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俠且慢 第859節(jié)
兩人站在一起,從背影看去真有點像成熟知性的大jiejie,帶著青澀婉約的小meimei。 夜驚堂左右打量一眼后,就抬起手來: 啪啪~ 兩聲輕響同時傳出。 梵青禾微微一縮,連忙站起身來,瞄了夜驚堂一眼,卻也沒說什么,只是低聲道: “妖女還沒回來呢,你先去洗漱吧?!?/br> “呵呵……” …… …… 良久后。 過道里再度響起腳步聲,璇璣真人和俠女打扮的云璃,帶著鳥鳥從樓梯走了上來。 璇璣真人剛才在茶肆里,和云璃小酌了兩杯,此時回到客棧,面對接下來的大戰(zhàn),心湖難免有點穩(wěn)不住,抬手升了個懶腰: “天色不早,你師父睡著了,你也早點睡吧?!?/br> 折云璃見過道里靜悄悄的,只有一間房亮著燈火,眼神狐疑詢問: “驚堂哥在作甚?” 璇璣真人眨了眨眸子,回應道: “練功罷了,他還能作甚。你要不要過去一起練?” 折云璃可不覺得驚堂哥現(xiàn)在在練功,聽見璇璣真人的話,臉色頓時一紅: “咦~陸姨,你說什么呢……” 璇璣真人見云璃心里門清,自然也不遮掩了,輕聲道: “不敢去你問什么?大人的事兒,小孩子別多嘴,睡覺去吧。” 折云璃心里有一丟丟酸,輕輕嘆了口氣: “唉~好吧。我晚上睡不著,要不陸姨你把我點了得了?!?/br> 璇璣真人對這個提議自然沒拒絕,抬手輕點把云璃放倒,而后便抱著云璃來到屋里,回頭道: “胖妃,去外面守夜,明天獎你一只烤羊腿。” “嘰!” 鳥鳥見此當即得令,從窗戶飛出去。 璇璣真人幫云璃蓋好被子厚,才轉身出門,來到了亮著燈的房間外,推開門打量,卻見夜驚堂坐在桌旁喝茶,青禾和青芷則在圓桌旁坐著,心不在焉嗑瓜子。 咔噠~ 璇璣真人把門關上,仙氣飄飄走到跟前,目光很是意外: “這么客氣,還等我回來才動棍子?” 華青芷知道陸jiejie向來玩世不恭,但對于這話還是沒反應過來,有點茫然: “嗯?” 梵青禾則是眼神微沉,轉頭道: “驚堂,你先收拾她一頓,我和青芷妹子再聊會兒?!?/br> 夜驚堂有些好笑,起身來到跟前,想要挨個把媳婦抱過去。 但璇璣真人卻抬起合歡劍,把夜驚堂攔住了,而后坐在了圓桌旁,慢條斯理給自己倒茶,輕嘆道: “禾禾,你也不想青芷妹子,看到你玩玉蘿卜吧?” ? 梵青禾一愣,繼而眼神就有點慌了,身形坐直些許: “妖女,你亂來試試?敢折騰我,你自己也跑不掉!” 璇璣真人微微聳肩:“我怕什么?大不了就一起讓青芷妹子開眼界?!?/br> 華青芷滿眼蒙圈,遲疑詢問道; “玉蘿卜是什么?” “首飾,配上禾禾的身段兒特別好看……” 梵青禾知道妖女的膽子,什么事都做的出來,她哪里敢在書香門第出身的華姑娘面前,玩的那么花,眼見妖女開始煽風點火了,只能暗暗咬牙詢問: “你想如何?” 璇璣真人見青禾服軟了,頗為滿意: “我能如何,讓你教教青芷怎么取悅男人罷了?!?/br> 說罷璇璣真人雙袖輕揮,兩條白絲帶掛在了房梁上,又垂了下來,眼神示意: “嗯哼?” 梵青禾深深吸了口氣,恨不得給這煽風點火的妖女來兩針。 但此時她怕妖女亂來,也沒其他辦法,臉色漲紅忍了片刻后,還是如同往日一樣,站起身來,開始表演天外飛仙。 窸窸窣窣~ 華青芷瞧見三尺白綾,還以為要讓梵jiejie表演上吊,不過很快就發(fā)現(xiàn),梵jiejie褪去了紅黃相間的紗裙,露出了紅色的鏤空小衣、蝴蝶結小褲,白如羊脂的身段兒也呈現(xiàn)在眼底。 ! 華青芷臉色頓時漲紅,都不好意思細看,發(fā)現(xiàn)梵jiejie滿眼悲憤開始抓著絲帶跳舞了,才輕咬下唇瞄了幾眼。 璇璣真人湊到青芷耳邊,詢問道; “禾禾身段兒如何?” 華青芷覺得賞心悅目,臀兒又白又大,衣襟也不比兇婆娘差多少,掛在絲帶上翩翩起舞,儀態(tài)極具美感,如果不是穿的太少有點羞人,足以入畫。