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公子？！你……”

    華青芷頓時色變，還以為夜驚堂發(fā)瘋了，連忙撲到跟前，試圖把夜驚堂拉開：

    “你快放開陸jiejie，你不能這樣……”

    撕拉～

    白裙領(lǐng)子被拉開，露出了白皙肩膀和鏤空小衣，大手直接就蓋了上去，揉圓捏扁，拉都拉不住。

    璇璣真人握著夜驚堂的手腕檢查身體狀況，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脈象已經(jīng)不能用亂來形容了，完全就是走火入魔的脈象，除開氣血沸騰外根本摸不出其他東西。

    璇璣真人也不清楚原因，只能偏頭讓夜驚堂親脖子，急聲安慰：

    “沒事沒事，你用浴火圖穩(wěn)住身體，保持清醒，千萬別失了神志……”

    華青芷見璇璣真人沒掙扎，甚至主動踮起腳尖，讓夜驚堂埋在胸口，也明白了事態(tài)的嚴重性：

    “夜驚堂怎么了？他不會死吧？”

    璇璣真人也不清楚，反正夜驚堂想做什么她肯定不能拒絕，但華青芷在面前，心里終究不好意思，當(dāng)下便做出‘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堅決模樣：

    “他身體太反常，沒辦法才這樣……你別怕，我來救他?！?/br>
    說話間薄紗小衣就被推了起來，露出了弧度完美的倒扣玉碗。

    華青芷眼底頓時顯出異色，她并不傻，自然看得出夜驚堂現(xiàn)在想做什么。

    夜驚堂剛才藏在水里紋絲不動，現(xiàn)在卻變得如此瘋狂，不用想都知道，夜驚堂方才為了不傷害她，用了多大意志力在堅守本心。

    但不想傷害她，也不能傷害陸jiejie呀！

    陸jiejie可是女王爺?shù)氖跇I(yè)恩師，夜公子的前輩，這不傷風(fēng)敗俗嗎？

    華青芷想要制止這種會讓夜公子追悔莫及的事情，但夜驚堂都這樣了，若是制止，豈不得換成她來……

    換她也比讓陸jiejie失了清白好呀！

    華青芷暗暗咬牙，想要舍身救下陸jiejie，但還沒鼓起勇氣，就瞧見夜驚堂把陸jiejie裙子拉下來，扯掉蝴蝶結(jié)，露出了沒有毛的……

    ？！

    華青芷連忙偏頭，眼底都急出了淚光，想想又咬牙沖到跟前：

    “夜公子，你要不……誒？你別摸那里！”

    璇璣真人饒是向來放得開，此時也無地自容了，盡力做出長輩模樣開口：

    “他聽不進去，你……唉……”

    因為平臺上無處躲藏，璇璣真人又不好意思當(dāng)著華青芷的面亂來，便抱住夜驚堂，飛身而起又在巖壁輕點，飛到了正中心的龍首之上。

    “誒？”

    華青芷沒料到陸jiejie光著身子還能飛這么高，她也不會輕功，只能仰頭看向夜明珠上方。

    結(jié)果便看見陸jiejie剛落地，就被夜公子按了下去，而后很快便揚起雪白脖頸，肩膀懸在龍首之外，能看見緊咬下唇的漲紅臉頰，指甲幾乎抓進夜驚堂的胳膊，想說話卻說不出來。

    華青芷瞧見陸jiejie如此痛苦的表情，自然明白木已成舟，眼淚頓時就出來了。

    此刻再勸阻顯然為時已晚，她也沒能力去挽回。

    眼見陸jiejie開始花枝亂顫，用力捂著紅唇躲避她的目光，華青芷心如刀絞，終是背過身去，以免陸jiejie難堪，心底不停責(zé)備自己不中用，虧待了陸jiejie。

