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嘗嘗嗯——”江愉辰話還沒說完,嘴里就被填了一大塊洋芋。 酥酥脆脆地,是齊歆會(huì)喜歡的味道。 “你也墊墊肚子。”罪魁禍?zhǔn)鬃砸岩哺粤丝?,等江愉辰咽下后又往前遞了一大塊。 齊歆總挑著盤子里最大的夾給他,江愉辰心尖直接麻了一塊。 “我不餓。”江愉辰往后偏了身,“本來也沒炸多少,剩下的你自已吃?!?/br> “不是說想吃么?” 齊歆看了眼江愉辰的腕表,“都快十二點(diǎn)了?!?/br> “我真不餓。”江愉辰拉著齊歆往沙發(fā)上坐,“剛剛睡覺踹被子了么?” “沒有?!饼R歆咬了口洋芋,“我熱醒的。” “粥剛熬沒多久,估計(jì)還要等半個(gè)小時(shí)。”江愉辰隨手拆開茶幾上的零食,“自已先吃點(diǎn)哄哄胃?!?/br> 江愉辰拆第三袋的時(shí)候,齊歆伸手擋了下,“吃不完?!?/br> “怎么連零食都要幫忙撕開?”林清宜和齊歆一前一后去樓上補(bǔ)覺,剛醒就看到了這么一幕。 許培星蘋果都不吃了,直勾勾地往這邊看。 “腱鞘炎?!苯涑剑骸笆滞髣偼窟^藥?!?/br> 林清宜拍了下腦門,“對(duì),以后不能給小齊排活,在家里包裝袋都不用自已撕。” 齊歆用膝蓋撞了下江愉辰的,他嗓子痛,聲音大不了。 “也不用這么搞特殊。”江愉辰把零食擺好放到齊歆手邊,“他這邊我自已注意就好。” 許培星:“對(duì),他家的他自已照顧?!?/br> 林清宜就是這么一問,下了樓后快步去廚房瞥了眼鄭勤,“擱這磨洋工呢?快三個(gè)小時(shí)了,一個(gè)菜也沒弄出來?” 鄭勤話說的干巴巴地,“在電飯鍋里蒸了米飯?!?/br> 鄭勤話音剛落,林清宜就聞到了一陣糯米香,她略微有些吃驚,“老鄭,你什么時(shí)候還有這手藝?” 鄭勤有點(diǎn)摸不著頭腦,“什么?” 林清宜指指飯鍋里香的冒泡的米粥,“我還沒喝過你熬的粥?!?/br> 許培星咬著蘋果湊了過來,“林姐,有沒有種可能這鍋粥不是你家的?” 林清宜:“?” “你家鄭攝影師做的我看過了,和我們家大寶貝做的簡(jiǎn)直相見恨晚?!?/br> 許培星煞有介事地指著桌子上盛好的兩碗米飯,“一個(gè)水加多了,一個(gè)水加少了。所以這兩碗飯,一個(gè)沒熟,一個(gè)泡湯了?!?/br> 林清宜:“……” 林清宜看著鄭勤鍋里一坨黑乎乎的不明物體,好脾氣地?cái)]起袖子,出口的話有些失望,“你去等著吧,我隨便炒倆菜?!?/br> 柳衡沒比鄭勤好多少,但許培星沒有幫忙的意思,她甚至悄悄從冰箱里翻出來一盒自熱火鍋。 差不多十二點(diǎn)五十,大家陸陸續(xù)續(xù)坐上了飯桌。 林清宜炒的兩個(gè)家常菜,西紅柿炒蛋和青椒rou絲。柳衡做得……看不出來是什么。江愉辰熬的糯米粥,火候控制地剛好。可能怕餓著齊歆,他沒煮多少,正好夠他和齊歆兩個(gè)人的量。 “你們只喝粥么?”林清宜把菜往中間推,“雞蛋小齊能吃吧?” “能吃?!苯涑秸f:“不過他不怎么喜歡?!?/br> “挑食不好?!绷智逡讼乱庾R(shí)說了句。 江愉辰:“忌口,不喜歡吃西紅柿?!?/br> 林清宜話匣子打開了,“我們家那小子也是,嘴特別挑。不喜歡吃豆芽,在湯里放一小把都能嘗出來?!?/br> “你給他換點(diǎn)花樣。”江愉辰看了齊歆一眼,“小時(shí)候青菜吃多了,這會(huì)就不怎么愛吃了?!?/br> 林清宜:“什么花樣?我兒子說我做什么菜都一個(gè)味。不愛在家里吃,天天和他爸鬧著要下館子?!?/br> 江愉辰:“腌拌油炸之類的?!?/br> 許培星插了句,“下館子,為什么會(huì)喜歡下館子?” “家花不如野花香唄,外面的都比家里的好?!绷智逡诉@話剛說完,鄭勤就使勁摔了下筷子。 “???”許培星嚇了一跳,隱約聽見誰(shuí)低聲問了句“沒嚇到吧”,她剛要應(yīng)聲,余光就看到齊歆搖了搖頭。 柳衡沒什么過激的反應(yīng),趁亂搶著林清宜燒的菜。 許培星倒不是羨慕,和年紀(jì)小的奶狗談戀愛就是這樣。她能理解,無非就是別人吵架他護(hù)食,別人哄人他搶飯。這樣的日子總歸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早就習(xí)慣了。 江愉辰這才看過來,“怎么了,鄭老師?” 鄭勤沒給林清宜面子,“什么話都往外說?!?/br> 林清宜好聲好氣地,“我不就說了兒子兩句,也沒說什么不該說的啊?” “老鄭,有什么事吃完飯?jiān)僬f?!?/br> 鄭勤沒理她,自顧自吃著米飯。 飯前吃了不少,齊歆只喝了半碗粥,吃完飯坐在桌邊等江愉辰。 齊歆有幾次拿勺想給江愉辰添飯,被江愉辰伸手?jǐn)r了下來,十分自然地牽住了齊歆亂動(dòng)的左手。 齊歆掙了兩下,很容易就掙開了。 “怎么了?”江愉辰問。 林清宜忽然就委屈了,十幾年的日子都這樣趟過來了,她知道人無完人,也知道鄭勤就是這么個(gè)脾氣。 更何況江愉辰也不是在問她。林清宜忍了忍,沒能忍住,倏然紅了眼睛。 鄭勤從沒問過她一句“怎么了”,從沒關(guān)心過她怕不怕。這樣簡(jiǎn)單的三個(gè)字對(duì)她來說一直是一種奢望。