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俠且慢 第867節(jié)
夜驚堂摸著肚子安慰道: “這事兒不能著急,越急越難成,要心情放松,去享受彼此恩愛……” 華青芷眨了眨眸子,小聲詢問: “意思是白錦她表面拒人千里,私底下還很享受?” 雖然有點反差,但坨坨全身心投入后,確實很享受。 不過這話夜驚堂不好明說,只是道: “也不能這么說,就是放松,不去想身外之事,這樣身體才能進入狀態(tài)……” 華青芷見此,有點想試試,不過夜驚堂才剛醒,連飯都沒吃一口,她就開始學(xué)陸jiejie當(dāng)吸陽氣的狐妖,顯然有點不合適,當(dāng)下還是關(guān)切道: “你餓不餓?梵jiejie在后院溫的有飯菜,我去端過來?” 夜驚堂見胖鳥展翅圖還沒畫完,笑道: “躺了太久沒走動,渾身都是酸的,剛好走走散心,你接著幫它畫吧。話說得寫實一點,畫的一點都不圓?!?/br> “嘰?!” 華青芷見此也沒多說,扶著夜驚堂起身,一直送到了后院,才帶著想找夜驚堂算賬的鳥鳥回到了書房。 后院是丫鬟廚娘居住的地方,地方很寬大,但因為宅子里沒多少人,顯得有點空蕩蕩,青禾過來后,為了折騰藥材方便,便把其中一間小院改成了丹房。 院子里已經(jīng)擺上了很多剛置辦的木架,上面涼著各種藥材,屋里飄來淡淡藥香。 夜驚堂來到打開的房門外,可見屋里擺著個一人高的煉藥爐,周邊桌案上則是藥碾子、搗藥罐等物。 此時青禾正站在小案前,用小銅秤分著各種已經(jīng)碾好的藥粉,雖然架勢很有女大夫的份兒,但身材太過火辣,纖腰豐臀美人肩,穿的還是特別顯身材的貼身秋裙,背影看起來很是勾人。 夜驚堂打量一眼后,就悄聲無息來到了背后,抬手捏捏。 正在稱量藥物的梵青禾,措不及防微微一抖,連忙回過身來護住背后,看兇巴巴的模樣,是準(zhǔn)備訓(xùn)整天不正經(jīng)的妖女。 不過發(fā)現(xiàn)站在背后的是好相公,羞惱便蕩然無存,轉(zhuǎn)為了驚喜: “驚堂?你什么時候醒的?” “剛醒?!?/br> 夜驚堂順勢低頭在臉頰上啵啵了兩口,而后望向整整齊齊擺了一桌的藥盒: “在配什么藥?” 梵青禾先行號脈,確定夜驚堂身體沒大礙后,才回過身繼續(xù)忙活: “以前在北梁搶的藥方,已經(jīng)研究出來了,給云璃她們配天瑯珠,以我們的雪湖花收成,一人一顆都沒問題。 “還有謝劍蘭他媳婦的事兒,以前和謝劍蘭說長生果、雪湖花、白蓮配的藥能救命,現(xiàn)在都找齊了,自然得配一副出來試試。唉,要是沒用就麻煩了……” 夜驚堂從背后抱著腰,安慰道: “沒用也沒關(guān)系,等我以后道法大成,只要沒徹底氣絕,都能救回來,到時候陪你過去看一下就是了。” 梵青禾被拖住沉甸甸的冬冥山,臉頰自然紅了: “你還有心思輕薄姑娘?這些天光喂了你一些清粥,你不餓呀?廚房里有飯,先吃點東西暖暖胃?!?/br> 夜驚堂確實有點餓,但還不至于連媳婦都沒力氣輕薄,見青禾羞答答的,便在臉頰上啵了口: “我更想暖暖身子。上次你和水兒過來,說什么避水符……” ? 梵青禾沒想到夜驚堂記性這么好,剛醒來就提這種大活兒,她肩膀輕扭了下: “上次我都跳舞了,華姑娘還在旁邊看著,你不解圍也罷,還看的津津有味……這事已經(jīng)過去了,妖女要是再亂來,你不許答應(yīng)?!?