    華青芷自幼好學(xué)，什么書都讀過，艷后秘史之類的雜書，雖然不是專門去看，但偶然瞧見隨手翻翻，還是看過不少。

    按照書上的描寫，出現(xiàn)這種情況，應(yīng)該很快就到了兩人醒來，夜公子悔不當(dāng)初不停賠罪，陸jiejie傷心欲絕卻不怪夜公子的場面。

    但可惜的是，兩人的進度，遠比她想象的要慢，這一等就是一天……

    ……

    與此同時，沙州。

    三十余騎護衛(wèi)護送的馬車，在沙漠里的一個小鎮(zhèn)外停泊，佘龍帶著人手，到鎮(zhèn)子上取水，而三道人影，則騎馬站在鎮(zhèn)子口，眺望遠方的一片綠意。

    穿著貴氣的東方離人，腰間掛著寶刀赤狐，處在中間位置，開口道：

    “怪不得前朝要滅佛，大漠荒涼之地，竟然能修起這么大一座廟，七層的金頂佛塔，比本王的鳴玉樓都氣派……”

    裴湘君馬側(cè)掛著長槍，打扮如英姿颯爽的大漠女俠，對此回應(yīng)：

    “和尚掙錢門路確實多，不過千佛寺也算講江湖規(guī)矩，百姓交了供錢，里面的武僧確實辦事，沙州的馬匪，可比‘梁州好漢’少太多了……”

    東方離人現(xiàn)在聽到‘梁州好漢’四個字，心里就有火氣。

    上次在紅河鎮(zhèn)，黑衙下面捕快丟了兩匹好馬，讓她在諸多將領(lǐng)面前丟了個大人，因為夜驚堂出去辦事了，她也無顏留在軍中，才帶著太后出來散散心。

    結(jié)果不曾想，這一路走來，和過九九八十一難差不多，人多勢眾馬匪倒是沒遇上，但只要敢在鎮(zhèn)子上歇腳，晚上準有人偷東西。

    其間捕快逮住兩個，叫來鎮(zhèn)子上的差人，把賊送去紅河鎮(zhèn)，結(jié)果回頭又發(fā)現(xiàn)，官差竟然也是同伙假扮的，硬是讓人在眼皮子底下把賊領(lǐng)走了！

    這么丟人的事兒，東方離人都不敢往外說，此時到了沙州，沒遇上幾個妖魔鬼怪，心底還真認同三娘的話。

    東方離人打量片刻后，又轉(zhuǎn)眼望向站在旁邊的青衣女俠：

    “凝兒，你的仇人就在里面？”

    駱凝騎在馬上，神色有點恍惚，顯然在回憶著年幼時當(dāng)大戶小姐的一幕幕，聽見東方離人的話，她回過神來：

    “是啊。我以前來過一次，神塵和尚說，那個人悔悟了，勸我放下執(zhí)念?！?/br>
    “殺人償命，要是悔悟就能脫罪，還要王法作甚？”

    東方離人琢磨了下，詢問道：

    “要不本王去讓他把人交出來？”

    駱凝無數(shù)次想過報仇，甚至為此給白錦打了多年白工，但聽見這話，卻遲疑了。

    畢竟神塵和尚雖然是大魏人，但因為打壓佛家的事兒，和朝廷基本處于井水不犯河水的關(guān)系。

    朝廷若是要收拾神塵和尚，就只能派呂太清過去，此舉勝負難料不說，呂太清就算打贏了，也必然是慘勝，算起來等同于南朝自斷臂膀，同時損失了二圣。

    為此只要神塵和尚老實念經(jīng)不犯事，朝廷就絕不會動神塵和尚，甚至神塵和尚有意效忠，朝廷還得拉攏扶持。

    大笨笨若是以靖王的身份幫她要人，神塵和尚不交就是蔑視皇權(quán)，朝廷下不來臺，必須派人過去教神塵和尚做人。

    而神塵和尚若是迫于壓力交了，雙方肯定就此結(jié)怨，神塵和尚或許不能拿大魏怎么樣，但人家受不了這窩囊氣，跑去北梁了怎么辦？

    駱凝的事是私人恩怨，不想因為自己，給女帝和朝廷惹麻煩，想了想還是道：

    “江湖事江湖了，殿下若是下場，牽扯太大，也壞了江湖規(guī)矩。以后等夜驚堂閑了，讓他以我朋友的身份來和神塵和尚談吧?！?/br>
    東方離人點了點頭，對此也沒多說，回頭看向馬車：

