玩笑。咱們先把長青圖的事情搞定,平天教主的要求,你覺得怎么樣?” 女帝略微晃蕩著白皙腳尖: “朝廷要是不答應(yīng)呢?” 夜驚堂攤開左手:“不答應(yīng)我就去和平天教主談,讓她放寬條件,來回跑直到雙方同意為止。手心手背都是rou,我又不能甩手不管,能有什么辦法?” 女帝眨了眨眸子,面對這番言語,心里說不感動是假的。她微笑道: “你辦事我豈會不放心,身懷‘如朕親臨’的牌子,往后無論什么事,你答應(yīng)便是大魏朝廷答應(yīng),無需回來問我的意思?!?/br> 這話雖然輕描淡寫,但基本上等于直接放權(quán),宰相藩王聽見這么一句,怕是得當(dāng)場感激涕零,然后過段時間就三辭三讓了。 但夜驚堂是純粹的江湖人,對這話真沒太大感觸,只是道: “那就是答應(yīng)了,我待會回去,就去見平天教主,把長青圖拿回來,你學(xué)完再還回去?!?/br> 女帝一愣:“薛白錦就在城里?” 夜驚堂聽見這話,怕這倆又跑出去打架,認真道: “這事交給我處理,你就不要過問,再自作主張亂來,我就撂挑子回紅河鎮(zhèn)了,你親自過來求我都沒用?!?/br> 天底下敢和女帝說話這么硬氣的,夜驚堂絕對是頭一個。 但女帝聞言還真有點慫,露出笑意,又給夜驚堂倒酒: “好啦,我這女人家,不多嘴插手男人的事行了吧?鳴龍圖的事情先放一邊,這次你搶了雪湖花回來,算是立下不世之功,圣上還沒說,朝臣就已經(jīng)開始給你請賞了,想加封你為大柱國……” “大柱國是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