/br> “呵呵~” 夜驚堂下巴放肩膀上,故作正經(jīng)道: “都答應(yīng)好了,怎么能不作數(shù),要不相公給你開個小灶……” “哎呀~” 梵青禾這段時日一直盼夜驚堂醒過來,但此時真醒過來,又有點招架不住這色胚相公了,臉色發(fā)紅扭肩: “那是妖女說的,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你找她去,我正配藥呢,小孩子別胡鬧……” 小孩子? 夜驚堂聽見這話,倒是更來勁兒了: “親一口我就不胡鬧?!?/br> “唉……” 梵青禾無可奈何,只能放下手中物件,轉(zhuǎn)過身來認(rèn)真啵了啵,而后就把夜驚堂往外送: “快去吃飯吧。白錦懷了身孕,這些天也不見人,你趕快去看看人家,別憋太久心情抑郁動了胎氣。” 夜驚堂被攆出門,還不忘在青禾身上捏一下,直到被關(guān)在門外面,才悻悻然作罷,來到廚房找起了吃的。 廚房里溫著不少飯菜,什么口味都有,應(yīng)該是怕他醒來沒胃口。 夜驚堂打了一碗羊rou湯,又拿起幾個大饅頭,本來只是隨便吃點,但不知不覺就硬吃了三碗羊rou湯外加七八個饅頭,才填飽肚子,食量著實有點驚人。 等到吃飽喝足后,身體的虛乏感也消失了大半,甚至有點飽暖思那啥。 不過剛剛醒過來,連招呼都沒打完,就開始欺負(fù)媳婦,難免有點不合適。 夜驚堂收拾洗漱過后,還是來到了馬廄里,牽出了已經(jīng)胖了好多斤的大黑馬。 大黑馬是夜驚堂入京時的坐騎,也是一刀一鳥之外唯一的資產(chǎn),放在梁州算好馬,但與那些馬王比起來,顯然就有點平庸了。 不過夜驚堂騎著這匹馬在梁州奔波數(shù)年,不知經(jīng)歷過多少次刀口舔血的場面,此刻顯然不會嫌棄,正在來回打量,看大胖馬到底長了幾斤膘的時候,忽然發(fā)現(xiàn)剛才跑掉的云璃,又從后宅里冒了出來,在馬廄外探頭: “驚堂哥?” 夜驚堂摸著馬脖子,回頭發(fā)現(xiàn)云璃神色如常,似乎沒把方才的事放在心里,便笑道: “怎么了?” 折云璃跑過來,是因為發(fā)現(xiàn)夜驚堂準(zhǔn)備出門,她來到跟前詢問: “你準(zhǔn)備回雙桂巷探望師父?” “是啊,要不一起過去?” 折云璃自然得一起過去,當(dāng)下幫忙牽著馬: “走吧,我這些天也沒回去,不知道萍兒把師娘的花花草草養(yǎng)死沒有?!?/br> 萍兒是薛白錦的丫鬟,去年跑來云安當(dāng)監(jiān)工,監(jiān)督凝兒和云璃,結(jié)果被凝兒無情留下,天水橋、雙桂巷兩頭跑幫忙看家,這一看就是近一年,說起來還挺不容易。 夜驚堂也沒多說,把馬牽出門后,就翻身上馬,而云璃因為穿著裙子不方便,就側(cè)坐在了背后,抓住了夜驚堂的腰帶,兩個人一起慢慢溜達(dá),來到了天水橋的街頭。 天水橋放在云安城,屬于商賈扎堆的地段,原本和王侯將相扎堆的文德橋沒得比。 但夜驚堂名聲逐漸如日中天后,這情況自然就變了。 夜驚堂是紅花樓的少主,而裴家成功上岸后,也沒再遮掩身份,如今每天跑來朝圣的人,幾乎能阻塞天水橋交通,地價也是水漲船高,隨便一個鋪面都能日進斗金。 裴家經(jīng)營的一條街,更是成了青龍?zhí)玫闹饕斦е?,賣的東西也從雜門百貨,變成了雪湖散、兵器等江湖用具。 