    “母后，咱們直接去月牙灣，還是去千佛寺看看？”

    背后的馬車里，太后娘娘手持團扇在窗口賞景，心心念念想著的都是月牙灣，因為不信佛，對于千佛寺這種地方，反倒是沒多大興趣，見離人詢問，她開口道：

    “天氣熱，本宮就不去了，你想去就去吧，記得帶護衛(wèi)?！?/br>
    東方離人見此輕夾馬腹：“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百勝，我先去刺探下敵情?！?/br>
    三娘肯定不放心繡花枕頭笨笨一個人亂跑，當(dāng)下駕馬隨行，而駱凝則留在了原地。

    千佛寺是佛門圣地，有四千多僧人，占據(jù)了沙州城百里開外的一整個綠洲，內(nèi)部不僅有湖泊，還有小山和樹林，規(guī)模相當(dāng)之大，遠看去就如同一個小城。

    雖然朝廷并不崇尚佛門，但南北朝民間都是誰有用拜誰，每年專程跑到這里來上香的人并不少，距離千佛寺還有兩里就能聞到香火味道，路上也開始出現(xiàn)大量馬隊駝隊。

    東方離人帶著三娘和佘龍等人，扮作尋常商旅，來到千佛寺外下馬，徒步走入寺廟范圍，本想去七層佛塔看看。

    結(jié)果剛走到附近，就瞧見一群和尚，在佛塔下面做法事。

    旁邊還有個打雜的和尚站在旁邊，滿臉悲色，模樣就和爹娘過世似得。

    東方離人見此稍顯疑惑，來到跟前打量幾眼，稍加琢磨，又看向那提著兩桶水，滿臉哀色的和尚：

    “這似乎是超度亡魂的法事，敢問大師，誰過世了？”

    提著兩桶水的和尚，見此連忙把桶放下，雙手合十行了個佛禮：

    “稟施主，這是給沙陀部的黃蓮升黃首領(lǐng)做法事?！?/br>
    “哦？”

    東方離人雖然在外面旅游，但并非兩耳不聞窗外事，她沒有聽到過沙陀部首領(lǐng)死了的消息，沙州也沒有此類傳聞，當(dāng)下自然問道：

    “黃蓮升過世了？”

    打雜和尚滿眼痛心：

    “不清楚，但方丈給做法事，那大抵上是死透了?！?/br>
    “……？”

    東方離人聽見這話只覺莫名其妙，稍微琢磨了下，又詢問道：

    “大師為何面露哀色？和黃蓮升首領(lǐng)相識不成？”

    打雜和尚搖頭一嘆，看向西北大漠：

    “有過一段俗緣，不過人死如燈滅，都過去了。小僧還得回廚房做齋飯，沒法給施主仔細講解，還請施主見諒?！?/br>
    東方離人微微頷首，也沒為難這打雜和尚，目送其背影滄桑離去后，才轉(zhuǎn)過身來：

    “這群和尚，都愛神神叨叨打機鋒，話也不肯說完。走吧，派人去查查，看黃蓮升是不是死了?！?/br>
    裴湘君走在身側(cè)，待離開千佛寺后，又回頭看了眼：

    “神塵和尚好歹是成名多年的山上人，應(yīng)該不至于在寺廟里光明正大做法事咒人死，我估摸是真死了?！?/br>
    佘龍也小聲道：“據(jù)傳聞，沙陀部近些年在關(guān)外勢力挺大，神塵和尚說白了就是沙州霸主，看黃蓮升不順眼隨手宰了，也不無可能……”

    “先去查了再說……”

    蹄噠蹄噠～

    閑談之間，一行人慢慢離開了千佛寺……

    第二十章 死性不改

    撲滋撲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