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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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澤掐住靳辰的下巴,面色仍舊不改,冷聲提醒:“他本來就是我的?!?/br> 甩開人,幾個彪形大漢過來把靳辰往外面拉,靳辰在客廳里嘶吼道:“媽!媽!媽!” 奈何他的嘶吼聲,得不到任何的回應,被拽到客廳的時候,靳辰看見了房門邊的身影,他站在那里,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萬叔則走過來提醒:“二少,夫人和家老,下午出去散心了,暫時不回來?!?/br> 靳辰怒目圓睜,這個消息壓垮了最后的抗爭精神,他一瞬間像被人縫住了嘴,用一雙瞪大的眼睛盯著萬叔,還有房門前,不知何時站在那里的瘦弱身影。 原來他哥……準備得這么周全,這么狠。 萬叔嘆了口氣,臉上很是惆悵,他抬抬手,幾個漢子不再逗留,將靳家身份高貴的二少爺,就這樣拖出了客廳。 靳澤看著桌子上的皮帶,臉色陰沉,靳辰的嘶吼猶在耳畔,故事的發(fā)展不在一般人能承受的范圍,這樣的了結也不能一口讓郁結的心情舒緩,他的眉眼里盛滿了冷冰冰的殺意,偶爾他會質疑,如果手里是一把利刃,他會不會顧忌血緣關系,收住這樣捅死親弟弟的沖動。 他正要抬步上前,赫然看到門口那個瘦弱的身影,云肴就那樣毫無存在感地站在房門前,如同僵硬的尸體,一動不動。 他不敢去預料他的心情怎樣,他現(xiàn)在什么狀態(tài),只是看到這張蒼白的臉,他想那不是什么好的答案,靳澤快步走向房門,拽住云肴的手腕,把他朝地下室里帶去。 他帶他走進那個不被允許進入的房間,他把房門摔上,把人抵在門板,他摸到冷冰冰的雙頰,低頭含住同樣毫無溫度的唇瓣,他火熱的舌尖在他唇腔攻陷,仿佛要融化一座長年的冰山。 半晌,云肴終于有了反應,抬起的拳頭抵在靳澤的胸膛,他在他懷里顫抖,在他的熱吻里哭泣,他有幾分窒息,低下頭還未多喘一口氣,就被抬起臉,裹住濕熱的唇瓣。 “哭什么?”靳澤在他耳邊低語,他的雙手護著云肴的臉頰和后腦,一遍遍,好像要把他揉碎得不甘,“這么多年都沒哭?!?/br> 也許他哭了,但是他看到的,只有這一次,這么多年了,他不記得云肴的眼淚,他不記得他掉眼淚的模樣,分手那一回他都沒哭,一度讓靳澤誤以為,他是鐵石心腸。 云肴在他懷里,不知道還有沒有神智,熱淚劃過面龐,他不斷重復,一句句顫聲掉進靳澤的耳朵里:“我害怕……我害怕、我害怕……” 他怕什么?好多好多的事啊,他怕報復,怕靳辰回來,怕靳辰要殺了他,怕今天這一切都只是夢一場,怕天一亮,他仍在靳辰的氣息里醒來,怕下周一的訂婚會如約而至,怕去現(xiàn)場,也怕不能去現(xiàn)場…… 靳澤將人扣進懷里,他吻云肴顫抖的身體和耳垂,吻他濕熱的淚,吻他緊握的拳頭,吻他失神的臉,“你什么也不用怕,輿論與惡意,都不會穿過我,再抵達你的面前。” “云肴,”靳澤壓著他的發(fā)頂,失而復得也好,如獲至寶也罷,他的感受無限放大,讓他也恐懼這一切只是幻想,靳澤收緊雙臂,似要將這切實的感受刻入骨髓里,“謝謝你抵御住精神的攻擊,也請你記住,靳柏川永遠比你想象的……要更加愛你。” 第70章 壞種 夜深人靜的時候, 靳家的屋子安靜了下來。 天氣漸漸冷了,傭人也體貼地給每間房換上了保暖的被褥,靳澤提了提被子, 掩在睡著的人身上, 他滅了強光,留下的是不會刺眼的微弱光暈。 靳澤凝神盯著那張蒼白的臉,他的手掩在云肴的脖子里,輕輕用指尖觸碰他的肌膚, 他終于可以不用擔心,明天他醒來會要逃開他的束縛, 會跟他拉開距離, 會跑去別人的身邊。 會用淡漠疏離的目光看著他。 三年來,他沒有一天不在思念這個人, 可是現(xiàn)在,云肴就在他的身邊,在他能觸碰到的地方,在他的眼下,心里那種慌亂感卻莫名的無法消散,它們蕩在靳澤的心尖,讓靳澤不敢移開目光, 以這種方式來確定這一切是真實的,云肴就在他的面前。 是屬于他的。 敲門聲不適時地響起,對方也很是明白, 沒敢用太大的力道, 聲音很輕, 靳澤傳了一聲微小的“進來?!?/br> 萬叔走進房間, 朝床上看了一眼, 他在門口聽著,沒誰比他更清楚今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那些質問言猶在耳,他心里五味雜陳,對面前的兩人,也對那個胡作非為多年的二少。 “家主,”萬叔低聲道:“二少那邊……” 他沒順利說完一句話,便看見靳澤抬起的手,萬叔知趣地閉了嘴,在一旁耐心等待著。 他看見靳澤盯著床上的人幾秒鐘,才緩緩站起來,邁步走出房間,萬叔緊跟著,兩個人來到了臥室外面。 “說?!苯鶟傻拿佳鄢亮讼聛?,今晚不是什么值得慶祝的日子,他的心情高漲不起來,失而復得固然是一種極致的喜悅,但伴隨著的還有云肴的不幸與傷害,失而復得可喜,但過程并不可賀。 萬叔這才說道:“是二少,他不肯乖乖服軟,打傷了幾個人,看在他的身份上幾個人沒敢動手,只是這樣也沒法子,一直僵持著……” “他有什么身份?”靳澤丟過去凌厲的眸色,“該進局子的東西,誰不能打他?不肯就范就動手,打到他動不了為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