而陳彪管理的裴家鏢局,則直接飛升,變成了整個南北朝的頭號鏢局,雖然算不得最大,但絕對最保險。 畢竟夜驚堂至今還是裴家的少東家,鏢局出門要打他的名號,安全性能高到鏢師覺得自己存在毫無意義。 此時天水橋河岸的人山人海,到處都是過來瞻仰夜大閻王風(fēng)采的江湖人,閑談不絕于耳: “一招下去,把整個燕京的人都給繳了械,據(jù)說連菜刀都沒放過……” “事后還有幾個狠人,趁亂跑進皇宮,把兵器撿了回來,因為被夜大俠借用過,在黑市賣出了天價……” …… 夜驚堂聽到這些言語,怕被認(rèn)出來,還把臉稍微遮擋了起來。 而折云璃坐在背后,本來在胡思亂想,聽見這些亂七八糟的交談聲,慢慢就變成了與有榮焉,悄悄摟著夜驚堂的腰小聲道: “驚堂哥,奉官城當(dāng)年在云安住的時候,是不是和這場面差不多?” 夜驚堂仔細(xì)琢磨了下,搖頭道: “奉老神仙確實厲害,但就事論事的話,鬧出的場面應(yīng)該沒我大。奉官城是直接把南朝十大宗師打穿,然后就無敵了,當(dāng)時應(yīng)該才步入武圣,而后就是在陽山畫地為牢,和呂國師、神塵和尚等人切磋,也是私下里,外界并不知曉……” 折云璃點了點頭,想想又道: “奉老神仙去陽山,都六十歲了,那時候才武圣的話,豈不是說天賦比驚堂哥差得遠(yuǎn)?” 夜驚堂連忙擺手:“站在巨人肩膀上,哪好意思嘲諷前人道行低。奉官城出江湖的時候,武魁就是江湖頂流,南北兩朝根本沒有武圣的說法,上個武圣估摸還是大燕初期的蕭祖。 “奉官城成為天下第一后,沒有前輩可以請教,也沒去學(xué)鳴龍圖,純靠自己往更高處摸索,速度自然快不了。 “而我出江湖的時候,南北兩朝已經(jīng)有六個武圣,我知道武魁之上還有路,也可以請教呂太清等前輩,還有無數(shù)奇遇,環(huán)境就不能相提并論。” “南北兩朝之所以會有這么多高手,和奉官城來者不拒指點后輩脫不開關(guān)系,呂太清、神塵和尚,都被奉官城指點過,這些人又指點各自后輩,然后才慢慢歸納出武道攀升最正確的門路。 “這種事吳太祖當(dāng)年也做過,但是有點糙,沒料到后世子孫這么笨,留了鳴龍圖都學(xué)不明白。而奉官城則細(xì)致一些,不教功法只教‘道’,讓武人自己去領(lǐng)悟,這確實是最正確的法子。 “我不過是殺穿了一個強人無數(shù)的江湖,而奉官城是帶出了一個強人無數(shù)的江湖,自己都是受益者,哪好意思放在一起比;等那天我拿到了天下第一的招牌,開始給江湖后輩鋪路,成為真正的‘一代宗師’,那才有資格平起平坐……” 折云璃認(rèn)真聆聽完,心頭有點熱血澎湃: “要是驚堂哥和奉官城接力給江湖當(dāng)領(lǐng)頭羊,百年之后,江湖還不得從八大魁變成八大圣?” “八大仙都有可能。武道無止境、代代有天驕,只要有人肯教真東西,哪有不能成材的……” “哦……” …… 兩人如此閑談,不知不覺便走過了熟悉的街道,來到了裴家鏢局外。 夜驚堂抬眼打量,可見華伯父、許天應(yīng)竟然也在鏢局里,搬了個小板凳坐在屋檐下,旁邊則是幫忙泡茶的陳彪。 而老鏢師楊朝,則端著個紫砂壺,津津有味說著: “當(dāng)年東家剛把少東家撿回來,我就知道少東家以后必成大器?!?/br> “哦?楊老怎么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