不過她哪里好意思評價,只是靦腆一笑。 梵青禾本就比較窩火,見妖女還評頭論足起來了,半空倒掛后仰之時,望向正兒八經(jīng)欣賞的夜驚堂: “驚堂,你就光看我笑話是吧?” “呵呵~” 夜驚堂向來一碗水端平,又豈能縱容水兒一直欺負青禾,當下便站起身來,拉過水兒開始傳功…… …… 客棧二樓,燈光忽明忽暗。 在救走曹阿寧后,此次北梁之行本該徹底結束,夜驚堂忽然遇到水兒和青禾,又同時喜得貴子,心情之好不言自明,如果不出意外,能教水兒青禾九鳳朝陽圖,一直教到天色大亮。 但江湖無常,紛亂世事與兩朝涌動的暗流,并不會因為一個人停下就平靜下來,這個八月注定是多事之秋。 燕門鎮(zhèn)是前往燕京交通樞紐,隨時都有商隊往返,鎮(zhèn)子上大半鋪面都會通宵營業(yè)。 時間轉眼到了后半夜,客棧對面的酒館里。 曹阿寧獨自在窗口就坐,面前擺著幾樣涼菜和酒壺,因為在地牢里面暗無天日,作息還沒倒回來,此時依舊沒有辦法睡意,自發(fā)當了暗哨,在客棧外面幫夜大閻王盯梢。 而毛茸茸的大鳥鳥,因為無事可做,也落在了凳子上,蹭吃蹭喝的同時陪曹阿寧閑聊: “嘰嘰嘰……” 曹阿寧半個嘰聽不懂,但鳥大人說話也不能不停,一直在若有所思點頭,而后還做出醍醐灌頂、茅塞頓開之色。 一人一鳥如此瞎扯許久后,也不知到了幾更天,鎮(zhèn)子外忽然跑過來一匹飛馬,來到了鎮(zhèn)子口的告示牌前,將一張紙貼在了上面,而后又往外疾馳而去。 告示牌正常是貼詔書或者懸賞令的地方,曹阿寧瞧見北梁朝廷的人如此行色匆匆,自然心生疑惑,起身出了酒館,來到了鎮(zhèn)子口的告示牌前,打量嶄新的紙張。 紙張上字跡很多,先寫了華老太師拜相治國之功,以及華家歷代的功勛,而后就是梁帝深感哀痛,說風雨飄搖之際,華家出了個不孝子,受朝廷重用,卻私通南朝勾結夜驚堂,梁帝顧念華老太師幼年師恩,但法不容情,于明日午時三刻,在天街處斬…… ? 曹阿寧看到最后,心神微震,明白了這封告示的意思——華家是湖東門閥之首,現(xiàn)在抄家滅族,整個北梁的世家兔死狐悲,當場就得大亂,所以提功勛情分,先把華家摘出來,然后就事論事斬了華俊臣這賣國賊。 但北梁這時候發(fā)這份告示,目的顯然不是殺賣國賊那么簡單。 夜大閻王連他都救,不可能不救岳父,只要看到消息必然回去;而這一回去,就是從敵明我暗,變成了敵明我明,北梁朝廷有充足的時間準備,必然是兇多吉少。 曹阿寧暗道不妙,酒意都完全清醒了,連忙使喚同樣在打量的鳥鳥: “快!去吧夜大人叫過來……” 而鳥鳥還沒飛回客棧,感知力超凡的夜驚堂,便已經(jīng)察覺了曹阿寧的異動,直接從窗戶竄了出來,披著黑袍落在了告示牌前。 嘩啦~ 曹阿寧也沒空注意夜驚堂只穿著外跑,只是眉頭緊鎖道: “華先生怎么會暴露?前些日子他天天來探監(jiān),看起來沒什么事……” 夜驚堂瞧見告示上的字跡,剛剛喜得貴子的喜悅,和齊人之美的愜意,都被沖了個蕩然無存,眼神rou眼可見冷了下來。 曹阿寧算是明白夜驚堂的性格,見此又急聲道: “大人冷靜,如今北梁必然已經(jīng)做好了完全準備,不可能給您半點機會,此事一定要萬分慎重,別……誒?” 撕拉~ 夜驚堂把告示扯了下來疊成一團,撕下一截布料綁在了鳥鳥腿上: “去找鈺虎。” “嘰!” 鳥鳥已經(jīng)發(fā)覺了事情不對,當即展翅而起,朝著西方飛馳而去。 曹阿寧見此皺眉道:“時間來不及,鳥大人飛回西海,人再趕過來,即便馬不停蹄,明天中午也到不了。不知道平天教主能不能……” 夜驚堂知道白錦剛有身孕,豈能讓她大動干戈,對此只是道: “北梁自尋死路,我夜驚堂又何須旁人施以援手?叫圣上過來只是事后接應我等罷了?!?/br> 曹阿寧都被夜驚堂這話驚到了,但察覺到夜大閻王身上九幽閻羅般的沖天殺氣,還是沒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