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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感情破裂之后在線閱讀 - 第20章

第20章

    他最后生氣的那次是因為來找我要畢業(yè)照片,嗯,就是你看到的那張,當(dāng)時他說過很多次去洗出來,但都被我忘記了,他因此大發(fā)脾氣從我家跑出去了。

    然后……”

    “然后出了意外?!?/br>
    “那之后我一直很消沉,很絕望,眼前灰蒙蒙的看不到生活的希望?!彼隹吭谏嘲l(fā)上回憶著,表情又變成了奇怪的輕松,說,“直到我受母校邀請回去演講的路上遇到了你。

    你長得和他太像太像了,又同樣是在樹下拍照,在那一瞬間,我?guī)缀跻詾槭撬貋砹??!?/br>
    “所以你就把我當(dāng)成替身,把屬于他的東西都彌補給了我?”林夕打斷了他,一雙眸子清澈透亮,淬了冰似的,仿佛不曾被這些軟綿綿的刀子傷到絲毫,沒有觸動的看著鐘從舟,“鐘先生,我不是阿照,也不稀罕這些?!?/br>
    鐘從舟點頭,說:“我知道的,你們的臉分不出彼此,性格卻截然不同,我……”

    林夕卻再次開口打斷,漠然的點破了說,“我就是我,不是任何人,這個我無比清楚。

    鐘先生,我和你來這里不是要聽你剖析感情史的,那無關(guān)緊要。你該說的是打算怎么處理我們之間已經(jīng)結(jié)束的關(guān)系。

    坦白說吧,我們完了,分手了,關(guān)系到此為止了,所以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聯(lián)系我,也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

    至于訂婚取消的事情,我會在合適的時間和家里說清楚,你那邊就由你來說,沒有問題吧?”

    鐘從舟很久都沒開口,把沉默寡言修煉到了極致,好像不回答就能躲過去似的,短促的目光接觸中,都透出難言的焦灼和痛苦的渴求,一點都不像那個永遠(yuǎn)沉穩(wěn)從容的大英雄了。

    感情的確是最磨人的一把刀。

    林夕將刀尖對準(zhǔn)自己,一點一點讓自己更加清醒:“你透過我緬懷他,覺得他要比我好得多,所以和我結(jié)婚委屈,不能接受,報復(fù)性的借著酒精傷害我。其實在做的時候就想到這個結(jié)果了吧。

    太卑劣了?!?/br>
    他的目光像鋒利的風(fēng)刃,透過皮,刮過骨,一字一頓的說:“鐘從舟,我不和死人比,也不管你愛不愛我,我們完了?!?/br>
    鐘從舟怔怔的看著他,終于艱難的開口說:“對不起,林夕,對不起,我錯了,大特特錯,我……”

    林夕用最生疏的語氣對他說:“鐘先生,如果你真的感到內(nèi)疚,那就結(jié)束這一切吧?!?/br>
    而鐘從舟看著林夕站起來,挽留的話噎在胸口怎么都吐不出來,他茫然的看著林夕慢慢遠(yuǎn)離自己,一步步,一步步,包間門打開又關(guān)閉,那個人就這么不見了。

    他辜負(fù)了明珠,也終將為明珠所棄。

    鐘從舟頹然的坐回沙發(fā),慢吞吞的將林夕用過的咖啡杯握住了,暗色的液體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有漩渦的紋路在上面一圈圈蕩開,香醇的味道隨著熱氣慢慢升騰,氤氳著散在空中,進(jìn)入眼睛里。

    像是天空承受不住的云,很快落了下去。

    林夕說的都對,鐘從舟想,我的確是卑劣的,自私的,無恥的。

    他把最無辜的人拉進(jìn)泥沼,傷害的遍體鱗傷,卻還希冀著對方不顧前嫌的來愛他。

    他配不上真誠專一的林夕,理應(yīng)放手的。

    可是,他真的很想念,很想念,很想念林夕。

    與阿照無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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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至于思念是什么時候變質(zhì)的呢?鐘從舟回想著,可能是清晨的一句早安,是一句口不對心的關(guān)切,是一道漫不經(jīng)心又專注的目光。

    又或者是明目張膽的偏愛,與漫長時間中的惦念吧。

    那種改變存在于每秒每分,每時每天,每月每年。在那張九成相似的美麗面容之后,鐘從舟可以感知到阿照的影子逐漸淡去,林夕卻越發(fā)清晰起來。

    他像個罪人一樣掙扎在名為過去的牢籠里,反復(fù)煎熬,反復(fù)忍耐,可最終還是愛上了林夕,再不能記清阿照和許下過的一生。

    鐘從舟也曾想過,不如就這樣,就這樣吧,隱瞞下所有齷齪,就這樣一錯再錯,答應(yīng)林夕的求婚,與他成婚,生活,白頭。林夕那樣信任他,又是個萬事不在乎的性子,即使再過個六年也不一定可以發(fā)現(xiàn)真相。

    ……

    可那對林夕來說公平嗎?

    鐘從舟將咖啡一飲而盡,苦澀的味道從味蕾傳至大腦,激起了一陣陣清明。不能繼續(xù)后悔下去了,他想,這一點用都沒有。

    *

    那天談話過后,林夕本以為這件糟心事就告一段落了,他和鐘從舟到此為止,互不干擾,在以后的日子里慢慢熟悉,并習(xí)慣缺失彼此,最后相忘于人海。

    這對于林夕和鐘從舟來說都不算難。

    可令人沒想到的是鐘從舟的臉皮竟然比想象中要厚的多,被那樣不留情面的拒絕過后也不過只消停了兩天,就又換新的號碼打了過來。

    他一遍遍的說自己錯了,說不會再犯,每天在上班前去林夕家門口放一朵玫瑰,下班時站在他公司樓下的角落里沉默的等待。

    仿佛之前每次兩人吵架后求饒那樣。

    這并不是多高明的求和方式,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笨拙,林夕曾一次次順著臺階下來,只不過是因為想下來,而如今他再也不會憐惜不再新鮮的玫瑰和送玫瑰的人了。

    他目不斜視的路過等待的鐘從舟,就像路過每一個不認(rèn)識,不在乎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